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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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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胤礽每日悉心照拂,康熙的伤好的很快。
正逢索额图过五十八岁寿辰,胤礽本想求个恩典,出去给索额图过寿,奈何赶上康熙心情不好,没能成行。
胤礽生着闷气,气康熙总是拘着他,也气老九胤禟惹康熙动怒。
只因前些日子,康熙赏了宜妃不少好东西,被胤禟知道了,胤禟便央着宜妃把赏赐都给他。
宜妃向来娇惯胤禟,自然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他的,便把康熙的赏赐挑一些,给了胤禟。
哪知就在昨日,宫外的几家拍卖场里竟出现了宫里的物件儿,起先以为是宫女太监们手脚不干净,偷了宫里的东西出去变卖,后来一查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从宜妃宫里出去的。
康熙生了大气,叫宜妃交代清楚,这才知道,原来是九阿哥胤禟挪了宜妃的赏赐,拿出宫外换钱去了。
还美其名曰这是在做大生意,未来还要当个大富绅、财神爷什么的。
把康熙气的,命人把九阿哥拎到乾清宫,用戒尺打了一顿屁股。
胤禟被打的屁股开花,哭嚎声不绝于耳。
胤礽在一旁看着,竟莫名生出几分感恩之心。
要知道,他可犯过比胤禟更大的过错,可阿玛就算再生气,也没舍得如此用力打过他。
胤礽每日都能切身的体会到康熙对自己的偏心,可见状还是忍不住感叹。
阿玛待他,真是太太太太好了!
胤禟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住口的求饶。
“汗阿玛,汗阿玛别打了,儿臣知道错了呜呜呜,求您饶了儿臣吧,儿臣要死了……汗阿玛要打死儿臣了呜呜呜……额涅救命啊……”
一声接着一声,嗓子都嚎哑了。
胤礽生出几分不忍。
若是换成自己被这样狠打,定会怨怼康熙的。
他上前拦住康熙道:“阿玛快停手吧,九弟还小,经不住这么打的。”
康熙气喘吁吁:“你不知这混账往宫外卖了多少东西,若非发现的及时,恐怕整个翊坤宫都要被他给搬空了!”
“呜呜呜儿臣没有,儿臣冤枉……儿臣只卖过两次东西……都是额涅赏给儿臣的,儿臣不会卖空……”
“你还敢顶嘴!”
康熙瞪着眼,抬手又要打。
一不留神,被胤礽抢下了戒尺。
胤礽道:“说到底是九弟不懂规矩,让嬷嬷和师傅们好生教一教他就是了。至于卖出的东西不是都已经追回来了么,您就别动这么大的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胤礽一边给康熙顺气,一边说好听的话哄康熙高兴,康熙这才好些。
“都是宜妃管教不善,教出这么个贪财好利的东西,实在让朕失望。”
正因此事,宜妃被罚奉半年,关禁闭一个月,又得知小九被打,在宫里哭晕过去两回。
胤礽传了太医过来给胤禟看伤。
康熙问抽抽搭搭的胤禟:“朕听说你两次出宫都有胤俄跟着,他也……”
“没有没有。”不等康熙的话说完,胤禟就急忙否认:“不关十弟的事,都是儿臣自己做的。”
哪知话音才落,梁九功进来禀报说十阿哥来了,哭着要见皇上。
胤禟的冷汗都下来了,康熙哼了声:“传他进来。”
胤俄进来,一见自己的九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哇哇大哭的扑过来。
“九哥!九哥你怎么了九哥……是小十来迟了呜呜呜……”
胤禟想捂他的嘴,奈何胤俄这时站起身,一脸大义凛然的对康熙道:“汗阿玛,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都是儿臣的错,与九哥无关。”
康熙气笑了:“好好好,你们兄弟俩个倒是情深义重。”
旋即胤俄也没能逃过康熙的戒尺,哥俩呜呜对着哭,哭的胤礽头疼。
胤礽劝道:“您再打下去,温僖贵妃定要心疼了。”
康熙却道:“保成提醒的对。来人,传朕口谕,温僖贵妃教子不严,罚禁足永寿宫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外出。”
胤礽:“……”
因着此事,胤礽没能去索额图府上给他过寿,只得让何玉柱给索额图送了一份寿礼。
索额图深知太子心意,感激涕零,给太子回了封信。
除却谢恩,便是说自己想太子了,让太子不必着急出宫见他,有机会他会进宫请安的。
胤礽看罢,将信收在专门装信的小匣子里,当夜,别说是信了,连小匣子都不翼而飞了。
胤礽连忙吩咐何玉柱去找。
西暖阁中,康熙目光沉沉看着那个小匣子,里面都是这些年索额图写给太子的信。
几乎每一封上面,都有一句:“奴才甚想太子,茶饭不思。”
康熙:【老匹夫都快胖成球了,好意思说茶饭不思?】
胤礽一听,无奈道:“行了柱儿,不用找了。”
康熙还在絮絮叨叨:
【敢作谎言哄骗朕的保成,真是罪该万死!】
【朕虽知道保成与老匹夫常有书信往来,却没想到保成竟一直留着那老匹夫的信,真是太伤朕的心了。】
【不对,从前朕给他写的信呢?】
康熙把满匣子的信都倒了出来,没有一封是他写的。
康熙伤心失望又难过。
【好啊,朕给他的信,他竟一封也没留,怕是都烧成灰了吧!】
胤礽无语至极,让何玉柱去毓庆宫取来另一个匣子,放在东暖阁最显眼的位置上。
夜里,康熙大步流星回来,胤礽已经睡下了。
康熙问梁九功:“晚膳后,太子都做了些什么。”
梁九功道:“太子殿下一切如旧,只是让何玉柱回了一趟毓庆宫,取回了一只匣子。”
康熙眼眸一亮,匣子?
他刚要问匣子在哪,转头就瞧见了。
他迫不及待将匣子打开,里面满满登登的,都是曾经他写胤礽的信,除了信,还有一截断发。
康熙拿在手里瞧了瞧,认出这断发是他自己的,是太皇太后去世后,他为表孝心割下的那一缕。
本以为已经埋了,却不想,多少年过去了,竟还被胤礽好好的收着呢。
康熙大为感动,对胤礽的疼惜之情更甚。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怜爱的抚摸胤礽的脸颊。
【保成啊,让朕如何疼你才好啊。】
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康熙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轻声说:“每日都有大臣上奏请旨,让朕为你选太子妃,可朕……”
【舍不得放你走。】
胤礽在心里叹了声,翻身继续睡了。
一月后,玉泉山大阅。
此次皇上让太子监国,儿子中,只带了皇长子胤禔和皇三子胤祉。
其余人则带了索额图、明珠、李光地、隆科多等一众大臣。
康熙离宫期间,父子俩每日都要通信,直到半月后大阅结束,圣驾回宫的前一日,康熙的信没能传回宫里,却传回了另一消息。
康熙突患疾病,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胤礽大惊,亲自出宫将康熙接回宫中。
乾清宫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康熙躺在龙床上,面色通红,双目紧闭,整个人都似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而太医院却束手无策。
胤礽揪心不已,紧紧握住康熙的手,声音颤抖:“阿玛,您一定要撑住啊。”
索额图等一众大臣跪倒一片,胤礽怒目而视,呵斥道:“你们怎么能让阿玛病成这样!平日里的精心照料都到哪里去了?”
索额图赶忙磕头:“殿下息怒,奴才也是心急如焚啊。”
见康熙止不住的发抖,胤礽怒骂道:“太医院都是群没用的废物!快派人到民间寻找神医,若能治得阿玛的病,孤重重有赏!快去!”
话音刚落,传教士白晋求见,说有药可以治疗皇上的病,胤礽闻言大喜,忙将人请进来。
那白晋进来,看了看康熙的病状,直言皇上得的是疟疾,并呈上一种名叫“奎宁”的药。
“此药,或许可以让皇上痊愈。”
这药名,胤礽连听都没听过,一时踌躇,不敢轻易给康熙服用。
他眉头紧皱,满心狐疑:“这药当真有效?若有半点差池,你担待得起吗?”
白晋连忙解释:“太子殿下,此药在西方已多次治愈疟疾,定能奏效。”
胤礽心中依旧忐忑。
康熙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胤礽望着昏迷中的康熙,喃喃自语:“阿玛,儿子不敢轻易拿您的安危冒险。”
可白晋说的信誓旦旦,万一此药真有奇效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胤礽决定找人先服用此药,试试是否有毒。
他扫了眼跪着的众人:“你们陪伴圣驾,随侍左右,却不尽心,致使皇上重病,实在罪该万死!”
“奴才/臣等惶恐,没能侍奉好圣上,万死也难恕其罪,还请太子降罪。”
“孤必不会饶了你们,但你们谁若敢吃下这药,替皇上试毒,待阿玛的病情得到好转,孤或许会从轻发落。”
“且让奴才试一试。” 索额图率先说话,起身去拿药。
胤礽的心瞬间被吊了起来,盯着索额图。
索额图道:“殿下安心。”
索额图一动,明珠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请求试药。
等待的时间仿佛无比漫长,康熙没有醒来的迹象,对胤礽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试药的几人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胤礽这才稍稍松下一口气,亲自给康熙喂了药。
胤礽目不转睛地盯着康熙的反应,心中不断祈祷:“阿玛,您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儿子不能没有您。”
半个时辰后,康熙的高热退了些,身子不发抖了,脸色也没有那么红了。
不多时,康熙的手指动了动。
胤礽喜极而泣,扑在康熙床头唤着“阿玛,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