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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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是宋止澜现开的。
选址不说精心挑选，但也绝对是确认过安全的。
却没想到这洞里头竟然还有能躲过他神识的。
准确说来，对方本就是树根，在这土地之中最不缺的东西之一，根本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只是，这树根竟然是属于一颗灵树的，且是一颗不再修士以往认知里的树木，机缘巧合开了灵智。
不慎厉害，平日里也不显山不露水。
但都被人打痛了，可不得哼唧几声？
黎湛在山摇地动的时候听到几声哼哼唧唧，还以为自己幻听——毕竟声音太幼嫩，怎么也不像是宋止澜一个声音低沉的老爷们也发出来的。夹子都不能到这个地步吧？
除非宋止澜去上过资深CV课。
宋止澜也是一拧眉，一把扯过黎湛，两人眨眼间就出现在山洞外。
虽然这树根的动静不至于让山洞彻底坍塌，但他们也没有在里面被砸的癖好。
循着灵光，两人这才山洞的另一面发现了这颗才手腕粗细的灵树的身影，与周围一众树木长的别无二致，甚至还细弱一些。
它大约也是开启灵智不太久——或许几十年对凡人而言是很久很久，但对于修士、灵兽灵植来说，不过是闭个关、睡一觉的时间。
这会儿还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在秘境之中也难接触到多少修士，何况大多数时候为了不被发觉，它都让自己睡着。
黎湛仔细分辨了半晌，还是理解的磕磕绊绊，想来是被伤了比较主要的根系，觉得疼吧。
想了想，他往树根下埋了几块下品灵石。
——他手里的灵石在旁人看来是许多，但他留下的真的不多。毕竟还有个消耗大户邪剑棍。
“这几颗灵石，当做对你的补偿，你吸光里面的灵气，应该能把根都长回来？”黎湛也不知道这灵树能不能理解，但尽量跟它商量。
宋止澜看着，不知是因为黎湛的天真纯善还是想到其他，神色之中带着几分笑意。
见黎湛没有得到灵树的回应还有几分遗憾的样子，说道：“听着声音就知道年虽小，跟个婴儿差不太多，还不理解你的意思很正常。”
“这些灵石的灵气，也足够补偿它了。”
“你也不是有意的。要怪也是要怪我，没有察觉它的痕迹。”他虽是分神附魂在天工人傀身上，不必自己真身来此，但也远比脱胎境的神魂强大的多。
却依旧没有发现这颗灵树的存在，可见它沉眠时，于隐蔽一道真的是很有天赋。
黎湛哪好将这事儿怪在宋止澜头上，反倒是得安慰他一二。
山洞只坍塌一半，但两人也不好再留在这里。
而且黎湛一入定就是六七天的时间，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这次秘境之行可是收获锐减。
——不过黎湛进入秘境为的也是买下乾坤造化经，这个目的达到了，他也就不执着于收入的多寡。
宋止澜道：“虽然天色将暗，但你刚学习了身法法决，也正好借机熟练一下。”
黎湛一边点头，一边与系统说：“你说他给一个攻击术法，一个身法，是不是叫我打不过就跑？”
系统除了应和，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两人又找了个地方，只休息了两个多时辰便天光大亮，便又寻了个方向前行。
黎湛虽然已经买下来乾坤造化经，可也不过是第一卷，那第二卷的售价可高了不是一星半点，足足五个亿下品灵石。
也就是五十万中品灵石。
每看一眼，黎湛都能倒吸一口冷气。
——但越是将第一卷吃透，他越是向往第二卷的内容。
所以他还是走到哪儿铲到哪儿，蚊子腿再小都是肉啊，谁的身家不是从“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来的？
当然，要是能赚快钱，他也是很积极的。
特别是知道宋止澜手里不知道有多少天工人傀之后，他胆子就更大了几分——虽然现在的“叶寒”兄是假的，但对方目前是不想让他死的，他何不“狐假虎威”一番？
若是以此，逼的宋止澜做出什么来，于他而言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一直提心吊胆的防备着一个人，感觉也不是多好。
基于种种想法，黎湛凡是遇上看着像有需要的修士，都会上去兜售一番，不论对方是世家宗门子弟还是散修。
甚至还又与顾家三兄妹遇上一回，他们这次又与旁的修士合作，遇上黎湛时还给他背书一回。
黎湛一路走一路铲又一路赚，兴致高扬的时候，在雷达上发现一千三百公里外有几个点点聚在一起。
他细细看了看，一大团火红橘红色的点，一个相对小一些的非人类热成像的点，还有一个小小的、代表活物的点。
根据黎湛的经验，那个大团的成像可能是灵植，也可能是什么火属的矿晶——这几日里他也遇上过，都有经验了。
而另外一大一小的点，代表的大概就是守护这类天材地宝的妖兽？
——是妖兽还是灵兽就不好分了。
黎湛与系统一番分析，余光又扫了一眼宋止澜，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要是能得到就动手，要是事不可为，有宋止澜在，他们应该也有逃命的机会。
一千多公里的路，以往哪怕是开车都得许久，但现在御剑，那速度比高铁都快。
两人在几十里外停驻，以神识小心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黎湛不清楚那洞穴里、躺在柔软稻草上的兽叫什么名字，但已经能从它们一身清正气息上判断，是灵兽，不是妖兽。
顿时让黎湛觉得安全感大增，因为一般而言灵兽没有妖兽那么强的凶性。
“是九节骨凰草。”宋止澜开口给黎湛科普，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知道黎湛在前宗门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这更让他那个“怀念师父”的借口立不住脚。但这几天，宋止澜也见识里黎湛在修行上的天赋，觉得他应当是有所奇遇，得了不错的功法。
其实他最大的异样就是时刻能够拿出那些丹药、法器。
宋止澜甚至想他大概是得了什么秘境传承，但为什么又都拿出来交易，而不是自己修炼呢？
当然，他虽是想了不少，却没露出什么马脚，以免让黎湛受惊。
在黎湛看过来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是四阶灵草，这一株成长时间不短，且应该被悉心照料着，所以有七品。”
“是炼丹炼器都能用的上的材料。若是炼丹，多作为五阶丹药的主药，或是六阶丹药的辅药。”
不论是哪一种，都算的上比较难得的灵草。
黎湛想着，既然这么好，又被用心照看又只有一颗，相比他是弄不到手了。
却听宋止澜又道：“那只大的云霓母兽，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大约是想用这颗九节骨凰草疗伤。”
但这颗草虽是养的不错，但对云霓兽的伤势，能起的作用都不大。
因为虽然对症，但毕竟太单一，若是以此九节骨凰草为主药炼丹，那确实是能够得到治疗云霓兽伤势的丹药。
只是云霓兽既没有其余药草，也不会炼丹。
宋止澜点到即止，但黎湛却是听出他未尽之意，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这只灵兽的伤势要用什么丹药来恢复吗？”
经过那一千万的充值，他的系统商城如今已大变模样，不但已经有了分类栏，更有了搜索栏。
黎湛还能小范围的更改设置——毕竟更改为自己更为熟悉的购物软件的模样。
宋止澜见原本要离开的人因为自己一句话又重燃希望。
微微压了压唇角道：“九品的回春丹，能够治愈一切伤势。”
他就想看看黎湛听到这种有价无市的丹药，会是什么神色？
黎湛的系统商城里倒是有九品的回春丹，所以倒没第一时间察觉宋止澜的“险恶用心”，但他早就数过九品回春丹的价格了。
千万级别的积分，他何德何能拿的出来？
更何况，他也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见黎湛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两分埋怨，宋止澜却一点也不生气，接着说道：“或者有澈骨丹，只要能达到五品，也就能起到针对性作用，将它体内深入骨髓的毒素与伤剔除了。”
黎湛又搜了搜澈骨丹，但竟然意外的没有搜到。
这系统商城的收纳，黎湛暂时也没摸清楚规律，所以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没有。
就听宋止澜接着道：“这澈骨丹就是以这九节骨凰草为基材炼制的六阶丹药。”
“听说不但能够治疗一些深入骨髓的伤势，还能洗涤根骨上的杂质，替人提升资质。”
宋止澜口中一吐出“听说”二字，黎湛就隐隐察觉到不好。
果然，宋止澜又说这丹药的丹方已经遗失近万年了。
黎湛终于忍不住，眼中带上几分恼意，这家伙合着就是在拿自己开涮呢？
就连系统也在哇哇大叫着，宋止澜太坏了！
“就不能直说，这云霓兽的伤势没有的救了，最多就是用九节骨凰草拖延呗。”系统哼哼道，要宿主防备着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黎湛却很快压下眼底的情绪，说道：“他这也算是给我开拓眼界了。”
不等系统质疑宿主怎么还替坏蛋说话，黎湛就又道：“他要是想存心看我乐子，我就更不能让他如愿了。”
系统顿时附和。
黎湛却是在系统商城里搜索起来，没有这个世界有用的丹药，那其他相同药效的呢？
宋止澜发现黎湛忽然有些沉默，还以为自己伤害了小年轻的幼小心灵——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戏弄人家——正想着怎么哄一下。
就听黎湛忽然又问他：“那这云霓兽的性格如何？”
仿佛根本不在意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的。
宋止澜还没回答，黎湛就听到系统播报道：“一个大一级光点急速靠近。”
他们使用雷达后，就将秘境内遇上的、有反应的存在进行了分级标记。
虽然还不能完全分辨出来的人或者兽，到底是什么修为，但也能大致分辨——这种时候宁可有错，也不能大意。
黎湛顿时神色一凌。
宋止澜也察觉了对方的靠近，以他眼下表现的修为等级，以黎湛的御剑速度，想要躲开对方显然不容易。
至于为什么觉得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
因为近乎直线靠近，不是为了他们，也得是为了那一大一小云霓兽。
不知道来的是灵兽还是妖兽？
不过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黎湛觉得自己该跑了，没得为了云霓兽丢了自己的小命。
却听宋止澜道：“又有一只云霓兽来了。”
他的神识范围更大，其实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他也只能等到对方进了脱胎境神识范围，才能告诉黎湛这些。
“是公兽，大约与它们是一家。”
黎湛提着的心稍稍落下一点，但想到他们躲在这外头，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被误会觊觎它妻儿？
虽说他本来也确实是冲着这些来的，但那不是以为是妖兽吗？
他本来都打算走了，这会儿乱动却容易被发现，要是再搞出什么误会，是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宋止澜却继续讲起了云霓兽的习性，看样子也不打算这时候乱动，黎湛索性也定下心，继续搜索看有没有适用的丹药。
——要是真能找到，即便被云霓兽发现，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就是没个准确的关键词，黎湛只能搜一些自己想可能相关的词，以图能够找到些什么有用的。
宋止澜接着说道：“云霓兽，兽如其名，小时的兽是黑乎乎的一团不起眼，但一旦成年，犹如云霓般的皮毛便让人见之不忘。”
“它们倒是不如何擅长战斗，但不论是气息还是散发出的光华，都对修士恢复有奇效。”
黎湛一下也明白了云霓兽的定位，长得赏心悦目的奶妈。
而且是技术又好奶量又大的奶妈。
说实话，黎湛还是有点心动的，但是，他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只回了洞穴的云霓兽，忽然又出现在洞口，一直警惕的张望着什么，不知是防备什么，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也是这时候，黎湛的系统商城里，忽然搜到了合用的、甚至有些不得了的东西。
黎湛搜来搜去没有什么结果，忽然灵机一动搜了一下“洗经伐髓”，这不是修仙小说里，男女主必经的情节吗？
若是澈骨丹是能剔除深入骨髓、根基上的毒素与杂质，那不就也是起到“洗经伐髓”的效果吗？
他看到出来的东西，一边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脑子不转了。
也正是这一点气息的泄露，让原本只是觉得有点焦躁的云霓兽，察觉到了异样的来处。
云霓兽只是不善攻击，却也不代表一点攻击的手段都没有。
它们长着两叉的角，相比鹿角要圆润可爱许多，却也不能忽略这角的本领。
云霓兽通过这角便能控制周遭的草木，所以它们为了弥补攻击力的不足，一般在某一处定居时，不但会选择草木丰沛之地，还会改造一番。
比如找一些毒草、毒花、毒藤，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催动。
例如眼下。
黎湛和宋止澜周围顿时扬起耀武扬威的刺藤，幽紫的尖刺一看就不干净。
两人一个翻身滚出来，黎湛连忙冲云霓兽道：“别动手，别动手，我们没有恶意。”
“我是个游商，就想做个交易。”
“我有各种丹药和法器，你先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如果没有，我立刻就走。”
宋止澜没有说话，但在黎湛说话的时候一直护着他不被刺藤打扰。
云霓兽将信将疑，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刚好要做什么交易？而且，一看这俩人都躲在那里不止一时半刻。
就这，还好意思说没打坏主意？
但黎湛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改动过的册子丢出去——因为在秘境之内不能摆样品了，所以他早就将丹药添在了册子上。
不过洗髓丹和涅槃丹的存在，确实是刚刚才添上的。
云霓兽虽然没有手，却也能够操控灵力，所以那本册子就悬停半空，悬停在它的眼前。
但是，它虽开了灵智，能够交流，可修士的字，它又能认识几个？
黎湛看着册子没被翻动，这才反应过来，这生活在秘境里的灵兽，又能去哪里上学？
再者，就算是有传承记忆，那也是它们兽类的历史和“文字”，跟他们修士的又哪能一样？
但云霓兽到底没再攻击了。
黎湛也没凑上去，只按照自己的记忆，介绍册子上的东西。
从回春丹、回元丹到各类法器，彷佛他不知道云霓兽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只一味的介绍。
而说到洗髓丹、涅槃丹的功效时，不但是云霓兽的眸光变化，就连宋止澜的眼底都带上几分震惊。
毕竟，那一种是能洗经伐髓的存在，一种是能脱胎换骨的存在。
宋止澜想，就算是黎湛得了什么秘境传承，也不该有这些东西吧？因为他不曾在什么典籍中见过这方面的记载。
若真的是秘境传承，那得是多少万年前的大能秘境，才能存在这般久？
现在却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他看着黎湛慢慢靠近云霓兽，似乎要细谈这交易。
云霓兽当然想要这两种丹药，虽然不曾听过，但修士总有些他们灵兽不知道的东西，就如那些法器它也不曾听过。
但听着药效介绍，却是都能对它妻儿起作用的丹药。
黎湛介绍道：“这两种丹药都是七阶丹药。”
云霓兽点头，要不是高阶丹药，定然也没法儿对它妻儿的病起作用。
“所以哪怕只是一品丹药，价格也是不菲，是按单颗计算的。”黎湛怕灵兽不知道修士的丹药怎么卖，还跟它解释了一下。
铺垫好了，他才说了一下价格，这俩丹药在他这里最低也得售卖七百万到九百万下品灵石。
因为进价已经很高了。
回春丹才二阶丹药，九品的价格也要千万一颗呢。
云霓兽：“……”
云霓兽倒是能理解这灵石的价值，可就因为理解，才更手足无措，它哪能有那么多的灵石？
秘境之中灵兽的灵石来源有两种，一种是在秘境之中刨的，一种就是从进入秘境之中的修士手中获得，或是交易或是捡的。
——这些修士一般都是跟妖兽战斗后死亡的，要是灵石没被妖兽搞干净，灵兽遇上了就会收拾一下。
它这些年还真的捡过好几个储物袋和纳戒，但是既然是修士跟妖兽拼命之后才留下的东西，里头的东西就都是所剩无几的。
这会儿它转头回窝里一顿刨，才找出了几块中品灵石，几十块下品灵石。
就算它对人类的知识知之不详，却也知道这几块、几十块和数百万之间的差距。
哪怕加上储物袋和纳戒里的那些不知道能不能的法器，也不知道还差多少。
加上今日的饭呢？
云霓兽也不含糊，自己算不清，开始将这些东西摆在黎湛的面前，让他算。
为了救妻儿，它可以倾家荡产——反正它们灵兽能用得上的东西也没多少。
黎湛也不知道那几颗果子是它们今日的午饭，只一个个的往系统商城前扫描，将能换取的积分算出来。
几颗果子还不知名姓，但九颗果子八十六万积分，平均一颗九万多，算不上品质差了。
还有六颗红蓝绿紫、颜色不一、大小有别的晶矿，不知道云霓兽收来做什么的，但它们一共价值一百一十多万。
那几个储物袋和纳戒本身以及里面的东西，只算出了七十七万的价值，毕竟破损的实在太多，只能算在垃圾回收里。
黎湛报出总价，对云霓兽摇了摇头，这么点积分别说他的售价，就是系统商城的进货价都还差得远呢。
他真的不能做亏本买卖。
——实际上他就是想做都做不了，因为他的存款加上这二百七十几万也不够进货的。
身上霞光万千的云霓兽，睁着水汪汪的、圆溜溜的、自带眼线的长睫毛大眼睛盯着黎湛。
黎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