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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康太之麻宝的病娇小雀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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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活在万丈光芒里。
可这风光无限的皮囊之下,却暗藏着一个不为人知,也绝不可示人的妄念。
他们是父与子,同样是君与臣,注定了他们一生囿于权欲牢笼,争个高低上下,但他们的爱恨只为彼此。
失控始于那天,既然无法掌控,便纵身潜入欲海吧。
有人问他,你后悔过吗?如果你早知道结果这么糟糕,当初还会不会开始呢?
他偏要说,即便此生只此一次,只要那爱意刻骨,片刻便是一生。
爱过,便足矣;爱过,便无憾。
望着眼前咬一口柿饼又抬头对他笑的男人,他心里,是饱足而踏实的静。
1
胤礽与胤祉一同前往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探视他们父皇康熙帝的病情。
“二哥,这是皇阿玛他初次西征准噶尔,现在又患上病情,我们又劝不动他放弃西征,该如何是好呢?”
胤礽用右手牵着缰,思考片刻,便望向胤祉。
“三弟,我们的阿玛吉人自有天相,不必担忧。”
胤祉听此,他那颗悬着的心悄然落下。
两人便带着随从加快脚步前往行宫。
到了行宫,将马交给马夫看管,他们便走向康熙的寝室。
他们一进门,只见御医在为康熙施针散热,旁边的传教士也调制着金鸡纳霜。
“御医,我们阿玛的身体状况现在如何?”胤礽和胤祉走到康熙的床边,异口同声地道。
御医将毫针从康熙穴位取出,并放入随从捧着的托盘内。
随后,他向太子胤礽与皇三子胤祉深躬一礼,低声道:
“臣,恭请太子殿下、三阿哥金安。皇上方才施针已毕,龙体稍安,再喝一剂金鸡纳霜方可痊愈。”
散热后的康熙从昏迷中醒来,他张开沉重的眼皮,在朦胧中看到自家亲亲皇太子,心里面好像吃蜜糖一样甜。
这时,康熙只见胤祉走近,接着坐在他床头,然后将刚醒的他扶起,让他倚靠在床头。
而自家亲亲皇太子从传教士接过金鸡纳霜后,反手递给胤祉,此时康熙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去。
康熙不理会端到自己嘴边的药汤,并将它打翻到地,控诉道:
“保成,你作为嫡长子,不以身作则、去服侍我这个病弱的皇父,还孝心外包给老三。是何缘故,竟让你眼中如此无君无父,不忠不孝呢?”
胤礽面色如常,徐缓屈膝而跪,有理有据地回道:
“皇上,三弟虽年幼,然而孝道的实践,正在于身体力行。我身为长兄,愿从旁引导,放手让他经历,方是成全他孝心与成长的正道。”
康熙看着不露声色的自家亲亲皇太子,再转头望着忧形于色的老三,顿时感到委屈。
他的亲亲皇太子为什么变了?我病了,他不对我嘘寒问暖?更过分的是他不再叫我阿玛,而叫我皇上,我病死算了,要不然早晚也被他气死。
当初他得天花时,我亲奉汤药,衣不解带地守着他。他一日不愈,我便一日不离榻前,不越宫门一步。
现在倒好我就得一个感冒,自己精心照料的儿子竟然对我不管不顾,还让老三一个人去服侍我,天理何在?
康熙越想越气,愤懑道:“你给我滚出去,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干,我看着心烦。”
胤礽听此便弯腰告退,此时康熙面色沉静如水,五脏六腑却都气得发痛。
2
夜幕降临,康熙闷闷不乐地侧躺在床上,此刻他脸颊上漫开一片潮红,在烛光的照耀下愈发艳丽。
“皇阿玛,白日里斥我铁石心肠、不忠不孝,你转身却使起小性来,连汤药也不肯下咽,真的太淘气啊。”
康熙凤眼圆睁,气得腮帮圆鼓,骂骂咧咧地道:
“你还认我这个阿玛啊?我以为你眼中真的无君无父呢?还有谁跟你说我不肯吃药?梁九功?他敢出卖我,明天必叫他皮开肉绽,看他下次敢不敢!”
胤礽单手抓住他张牙舞爪的双手,架到他头顶,右手端来一碗金鸡纳霜。
“皇阿玛,乖,先把药喝完,把身体养好,才有力气来骂我。”
康熙的眼珠转几下,发现好有道理,便依言将唇边的药汤咽下。
喝完药汤后,他的嘴巴被塞入一个切成小块的柿饼。
他忍不住地嚼着柿饼,甜滋滋的,将口中浓重的苦味给掩盖掉。
但康熙并没有就此原谅胤礽,在他放好药碗时,转身靠墙。
“阿玛,你要安歇了吗?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就此告退。”
话音未落,康熙立即翻身而起,大声喊道:
“逆子,我叫你走了吗?你就是走了,给我回来。”
胤礽应声停步,接着转身,同时抬眸望向康熙,脱口而出:
“阿玛,你身体还有其他不适吗?我现在出去为你叫御医。”
康熙哼一声:“我没事,不,我有事,而且非常大,我已经被你气得半死不活了。”
他话至末尾,声线渐渐低微下去,那尾音里竟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一道阴影当头罩下,待他惊觉时,胤礽早已欺身而至,双手狠狠扣住他的手腕,将其死死压在床上。
康熙被迫地仰首,便猛地撞进他眼中,那视线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
“皇阿玛,不要轻易招惹我,也不要向我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要不然关押在这里的饿虎会冲出牢笼,一不留神就将你拆吞入腹。”
康熙的右手被他钳住,按在他的左胸,他的心在自己的掌心如擂鼓般震动。
康熙的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他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掐断了这不该有的走神。
“阿保,你魔怔了吗?你竟然……”
他久久说不出口,胤礽接住他难以启齿的话语。
“阿玛,我是魔怔了,我竟然肖想自己的阿玛,如此悖逆人伦、大逆不道。”
康熙闭眼,良久再掀开眼皮,小声道:
“阿保,你告诉阿玛,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
胤礽松开他的双手,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沿。
“阿玛,我8岁那一年,有一次无法将中庸从头背到尾,便跑到御花园的假山里默背。
那时我没想到,假山另一边竟然发出奇怪声音,我探出头,便看到你和一位哈哈珠子在野合,那时候我内心中的野兽开始苏醒。
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对你冷漠,是因为你勾搭上我的人,同时对我的感情避而恐之,所以我要控制自己,生怕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
康熙两眼一黑,羞愧地拉住他的袖口。
“在我心里面谁最重要,你是清楚的,你是我最器重的儿子,我爱但我不能毁你。别再跟你阿玛闹脾气好不好,别绷着脸,我阿保可是一笑倾城。”
胤礽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但手伸到腰间,将玉带解下,放入他的手中。
“阿玛,我平心静气惯了,除非阿玛愿意博我一笑,像你那一天让哈哈珠子走玉带一样,你拿我的玉带走一遍给我看看,我就笑给你看。”
康熙不由错愕,眼中带着难以置信,但此刻病弱中的他又想要缓和与他关系,与他贴贴。
他只能忍辱负重地按照自家亲亲皇太子说的去做。
这时,他的亲亲皇太子嫣然一笑,那双平日里沉静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碎星般的光点在眼底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