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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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
茶几上的咖啡杯中飘出丝丝缕缕的白雾，本来应该温暖的室内因此而显出几分冷意。
Frank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方觉身体稍稍回暖。他在沙发上回头看了看站在窗边的人，而后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过去。窗外寒风凛冽，刺骨的冷。他关上被贺峰打开的窗，然后皱眉困惑的看着贺峰，
“贺。”他用生硬的中文叫他，“这样你会生病。”
贺峰似乎刚从某种思绪中被拉回，侧过头看了Frank一眼，说道：“适当的空气流通对身体有好处。”他说笑似的提了提嘴角，转身坐回沙发。平静地说道：“开始吧！”
“开始什么？”Frank明知故问。
“治疗。”贺峰却很耐心的回答。
“你觉得可以吗？”Frank几乎用质问的眼光看着贺峰。
“为什么不行？”贺峰仍旧是平静的，甚至是冷淡的回看向他。
“这该问你自己！”Frank几乎想要发火，他从来了就一言不发，现在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遭遇了什么？”
“没什么。”贺峰垂下眼眸。
“为什么要加快治疗？！”
“我昨晚已经解释过。Frank，不要那么紧张，没什么大事。”贺峰简洁的回答。
“别骗我，更不要骗你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你都已经挺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看看
你的眼睛，你显然一夜没睡。”Frank声线越来越高。
“你生气了？”贺峰忽然轻松的笑着看他，似乎要缓解Frank的情绪。
“我只是关心你。”Frank无奈的说：“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医生。”他补充。
“那就相信我，没事。”贺峰温声再次帮他确认。
Frank叹气：“我要对你进行催眠治疗。”试图使出医生的权利。
“我拒绝。”他仍旧温和。
“作为医生，我需要你拒绝的理由。”Frank真的生气，态度变的强硬。
贺峰沉默。
“Martin，你是一个很好的病人。这是无法否认的，可是为什么你在催眠治疗了两次之后一直拒绝继续这种方法。你知道，这种方法很有效。”
“总是会有别的办法。”贺峰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件事上固执呢？”Frank无力的说道。
“你也是一样，Frank。”贺峰看向他，神色认真，让人很有压迫感。
“因为我在等你自己说！你比更我清楚，有些事，你越是不说就代表你越是放不下。Jesscia是你的什么人？仇人？绑架你的人？你的女人？你的情人？或者类似于红灯区在街头招揽生意的......”
“够了！”贺峰厉声打断了Frank，目光冷冽逼人，“你越界了，Frank。”连声音都变得冷酷。
Frank表情一松，缓和下来，
“起码，我知道了她是你想要保护的人。你不愿意让我那样形容她。”
第一次催眠，贺峰惊醒时叫的是这个名字，当时他问Jesscia是谁。贺峰沉默。
第二次催眠，催眠同样终止于这个名字。
自此以后，贺峰拒绝被催眠。他宁愿选择疗效最慢的方法，他宁愿在长时间中煎熬，也不愿在短时间内痊愈。
那时，他就知道，这个Jessica对贺峰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但因为前车之鉴，所以以后的三番五次，他只能旁敲侧击。
可是，他还是始终对此绝口不提。
“你错了，她只是一个我根本不屑于提起的人。我说了，你满意了吗？Frank。”那样的冷冽过去之后，贺峰恢复了他一贯友好的微笑。
Frank 迎视贺峰，良久，在他平静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好吧！你赢了。”就因为贺峰眼中那一瞬间难以捕捉到的支离破碎，Frank决定不再追问
下去。或者，是根本不想放下呢。
“天呐！Martin，我彻底被你气晕了！我本来是是想要问你为什么要加快治疗的。”Frank懊恼的拍了拍额头，随后妥协似的说道：“Ok，我们可以不再去谈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对自己这么残忍。但是你要保证，她真的不会干扰到我们的治疗。”
贺峰轻轻点头。
......
如果说购物是让女人缓解心情的好方法.那么，雅思正在疯狂的做这件事情。然而，在商场中转了几个小时以后，她终于累了。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店，坐了下来。在悠扬而浪漫的音乐中，她靠在了舒适的座椅上，闭目享受着窗外的阳光。
“女士，你的电话响了。”在她的电话不知道第几次响起时，坐在另一边的人出声提醒。似乎是在说，这电话打扰到了他和他的伴侣。
“不好意思。”雅思出声道歉，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那端问她。
“你会关心么？”雅思冷声回答。
“老婆，现在公司有很多烦心事，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虽然是哄劝的话，却说的很不耐烦。
“是你说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已经远离你了，给你足够多的机会应酬，和那些女人逢场作戏，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语气虽冷，可眼眶已经微红。
“我是工作，你怎么......好吧，告诉我你在哪里，昨天岳父打电话问我了。”
雅思凄然的笑了：“我在美国。一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应该知道这件事，很抱歉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看着外面穿着厚厚衣物的人，稀疏的人群。雅思忽然觉得，这里的冬天确实有些冷。
香港
“麻烦！”杨志球挂断电话后不耐的哼了一声。
“你老婆？”一个坐在他身旁的女人问道。
“麻烦就离婚咯！什么时候娶我。”女人向他的怀里贴去。
杨志球看了看她，没说话。虽然他和雅思现在的几乎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们的感情在她最近一次发现他出轨的时候已经化为灰烬了。但是，他并不想离婚。一方面，雅思气质高贵，又美丽大方。陪同他出席各种宴会场合，是绝对撑得起场面的。绝非这种不入流的女人可比。另一方面，她虽然有时候娇气了一点，虚荣了一点，但是对他还是可以的。当然还有最后一方面，现在公司状况已经很乱，他不希望在生活上再出现什么差错，引来媒体关注，对他的名声产生影响。
酒店
“daddy，你最近身体还好吧？”视频通话的另一端，是贺哲男关心的表情。
“放心，我很好。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贺峰慈祥而欣慰的笑。
“对了，你上次叫我私下关注的事情，我已经在跟进了。”
“那样很好。”
“daddy，谢谢你相信我。”
“daddy一直很相信你。你做的事，大多数情况下是对的，只是方法不当而已。不过以后会好的，你只是还年轻。”
“我觉得你变了好多。”贺哲男说出了一直想说出的话，以前的daddy对他一直是说教，教他不要得罪宋世万，或者不要太鲁莽。而现在，他很少管自己做事。
“最近在做什么事？”贺峰不接他的话，肘部撑在座椅的扶手上，两手交叉，拇指规律的环绕，“不要敏感，我不是监督你，只是关心。”他对着电脑屏幕补充。
贺哲男不介意的一笑，“我知道。我最近在考虑一项投资，对方联系过我好多次了。
“陷入困境，还有的救？”贺峰问。
贺哲男皱眉：“我正在调查。”
“嗯，谨慎无大错。”贺峰赞许的笑笑，不再过多追问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贺哲男问。
“两个月左右。”
“说真的daddy，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在美国干了什么？”贺哲男又试探的问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好多次了，daddy要休息一段时间。”贺峰无奈的回答，“在我这个年纪，就算想要退下来也是正常的。再说，daddy走了，没人管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daddy，别说笑了，以你的状态，再工作二十年都不是问题。不过，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我要去吃饭了，下次再聊。”贺峰直起身体。
“ok，bye daddy！”
“bye.”
抬腕看看手表，指针刚好指向八点。
餐厅
刚刚点完餐，等待中的时候贺峰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贺峰？”一个似乎带着怀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贺峰闻声抬头，约略有几十秒钟的时间，他在脑中搜索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的脸。最后，他展开笑容：“Erin，好久不见。”他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尽管，他不是很确定。
“的确，好久不见。”女人回以同样的微笑，眼中却在贺峰叫出她的名字时漾出惊喜。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她问。
“当然不。”他说：“please。”
“喝点什么？”贺峰温声问。
“咖啡，谢谢。”女人望进贺峰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你怎么会在美国？”她问。
“为什么不能呢？”贺峰友善地笑说。
“我是说，你的生意在香港。Martin，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你很成功。”Erin叹道。
贺峰淡笑，并不说话。
“我真高兴你能认出我。”Erin又说，因为忽然想起什么而绕开刚才的话题。
“就像你能认出我一样，我们记忆力都还不差。”贺峰回答。
“是啊，说明我们还没有老到忘了对方，还没到擦肩而过也互不认识的地步。”Erin感叹。
“你的样子看上去和以前没有太大变化。”贺峰简单的说。
忽然间，Erin的心里因为这句话而颤动了一下。
“谢谢。”最后，她还是很含蓄的接受赞美。
“你住在美国？”贺峰问道。
“不，我在法国。这次来美国办点事情。这些年一直一个人，飞来飞去的也习惯了。”Erin说道，丈夫死了六年，留下的只有一堆花不完的遗产。
闻言，贺峰并不接话。
“你呢？过的怎么样？”她问贺峰。
“这次到美国只是办公，顺便度假。”他简略的答。
“家庭呢？”她知道他的妻子去世了。
“还好。”他简略的回答。
对于贺峰的反应，女人顿了顿。应该是这样的，她想。当初是她伤害了他。
“一直单身一个人？”女人问。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贺峰自嘲的笑。
女人也笑笑，以为贺峰还是在介意以前的事。然而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多了。贺峰能够记住她已经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两个小时过去，两个人的对话总算结束。
“我住在20层，你呢？”女人和贺峰一起走向电梯。
“最上面。”贺峰说。
“相信我，女人只有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喝这么多的酒。当然，有酗酒的毛病除外。”当贺峰的目光停留在扶着墙壁等电梯的女人身上时，Erin开口解答贺峰目光停留的理由。
闻言，贺峰侧过头，含蓄地冲她笑了笑。
两人缓步走到了电梯前。浓烈的酒气冲入鼻腔，让站在醉酒的女人近旁的Erin皱了皱眉，她动了动身体，离那个女人稍远一点，向贺峰那边靠近了一些。而贺峰此时绕过Erin,默默的站到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
正当Erin为贺峰的体贴而感动时，电梯门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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