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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选择的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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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时泽去浴室冲完澡，出来找衣服穿的时候，见顾一还是那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你衣服，不介意吧？”
顾一发出两个哼声，表达的是“不介意”的意思。喻时泽遂在衣柜里翻找起来，顾一的内裤眼看是穿不上的，所以干脆找了条宽松的居家短裤套上。顾一还是跟砧板上的鱼一样趴着，他的后颈处缀着细密的红痕，一直蔓延至前胸的锁骨，左侧腰部还有被喻时泽握过留下的印子。
喻时泽实在忍不了这幅光景，便捏了捏顾一的后颈催促：“去洗澡吧。”
顾一又蒙在被里发出两个哼声，表达的是“不想去”的意思。喻时泽第一次发现顾一这么无赖，别人对他纵容一分，他就开始得寸进尺。他坏心眼作祟，伏到顾一耳边呼气：“怎么？还意犹未尽呢？”
顾一被惊得赶紧坐起身，捂住自己泛红的耳朵：“哎呀，我没力气了嘛。”方才又叫又喘的，顾一的嗓音有些沙哑，载着这软绵绵的语气，撒娇意味十足。
可能顾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总是不经意间对喻时泽流露出这样恰到好处的任性。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喻时泽都能被精准击中，无力反抗。于是喻时泽只好从床上捞起顾一，把他扛在自己肩上，向浴室走去。
“你干嘛！”顾一浑身赤`裸着挂在喻时泽身上，头冲着地面让他有些害怕。
“帮你洗澡。”喻时泽几步走到浴室，把顾一放在浴缸里，真就放起热水，准备帮顾一洗澡了。
顾一起先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被温水环绕着肌肤，便醺醺然靠在浴缸边缘任由喻时泽摆布了。浴室内逐渐水雾飘渺，喻时泽穿的家居短裤在不经意间被水沾湿，顾一趴在浴缸边缘，可以清晰看到喻时泽腰腹的肌肉随着动作产生的细微变化。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了上去。那片肌肉骤然紧绷起来。
“顾一，别惹我。”喻时泽的手在顾一后背停下，他蹲下身，目光锐利地看着顾一。
顾一仍旧无知无觉，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对着喻时泽粲然一笑：“喻时泽，你好帅啊。”同样的话，顾一十年前也对自己说过。喻时泽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嘴里如此俗套的赞美，到了顾一这里，却变得格外不同。
喻时泽捧起顾一的脸，手上的水把顾一沾湿，他盯着顾一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而后轻柔的落下一个吻。两人一触即离，顾一还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落下一小片阴影。喻时泽深感不妙，匆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找下睡衣，你自己洗吧”，便大步离开了浴室。
顾一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看到喻时泽正半裸着上身整理床单。不得不承认，喻时泽具有强烈的男性魅力——工作上严谨果断，待人处事张弛有度，长得好看就算了，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顾一突然意识到，喻时泽是真的非常优秀。在他们分开的十年里，喻时泽一定非常努力，和动不动就逃避放弃，兜兜转转仍停留在原地的顾一截然不同。
见顾一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出来，喻时泽招呼他一起下楼吃点东西。顾一没吃晚饭，确实有些饿了，便不客气地动起筷来。餐桌上凌乱的画材被喻时泽收在一边，他把打包盒一个个拆开推到顾一面前，面对满地揉乱的画纸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顾一吃饭，偶尔动一下筷子。
顾一吃了一个流沙包、两只虾饺，其他菜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喻时泽皱了下眉，但出口的语气还是哄：“喝点菌菇汤，这家的咖喱牛腩也不错的。”
“不太想吃了，你吃吧。”顾一不接喻时泽递过来的汤匙。
“你就是这样，才长不高的。”喻时泽把汤匙塞进顾一手里，将汤碗推到他面前。
顾一闻言狠狠地白了喻时泽一眼，刚准备起身离桌，就听到喻时泽说：“每次见你都好像更瘦，小孩子都比你会照顾自己。”语气里满是心疼。
顾一盯着汤碗里形状各异的菌菇，终是舀起来喝了一口。这汤做得清爽，鲜甜的滋味充盈在口腔，顾一突然觉得鼻梁有些酸：“爷爷走后，就没人管我吃饭了。”
“没事，以后我管你。”喻时泽柔声许诺。
“那不行，之前你还说我是‘爱撒娇的懦弱小孩’。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我想让自己成熟地应对一切。”顾一低头看着汤上的浮油，一颗小小的油点在偌大的碗口盲目转圈。
“你很成熟，且十分优秀，”喻时泽牵起顾一的左手，轻柔地按着他的骨节，“顾一，你只是少了点做选择的勇气。”
顾一瞬时抬头看向喻时泽，他眼里有惊异、有委屈，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欣喜。喻时泽看着他的双眼，顺势说下去：“当你为选择痛苦的时候，别逃避，我陪你一起。”
顾一紧紧地回握喻时泽的手，埋头喝完了碗里的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