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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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餐，杜阮就去收拾家什。这回他不要捞鱼网兜了，换了根扁担。扁担一头是白色胶桶，胶桶里装了蛇皮袋，蛇皮袋里装了两张渔网；另一头是个粪箕，粪箕里装着一把砍柴刀。
天气有些阴沉，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杜阮拿了两顶草帽，旧得发黑的那顶自己戴，没人戴过的全新的一顶给黄子奇。
“过来。”杜阮叫着黄子奇。
黄子奇听话地走到了他面前，杜阮把草帽扣在他头上，帮他把黄色的带子拉紧。
黄子奇的皮肤白得出奇，就像剥了壳的水煮蛋。这样白的皮肤惹人疼，惹人爱。活都不想让他多干。
黄子奇澄澈的杏仁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一副懵懂天真的样子。杜阮的心中又产生了不该有的旖l旎情绪。他努力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对他道：“走吧。”
“嗯。”
杜阮肩挑了扁担，锁了门，两人一起往上次的江边去。
穿过一片打谷场，一处荒坡，一段溪流，一片田野，走到这里岔开两条路，一条往下，终点就是昨晚的豆角地。一条往上，通往更远的江上游。
杜阮和黄子奇往上走。
天气闷热，空中云层明明灭灭，太阳就躲在云层后面不出来。
杜阮走了一段路，被热得汗流浃背。
他看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黄子奇，黄子奇穿着白T恤牛仔裤，干净整洁，清新怡人，像个活泼可爱的精灵。
这小子也不见出汗？杜阮叫着他，“你不热吗？”还蹦跶得欢。
“嗯？”黄子奇停下，看着他，“我应该热吗？啊，好热啊~”黄子奇说着，装腔作势地用手当扇子扇风。
杜阮走近看了一眼他的脸，脸上是一滴汗也没有。
这小子还真耐热，杜阮心想。
反观杜阮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黄子奇望着杜阮的脸，探手过去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摸出了一手的水。杜阮被他摸这一下子，心突突直跳，全身变得极其敏感。被他摸过的地方热辣辣的，他格开了他的手，说了一句，“别闹。”
“哦，”黄子奇不闹了。
两人继续朝前走。
到了上次的那处江岸，右边就是一簇竹子。
杜阮把扁担放下，拿出蛇皮袋里的渔网，准备撒网。
他让黄子奇在岸上等着，不许他下水。黄子奇只能眼巴巴地在岸上看着他下水。
杜阮仍是把网撒在了上次的那两处。
撒完网上岸来，黄子奇又盯着他身体看。杜阮走近，看着他色l眯l眯的样子，恶劣地笑了一下：“好看吗？喜欢吗？”
“嗯，好看。” 喜欢……黄子奇呆呆地望着，还咽了一下口水。似是在垂涎他的身体。
杜阮的皮肤是小麦色，介于少年到成年的体魄，肌肤紧致，曲线优美，浑身充满男子汉气概。一张脸清爽明朗，英俊帅气。他只是对黄子奇笑了下，经过他，弯腰拾起自己的衣服。也不避他，直接扯下了身上的湿布，换上了大裤头。
他把湿布就着水洗了洗，拧干了，挂在竹枝上，然后拿了把砍柴刀去看竹笋。
黄子奇跟着他去，杜阮砍了根手臂粗的竹笋，扔出来，见黄子奇在他身后眼巴巴的看着，特地叮嘱了他一句：“不许再吃生笋。”
“哦。”黄子奇感觉那竹笋在朝他招手，诱惑着他去吃。听到杜阮的话，他还是努力忍耐住了。他想起上次他吃竹笋，杜阮就很不高兴，他不敢再惹他不高兴了。
外面的竹笋越来越多，杜阮让黄子奇把竹笋捡进桶里。黄子奇听话地照做。他捡着竹笋，看着那截嫩生生的笋白，频频地咽着口水。这真是一项充满诱惑的工作。
杜阮把竹笋扔出来的时候，见他在那里望着竹笋发呆，不得不提醒他，“说了不能吃，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黄子奇闷闷地应着，把竹笋捡进了桶里，而不是往嘴里送。
杜阮把那一簇竹子里里外外地找完了，也没多少。他直起身来，望着离得稍远一些的几簇竹子，想上那边看看去。
杜阮拿起了蛇皮袋，问黄子奇：“你要在这里等我吗？”
“我跟你去。”黄子奇说着，拿过他的蛇皮袋，积极表现着：“我帮你捡啊。”
杜阮看他一脸乖巧，手拍了拍他的帽沿，“那走吧。”
“嗯。”
两人把上游几簇竹子的竹笋搜刮了一空。
回来刚好可以收网。
这次网的大鱼，比上回多了几条，小鱼也上满了。
临近中午，天气十分闷热，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却又迟迟不下。
网收上来后，杜阮收拾了东西，穿好衣服，就启程回去了。
来时空荡荡的两头，回时收获颇丰。
白色胶桶里装满了竹笋，沉甸甸的。粪箕里挑着胶桶放不下的笋，笋上垫着蛇皮袋，蛇皮袋里装着两张渔网。里面时不时地动一下。
回来经过大路，遇到个卖豆腐的，杜阮想着刚好可以做个鲫鱼豆腐汤，便叫住了他，“来两块豆腐，没带钱，拿条鱼跟你换行不行？”
那卖豆腐的看到他的鱼，顿时眉开眼笑，“行，怎么不行，这鱼还新鲜着哪！”
“新鲜着呢，天热，得赶紧拿回去煮。热熟了就不好吃了。”
“豆腐也卖完啦，这就回了。”老板高兴地说：“得咧，剩下这几块好的都给你了。”
“谢老板。”
杜阮拿了条新鲜大鱼跟他换了几块豆腐，双方买卖都挺愉快。
刚买完豆腐，又来个卖猪肉的。卖猪肉的看到杜阮从蛇皮袋里掏出的大鱼，停了下来，有些眼馋：“嚯，这么大条鱼，还有吗？我拿猪肉跟你换！”
“行啊，”杜阮看了一眼他的猪肉，见还有块好的，就答应了。
那猪肉老板说：“这块猪肉本打算留回去自个吃的，要不是想吃鱼，我还不卖呢。”一边说着，一边给他装猪肉。
“我这鱼也新鲜着呢，不比你的差。”杜阮回应。
杜阮用两条鱼换了块猪肉。也不知谁比较赚，卖猪肉的想吃鱼，有鱼的想吃猪肉，双方都觉得买卖不亏。
卖豆腐的在旁边看着，笑卖猪肉的：“两条鱼都没我的一条大！”
卖猪肉的也回笑：“大的肉松，就这样的才好吃。肉紧致！得咧，赶紧回去煮吧。脓了就不好吃咯！”
欢天喜地，各自归家。
杜阮觉得今天还阔以，有猪肉，有鱼，有豆腐，有竹笋，齐活。
转头看到黄子奇，就想起这个吃素的，嗯，还得给他做个素菜。
“今天做鱼汤，你要多喝点。”杜阮对他说：“天天吃素，你看你都长不高。”
“我就只有这么高嘛，”黄子奇见杜阮又嫌弃他的身高，有点郁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说什么呢，我哪有不喜欢你了？”杜阮不知道怎么又扯到不喜欢他上面去了。
“那你老说我长不高。”黄子奇很郁闷。
“我那是希望你长高点。傻小子。”
“那我要是长不高呢？你就不喜欢我了吗？”黄子奇看着他，眼巴巴地问。
“长不高也没办法，”杜阮暗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喜欢你的。”
“真的吗？”眼睛里迸射出了一缕希望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但你还是要喝鱼汤，多吃肉。这样才能健健康康。”
“可我不喜欢吃肉……”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喝汤总可以吧。”杜阮见他这样，真是拿他没办法，“就跟喝水一样啊，不难喝的。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
“那好吧。”黄子奇勉强答应了。
说着话，两人就到家门口了。
杜阮放下东西，头一件事，还是先把鱼从渔网上弄下来。这回黄子奇要帮忙，他也没拦着。只是叮嘱他小心点，别把网扯坏了。黄子奇高兴地答应着。他很喜欢帮忙，尽管有时候帮的是倒忙。
杜阮三两下把大鱼解完下来，用水桶养着几条，拿了三条去宰，计划一条做汤，两条做菜。
小网上的小鱼，就让黄子奇慢慢在那解吧。
可能因为今天太阳不是很猛，快十二点了，爸妈还没回来。弟弟也不见人影。
豆角倒是卖完了，天井里一辆空车和两个空篮子，不知道卖的是好是贱。
杜阮在杨桃树底下的水井边刮着鱼鳞，割开肚子，掏着内脏。得仔细着点，不能把鱼胆给弄破了，弄破了鱼胆肉就苦了。
鱼还没死透，还蹦跶着，杜阮用刀背给了它两下子，终于安分了。
“这条解不下来啊！”黄子奇两手费心解着一条缠了不知多少个网眼的小鱼，他有点暴躁了，很想扯下来，又怕把渔网扯坏了。
杜阮在那边道：“解不下来先放着，解那些解得下来的。”
“哦，”黄子奇不甘心地和那条解不下来的小鱼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放弃了，去解那些可以解下来的。
杜阮清理完了鱼，就进厨房，自己烧火，自己煮菜。
黄子奇兴冲冲地跑进来问：“用我帮你烧火吗？”
杜阮看了他一眼，问：“鱼解完了吗？”
“没有。”黄子奇脸上的光暗了一下。
“出去继续解吧，这里不用你。”
“哦。”黄子奇听了，闷闷地转身出去，一步三回头的。
杜阮看他那样子就想笑，怎么那么可爱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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