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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起风了（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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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李知鹤和祁煦打视频聊了一会儿，祁煦给她展示了这一周要拍摄的大段剧本。
“我的大编剧，你这部剧男主角的戏份真多。”祁煦坐在车上拿着手机调笑道。
“你要是不想演，我和导演说说，下次找别人。”李知鹤笑道。
她只是想逗逗祁煦，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人却急了。
“不行，必须我演。”祁煦合上剧本，伸手敲敲镜头命令道：“今天晚上我就和简哥说，以后你的戏，只能让我演男主角，别人谁都不行。”
李知鹤看着祁煦傲娇的样子，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好。”门口传来催促出发的声音，李知鹤起身拿上自己的包，往里面装了几袋糖，走过去拉开房门道：“本来也是为你写的。”
开门的声音将她的声音盖掉了一点，祁煦凑到话筒边道：“什么？”
“没事，挂了，要出发了。”李知鹤对着手机里的祁煦挥挥手，凑近屏幕亲了一下快速挂了电话。
“知鹤姐，心情这么好啊？”萧兰提着一大包糖果跟在她身边问道。这些糖都是要发给粉丝的，李知鹤很少参加线下活动，参加线下也都是带着口罩面具。
她认为自己的文字值得很多人喜欢，但她不值得。
“走吧。”李知鹤拍拍萧兰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出了酒店。
因为是冬天，主办方租了个很大的场馆，李知鹤到现场的时候还看到了柳江他们，还有几个原来平台的作家和画手太太，李知鹤在车上带好了准备好的天鹅面具带上口罩。
这次漫展方实力很强，请来了不少有热度的大佬，漫展人很多，李知鹤一入座后面就排起了长队。李知鹤扭了扭手腕，拿起笔萧兰将糖放在桌上，第一个人就走上前来，紧接着是后面的长队。
“太太，我好喜欢你啊！”
“太太可以给我写一个高考加油吗？”
“纸鹤姐姐，可以握手吗？”
虽然是冬天，李知鹤穿的也并不算厚，场馆里没有暖气，坐在椅子上时间长了还是有些冷的。
“姐，暖宝宝。”萧兰从后面递上来两个暖贴，李知鹤接过暖贴撕开一个贴在腰上。她的腰本就不少，在冰冷的场馆里坐久了有些隐隐作痛。
“你冷吗？”她本想再撕一个，却忽然看到了面前穿着单薄cos服瑟瑟发抖的女孩。女孩原本紧张的不敢抬头，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懵，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
“给。”李知鹤将暖宝宝塞进她手里，接过她手里的海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拿着暖贴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变成了激动，化了妆的脸上依旧能看到泛起的红晕。
“谢谢纸鹤姐姐！”她紧紧攥着暖贴，两眼放光的看着李知鹤。
“注意保暖，你长得真好看。”李知鹤抬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女孩听到她这么说，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红的更厉害了。忽然，李知鹤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一下，她转头看了一下，是祁煦发来的消息。手机屏保是她和祁煦牵手的照片，信息提示的备注是“阿祁”，李知鹤伸手暗灭手机，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女孩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李知鹤也不确定她看到没有。
“拜拜哦~下一个吧。”她签完名和面前的女孩握了下手，后面的女孩就紧跟了上来。
“你好啊~”李知鹤笑着伸出手等着她的海报，手却忽然僵在了空中。
面前的脸，有些熟悉，她似乎在哪儿..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还没来得及完全想起，面前的女孩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朝她扔过来，李知鹤条件反射的闭眼，冰凉的液体被泼在她身上，一股刺鼻的油漆味瞬间包裹住她。
李知鹤感觉自己被人拽住了头发猛地向前扯着，尖叫声在耳边想起，她脸上头上身上全是油漆，睁不开眼看不见东西，油漆的刺鼻气味将她熏得直咳嗽眼泪控制不住的流，耳边还有那女人疯狂的吼叫。
“妈的！臭婊子！叫你勾引祁煦！死性不改！妈的撕烂你的脸！叫你骚！”
李知鹤的头发被用力的扯着，面具和口罩都被扯了下来，她听到旁边有人在尖叫，有人想把他们拉开，保安来了，有人把她们拉开了，那人还用力的拽着她的头发，她感觉头皮撕裂一般的疼，怀疑自己要秃了。柳江他们也在身边，她什么也看不到，话也说不出，只是一直咳嗽流泪。
“报警！把她送公安局！走去医院！”她感觉到柳江和萧兰架起她朝外走去，背后一片嘈杂。
柳江把她扶上车，开车冲向附近的医院，萧兰拿矿泉水给她冲脸，面具和口罩的缘故，她并没有整张脸都沾上油漆，但也差不多了，眼皮上全是，头发上也都是，衣服也被弄脏了。
“咳咳，我自己..我自己来..你衣服..咳咳咳..脏了..咳..”李知鹤忍着疼伸手要去摸萧兰手里的水，却被萧兰抓住手按了下来。她听到萧兰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纸鹤姐，你别动..闭上眼，一会儿进眼睛了..”
李知鹤被她按着手无奈的苦笑一声。
到了医院，柳江和萧兰架着李知鹤几乎是冲进了急症室。医生看到满身红油漆披头散发的李知鹤人都傻了，赶紧给她拉进去处理。
连续处理了好几个小时，油漆引起的过敏反应让李知鹤的脸红了一大片。
等到她把油漆弄掉，换了衣服走出医院的时候，袁凯已经脸色阴沉的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天已经黑了。
“凯哥..”李知鹤眼睛被熏得血红，看东西还有些模糊，看到袁凯时还有些不真切的眯起眼。袁凯走过来看着她脸上脖子上的红斑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萧兰站在李知鹤身边害怕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怎么样？”袁凯强压着怒火的声音有些颤抖，李知鹤疲惫的勾勾嘴角道：“没事，就是过敏，擦两天药就好了。”说着，伸手拍了拍袁凯的肩膀想让他放轻松一点。袁凯转头瞪了萧兰一眼，锋利的眼神让小姑娘猛地一抖，眼眶随即红了。
李知鹤伸手拽了一下袁凯的袖子示意他先别开口，转身看着柳江笑了笑道：“江啊，谢了，够仗义的。”虽然她没看到，但也能感觉出来，今天被泼油漆后，柳江很快就冲到她身边推开了那个拉扯她的姑娘。
“小事儿，你没事就行，今天可吓我一跳。”柳江笑着摆摆手，李知鹤看着他被红油漆染色的衣服道：“回头赔你身新的。”
“没事。”柳江笑道：“你们一会儿还要去派出所吧？我就不去了，赵哥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回去了，我先走了。”说着走向街边。
李知鹤挥挥手笑道：“行，回北城请你吃饭啊！”
柳江跑到路边伸手搭了辆车道：“得嘞！”说着钻进车里。
送走了柳江，三人一同上了袁凯的车。
今天来漫展的人影响力都不小，上午的事情很快就上了微博热搜，李知鹤的手机也被泼上了油漆不能用了，袁凯直接带了个新的给她。上午一接到消息，他就马上飞了过来，确定李知鹤已经在医院处理后，直接去了场馆。主办方给他道了很久的歉。说那瓶油漆不知道是怎么带进来的，安检没有检查出来。
还答应承担李知鹤的医药费，赔偿他们的所有损失。
李知鹤拔出手机卡，插在新手机里。
“给祁煦回个电话，他找你找疯了。”袁凯点了根烟说道。
宋盈盈不喜欢烟味，他很少抽烟，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点一根。李知鹤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手机拿过他车上的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还没拿火就被袁凯抢走。
“过敏还抽，脸不要了？”袁凯将烟攥在手里问道，李知鹤歪歪脑袋：“你是不是在骂我？”
袁凯只是扯扯嘴角，没有搭话。
李知鹤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再说话。伸手按下了车窗，风吹着她的脸，很冷，足够把她的头脑吹清醒。
袁凯先把萧兰带回了酒店，让她回去和主办方那边联系，萧兰本来还想继续陪着李知鹤，但害怕袁凯发飙把自己炒了，只能回了酒店。
袁凯开车来了公安局，去超市给李知鹤买了点面包，自己进去处理了。
一个小时后，袁凯走出公安局回到了车里。
李知鹤靠在椅背上发呆，见他回来，转过头木然的望着他。
袁凯没看她，黑暗中他的眸李知鹤看不清楚。
“今天漫展上那个人，是祁煦的私生。是吧？”李知鹤率先开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嗯。”袁凯淡淡道，语气里没有过多情绪。
李知鹤靠在椅背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免打扰的手机里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弄得她有些烦躁。
“凯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李知鹤开口，声音沙哑。
袁凯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看她，但他知道，李知鹤哭了。
认识这么多年，他是真喜欢这姑娘，不是男女之情，是看到她对于文字的热爱痴狂，看到她的坚忍努力，对她这个人的肯定与欣赏。他把李知鹤当妹妹，真心心疼她。
但他也知道，李知鹤追求名利的初衷是因为一个人，她的所有情感波动也都是因为一个人。
她这些年的努力，拼命爬上高峰让自己变得更好，都是为了能和那个人堂堂正正，势均力敌的相遇，相爱。
那个人就是祁煦。
任何人都无法否定李知鹤对祁煦的感情，包括李知鹤自己。
他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李知鹤流泪，直到她哭累了，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水。
“去吃点东西吧，饿了。”李知鹤小声道。
“好。”袁凯发动了车，开向市中心的小吃街。
“凯哥。”李知鹤感受着晚风的寒意，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酸。
“我不准备回剧组了，这个项目让他们自己负责吧。”
“你..”袁凯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她。
“我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你还记得我说过江州那边有一个不错的房子吗？我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年后再回来。”李知鹤淡淡道。
袁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知鹤靠在车窗旁，疲惫的阖上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