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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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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太尉府。
今日是大事儿！太尉府唯一的女儿今日及笄了。
楚云秀有两个哥哥，一文一武，皆在朝中任职，楚太尉喜女，在第三胎终于迎来了姑娘，他高兴得很，整个太尉府皆宠着这小祖宗。
也是这样的环境，养出了一个桀骜，洒脱的性子。
就今日，在及笄礼后，家人皆用了晚膳，坐在一起夜里闲谈，楚云秀突然跪在楚太尉跟前。
把楚太尉与夫人和两个哥哥吓坏了，连忙去扶她起来：“女儿你这是干嘛啊，快起来，地上凉！”
楚云秀甩开他的手：“爹爹，今日是女儿的及笄礼，女儿希望爹爹能满足女儿一个愿望。”
“那你也要先起来啊！只要你起来，爹什么都满足你，好不好？”他欲再去扶，她还是不可肯起来。
“女儿要嫁给段虞川！”
“什么！”这几乎是全家一同说的。
“这怎么行呢？”他大哥终于发话了，“他段虞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怎么能喜欢他呢！”
二哥也劝她：“妹妹，听哥哥的，不选他行吗？”
楚母也道：“女儿啊，你怎的就看上他了啊！”
“女儿，不选他，满城的男儿你相中谁，爹就马上进宫向陛下请旨赐婚。”
楚云秀坚持自己的态度，也表明：“若是女儿只愿嫁给他呢！”
“你怎么就是这么执拗啊！”楚太尉指着她，气得很。
见这般不行，她就使苦肉计，含着泪，头重重磕在地上：“请爹爹同意！”
这一声响，差点把楚云秀吓晕过去，又上前扶。
“快别磕了！你干嘛为了他伤害自己的身子嘛！”
楚云秀依旧不停，继续磕，一次比一次响，她皮肤白皙，额间已经出现了一快红，要是再同她那般磕下去，没几下，就得出血。
当然楚家人是不许的。
“好好好好好！爹答应你，答应你，快别磕了好吗？”
听他终于答应了，楚云秀的目的达成，也不磕了：“真的吗？”
“真的真的！快让爹看看，出血没？”楚太尉仔细坚持着她的额间，还好还好，没出血。
楚云秀不放心：“那爹爹明日就进宫向陛下请旨赐婚。”
“好好好好，快让丫鬟带去上药。”
她被丫鬟带走了。
“爹你当真要让妹妹嫁给姓段的？”楚大哥问。
他也没办法，长叹：“若不应了她的话，以你妹妹的性格，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来。”
满堂人望着楚云秀离开的方向，心下满是担忧。
次日一早楚云秀就嚷着让楚太尉进宫，楚太尉又一度劝说还是无果，最后真的没办法。
宫中御书房，这大启的皇，年过四旬的永旭帝坐在上堂，旁是伺候的公公，楚太尉站在下面，极恭敬见礼。
“楚太尉，下朝了怎么不回府，到朕御书房来做何？”
楚太尉直接跪下：“臣来求陛下赐婚。”
“赐婚？”永旭帝来了兴致，“昨个儿你家那丫头不是才及笄吗？这么早就想把她嫁出去啊，外界传楚太尉是极疼女儿的，你起来说话。”
他应声起来了：“是臣女嚷着让臣进宫向陛下请旨，臣自然是不想让她这么早就嫁人的。”
“说说，是哪家公子，能让那丫头这么忘却礼法。”
“段将军之子，段虞川。”
“虞川？”他这头疼了……他这个侄子，行径可不如何啊，虽说是阿姐的儿子，但阿姐鲜少在家教导，他这个做舅舅的也没有教导，害他养成那般性子。
他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楚太尉：“你说说，你如何想的，放心朕不罚你，你大胆说便是。”
楚太尉极恭敬：“竟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臣就直言不讳了。”
“他段虞川，好歹是个贵公子，如此出入烟花柳巷，行径卑劣，如何能有担当！陛下，臣作为一位父亲，如何能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的，还自己不幸福嘛。”
永旭帝撑着头：“太尉如此诋毁朕的侄子，那先前还让朕赐婚。”
话中无意，但君心难测，楚太尉还是有些吓着的，生怕这位陛下，会不会就因为他说了段虞川不是，就抄斩了他全家。
“那只是臣女的意愿，臣此次来，是希望借助陛下之威，打消臣女的想法。”
他看了眼旁的公公，那公公便立马在旁桌上准备什么。
“那就不巧了，前些日子，朕那侄子也来请旨了，让朕给他与丞相之女赐婚，朕允了。”他顿了片刻，“那如果太尉的女儿愿意做妾室，那朕可以替她拟旨，太尉意下如何？”
“这……”还是有些为难他，让他女儿做妾室，万不可能的！
见他不知该如何，永旭帝蘸墨的笔停了：“朕给你一天时间，若是她还不听劝，就让她入宫来，朕想办法替你劝劝。”
楚太尉连忙叩谢：“臣在此谢过陛下！”
于是他便离了宫，回到太尉府。
“爹爹如何了？”楚云秀没瞧见他手上有什么，有些着急。
楚太尉摇摇头：“他与丞相之女已有圣旨赐婚，若是你依旧要嫁给他，只得一个妾室的名分，你还愿意？”
妾室……这一词，或多或少听着也不是很好听，加之妾室一般都没个好下场……还要去争……
楚云秀不喜欢如此，但还是想嫁予段虞川。
“爹爹！女儿此生唯嫁段虞川，若爹爹真是为了女儿好，就答应女儿！”
看来她的态度还是依旧坚定。
楚太尉是劝不动了，只能陛下来了。
“好，你自己进宫请旨！”他甩袖怒气离开。
楚云秀愣在原地，她从未进宫面圣，不知该如何，万一稍不慎就惹了那位不满，那她不就连累了整个太尉府。
可她还是想嫁给段虞川……
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她最终还是选了后者。
当日下午，她就被楚太尉带着入了宫，楚太尉一路上一句话也没同楚云秀说，楚云秀知他还在气头上，便也不恼他。
宫门，公公已经在此候着了。
楚太尉未随她进去，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切全要靠楚云秀，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在与她自己，当然就算她当真恼了陛下，他作为父亲自然也会想办法保住她的。
御书房。
“姑娘，到了。”公公领着她往里走，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果然这宫中不论何处都与宫外都天差地别啊。
永旭帝坐在上堂，批阅着奏折，抬头瞥了眼她。
楚云秀跪下行礼：“臣女楚云秀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回话。”
“谢陛下。”楚云秀站起来了，但也不抬头。
永旭帝放下奏折看着她：“抬头。”
她照做了，但是永旭帝还是能感觉到她紧张，大笑：“你爹还常同朕说，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日一见，不像啊，到是跟他们一样，都惧怕朕，朕赐你免死金牌，之后朕问你什么，你都知无不言。”
免死金牌！这他爹爹没都有，应该说，整个大启，只有长公主才有独一块的，今日……她有了！有点不可思议啊。
竟然有了这个，那她还怕什么。
“那臣女就说了。”
永旭帝点点头。
“还请陛下为臣女赐婚。”她再度跪下。
“给朕理由。”
“臣女自幼心悦段虞川，只愿与他共结连理。”
听完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的一番话，永旭帝也不知是该笑她，还是如何。
“那他可知，你入宫请旨赐婚？”
楚云秀这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不知。”
“他既不知，你又如此，那不就是你一厢情愿，这样的感情，可长久不得，你还愿？”
他还或多或少也是为她着想，至于她听与不听，全在她自己。
“臣女知道，但只有能嫁于他，那怕远远看着也好的。”
“你爹没告诉你，若是要嫁，也只得是妾，这你也愿？”他再度尝试。
似乎楚云秀已经真的确定了，而且非常肯定。
“愿！”
见她这一神情，这倒让永旭帝想起了他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有一女子为了他如此，而那女子如今也已是凤仪天下。
“好！朕允了！”他看了眼旁的公公，那公公把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拿了出来，走到楚云秀面前。
“好生拿着，丢了朕就不允了，以后入了将军府，不论是妻是妾，坚持本性，你这孩子的性子，讨朕心喜，也定能让皇姐喜欢，等他及冠后，你们便完婚。”
楚云秀拿着圣旨，还有点激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又惊喜又惊讶的。
公公笑着提醒：“姑娘可别只顾着高兴，快谢恩。”
这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叩谢：“谢陛下隆恩！”
“快回去吧，不然你爹他该担心了。”
楚云秀再度拜谢，起身退却离开。
公公望着她离开：“这楚太尉的女儿，和当年的皇后娘娘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若她当真成了虞川的妻，那就有那小子受的了。”
可惜，她只要了妾室的位置，这姑娘倒是易满足。
宫门口，楚太尉在马车前来回踱步，焦急得很，他远远瞧见楚云秀出来了，眼睛一直望着她出来。
刚想问如何，就看着手上的圣旨，看来陛下也没劝动。
他女儿如何固执，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是了解的，竟然如此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由着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