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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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西家族，弥撒城手眼通天的豪门，自诩是天神的喉舌，汉北教廷很多对外主张都通过沃尔西家族的嘴传播给民众，沃尔西·摩根，沃尔西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据说他从8岁起就出入教廷和议会，10岁受封公爵，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全凭投胎混上今天的高位。”李斯将近几天打听道的情报汇报给温娜前辈。
小伙子说话的时候，手里也没闲着，将倒模好的人皮面具从亨德尔脸上扒下来，仔仔细细刷上一层植物凝胶，边边角角弄得非常妥帖后，又照着亨德尔的发型弄了顶假发，直到涂完厚厚一层茉莉味道的发蜡，才勉强压制住人皮面具上的胶水味道。
温娜坐在那儿，啃着苹果，打着哈欠，主要负责监工。
夜三千，不可一世的星际杀手，此刻正乖巧的坐在鞋凳上，任由两个八卦、神经、又没什么脑子的特工帮他易容。
“天神的喉舌？亏他们想的出来，当天神是哑巴吗？还需要找个凡人当舌头，真是笑死，汉北民众脑子多半不灵光，居然连这种狗屁倒灶的鬼话都信。”温娜身为地狱行走人间的死神，对于教廷和天国那些私下里的弯弯绕绕，多少了解，“别看沃尔西家族现在得意，真要是出事，那可真是秃驴打赤脚，两头光光，哼，蠢的要死的凡人。”
夜三千：“你这话倒是有点意思，呃！”
没等杀手先生张嘴说上两句，李斯将整张人皮面具猝不及防的糊他脸上。
小李斯生怕茉莉先生比他更讨前辈欢心，赶忙表现起来：“前辈，您分析情报的能力好强啊，幸亏有您在，否则这些事，我自己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夜三千整张脸被糊住，心道：没规矩的兔崽子，知不知道你碰的是谁的脸。
“啊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比唱歌都耐听，小朋友别着急，等你在工作岗位上多磨练几年，保管比我知道还多，啊哈哈哈。”死神大人笑的花枝乱颤，她越发欣赏李斯这小子。
李斯郑重点头，完全没注意到手里的假发糊到了夜三千的后脑勺上。
夜三千整张脸都湿乎乎的，胶水渗透肌肤，脸上的肌肉紧绷：我真是纳了闷儿，究竟是哪个国家的特工总部？派这么两个自欺欺人、自娱自乐、自我陶醉的傻子出来潜伏。
杀手先生被两个聒噪的特工持续折磨一小时，镜子里终于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夜三千抚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肌肤通透，纹络清晰，触感自然，心道：小子手艺尚可，也不完全是废物。
“温娜小姐，照您的意思，我今晚就顶着管家的脸，去勾搭沃尔西公爵夫人？”
“不用勾引，他们两个早就有勾搭，而且睡过。”李斯神神叨叨的分享着费公馆的八卦情报。
夜三千挑眉：你们这两头夯货，果然想不出什么正经的主意，居然想撺掇我去□□。
“你别不乐意，珍妮可是大美人儿，仔细算起来，这事儿你不吃亏。”温娜舔着脸坑蒙拐骗，生怕半路抓的苦力撂挑子不干。
“照你的意思，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夜三千气乐了。
温娜作死道：“瞧你高兴的，矜持点儿，不用谢，谁叫咱们是同行呢。”
李斯溜缝道：“嗯，茉莉前辈，独在异星为异客，理应互相帮助。”
夜三千忍不住咋舌：就你们这两头蒜，配合的还挺默契。
*
茶园 晚08:00
皓月当空，长夜漫漫，真是个情人幽会、丈夫捉奸的好日子。
“我再重复一遍今晚的作战计划，茉莉先生假扮亨德尔管家去沃尔西夫人的房间幽会，茉莉先生，记住，上床睡觉前一定要脱衣服，别一激动，就给忘了。”
温娜唾沫横飞的指挥着仙人跳捉奸现场。
夜三千眯着眼睛，像只配合傻子主人过家家的猫，冷眼旁观着‘主人’和她的‘狗’一唱一和，大半夜不睡觉 ，也是够闹腾的。
“温娜小姐，那依您看，我是脱个一两件，小脱怡情，意思一下，还是豪放点，干脆连内裤都扒光。”
狡诈的猫，眨着比黑夜都黑的眼睛，揣着比煤球都黑的心肝，装模作样的配合。
“这个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让珍妮脱，对，你俩都脱。”温娜颇为仔细的盘算着，“下一步，我假扮侍女把沃尔西公爵骗回来，只要沃尔西·摩根发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偷情，一定没脸在茶园住下去，毕竟亨德尔现在对外的身份依旧是费公馆的管家，等到奸情曝光，费公馆很大可能失去沃尔西家族的支持，必然会给费特造成重创。”没有教廷庇佑的费特，灵魂只能堕入地狱，啊哈哈哈。
真是个狗屁不通的好计划
夜三千：“温娜小姐，既然你的目标是费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温娜：我要是能杀，还折腾个毛。
“啊哈哈，特工李斯，茉莉先生好像没听懂我们的计划。”
“杀掉一个费特，还会有另一个费特，我们特工执行任务目光要长远，只有彻底断绝费公馆的权利源头，才能彻底铲除这颗毒瘤。”李斯郑重的点头，“前辈计划的非常周密，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让沃尔西公爵发现自己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从而离开费公馆。”
死神大人听着李斯的解释，虽然没听懂，但就是感觉肃然起敬，实在不行，以后把这小子拐回地狱当个秘书，地狱里那帮没文化的恶魔，绝对扛不住他忽悠。
夜三千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温娜小姐还真是深谋远虑。”
温娜心虚的撩撩而后的碎发：“哈哈，您客气。”
目送夜三千翻入金碧辉煌的小楼后，温娜掏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伪装成小侍女的模样，顺利找到花天酒地的沃尔西·摩根，骗他抓紧回来看看即将因为阑尾炎而昏死过去的老婆。
沃尔西·摩根公爵，虽然出了名的风流，但好在心里非常在乎老婆。
不出十分钟，就瞧见两脚浮浮的男人，气喘嘘嘘的从茶园另一个方向赶来，好在这厮鬼混的地方离这儿不远。
“老婆，宝贝，你可千万坚持住，我这就送你上医院。”沃尔西满脸的急色，中途差点没摔倒，一进门就爆踹身后的随从，“混账，夫人生病，还不赶紧叫医生过来。”
另一边温娜和李斯也趁乱爬上二楼。
二人刚准备朝着卧室探头，就听见房内传来激烈的争执声音。
“费特，你居然睡我老婆！王八蛋！”沃尔西公爵这辈子没在结拜兄弟跟前如此咆哮过，今晚算是彻底翻脸了，“你个腌臜下贱的私生子，当年若是没有我的提携，老费哪里会把你这个野种放在眼里。”
饶是兄弟情深、互利互惠，但是沃尔西·摩根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起费特，一直将他认作当年那个走投无路，跟在他身边讨饭吃的可怜虫。
“摩根，你冷静点，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沃尔西·珍妮想要制止丈夫这种不顾及后果的破口大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费特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有多可怕。
岂料，平时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窝囊丈夫完全不受控制，愤怒之下给了她一巴掌，摩根愤怒道：“贱人！一个外债累累的破落户，当年要不是我娶你，你早就被卖给有钱的老匹夫当情妇了，吃我的，穿我的，还他妈的给我带绿帽子，贱人！”
“你敢打我？摩根，我要跟你离婚！呜呜呜呜……”男人的争吵中还夹杂着沃尔西夫人的哭泣。
“摩根，我的兄弟，今晚我有些喝醉了，走错了房间，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摩根愤怒的咒骂早已经刺痛费特，他披着散乱的衬衫，紧攥着双拳在最后的忍耐着。
费特试图挽回这段掺杂着太多利益和前途的友谊。
“放屁，我进来的时候，你他妈正骑在我老婆身上撒欢，费公馆谁不知道，周三是议会的例会日，你整天都要参加会议，喝他妈的哪门子酒。”沃尔西·摩根非常爷们，身为男人他绝对不会原谅给他带绿帽子的兄弟，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费特此刻的虚与委蛇不过是看在他身为教廷‘舌头’的份上。
“我明白了，明白了，难怪年年我老婆过生日，你他妈张罗的比谁都欢，锦衣华服流水一样的往这送，金银珠宝更是成箱成箱的往这搬，我踏马还以为你给老子面子，原来你他妈早就惦记我老婆了。”
沃尔西公爵仿佛一瞬间想通很多事情，气的脑袋也跟着聪明很多，轮起拳头就凿向费特：“等我出去，一定让你变成一无所有的可怜虫，就像二十年前那样。”
“嘭~”
刺耳的响声将所有的愤怒蛮横压制。
沃尔西·摩根迟钝的脑袋缓缓低下，正对上胸口红彤彤的血洞，他甚至闻到了一股肉皮的烧焦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咳咳，费特，白眼，狼……”
靠着投胎技术在弥撒城混的风生水起的沃尔西公爵死了，而且死的及其窝囊，死不瞑目前，他倒是没有过多的关注给他戴绿帽子的仇人，这个窝囊的男人反而将最后一丝不舍的目光留给了他的太太，沃尔西·珍妮。
奈何这个滥情的女人只知道惊恐的尖叫，眼里没有伤心、没有遗憾、没有任何对于丈夫的忏悔。
有的只是贪生怕死。
“嘭，嘭，嘭，嘭。”
直到子弹空膛，费特才将手里的武器丢到地上。
“茶园里哪个女人你没玩过，一个脑满肥肠只知道游戏人生的蠢货，也敢挡我的路，整个弥撒城，整个汉北，谁敢跟我作对，就只有死路一条。”
费特嫌弃的将倒在脚边的尸体踢开，穿着被鲜血喷渐过的白衬衫，亦步亦趋的靠近尖叫的女人，温柔的一塌糊涂：“珍妮，我的爱人，当年如果你没嫁给摩根这个蠢货，早就是我的妻子，我为了你连教廷的‘舌头’都敢拔，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男人此刻的一番衷肠，落在沃尔西·珍妮的眼中，无异于恶魔的低语，女人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着求饶：“别杀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弥撒城里最尊贵的夫人，此刻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不断的后退着，恨不得找出狭小的空间躲起来。
好巧不巧，沃尔西·珍妮跌跌撞撞往后退得过程，不慎拽倒旁边的艺术灯具，连带着掀起一片窗帘。
窗帘后那不算宽敞的隐蔽空间内，登时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且对方象征性的只穿了件皮质内裤。
这位不是别人，正式半个小时前被温娜安排进来偷情的杀手先生，夜三千。
杀手先生早就知道那两个废物特工靠不住，可也没成想这俩货不靠谱到如此地步。
衣服脱一半，没等他这个奸夫出场，另一个奸夫就到了，啧啧，真是精彩。
窗帘后身着情趣皮衣的男人，此刻正顶着亨德尔的脸杵在那儿。
鉴于人物身份过于复杂，他对剧情的熟知度不高，杀手先生选择闭嘴，就冲他今天这身不正经的打扮，以及脖子上挂的黑狗链，什么都不用说，说什么都是多余。
“亨德尔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费特本就不佳的精神状态，在见到光不出溜的亨德尔后，彻底失控。
他一把扯过惊惧的沃尔西·珍妮，掐着她的脖子质问道：“亲爱的珍妮，能告诉我，亨德尔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男人恨得咬牙切齿，只要他的手腕稍稍用力，绝对能扭断珍妮的脖子，费特内心催生出一股浓重的哀怨，萌生出强烈的屈辱感，他红着眼睛愤怒的质问道：“我对你挖心掏肺，甚至在天神面前立誓终身不娶，珍妮，告诉我，亨德尔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答案显而易见，上校先生，打破砂锅问到底似乎并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变得美好，哪怕是一丁点。”夜三千本来想直接动手，奈何窗外一对傻兮兮的特工，正贼溜溜的冲他挤眉弄眼，杀手先生当即决定，管他呢，这局面，谁死不死跟他有什么关系，“奥，顺便提一下，今晚您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这位……”这滥情的女人叫什么来着，“显而易见，这位夫人今晚约的人是我，您顶多算不请自来。”
夜三千慢条斯理的捡起地上的情趣套装，优哉游哉的穿着衣服，几乎要把对面的费特气死。
“咳咳咳，费特，你弄疼我，咳咳咳……”沃尔西·珍妮脖子好像被铁钎子吊在半空，就连脚尖都无法再触及到蓬松的地毯，“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干了，我嫁给你，我明天就嫁给你，咳咳咳……”
费特伤心欲绝，他甚至心存一线奢望，只要珍妮矢口否认，哪怕她就是在狡辩，他都可以选择变成一个眼瞎心盲的懦夫，放过这个宛如仙女一样驻足在他生命里的姑娘。
可惜她没有，她的眼里只有恐惧，对他的恐惧，颤抖的没有丝毫爱意。
“珍妮，你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费特心中最后一丝存放着人性的心防被彻底戳破，过往寒冬凛冽的岁月中，那洁白羞涩的守护者他的天使随风割裂，只剩下一具被欲望和浮华泡烂的躯壳。
珍妮终究和他一样，死在了那些饥荒、痛苦、无依无靠的黑暗岁月里。
痛苦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费特毫不犹豫的将利刃戳进珍妮的胸膛，温热的血喷涌而出，男人抿唇，原来心爱姑娘的鲜血，同样腥臭。
“求，求你，别杀，我可以嫁给你，现在就嫁……”
弥撒城人人艳羡的公爵夫人最终惨死在情人的手里，同她在神像下许诺生死不弃的丈夫死在了同一个夜晚。
“同年同月同日死，真是对苦命的鸳鸯。”夜三千思来想去，还是不能错过干掉费特的好机会，可没等他亮出流光。
“滋啦”一声脆响，整栋小楼陷入一片黑暗。
杀手先生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被某股强大且根本反抗不了的蛮力，连拉带扯的硬拖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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