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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陆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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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蓝活了快三十年了,终于感受到妈妈的爱。
  真是又啰嗦,又让人倍感温暖。
  预产期那天,高彩琴从早到晚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文杰稍稍淡定点,但也是探头探脑的,时时观察着他姐姐的动向,只要文蓝喊一声,他就能扛着她去医院。
  文蓝被他们两个人盯的浑身都难受,“你们两个就没别的事儿了?”
  “有啊,我这不是在做饭吗?今天娘给你做红烧肉。”昨天老闺女给了她三十元钱,美的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虽然嘴上依旧得理不饶人,但是已经开始知道心疼她了。
  听到红烧肉,文蓝馋了。
  她娘这个手艺真是一绝,红烧肉做的油汪汪的,瘦而不柴,肥而不腻,拌着饭吃她自己就能吃两碗。
  咽了咽口水,“行,就吃红烧肉。”
  文杰忙不迭点点头,“娘,再放点油豆腐和鸡蛋。”
  “没鸡蛋。”
  “你昨天不是才买五十个吗?”
  “那是给你姐坐月子的,你想屁吃呢?”
  文杰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了,果然他姐才是他娘的宝贝。
  文蓝轻咳了两声,“放几个鸡蛋吧!红烧肉里放鸡蛋好吃。”
  高彩琴立刻开心的应下,“你爱吃咱们就这么做。”
  “娘,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想吃你不放,我姐想吃你就放?”
  “你怀孕了吗?一个大小伙子嘴怎么那么馋?”
  被怼的文杰哑口无言,撇着嘴眼巴巴的望着文蓝,“姐,娘骂我!”
  “你没事儿干了?出师表背完了吗?求绝对值的那道题做完了吗?还有……”
  文杰抱头,“姐,你饶了我吧,我现在就背。”
  文蓝哼了哼,“出师表都背七天了,今天再背不下来,晚上的红烧肉就别吃了。”
  *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间,文蓝的肚子也没发动,高彩琴愁的连觉都睡不好,躺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的,吵的文杰都没法好好睡觉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还做噩梦了。
  梦见了诸葛亮,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最后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写什么出师表,那玩意儿忒难背了。
  早晨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头,见到他姐连夜出的试卷,文杰快哭了。
  幽怨的撇了一眼文蓝的肚子,“这孩子真安静,都不知道着急吗?”
  “他着急什么?”
  “这个臭小子不出来,他舅舅就快要被他娘折磨死了。”话音刚落,高彩琴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后脑瓜上,“哎呦,娘嘞,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哪有当舅舅说自己的外甥是臭小子的,小心我外孙子出来不和你亲。”
  “你怎么就知道是外孙子,说不定是外孙女呢?”
  “呸呸呸,肯定是外孙子,你看你姐那个肚子,尖尖的,还有她喜欢吃酸的,怎么可能不是男孩?”老一辈的农村人都有点重男轻女,他们家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文蓝不乐意听了,“就你重男轻女,生男孩能继承皇位不成?我就喜欢女孩子,你不喜欢以后就离我闺女远一点。”
  高彩琴脸色一变,举起手就想拍她一巴掌,主要是这个死丫头说话太气人了。
  她说她不喜欢女孩了吗?
  现在哪家哪户不希望生一个带把儿的,以后老了有人摔盆。
  她自然希望老闺女第一胎生个儿子,能在女婿面前挺直腰板。
  最终那巴掌落在了文杰的后背上,“哎呦,娘嘞,你怎么又打我?”
  “就打你,谁让你没起个好头儿。”
  小老头属实稳的一批,过了预产期一个礼拜才发动。
  文蓝硬是忍着阵痛洗了一个澡,才拎着待产包与老娘小弟去了医院。
  疼一会儿歇一会儿,不疼了再艰难的朝着医院走去。
  高彩琴见状,心疼死了,“在家生多好,非要跑去医院。”
  “……”自己在家生,有个什么万一,她可就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到了医院,大夫立刻做了内检,文蓝疼的灵魂都快要出鞘了,这可比阵痛还痛。
  “才开了三指,家属先去办理住院。”
  文母扶着女儿去病房,嘱咐儿子去办理住院。
  见她哭的泪眼汪汪的,说话也不自觉的软和下来,“哪有那么容易当娘的,我生你可是疼了一天一夜,那个滋味儿啊,我现在想都不敢想。”
  没一会儿,新一波的阵痛来袭,她疼的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生孩子了。
  陆准你个王八蛋,干完坏事儿,拍拍屁股跑路了,让她遭受这份大罪。
  某一处,还在生死线拼搏的陆准突然就觉得耳朵烫烫的,也不知道谁在念叨他?
  也不知是他娘,还是他新娶的小媳妇儿?
  想到文蓝,陆准脸上多了一丝不自然。
  新婚夜,他背对着文蓝睡的。
  是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腰,灼热的气息拍打在他的后背上,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然后,她又说,“你不喜欢我也试试吧,你长得挺好看的,我挺喜欢你的。”
  后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
  对于小妻子,陆准承认自己是为了让娘安心。
  他的职业让他不能有过多的儿女情长,作为一个男人,他娶了人家,那就是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或许现在没有爱,没有喜欢,但是谁又能说的准以后呢?
  见他愣神,旁边的小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坏笑,“磊哥,咋啦,想娘们了?”
  见他不说话,小弟更来劲儿了,“霞姐可是对你情有独钟,只要你勾勾手指头,她肯定投怀送抱。”说罢,自己都嘿嘿的笑了起来,“哎呀,磊哥和霞姐你俩可太配了。”
  陆准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不,我觉得我和你挺配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小弟打了一个冷颤,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霞姐的人,这才双手合十恳求,“磊哥,这种话你可别随便乱说,求你饶小的一条狗命。”
  霞姐可是他们老大的妹妹,对磊哥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哪怕是磊哥身边围绕着一只母苍蝇,都活不过明天。
  万一她当真了,以为磊哥喜欢男人,他肯定是第一个嗝屁的人。
  “那就闭上你的狗嘴,别在我面前说有关她的任何事情。”
  小弟一直都知道磊哥看不上霞姐,却没想过这么不待见。
  连忙点头如捣蒜,“我懂,我以后肯定管住我这张臭嘴!”
  陆准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目光如天上的繁星,虽闪却很冷。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心情异常的烦躁。
  摸到桌子上的香烟,点燃一根。
  小弟都瞪圆了眼睛,“以前,怎么逼着你抽一根,你都不抽,今天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了吵闹声,仔细一听竟是霞姐。
  陆准更加烦躁了,恨不能现在就一枪毙了那个傻/逼娘们。
  “你给我拦着她,否则我就说看上你了。”
  小弟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经历了一天一夜,文蓝终于顺产了小老头。
  医生护士齐夸,孩子白白胖胖的,好看的不得了。
  文蓝心里还想:那是,她空间里的水果可不白吃,灵泉水也不是白用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护士将洗好的孩子抱到了文蓝面前,“快让你娘看看你!”
  看见小老头的那一刻,文蓝吓哭了。
  孩子的头都变形了,就算长得再好看,她也接受不了。
  “这,怎么见到儿子还哭了?”
  “感动的呗,我第一次当妈也是这样的。”医生还闲聊了起来,丝毫就没猜对文蓝心中所想。
  她打了个嗝,“这,这也太丑了吧!”说罢,还干呕了几声。
  医生打趣,“哎呦喂,你这亲娘怎么还恶心到吐了。”
  后来文蓝是真的吐了,最后吐到虚脱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看见了老师和街坊邻居都来了。大家都在夸孩子怎么怎么漂亮?
  想到那个畸形的脑袋瓜子,文蓝觉得他们的眼睛可能有点瞎。
  高彩琴抱起了大胖外孙,心里别提有多美,她老闺女真争气。“姥姥的大孙儿啊,你娘醒了,快让你娘看看。”
  文蓝:……
  丑拒!
  她连忙摆手,“别,太丑了,你别抱过来。”
  真心接受不了自己生了一个这么丑的玩意儿。
  高彩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听说你在产房里被你儿子丑吐了,这是真的?”
  见她不作声,更来气了,“哪有当娘的嫌自己的孩子丑的,咱们家宝宝是顺产,产/道挤压,这头就容易变形,长长就好看了。”
  “那等好看了你再抱给我。”
  “胡说八道什么,你儿子饿了你也不管?”
  “喂奶粉吧!总之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你有奶,喂什么奶粉?奶粉能有母乳有营养?”
  袁大夫询问,“孩子的名字起了吗?”
  文蓝摇头,她有意将儿子与小老头区分开,早就想好了,一定要换一个名字。
  “老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袁大夫这两天还真在家琢磨这个事儿了,“我还真想了一个名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老师起的名字,我肯定喜欢。”名字还没听,先把马屁拍好。
  “诗经中有这样一句话,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希望他以后有高德者则慕仰止,有明行者则而行之,孩子就叫陆行止怎么样?”
  文蓝嘴角一抽:“……”
  还真是逃不出宿命的安排。
  那老头就叫陆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