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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拍摄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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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咯咯笑声似乎犹在耳边，很久之前的欢愉触手可及。
朱斐然左右看看，阁楼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面是游戏室，里面是两个房间，每个房间很大，不止一张床，床上铺着松软的被子，压出了一个个人形。几张书桌上放着漂亮的玻璃台灯。大概就是男孩和女孩各一个房间。和下面不同，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好像主人们马上就可能回来。
朱斐然眯起眼，并没有闻到烧灼的灰烬的味道。
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朱斐然倒退着，下了楼，楼梯似乎弹了一下，他一个翻身跳下，楼梯抬了起来，后面是一个钩子，屋角还有一个挂杆。
这个楼梯是那种隐藏式的，可以拉下来的式样，难怪开始没人看到。
不知道是谁，刻意引诱着朱斐然，走到楼梯上。
朱斐然下到一楼，随即走进了锅炉房，之前没留意，现在这里也不太合乎常理。
屋角还有一大堆煤，这房子又不是对外参观的，没必要做细节展示——这堆煤怎么还没被偷走？
他探头，往炉膛里看了一眼，煤炭发出暗红色，好似刚刚熄灭，锅炉房边上就是厨房，烟道直接连过去，还有些管道，可能是链接上面的盥洗室。
朱斐然跑到厨房，大灶上架着土锅，锅上盖着木头盖子。朱斐然恍惚看到一个小孩，被扔进锅里，几个人死死按住盖子，一会儿就没动静了。他猛然揭开盖子，没有热气腾腾的水，没有小孩，锅已经烧漏了，看到灶膛一片漆黑。
火和灰，这大概就是这里鬼怪的原形了。
他从屋里出来，月亮已经上了天，太阳还没下山，天色昏黄，逢魔时刻。
屋里时间的流速，和外面，似乎也不同，他决定自己在里面没待多久。
朱斐然有点饿。偶尔饿一饿，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些天，好像更容易饿一点。
朱斐然点了个外卖，人家骑手把晚饭往外一扔，朱斐然自己取了，坐在门房里吃完，打包扔到外面的林荫道边的垃圾桶，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陆巡给他打电话：“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朱斐然：“今天有点忙，忘记了。”
陆巡试图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他：“我记得有句话脚什么来着，男人说忘了，根本就是不把你放在心上——今晚我来接你？”
朱斐然：“谢谢，不需要，我大概会跟林羽生复盘一下。”说完，他想了一下，把今天早上遇见的事情和陆巡说了。
总归陆巡会知道，还不如自己先老实交代了。自己说，还能轻描淡写一番，让陆巡放松警惕。
免得陆巡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后，又记小本本。
陆总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凶险，只是说：“我今天在老宅等你，今晚必须回来。”
朱斐然点头，陆总私定的门禁，懂的。
两个人说着话，天已经完全黑了。
时不时飘过的云朵，遮挡住新月，夜晚的别墅，如同一个怪物，矗立在众人面前。指针不紧不慢走到夜间七点的位置，一盏大灯突然照亮这个怪物。
朱斐然看着身边这一群人，叹了口气：“你们要是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进去？”
拍摄团队其实都有点害怕了，他们前天来这边，两天过去，布景没搭好不说，还有两个人在里面受了伤。几个人相互看看，没办法，几个拍摄主角都还在补妆，他们要先进去搭景。朱斐然不等他们答复，掏出钥匙，开了门，率先走进了面前的鬼宅。
“朱先生，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众人都进来了，小场记颤颤巍巍地问。
“当然是和管理员拿的。”朱斐然瞥他，“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进来的？”
这个鬼宅虽然很凶险，但也是有主的。最后一任主人死去后，整个宅子作为老旧古建筑，被捐献给了社会，只是太凶了，没人敢用，一直空着，每年维护一下。
“啊，是啊。”小场记讪讪地说，“我们都以为最近门直接打开，可以随便进出的。”
朱斐然终于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死的了。
每年都有探险者，从破碎的窗户钻进来。年末清点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几具尸体，报了警，之后便把所有的窗户都钉死了。
很快二楼舞厅的布景就结束了，当中放了一张长条桌，六把椅子分列两侧，桌上放着六支蜡烛，灯光、机位都摆好。
本次节目内容是侦探游戏剧本杀，这个比较花费时间，所以分为三期。本来是录播，今天破天荒请来林羽生，临时决定第一期节目改为直播，后面看情况而定，之前给了台本，有个彩排，大家都知道大致走向，类似于围炉夜话，一群人在选一间房间，坐在一起，讲一讲屋子的传说，中间也会有人抽到单独任务，出房间，然后会被各种道具或者工作人员吓。
看点，大概是一群明星出丑？
门房被改造成临时的化妆间。当然，这都是一会儿群演的化妆间，几个嘉宾应该是在外面的保姆车上化妆。
不出所料，林羽生是最后来的。众人都开始化妆了，林羽生简单，脸型完美，皮肤又细腻，直接加深五官对比度就可以了。持美肆意妄为，说的就是他。
结果林羽生反倒是最快的，其他人陆陆续续上了二楼，制作人走了过来，本来他都不用跟这一期的，前两天，听到大BOSS的助理说，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制作人正要开骂，朱斐然接起来：“又什么事？”
“然然，你们是不是要结束了？”电话那头的陆巡问，“我马上来接你。”
朱斐然看了制作人一眼：“不用了。我们才开始。”陆总这尊大神来，不知道要鸡飞狗跳多久。估计整个组里，没人会把他当正常人看了。
“那你小心一点，刚才狴犴算了一卦，结果不太好。”陆巡说。
朱斐然说：“你要是再不挂电话，我现在就不太好了。”
陆巡哈哈大笑：“我在老宅等你——你们今晚直播？你上镜吗？”
“不上，我挂了。”朱斐然说着，赶在制作人走过来之前挂断。
陆巡盯着挂断的电话，本来还想看直播的，说不定哪个镜头能扫到朱斐然，不过朱斐然不喜欢露脸，应该会尽量避免出现在镜头里面。
林羽生嚼着泡泡糖，就站在朱斐然边上，制作人也不好当场骂人。朱斐然急忙抱歉，把手机打成静音。
小桃已经快疯掉了，林少爷这张小v脸这么值钱，怎么能因为泡泡糖发腮这种事贬值。
“少吃点泡泡糖。”朱斐然对林羽生说。
“我的脸又不会变大。”林羽生无所谓地说。
反正上保险的又不是自己的脸，他不在意，朱斐然自然也不会跟在后面，让他不高兴。
“我的工资一向不够用。”林羽生说，“靠我哥给我发零花钱。”
朱斐然秒懂：“所以你还是靠哥哥的供养生活。”
林羽生瞪了他一眼，顾盼生姿。
朱斐然包容地笑笑，递给他一根拨开纸的草莓棒棒糖。
林羽生就着他的手，一口叼到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嘟哝声：“下次还是买巧克力味的吧。”
朱斐然：“行吧。”
他跟着林羽生走上二楼，节目没开始，其他几个嘉宾都和林羽生问好。
朱斐然极少看娱乐，这些人他基本都不认识。
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过来，这头奶奶灰特别自然，完全没有黑色的发根。
“你只要记住这个，韩陵。”林羽生小声说，“陆氏接下来要推的，也算是我的接班人，算是我们那边的人。”
朱斐然点点头。
韩陵有些挑衅地看着朱斐然，朱斐然觉得，真是个小孩子：“你不喜欢我？”
“林哥喜欢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韩陵说。
小心思昭然若揭。
“我和你林哥刚认识没两天。”朱斐然说，“关系纯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真的？”韩陵又开心了。
林羽生指着其他人，对韩陵说：“你该多认识几个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子。”韩陵欢欢喜喜走了。
“陆氏是不是妖怪再就业培训中心？”朱斐然忍不住吐槽，他就没在里面看过几个正常人。
“怎么可能？陆总又不是做慈善的。”林羽生说，“我就没看到过比陆总更狡诈的商人。”
“你们两个受伤了，今天还来？”朱斐然听到有人说，他立刻顺着声音看过去。
被点名的两个人只是苦笑：“没办法，生活还是要继续嘛。”
朱斐然仔细留意这两个人，干活手脚麻利，动作熟练，并不是像被附身或者被侵蚀的样子。
林羽生说：“我也没看出那两个人有什么异常。”这是在为自己找补。
朱斐然重新评估了一下对手，把对方的等级往上调了几个档次。
最近很不对劲，一堆厉害的家伙出来了，隐隐约约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这种变化太凶险，朱斐然不敢去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