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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生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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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生计问题
断片：有了钱的沈威忽然发觉开跑车兜风没意思吃吃喝喝也没意思。在公司每天要接受姓安的各种安排指挥，让他对权利也没有了欲望。他不会做别人的提线木偶但也懒得去抗争。他开始躲着姓安的，躲着十几岁初中时让他沉迷痴恋的那张脸。
关于房子的烦恼似乎无解。真到那个时候就不是舍得不舍得的问题了，为了孩子的学业前程，他不能做一个自私的爸爸呀。但又怎舍得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这绝做不到。除了父亲这两个孩子已经是他现在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这天吃过晚饭回到宿舍楼洗衣服，常处正跟几个工友在宿舍下象棋，一边下棋一边侃大山闲聊天。
衣服晾起来，宇文宝生坐在一旁看同事又玩又笑，好不热闹。不知从何时起厂里都偷传他跟杨总的关系不一般，有人还见过他坐杨总的车上班。宇文宝生不是没听到过这些闲话，但听听也就拉到，而工友对他的态度比以往更明显的热情了。有人让他，让他过来下一盘。他端着大瓷缸喝水笑笑拒绝了。
“宝生是不是待会又去加夜班啊？”
他点点头。
“哎呦，你小子是挣钱没够呀。身子骨是铁打的，真能熬。”
“是啊是啊，别去了，少干一晚没多少钱。一起玩。”
大家起哄，但被起哄的人只是笑不为所动。
“行了，你们别闹啦。宝生俩孩子要养呢，你们能比呀？”
“我也俩孩子，不都一样。”
“你多大年纪了，宝生才多大年纪。年轻人不趁身体好的时候多挣点，跟你一样身子废了想挣也没那个体力。”常处已经开始维护自己这个小室友。
宇文宝生又坐了一会就提着自己的水杯出门了。
这段时间公司的效益一般，加上又是夏天车间的温度太高，很多人受不了，所以加班都是自愿申请。就这样人数有时候还凑不够。宇文宝生缺钱，所以他除了周末加白班，夜里还加晚班。实在熬不住了才歇一两晚。
这天凌晨两点多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宿舍。怕影响老常休息，蹑手蹑脚进屋。端着茶缸拿着毛巾去了公共卫生间。等洗漱完回到宿舍发现灯亮了，老常正坐在床边抽烟。
“常处，把你惊醒了！”他很不好意思。、
“没事，年纪大了觉少。”老常边抽烟边摆手。
“常处，我下次小心点。”
“行啦，你恁大个子缩手缩脚的，还怎么小心。我就是等你回来呢，有事跟你聊。”
“什么事？”宇文宝生规规矩矩站到一旁。其实此时的他疲惫不堪恨不得立刻爬床上呼呼大睡。
“我知道你很累，我长话短说。”
“没事，常处你说。我不累。”
“不累？这两天你躺床上一分钟不用就打起呼，我说你小子挣钱不要命了？晚上人手少，干的都是重活力气活，车间里四十四五度，你扛得住？”
“我没事，晚上天气凉，车间里也好点。”
常处哼了一声。
“行吧，我也管不着你为啥这么卖命。就说我们一个屋子住这么多天，看你是个实诚小伙倒想帮你一把，就看你干不干吧。多了不敢说，反正比你加这个夜班挣的肯定强点。”
听到能多挣钱宇文宝生眼前一亮，他问：“常处，您说什么活，我肯定干。”
老常嘿嘿一笑，捏着烟头从床上下来，拍拍年轻人的肩膀示意俩个人都坐下。
“这不夏天到了嘛，我有个老乡要在咱们厂门口开个烧烤店。租的就是厂子外赁的店面，刚刚装潢好。那个位置不错，一般人租不下来，是我帮他疏通打点的关系。他投的钱不少但还差点，想让我搭伙一起干。我年纪大了，入股可以但是干不了那个脏活累活。我看你加班累成狗，加班费也就那点钱。我知道咱们厂今年效益一般，绩效不高。我很看好这个烧烤店，投了五万进去。你呢就在那干吧，自己挣个外快还能替我看着点店。”
见宇文宝生面色犹豫，老常哈哈一笑：“我知道你怕这店挣不到钱到时候发不起工资是吧。放心，咱们厂好歹也有几百工人呢，这附近厂子也不少。你看每天一下班这周边的小店哪个不是满座。我帮你谈好了，本来基本工资两千二，我让他们加到两千五。一周调休一晚，工作时间是每天晚上七点半到晚上十二。烧烤店就在厂门口一百米的地方，下了班吃过饭赶过去来得及，周末白天还可以休息。月底流水过得去我让老板再给你包个红包。”
宇文宝生算过，在厂里拼死拼活一个月的加班费两千块钱不到。去烧烤店一个月能多挣好几百，周末还有了休息时间，他心动了。
“谢谢常处，我会好好干的。”
“宝生啊，钱永远挣不够，但是身体垮了那就彻底完蛋。你同意的话明天下午我带你过去看看。”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宇文宝生脱掉工装换了身干净衣服。老常笑话他，就是去干个服务员不用这么捯饬，浪费。
但是到了地方宇文宝生深吸一口气，这哪里是个小店呀。一百多坪的面积比一般的店大出两三倍，装潢的也不错，看得出是下本了。
这店叫大海烧烤，老板姓张叫张红海，跟老常年纪相仿，五十开外。张老板还有个儿子叫张小泉，二十出头。
父子俩都是干过厨师的，自然负责烧烤和凉热菜。还有两个女服务员，一个貌似是老板的亲戚管着点餐下单和收银，另一个跟宇文宝生一起负责上菜和收拾打扫。再有的杂活大家一起干，分的没那么清。
这店还做早餐，但主要干烧烤。父子俩对老常十分恭敬，对宇文宝生也很客气。
老常把人介绍给老板，双方约定了明天直接过来上班。
张老板不让俩人走，非要留下来喝一顿不可。
老常毕竟是干过领导的，一摆手。
“行啦，老张，后面就看你的了。只要生意好，有的是咱们老哥俩喝酒的时候。”
“放心，没问题！”
店里四个人把俩人送出来，回宿舍的路上老常忽然有点神秘地讲：“宝生啊，我给你交实底吧。我是升迁无望了，就想在退休之前再多挣点养老钱。这店除了拉关系我投的也不少，不止五万。你在里面不光要好好干活，每天记得要跟老张一起把账算清楚。一个星期给我交一次账。我信得过的你才把这件事交给你。”
宇文宝生连连答应。
“还有”老常语重心长地道：“我招你进去还看重一点。那就是你小子长得人高马大面相还凶，不讲话的时候真有点不好惹。哈哈。”说完自己先笑了。
听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傻啊，你看咱们厂附近生意但凡好点的小店都不长久，知道为啥不？因为有人眼红老找事。老张父子俩太老实不经事，店里就靠你给我撑着了。那些喝了酒闹事的你该出手就出手，反正有杨总给你撑腰，拍什么！”
听到“杨总”两字，宇文宝生愣了。
“你小子装什么呀，谁不知道你跟杨竞关系好。”
宇文宝生没承认也没否认，两个人回到宿舍，就见他又要换工服。
这次换老常楞了。
“你小子，就这一晚上还要去加夜班？我真服了，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吧。”
大概是老常的关系做得好，宣传也到位。第二天宇文宝生去的时候发现店里面乌泱泱坐满了人，不光厂里的职工还有附近厂的工人。
两个女服务员一个叫赵小兰，一个叫张银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他赶紧换了店里的衣服然后跟小兰一起搞起服务。店里十几张桌子全坐满了，店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六张桌子也坐满了。老张在后厨调凉菜烧热菜，小张在店门口烤肉。银花在厨房洗菜串菜。
宇文宝生虽然开过饭馆但是这搞服务的活却是第一次干，说累也不是很累但忙的脚不沾地。到了深夜果然有些喝大的家伙就有点手足舞蹈甚至骂起娘来，小张不敢去管，俩个女生更不敢上前。宇文宝生走过去查看状况，见这些人吃的差不多了他就劝对方安静点，要不结账回去睡觉。
一般的有点眼色立刻就收敛些，有脾气大的不走还嚷嚷着加酒。宇文宝生不客气地讲没酒了，只有菜。他高高的个子杵在那像座铁塔，那些酒鬼干嚎了半天也没敢动手。
因为不是周末，十一点左右店里就没啥客人了，他就跟银花两人一起盘点钱账。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对完。等到十二点彻底没人了，他要和小张小兰收拾垃圾收拾碗筷桌椅，却被老张拦住。
老张讲话：“宝生，我们跟常处交代好的，你不用干打扫的活。今天第一天开张还多亏你了，有你在才镇得住场子。我知道你明天一早上班，回吧。”
“是啊，宝生哥多亏你了。那个喝大的酒鬼好凶，可你一拍他的肩膀他就怂了。哈哈。”
“赶紧回宿舍吧，宝生哥。这里有我们呢。”
这才共事一天银花跟小兰看宇文宝生眼神就不对劲了，笑中含羞，说话热情体贴。
宇文宝生见大家坚持不让他插手收拾卫生，他道了声歉换了衣服就回去了。回到宿舍没想到常处还没睡。
老常抽着烟笑：“我的棺材本都投进去了，这第一天开业我能睡得着嘛。”
但老常只简单问了两句客流状况就催他赶紧漱洗睡觉了。
宇文宝生白天正常上班，下了班吃过晚饭就匆匆往烧烤店赶。晚上十二点半左右烧烤店打烊了才回宿舍休息。第一次周六白天他难得地睡到上午十点多，醒来后光着膀子坐起来打哈欠，神伸懒腰又躺回床上惬意的不得了。
现在他主动把常处的衣服鞋子全包了，跟自己的一起洗一起刷。人帮他这么大忙，他自然得有所表示。下午去厂里车间干活，晚上烧烤店上班，周日亦是如此，两边挣钱都不耽搁。
老常无语了，但也再没说他。
就这么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烧烤店过了开业酬宾那几天客流有点降但整体人气还行。尤其是周末晚上，客人络绎不绝。都是附近的工人师傅，没回家抱老婆孩子，三五成群来这里吃喝吹吹牛，放松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