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一次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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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许式南从外地出差回来。
回家时他一边进门一边发消息把订好的餐厅位置给宁迦定，提醒他记住日期，星期日准时到场不要忘了。
宁迦定回了句，绝对不会忘。
很难得的一场对话，出现在他和宁迦定之间。
宁迦定也许变了，也许没变，这些许式南无从了解。
唯有一点，许式南可以肯定，宁迦定的话没有变少。
之前电梯一别后，宁迦定也是这样，隔了一段时间就按耐不住，发了一连串消息过来。
“你说的恋爱是什么情况？”
“还有那个所谓的合同又是什么意思？”
“我倒也不是很急，就是想问问你。”
其实当时许式南在电梯内说出口的那刻，就已经有点懊悔了。
他本来想叫宁迦定忘记这个提议，只是还没出口，宁迦定就直接答应了。
他站在那儿笑着回答，告诉许式南可以。
那一瞬间，许式南的心情有些复杂，高兴的占比其实要小很多。
餐厅的选择，许式南预约前特意去问过蒋弋恒。
蒋弋恒接到电话听完后还讶异了一下，“你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没请人吃过饭，这有什么好请教我的。”
闻言，许式南没有多说，“这方面你了解多点，我怕我挑的不太合适。”
蒋弋恒当下就听出点情况，问他，“谁啊，许律师这么看重。”
“……你推荐就是了。”许式南避而不答。
蒋弋恒觉得好笑，“行吧，不问你了，对方有什么喜好吗？”
这方面，许式南对宁迦定没什么了解。
上次因为宁思如的事，两人难得坐在一块儿正式吃了回饭，他瞧宁迦定那次倒吃得挺有胃口。
想了想，许式南说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寻常的西餐厅就好。”
蒋弋恒没几秒就给了个餐厅名，说，“我是它家钻石客户，味道还不错，安烛也喜欢，你到时候过去直接报我的名字。”
许式南心里记下名字，去网上看了遍相关的餐厅相关评价，最后才跟蒋弋恒又确认了一遍。
那份说要给宁迦定看的恋爱合约其实大概半年前他就拟定好，只是找不到机会和宁迦定提起，于是就搁置下来。
他的心理咨询医生得知后是这么说的，“对方不是和你表白过吗？你其实没必要弄得像交易一样，说不定你直接问，对方还同意了。”
许式南听到只说了一句，“他的表白其实不是你想的那种。”
陈医生闻言耸了耸肩，一副“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许式南本来想找机会和宁迦定说这件事，但他一直找不到宁迦定的人影，只听说宁迦定跑去当艺术家去了。
可宁迦定具体搞什么艺术没有人知道，总之是挺长时间没有跟高中同学联系。
许式南本身工作就忙，认为这种事还是某天和宁迦定碰见说起比较好，他不想过于主动显得自己太有目的性。
他心里有个心结，经年累月，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许式南的心理咨询医生陈淮是这样建议。
“许先生，你说你不喜欢他，但看样子你又很困扰。”
“要不您试试追求一下这位朋友。”
陈淮说，“也许你遗憾过没有答应，即使那在你看来只是玩笑。”
许式南对此保持沉默，前后的原因不管怎么看都太过矛盾。
蒋弋恒推荐的餐厅是一家意大利餐厅，离市中心不远。
说什么米其林星级厨师主理，听起来高大上，大概意思是意大利风味绝对正宗。
去之前许式南打来电话询问是否要去接宁迦定，宁迦定拒绝了。
宁迦定从收到许式南发过来的时间地点开始，直到现在晚餐时间快到了，才脱离那种焦灼的状态中。
宁迦定之前和人约会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约了吃饭就吃饭，整场饭吃下来都没什么太大波澜。
这次却破天荒地收到短信后就开始急起来。
穿什么，这是宁迦定最大的苦恼。
西装太正式，没必要，主要宁迦定也穿不惯西装。
其他衣服呢，都是宁迦定顶着荒废艺术家旗号时期买的，那破洞裤骷髅头上衣，宁迦定都不太好意思穿出去。
说起来这衣服还算个团服，他们一群人都有，聚会时看过去一圈人都穿着这衣服，那会儿宁迦定还觉得挺有搞艺术那味。
他在家从房间到客厅，一直踱来踱去，咬着指头。
他给左声发消息求助，问约会穿什么好。
左声回他，“就日常的衣服吧，省得到时候你穿别的坐在那儿都感到不自在。”
宁迦定给左声发出个大拇指，直夸左声考虑周到，连这样的细节都想好了。
他出门前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什么不妥才拿起手机走人。
宁迦定倒也没怎么精心打扮，就是穿着个衬衫加牛仔裤，衬衫还得是白衬衫，里面再穿个背心。
这穿搭是宁迦定向朋友冉祺学习而来的。
那会儿冉祺这样一身清爽的穿搭出现在酒吧那刻，宁迦定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左声总说冉祺就是天生的艺术家气质。
连带着宁迦定这样穿时，觉得自己也有种艺术家的感觉。
当然也不排除冉祺只是单纯有气质。
宁迦定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决定要给这场隐形名义上的第一次约会多点仪式感。
两个人到达餐厅的时间点差不多，宁迦定一下出租车就看见了餐厅门口等着自己的许式南。
许式南这次没有穿西装，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搭件阔腿牛仔，没看见宁迦定前还低头看了眼手表。
两人都是常见的穿搭，宁迦定却觉得他跟许式南今天的风格都相配。
他一路小跑着到许式南面前，许式南途中似乎感应到什么，向宁迦定这边望去，期间还上前几步等着他过来。
临近傍晚，餐厅里面已经亮起明黄色的暖灯，玻璃透明，将里面一览无余。
这块街区大多都是西式餐馆，宁迦定很少来，只有之前冉祺请吃饭时来过这边几次。
宁迦定和左声都不太懂这种洋人调调，不理解就这小餐食每次怎么都能吃那么久，吃得都快睡着。
宁迦定跟着许式南一块儿进的餐厅。
许式南的神色总是淡淡的，说好点是面不改色沉稳，说难听点就是沈晓渔讲的冰块脸。
宁迦定没法通过他平常的表情，猜测他现在到底什么心情。
虽然他挺想知道的。
问预约的时候，许式南报出了蒋弋恒的名字，宁迦定听到有话想说，但又憋住了。
过去的路上他瞥了许式南好几眼，没忍住在心里吐槽，感情只有他重视这场吃饭。
人家许式南许大律师，日理万机，就连订餐厅都是叫的朋友帮忙，一点都不上心。
落座的时候，宁迦定有点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
许式南问他，“你想吃什么？”
宁迦定随便扫了下，感觉没什么兴趣，就叫许式南点吧。
许式南听到时看了他几眼，但宁迦定只是低头无精打采地看菜单，没管许式南。
宁迦定觉得很灰心，他一个人偷偷认为这算两个人第一次的约会，然而许式南毫无情调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还真的就只是吃个饭而已。
等他抬头的时候，许式南已经点好餐。
两个人这会儿对视起来，宁迦定刚要开口说话，许式南就移开了视线。
“？”宁迦定不理解，许式南好歹等自己把话说完啊。
他怀疑许式南纯逗自己，到时候吃完饭就起身和他握手，跟他说，“谢谢，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会给你补偿的。”
宁迦定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于是他打算主动出击。
没几秒他就宣告出击失败。
一对上许式南的脸，宁迦定就想说又说不出口，踌躇半天，心想好歹把饭先吃完吧。
万一许式南真后悔了，宁迦定好歹还跟许式南愉快同进晚餐一回，也算赶超广大网友同胞对白月光心存的那么点痴心妄想。
第一条，两人不用到中年重逢，宁迦定跟许式南还正是英俊小伙，没有什么人设的大转变。
第二条，两人还都单身，没有谁拖家带口，再见某方只能情绪在心中感慨万千。
第三条，许式南还主动提出过跟宁迦定谈恋爱，虽然两人目前没谈成，就这点绝对绝杀大多数人。
宁迦定越对比越在心里给自己安慰，其实这么说起来，他还是有点人生赢家那种风味的。
当然宁迦定也完全承认自己是在苦中作乐，吃不到的葡萄就永远是吃不到的葡萄啊。
宁迦定和左声都觉得喜欢的人不管是什么葡萄，酸的甜的还是烂的。
只要摘下来尝到就是好葡萄，尝不到的多说什么都是废话。
许式南是宁迦定吃不到的葡萄，宁迦定很多次努力垫脚都够不到。
他为他写情书，追去澳大利亚，总是用错方法。
可许式南总是说得一知半解，叫宁迦定只能反思自己，反思半天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这事简直就是无解嘛。
上菜的时候，宁迦定左瞧瞧右瞧瞧，等着菜式一盘盘摆好。
就是这个档口，他注意到许式南那儿两手空空，什么东西也没带来。
宁迦定还回想了一下，在餐厅门口见面的时候，许式南就什么都没拿。
宁迦定问他，“你不是说有什么合同要给我看的吗？”
许式南本来在倒果汁，听宁迦定说这句话后，就停止了动作。
他把正倒好的那杯果汁递给宁迦定，态度看起来还有些诚恳，“我认为不用合同也可以，其实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没必要这么正式。”
“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一次约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