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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幻境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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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枫对乐灿要借住三天的事情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些高兴，不得不说乐灿看一眼比他养鸟十年的经验都好用。
宋枫：“阿灿妹妹，你那几只喜鹊卖吗？”
乐灿：“你听得懂鸟语吗？”
宋枫：……
得了，这不就只能求着这位姑奶奶多住几天。
这三日，乐灿除了帮宋枫的小鸟们传达一下意见和需求，其余时间都在修行，她要将念一传给她的那一点灵力转化成自己的。
到了第三日，苏雀早早为她煮了一碗鸡蛋面，“阿灿，你一定可以的，到时候多来姐姐这坐坐。”
“谢谢苏姐姐~”
“客气什么，你这几日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还要谢你呢。”苏雀又掏出一个包裹，“这里有两身衣裙，是我早几年做的，颜色鲜亮了些不适合我，一直就没穿。我看你一个女孩子也没带点换洗衣物，这也不是一回事。”
乐灿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需要换，她的衣衫其实都是自己灵羽幻化出来的，谁家鸟天天换毛呀。不过对于苏雀的举动，乐灿多少是有点感动的，她的师父和她的老板，都是男的，谁关心过她看她变了啥款式的衣裙啊……
“谢谢苏姐姐，若是有事，您就叫一声鹊玖，它会来找我的……不知道他们几只能不能再待一会会儿，我安顿好了就来接他们。”
“小事情，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鸟食。”苏雀见她收得干脆，心里的担忧也没了。她当年流落到龙山镇，也是身无分文，别说换洗衣物了，身上的衣物都快烂了，好在那时候还小，看不出是个女孩……
跟两人告别后，乐灿独自出发去百善阁。
她以前也参加过考核，比如灵霄那次，所以她压根不担心，灵霄那种地狱级考核都能过，小小百善阁，拿下！
今日那门口并无人聚集，上次那老者见她过来，便开口道，“令牌。”
乐灿将那木牌掏出来交予他，老者像是早就忘记了她一般，反复查看后，将那大门打开，“人进去包裹留下。”
踏入木门，莫名有一种阴森感，空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般慢慢缠绕上她的身体，然后渐渐锁紧……一种让人窒息的紧缚感……
“不会被发现了吧。”有那一瞬间，没有灵力，乐灿多少有些心虚，若不是她师父指路，她可不想来这里。
转过那屏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三层木楼矗立在阁楼中央，飞檐翘角上蹲着形态各异的镇宅神兽……楼中楼……这还真是少见啊……
楼前空地上已有四人等候，一位身着月白衣裙的女子正在案前执笔记录。乐灿走近时，那白衣女子恰好抬头，她黛眉轻蹙，执笔登记时，腕间玉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将满室躁动都敛进温柔的笔锋里。晨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庞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果真是风月淮！
上次见风月淮还是跟灵霄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这位神女一袭红衣站在云端静静地望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她记得灵霄轻叹了一声，装作没看到一般飞速离去。
痴女怨男……真是好不让人揪心啊！乐灿有一阵子为他俩的相处模式感到无比焦虑，不知道两个人一把年纪了在别扭什么！
“又来了一个。”风月淮声音清冷，如同当年一般，加上这一身白裙，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更大了些，“姓名？”
“乐灿。”
“师承何处？”
“无门无派。”
谁想前面一人轻哼了一声，“无门无派来凑什么热闹。”
乐灿这才回神去观察其他几人。最显眼的是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腰间挂着一块灵气逼人的玉佩，正不耐烦地用折扇拍打掌心，刚才那句嘲讽正是他发出的，眼见乐灿看过来，有些轻蔑地瞪了回来，旁边有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分辨不出男女，另外两个似乎是双胞胎姐妹，穿着相同的鹅黄色衣裙，正小声交谈着什么。
“这位姑娘？”双胞胎中稍高些的那个突然转向乐灿，“你也是来应试的？”
乐灿点头：“你们是……”
“我叫柳莺，这是我妹妹柳燕。”女孩笑容甜美，“我们来自南疆百花谷。”
乐灿正要答话，那锦衣男子突然嗤笑一声：“百花谷？不就是养些花花草草的地方吗？也敢来百善阁丢人现眼？也真是劳累了姑娘，多写了这么些没用的名字。”说着就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白玉瓶递给风月淮，“这是玉霄宫特别研制的玉颜丹，能滋补养颜，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
“嫌弃。”风月淮眼睛都不曾抬一下，用笔杆子推开那瓶子，“我不介意替阁主先淘汰一人。”
那男子碰了壁，讪讪收回手，“是在下无礼了，玉颜丹确实配不上绝色美人。”
刚听到玉霄宫三个字时，柳燕脸色一白，柳莺却不动声色：“这位公子想必来历不凡？”
“本公子乃东岳山下玉霄宫少主，萧景明。”男子傲然道，“百善阁这次只招一名捉妖师，你们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到时候难堪。”
斗笠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就在这时，白衣女子放下毛笔，轻拍手掌：“几位应试者已到齐，我是百善阁药师风月淮，今日负责为几位带路。”她衣袖轻挥，案几笔墨瞬间消失无踪，“请随我来。”
乐灿走在最后，目光始终停留在风月淮身上，那可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凰女，吉祥和幸福的象征……是鸟族天花板！她的偶像！
很快风月淮带领众人来到一处长廊前。那长廊看似普通，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明明只有十余丈长，望去却像没有尽头一般。
双胞胎姐妹有些害怕起来，两人抱在一起哆嗦着往前走。
“没见识的。”萧景明又是一阵嘲讽，“不过是用了些障眼法而已。”
乐灿最开始还以为会有一些幻境，谁曾想确实如萧景明所说，这不过是最简单的障眼法而已，并无任何机关。
很快几人便到了楼中楼的中间，抬头望去，顶上有一口大钟悬挂，那是锁妖镇的一种，钟响可预警，钟落可锁妖。
“这里有四间房，各自进去等待即可。”
乐灿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屋子，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夹杂着朱砂的气息迎面而来。屋内陈设简约，一张暗红色的桃木案几置于屋子正中，桌面光滑如镜，边缘刻着细密的镇妖符文。案几上的黄铜罗盘，表面泛着幽光，指针微微颤动，似在感应着什么，半干的朱砂凝在砚中，旁边搁着一支狼毫笔，笔尖还残留着些许暗红，旁边一叠黄符纸，有些已经画满了繁复的咒文，有些则空白待用。
桌案旁是一个矮书架，塞满了泛黄的古籍，书脊上题着《妖异志》《符咒大全》《山海经异兽考》等名目，靠墙立着一个黑檀木架，分层摆放着各式捉妖器具，桌案后有一个写满镇妖符咒的屏风，屏风后却是一片漆黑……空气中却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铁锈混着腐朽的花香。
是妖气……
乐灿敏锐地感知到那黑暗中的东西，或者说不光是妖气，还有魔气……恐怕是一只入了魔的妖物，这就是考验吗？！
所以这房间里的这些布置都是为了不让那魔物跑出来才设置的吧。扫了眼那些捉妖器具，没有入眼的，于是随手抓了桌上的那支毛笔，走过屏风，刹那间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再睁眼已经身处一片竹林之中。
月光惨白地透过竹叶间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扭曲蠕动着，像无数挣扎的鬼爪。
“幻境在这里呢……”乐灿低语。
竹叶沙沙作响，却不是风吹的。乐灿瞳孔微缩，身形骤然向左闪避——一道黑影擦着她的衣袖掠过，“嗤”的一声在她原本站立的地面上留下三道深痕。
“出来吧。”乐灿淡淡地道，“我们速战速决。”
黑影中传来一阵“咯咯”笑声，像是骨头摩擦发出的声响。那团黑影渐渐凝聚成形——一个身着残破红衣的女子，长发披散，面容惨白，唯独嘴唇艳红如血。她的指甲漆黑尖锐，足有三寸长，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好香的血气……”女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小捉妖师，你的魂魄一定很美味。”
乐灿嗤笑一声：“我的血你恐怕是无福消受的。”
女妖闻言，脸色骤变，原本姣好的面容突然扭曲，皮肤下似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找死！”她尖啸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扑来，十指如钩，直取乐灿咽喉。
乐灿不避不闪，在女妖即将触及她的刹那，身形一晃，女妖扑了个空，还未回神，背后便传来一丝杀意。乐灿不知何时已立于她身后，她随手一挥那毛笔，一道剑气横扫而出，女妖仓皇闪避，却仍被削去一缕长发。
“你！”女妖惊怒交加，身形突然膨胀数倍，她的四肢诡异地拉长，指甲暴长，如同十柄锋利短剑。“我要撕碎你！”四周顿时阴风大作，竹叶突然脱离枝干，悬浮在空中，叶缘泛起金属般的冷光。下一秒，万千竹叶如暴雨般向乐灿射来！
乐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执笔画符，“定！”顷刻间那竹叶又似失去了力道一般，于空中飘落，如漫天飞雪，洋洋洒洒。
女妖怒气更甚，攻击如暴风骤雨般袭来。乐灿却不慌不忙，在竹林里腾挪闪转。朱砂笔在她手中化作一抹青蓝色流光，每一次格挡都精准无比，将女妖的攻击一一化解。
“你的魔气不纯。”乐灿一边闪避一边点评，“应该是被强行灌注的。谁做的？”
女妖充耳不闻，攻势越发疯狂。
乐灿叹了口气，“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那便结束吧。”
她突然变招，由守转攻。朱砂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这一笔快如闪电，女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笔锋直取自己心口——
却在最后接触那瞬间停住了。
朱砂灼烧着她的皮肤，发出滋滋声响。女妖浑身颤抖，眼中疯狂之色稍退，竟浮现出一丝恐惧。
“你……为什么不杀我？”女妖嘶声问道。
乐灿摇头，“妖并不是生来就该死，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杀你。”
“不对！你不是捉妖……”
“少说两句活久一点。”乐灿一把掐住她，快速掏出锁妖袋，将女妖扔了进去。
屋内顿时恢复平静，竹林消失后露出三面白墙，以及一只被烧毁的锁妖袋，想必女妖是从这只锁妖袋出来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