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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知道喻渡自杀那天,我还在跟几个长老商量要怎出给他过生日。
我们还聊得热火朝天,有个说不如去清平苑过,那清净些,牡丹开得好,招蜂引蝶的,也不会有外人打扰。我当即就拒绝了,我说喻渡喜欢热闹,来玄殷原几十年了憋得慌,带他去逛逛集会便是极好的。
另一个问我要不要到东院饲堂里的嬷嬷叫上,给他煮碗长拳面。我说喻渡最不喜欢的就是汤面,他喜欢吃甜的果铺跟糕点。
吵了半天,有些长老都快把我瞪死了,瞪完我又去瞪桌子椅子。只有尊主笑着拍拍我的肩:"你好像很了解你的小徒弟啊?"
当然了解!必须了解!都跟人家谈了我能尽了解?
喻渡跟了我那么久,以前他小时候自己去听尊主讲学,法术之类的就来问我。我院子是设了结界的,方便他进来,就把他收作了亲传弟子,也是我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他喜欢我,我后来才知道。
可这也不能全怪我,他藏得太好了,连眼神都不飘忽一下,见着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只是垂着眼睛,那双眸子实在是好看极了,砂绿色的,跟那些汤婆于煲汤的锅一样。
我对喻渡,从未后知后觉。
不管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喧嚣人间,他从来不说,隐忍到极至。包括,想自残的心理。
当时我师兄的弟子不管不顾冲进来,还打翻了他师父的茶水。我师兄就要骂他火急火燎没个形象,谁知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弟子就惊慌地说:"喻渡…喻渡他自杀了!"
他说话像抖筛子,我的心也像抖筛子,"砰砰"跳了无数下。
有那么一瞬问我是不信的,就在几天前我才答应过他给他过生日,喻渡笑得灿烂,他说:"过不过生日都无所谓,我就是想好好活着。"
喻渡之前自杀过很多次,得益于我一次次把他从生死边缘扯回来。我哄过,骂过,他才跟保证他再不是那样伤害自己了。
我收了他的法术,刀具,连桌子角都粘上棉布,拿走一切他能伤害自己的东西。喻渡看着我收,没说话。我说以后他负责好好吃饭睡觉就好了,其他的都别放心上,想去哪先跟我说一声。
他点头答应。
我怕他无聊,将地买了只猫回未给他玩。
喻渡最喜欢毛茸茸了。
我双目猩红跌跌撞撞冲回去,恰好看他被蒙上一层白布,左手上有个很深的伤口,血还在流,血内模糊。他别处好像没什么伤口,我拉开白布,看见那张惨白而疲惫的脸,唇边挂着血,伤口是他自己咬的。
我只觉得心中发寒,心脏像是被大手无情撕裂,疼痛难耐,痛到窒息。
所以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大的毅力?要绝望到哪种地步,才会选择咬破血管自残?
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谁他娘的能在他身上装个供我十二个时辰都能监控的东西?!我总不能把他牙齿拔了吧!
喉头一阵腥弱,我此刻间眼婆娑,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趴在他尸体旁边于呕。
我想再摸摸他的脸,少年长了张倦顿美人脸,好看得紧,凤眼狭长,看着他我便挪不开眼了。
可是此刻手像是注了铅手,抬不起来摸他,也抬不起来擦眼泪。
可是明明一切都在变好,我想拉着他的手在他生辰宴那天跟所有人说他是我的爱人,以后时机成熟要结婚的人,我以为他不相信暗虑窥见天光,写了很多封情节给他。
那些情书改了又改,从纸张颜色到内容,本来满意地写了封梢子准备抄在纸上,又觉得纸不好看重新改。他拿着我的情书,眼睛亮晶晶的,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他没折开,我以为他不喜欢,尴尬地揉着手,指尖都泛白了。
我说:"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我没有写很多次,你可以不看的。"
喻渡安静地听着我说完,温声道:"师尊,我看到星星了,我以前都看不到星星的。"
我心跳一颤,我说我是不讲道理那种人,他怎么看上我的?喻渡垂眸沉思片刻,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温柔地笑出声:"最开始是因为觉得师事最好看,后来,是因为师尊送我的"开心符",师尊给我之后,我就开心了,开心符就凑效了。"
可是为什么没能在他自杀的时候奏效呢?我这样想着。
是因为开心符已经圈不住他了?要更强大的,“不哭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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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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