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庭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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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未眠，宋涵终究是放心不下玄亦的事情，并未离去。
“啊啊啊啊啊！”眼眶下带着乌黑色的宋涵抓起枕头，用力地向床外扔去，低声嘶吼着，“我究竟在干什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大清早的表妹就如此振奋，可不多见。”卫沂打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在楼下大厅等你，时间不多，表妹抓紧。”
“就来！”宋涵惊觉时间已晚，胡乱抓了一身衣裙换上，赶忙下楼与卫沂一同前往县衙。
卫沂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把画扇，拿在手里晃个不停，扭头对宋涵问道：“表妹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宋涵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重重地说。
卫沂用手中的画扇轻轻地敲了敲宋涵的头，接着将画扇挪到她头的上方，替她遮住迎面而来的阳光，说道：“呐，这是给表妹的礼物。”
宋涵愣了一下，接过画扇，说道：“多谢七郎，前面便是县衙吧。”
一群人乌泱泱的站在县衙门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赵老爷的儿子没了，凶手就是那个和尚，准没跑儿。”一个裹着头巾的大妈对另外一个提着篮子的姑娘说。
“您怎么知道？”姑娘挽住大妈的手问道。
“我亲眼瞧见的，那和尚不怀好意地摸了赵家小儿的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东西。这不，没几天赵家小儿就无力回天，撒手而去，不是他还有谁。”大妈手指向衙门内跪在堂下的玄亦，肯定地说道。
姑娘望着双手被缚在身后的玄亦，问道：“有这等本事为何会被抓起来，他们不怕被诅咒吗？”
“你才来兰郡不久吧，他们有蓝若娘娘保佑，不会出事的。”大娘信誓旦旦地说。
“小孩怎么不受蓝若娘娘庇佑？”姑娘问道。
“悄声些，蓝若娘娘不喜欢小孩儿。”大娘压低声音说道。
“威——武”
衙役们的叫喊声淹没了众人的声音，县令坐在中间的木椅上，师爷在一旁大声地喊道：“升堂！”
跪坐在堂下的玄亦缓缓睁开眼睛，面色沉稳，丝毫瞧不出慌张和害怕的神色。
县令轻蔑地看了玄亦一眼，问道：“堂下何人？”
“玄亦。”玄亦答道。
“所犯何事？”县令接着问道。
玄亦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县令斜斜地瞟了师爷一眼，师爷厉声喝道：“大胆！犯下如此大错却毫无自觉，当真是狂恶之徒。”
师爷转头对县令谄媚地说道：“大人，玄亦咒死赵家小儿，证据确凿。”
县令望着堂下，道：“苦主何在？”
“这……”正当师爷回话之时，被婢女搀扶的素衣妇人从衙门口哭哭啼啼地闯进来，一扑楞跪在了公堂中央。
素衣妇人手指着玄亦，大声哭喊道：“民女小儿为其所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赵夫人身子弱，给她搬个凳子。”县令小声对师爷说，然后问素衣妇人道，“赵夫人有何凭据认定此事是他所为？”
赵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椅子，不停地抹眼泪，声音不稳地说道：“腌臜之物，只怕污了大人的眼。”
“你只管将物证呈上便是。”县令说道。
“五月，将东西拿出来。”赵夫人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五月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黄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捧于掌心，双膝跪地，将此物呈于县令。
县令挑开层层黄布，一个失去头颅，浑身裹满血咒的木制小人映入眼帘。县令瞳孔收紧，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桌上，喝道：“竟行此狠毒的巫术，不可饶恕！”
霎时，玄亦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小僧从未见过此物。”
“妖僧还敢狡辩，五月，将你所见细细说来！”赵夫人气愤地说道。
“禀大人，奴在前几周晚上，偶然瞧见隔壁房的霜月偷偷摸摸地到角门，从他手里取走一个东西。奴偷偷瞧过，是个木头做的小人。”
“奴最初没当回事，可后来又瞧见他摸着少爷的头，嘴里念念有词的，第二日，少爷便一病不起。奴心下疑惑，又悄悄到霜月的房里寻那个木头小人，竟瞧见那木头小人的头颅已经被割下来，血咒缠身！”
“吓得奴赶忙向夫人禀报此事，怎知少爷竟就这么去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的少爷！”五月的声音由害怕转为呜咽再到愤怒，眼泪从脸颊旁滑落。
赵夫人再次双膝跪地，整个人扑在地面上，大喊道：“小儿死得冤枉，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五月也应和着喊道：“求大人为少爷做主啊！”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县令严肃地问道。
玄亦依旧没有波澜地答道：“小僧不认得什么霜月，也从未见过此物，望大人明察。”
赵夫人呼喊道：“天打雷劈的妖僧，这是打算抵死不认了！蓝若娘娘的使者说，此等为至阴至邪之法，要将我儿拖入十八层地狱，我儿尚不足十岁，我定要你为我儿偿命！”
县令盯着玄亦问道：“可有凭证？”
玄亦答道：“小僧没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县令问道。
“阿弥陀佛，小僧相信天道，无需辩驳。”玄亦说完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收监判斩！”县令拿起一旁红色的敕令，正欲丢向堂下，空气中响起一阵啪啪的掌声。
“偏听偏信，兰郡的县令竟是如此断案的，看来冤假错案定是不少。”卫沂一边鼓掌一边欲从衙门口走进堂内，被一众衙役阻拦在外。
“何人敢在公堂放肆？”县令怒喝道。
卫沂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镶玉的令牌，冷冷地说道：“嫌命太长，本世子可以送你们一程。”
“让开，都让开！”县令扶着官帽，赶忙跑过来，盯着卫沂手中的令牌看了看，扑通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全场的人都被此情此景吓倒在地，身子匍匐，齐声喊道：“参见皇后娘娘！”
卫沂没有搭理他们，大步流星地走到五月跟前，沉声缓缓问道：“天色昏暗，你确定在角门看到的人，是他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庭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