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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发情提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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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深靛色天空中没有月亮,悬挂在天边的只有稀疏星子,房间也很黑,关闭光源拉上窗帘后,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白描轮廓。
季木安是被热醒的,与生病高烧不同,他的体温没有大幅度升高,脸颊也没有泛红,嘴边呼出的热气却带着不能忽视的燥热,四肢无力口干舌燥,渴望的却不是水,而是…
也就是这个时候,季木安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提前了,虽然一年只来一次,但一次就要持续一周,那不得纾解的不适也足够他记忆深刻了。
“傅泊声,傅泊声…”
鼻尖嗅到一阵好闻的冷杉香,是傅泊声的信息素残留在了被单上,虽然过去几天味道已经淡了,但对于发情期Omega吸引力依旧致命,季木安一边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一边忍不住往对方睡过的位置蹭去。
嘟嘟嘟…拨出去的电话没有接通,又打了几次还是没有。
怎么不接电话?
昏沉中季木安想到瓦底的房子电路出了问题,临睡前傅泊声都会把手机放到客厅充电,今晚视频时他还开玩笑说这样会不会漏接电话?
没有换衣服,季木安翻身下了床,几分钟后车库卷帘门开启,一辆车朝瓦底方向驶去。
发情期发作起来是很凶的,车刚开出去20分钟人还没上高速,开始的体温没有大幅度升高就演变成了滚烫火炉,皮肤泛起潮红,后颈腺体也开始膨胀发烫,信息素潮水般外泄,不多时车内弥漫起茉莉花香,就像是凭空开了个鲜花店,而花店老板颇有性格的只卖茉莉花。
手抖得几乎抓不住方向盘,随着发情症状的加剧,季木安愈发感觉口干舌燥,心脏升起一阵躁动,说不出来的难受在四肢百骸游走,看向前方的目光更是出现了严重眩晕。
真是发情期降智,直到眼前笔直长路扭曲成山路十八弯季木安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出门,发情期是一个Omega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期间不适合开车,更不适合浑身散发求欢气味的出现在外面,远远响起几声噪声,是炸街小伙骑着摩托车靠近,凌晨2点23,联邦治安巡逻早已下班,季木安开启车载气味屏蔽装置,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现在该怎么办?回去?用抑制剂扛过去?可是他手头没有抑制剂,自从opa设立,市面流通的抑制剂都被管制了起来,要领取不仅要开具一系列证明,还要卡在对方上班时间,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撑不到那个时候啊!
眼睛里布满了迷茫,好像不管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都无法通行,就在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直搁置在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傅泊声的来电,眼底迷茫稍散,季木安缓缓松开油门,点了接听。
“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想我想得睡不着?我做梦梦到手机在响,醒来一看还真是你给我打电话了。”
低沉的磁性声音回荡在车厢里,明朗中带着轻哄,季木安听进耳朵里,莫名感到心安。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气我接听晚了?”傅泊声疲惫打了声哈欠,解释道:“这两天实在太累,不是故意拖延的。”
“我没有生气。”压压喉咙,季木安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
“没有生气?那是…”傅泊声猜测着,“自己不想说话?只想听我说话?”
“也不是。”
“也不是?”傅泊声耳尖听到听筒那头有轮胎驶过减速带的咚咚声,眉头微微皱起,他问道:“你在做什么?开车?这么晚了开车去哪?”
“去瓦底。”短短三个字,舌头已经有了口齿不清的迹象。
“来瓦底?来瓦底见我?”声音恢复轻快,轻快之余还带了一丝小窃喜,“原来安安这么想我,想到天还没亮就迫不及待要来见我了!”
是迫不及待…季木安在心里回答,“傅泊声,我发情了…我必须立刻见到你。”声音断断续续。
“你发情期提前了?”一枚炮弹在心头炸响,大脑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喜悦,而是害怕——季木安居然在发情期期间开车!在身体、精神双重涣散的状态下,即使路上没车,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
“安安快停下,你现在不能开车,这太危险了。”与严肃制止声一起响起的是衣服窸窣声和金属碰撞声,应当是傅泊声穿衣服的同时拿上了钥匙。
“我不能停下,我买不到抑制剂,我必须见你,只有你才能帮我。”声音哑哑的,带着某个时期特有的固执,发情高温席卷大脑,平时能灵活运转的思维退化为直线思考,额头发昏发胀,原本性格里的执拗也乘十倍的扩大着。
“安安,你听我说!”沉稳声音带着安慰,傅泊声拉开房门奔跑下楼,“你能见到我,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但不是你开车过来,是我开车过去,你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了,一点也不适合开车,听我的,你把位置发给我,我开车去找你,我不在易感期开车一定比你快,你停在原地把车门锁好,等我去找你好吗?”
季木安愣了一会儿,似乎在反应,最后愣愣答道,“好。”
“乖!”接力棒交接般引擎声交替响起,季木安这边熄了火,傅泊声那边起了火。
“安安闭眼睡一会儿吧。”油门踩到底,傅泊声电话不挂断地安抚着,“我不会挂电话,我会一直陪着你。”
怎么睡得着?燥热和眩晕过后,身体的敏感和渴求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喉咙忍不住溢出呻吟,身体翻来覆去扭动,双腿无论如何绞住、放平、折叠、摩擦,都缓解不了某个部位的胀痛,胀的他、痛的他恨不得扯开衣服,伸手进去纾解纾解。
“傅泊声我睡不着…”
气味屏蔽装置开启的缘故,浓郁茉莉香全部堆在了车厢里,鲜花店升级为了鲜花市场,馥郁香气刺激鼻腔,季木安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竟然这么具有攻击性!
大颗大颗汗珠浸透了睡衣,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痒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脸颊布满春潮,眸子里漾出莹润水意,乌黑头发凌乱贴在皮肤上,季木安目光扫过车内后视镜,将陌生的诱人媚态尽数收入眼底。
“傅泊声我好难受…”
“那我们说说话分散分散注意力?”听筒中传来油门轰鸣声和风噪声,傅泊声压着担心提议道。
“说话?说什么?”季木安感觉自己脑子热成了一团糨糊。
“说说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我小时候……”
季木安也没问具体是多小的时候,就算问了他也没法立刻反应过来,于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脑子想到什么嘴巴就零碎地讲什么。
傅泊声安静听着,偶尔附和地提问两句,他没说季木安说的那些他大部分都知道,通过各种方式知道的。
“傅泊声,你快到了吗?我感觉…我快要撑不住了。”
“快了。”
“快了是还要多久?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季木安扫了眼时间——凌晨4:00,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快了二字上,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细微轰鸣声。
“不需要那么久,3分钟,3分钟我就到了。”
“3分钟。”季木安忍不住将溢满汗水的额头贴在车窗上,眸子向外张望着,“那我数到180能见到你吗?”
傅泊声没说能见到,也没说不能见到,只开口道:“你数一数试一试。”
“好,1,2,3…”
害怕傅泊声3分钟到不了,季木安刻意数得有些慢,1和2之间不是连贯的,倒像是隔了一座跨海大桥…这也就导致才数到一半,耳边就传来一阵急刹声。
“77、78、79…你到了?”
是句废话,隔着车窗季木安能清楚看到车子急停在不远处,傅泊声在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前推门跳下,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他面前。
“傅泊声…”
呼吸轻了一拍,来不及挂断电话,季木安手机一扔车门一开,直接扑进了面前人怀里,浓重茉莉香瀑布般倾泻而出,扑上来的身体散发着热水和水汽。
“傅泊声,我好难受,身体好热…热得快要化掉了。”比起傅泊声稍稍喘气但总体平稳的声线,季木安的声线明显带着起伏和渴求,软成烂泥的身子靠在宽阔胸膛上,手不安分地左右抓着,“你帮帮我…亲我一口或者咬我一口,咬在我腺体上…”
傅泊声想先把人抱进车里,季木安却等不及地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近乎蛮横地汲取着近在咫尺的冷杉香,眼底欲望越烧越旺,一直绷紧地强撑全数崩盘,仅剩的残存理智也被情欲尽数淹没。
“安安…”
仅停顿了一秒傅泊声便热烈地回吻了回去,一边回吻一边轻揉着怀中人腺体,这是季木安第一次主动,也是傅泊声第一次被如此汹涌的信息素包围,两人都有些失态,吻在一起的唇越来越重,眼睛也越来越红,季木安双手勾住傅泊声脖颈,脚软的几乎站不住。
“还不够,还是不够,再给我点吧,傅泊声你再给我点吧…”无论是信息素还是其他的什么,季木安扯着傅泊声衣领,身体某个部位不争气地溢出水渍,痒意顺着末梢神经传入大脑,让他恨不得张开大腿,下一刻就与面前人水乳交融。
双手急躁地解着扣子,却因为眼前眩晕的缘故,半天都没有解开,“解不开?为什么解不开?”心里一急,季木安直接推开接吻的唇张口咬了上去。
“嘶。”傅泊声发出一声吃痛声,宽厚手掌捏住季木安下巴,修长手指探进口腔,找罪魁祸首般在洁白贝齿上摸了一圈,“扣子可不是这么解的。”
“那是怎么解的?”嗓音带着急腔,季木安整张脸浸满情欲,眼尾湿润泛红,让人无端升起犯罪欲望。
傅泊声呼吸一滞,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冲,“进车里,我教你,”长腿迈进车内,他抱着季木安滚进放平的车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