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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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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哲看着他通红的耳尖，沉默了片刻，忽然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不过……”
柏渔擦脸的动作一顿，心脏又提了起来。
陆少哲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小结巴瞬间再次紧绷的模样，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目光落在他还沾着泪痕、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占便宜’这件事，还没完。”
柏渔：“！！！”
他猛地抬起头，对上陆少哲那双深邃的、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浓稠情绪和戏谑笑意的眼睛，刚刚降温的脸再次轰一下烧了起来！大脑彻底宕机，完全无法处理这句话里的深意。
教、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开玩笑吗？还是……
就在他茫然无措、心跳失序的瞬间——
陆少哲忽然俯身逼近！
一股冷冽而强大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
柏渔吓得下意识地想后退，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冷峻出色的脸庞在眼前无限放大，金丝眼镜的冰冷边缘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
然后，一个温热而柔软的触感，极其精准地、不容置疑地覆上了他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
！！！
柏渔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上头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唇上那陌生而灼热的触感，以及近在咫尺的、陆少哲那双深邃如夜、正牢牢锁住他的眼睛。
那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触碰。
陆少哲的唇瓣带着一丝微凉，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热度，耐心地、甚至带着点研磨意味地贴合着他因为震惊而僵硬无比的嘴唇。
柏渔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彻底停滞，连眼睛都忘了闭上，只能僵硬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石破天惊的亲吻。
他能感觉到陆少哲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他的脸颊，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此刻却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冷冽气息……
几秒钟后，就在柏渔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紧张而晕过去的时候，陆少哲才缓缓退开少许。
他的嘴唇依旧离得很近，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他看着柏渔那副彻底傻掉、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的可爱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笑意，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现在……”
“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占便宜’了吗？小结巴。”
柏渔依旧僵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脸颊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嘴唇上还残留着那份灼热而霸道的触感，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他愣愣地看着陆少哲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大脑终于艰难地开始重新运转——
教、教授……亲了他？
陆教授……亲了他？！
不是误会……不是玩笑……是……真的……
这个认知像一颗核弹在他脑海里爆炸，将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尴尬都炸得粉碎，只剩下巨大的、无法形容的震惊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隐秘的悸动。
陆少哲看着柏渔眼中变幻莫测、最终归于一片茫然和羞赧的神色，知道今天不能再继续了。
他直起身，恢复了平时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强势亲吻的人不是他。
“好了。”陆少哲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误会解除。你可以回去了。”
柏渔还处在巨大的冲击和懵逼中，闻言，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机械地转过身，像个梦游者一样，飘飘忽忽地走向办公室门口。
直到他握住门把手，冰凉的触感才让他稍微回神一点点。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个已经坐回办公桌后、拿起文件、仿佛一切如常的男人。
陆少哲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还有事？”
柏渔的脸瞬间又红透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拉开门，踉踉跄跄地逃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
陆少哲看着那扇门，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柔软的、带着泪痕咸味的触感。
他低笑一声。
小结巴。
味道……不错。
而门外，柏渔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发软，缓缓滑坐到地上，用手死死捂住自己滚烫的脸和仿佛还在发麻的嘴唇。
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快要冲出胸腔。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柏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办公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飘到食堂，又是怎么机械地吃完了一顿完全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饭。
他的整个感官世界仿佛都被那个突如其来、霸道又温柔的亲吻彻底占据了。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灼热柔软的触感和冷冽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股独属于陆少哲的味道，搅得他心慌意乱，神魂颠倒。
周围的一切声音、景象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切。他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凭着本能完成“吃饭”这个动作，然后又一脚深一脚浅地飘回了宿舍。
直到他“砰”地一声关上宿舍门，剧烈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才仿佛从那种魂飞天外的状态中稍微拉回了一点点神智。
脸颊依旧滚烫，嘴唇依旧酥麻。
他……他被陆教授亲了。
陆教授……亲了他。
这个认知再次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过，让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他滑坐在地上，把滚烫的脸埋进膝盖里，发出无声的尖叫。
为什么？
教授为什么要亲他？
是因为他昨天的“冒犯”，所以今天的“惩罚”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
那种带着戏谑又深邃的眼神，那句“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占便宜’了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号在他脑子里疯狂旋转，几乎要爆炸。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思考。陆教授的行为彻底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和想象。
他需要分散注意力，需要一点熟悉的东西来安抚这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几乎是潜意识的本能驱动，他爬到自己书桌前，打开了电脑。手指像是有自己的记忆一般，熟练地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直播平台图标。
屏幕上，“海边蓝桉”的直播间刚刚开启。
柔和的灯光下，‘她’今晚似乎心情极好，穿着一身慵懒舒适的丝绸睡袍式样的衣服，长发随意披散，妆容清淡，正一边调试着设备，一边和早早守候的粉丝们闲聊。那把经过处理的、沙哑慵懒的御姐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魔力。
【姐姐晚上好！】
【今天老婆好温柔！】
【感觉姐姐今天心情超好？】
柏渔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她’，听着‘她’带着笑意的声音，狂跳的心脏似乎真的慢慢平复了一些。仿佛只有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面对这个他崇拜喜欢的“主播”，他才能从现实那个过于惊悚的亲吻中暂时逃离，找到一丝熟悉的安全感。
他像往常一样，蜷缩在椅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安静地看着‘她’打游戏，听着‘她’和弹幕互动。
‘她’今天的操作依旧行云流水，但不像前几天那样狠厉，反而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轻松和愉悦，偶尔还会哼几句不成调的歌。
【姐姐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肯定有好事发生！】
【老婆说说嘛~】
弹幕都在好奇‘她’的好心情来源。
“海边蓝桉”看着弹幕，轻笑一声，眼波流转，语气带着一种慵懒的满足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好事？嗯……算是吧。终于……尝到了一点惦记很久的‘甜点’，味道还不错。”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暧昧不清。
柏渔看着屏幕，听着这话，心里模糊地想：原来‘她’也有开心的事情啊……真好……
柏渔单纯地汲取着屏幕上的光影和声音，试图用这份虚幻的温暖，来覆盖唇上那份真实得令人心悸的触感。
仿佛这样，就能假装那个石破天惊的亲吻从未发生过。
而他也不知道，屏幕那头那个心情愉悦的“御姐主播”，正透过摄像头，看着那个乖乖待在直播间里的小结巴ID，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宠溺又危险的微笑。
“海边蓝桉”轻松赢下几局游戏后，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她’慵懒地靠在电竞椅里，指尖绕着发梢，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滚动的弹幕，和粉丝们闲聊起来。‘她’今晚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明媚，连带着整个直播间的气氛都格外轻松愉快。
【姐姐今天到底遇到什么好事了？透露一下嘛！】
【是不是谈恋爱了？！】
【老婆快说！不然我今晚睡不着了！】
弹幕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她’好心情的缘由。
“海边蓝桉”看着这些猜测，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用一种带着笑意的、慵懒的腔调反问道：“谈恋爱？嗯……或许吧。不过呢，家里的小可爱好像还有点懵懵的，不太好拐呢。”
‘她’的语气半真半假，像是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秘密，又像是在逗弄谁，谁也摸不清是不是在开玩笑。
弹幕被【拐我】刷屏了。
柏渔蜷在椅子里，看着屏幕上‘她’带着笑意的眉眼和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心里那种混乱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丝奇怪的共鸣。
鬼使神差地，被那种分享秘密般的氛围蛊惑，也或许是内心深处积压了太多无人可说的困惑和悸动，柏渔的手指颤抖着，在输入框里敲下了一行字，然后鼓起勇气发送了出去。
【A9】：……喜欢的人……亲了自己……代表什么呀？
这条弹幕混在众多插科打诨和表白中，并不起眼。
柏渔发完后，脸颊烧得厉害，立刻把头埋了下去，心脏砰砰直跳。‘她’应该不会看到的……
然而，屏幕上的“海边蓝桉”读取弹幕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透过屏幕，仿佛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ID和那条小心翼翼的问题。
‘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妙、带着某种深意的弧度。然后，用那把经过处理的、沙哑性感的嗓音，慢悠悠地念了出来：
“哦？我们的小结巴A9遇到感情问题了？”‘她’特意加重了“小结巴”和“感情问题”这几个字，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十足。
弹幕瞬间沸腾：
【哇！小结巴被亲了？！】
【姐姐快给他分析分析！】
【A9出息了啊！】
柏渔的脸瞬间红爆，恨不得立刻拔掉网线！他就不该问！
“海边蓝桉”似乎被弹幕逗乐了，轻笑几声，然后才用一种仿佛经验丰富的知心姐姐般的口吻说道：“喜欢的人亲了你啊……这还能代表什么？”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吊足了胃口，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道：
“代、表、他、想、泡、你、啊。”
“笨、蛋。”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又轻又慢，带着一种亲昵的嘲弄和十足的笃定，透过电流，清晰地砸进柏渔的耳朵里。
轰——！！！
柏渔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一样，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尖！
想、想泡他？！
陆教授……想泡他？！
这个直白又粗俗的答案，像一道惊雷，把他炸得外焦里嫩，魂飞魄散！
而屏幕上的“海边蓝桉”似乎很满意造成的效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始了新的游戏，只是嘴角那抹愉悦又狡猾的笑容，始终未曾褪去。
只留下柏渔一个人对着屏幕，目瞪口呆，脸红心跳，整个世界再次天旋地转。
原来……不是惩罚……而是……
这个全新的、更加可怕的认知，让他彻底陷入了新一轮的、更加剧烈的心慌意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