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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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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抽张纸。”
程睆阳干脆将整包纸递到宋翾面前。
宋翾左手边已经有了一小堆纸了。
“噗。”宋翾又抽了张纸擤鼻涕。
程睆阳吃了麻婆豆腐，意见居然和周建出奇的一致。
“好吃。”
周建当场表示和程睆阳要做好兄弟。
“你挺能吃辣的。”宋翾对程睆阳评价。
“还行，在外边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好吃的。”程睆阳又送了一口麻婆豆腐进嘴，“下饭。”
周建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
“他就算了。”宋翾指了下程睆阳，“老周你也没吃过好的吗。”
周建咂咂嘴：“免费午餐，我要求不高。”
随后周建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哎哎，宋翾你之前带的辣椒酱呢。”
“什么辣椒酱？”程睆阳好奇的问。
“宋翾老家的秘制辣椒酱非常好吃，之前给我们带过。就是不好买。”周建解释。
“吃完了，下次有时间回去给你们带。”
“好好好。”周建拍手叫好，转头又和程睆阳聊到：“你是不知道，那个辣椒酱配饭我能之间吃两碗，还有……”
……
饭后困意袭来，宋翾从抽屉里抽出野餐垫准备午休。转身时瞥见程睆阳欲言又止的表情，索性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有事？”
“那个，宋总。”
“直接叫名字就行。”宋翾揉了揉太阳穴，“听着变扭。”
程睆阳愣了一下，“第一天上班，有点叫不出口。”
“没事，多叫叫就习惯了。”
问完工作问题，程睆阳道了午安便戴上耳机打游戏。新环境让他毫无睡意，直到两点，他抬头才发现宋翾的工位依然空着。
他开始以为是宋翾还没起来。但是等他走到对面的时候，发现地上的垫子早已经收起来了。
于是程睆阳随意的走到周建旁边随便问了两个问题就又回到了自己工位。
第一天上班，程睆阳接到的工作量还算可以，等忙完手上这堆材料，一看已经快四点半了。
程睆阳起身想向宋翾报告一下工作进度的时候发现人居然还不在。
“找宋翾呢？”斜对面的朱凯伸着懒腰，“他下午去见客户了。”
程睆阳点头解释：“想汇报下工作进度。”
朱凯朝程睆阳摆摆手，说：“趁还没被加班荼毒，好好享受摸鱼时光吧。”他指了指自己浓重的黑眼圈，“这都是血的教训。”
听到朱凯这句话，程睆阳认真点点头。
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赶在下班前完成了手头工作。周建临走前还约他明早一起吃早餐。
而此时，失踪一下午的宋翾，刚从夏禾公司的大门走出。
看了眼手机，晚上还有新云公司的应酬。
冬日的夜晚来得猝不及防，方才还泛白的天际此刻已开始暗沉。他看了眼手表，匆匆赶往下一个地点。
直到宋翾再次从门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大家先是叫了车把新云喝的烂醉的总监解决。把人塞上车的时候，新云总监还拉着宋翾直喊继续下一场。
好不容易和其他几个人把人按好，宋翾的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宋总，车帮你叫好了，我们也先走了。”
“好，谢谢，你们路上小心。”宋翾挥挥手。
寒风刺骨，宋翾裹紧外套钻进车里。酒精与冷风的双重夹击下，他只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面都有些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
冬天，没有哪天是不冷的。宋翾每天都要顶着零下好几度的冷风来回穿插在马路、地铁站、公司。
今天又喝了不少酒，还站在马路边吹了会风。经过不停的冷热交加，宋翾不负众望的感冒了。
嗡嗡嗡——
宋翾又被闹钟吓醒，痛苦的摸了半天才发现，手机在地上衣服的口袋里。
从床上坐起的一瞬间，天旋地转。
差点没把昨晚的饭给吐出来。
宋翾也管不着一直响的闹钟，又瘫了回去。
缓了半天，宋翾感觉还是头晕，屁股还有点痛。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发烧了。
终于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关了震不停的手机。在客厅找到了体温计。
把体温计塞进腋下的时候，宋翾感觉浑身肌肉都在痛。
“老天都看不下去我加了一个月班。”
宋翾躺回床上不甘的呐喊，然后抽出体温计。或许是烧傻了，拿着体温计对光看了好一会。
然后把假给请了。
打开微信，通讯录上冒着红点。宋翾怔了一下，直到看到好友申请程睆阳。才一下想起昨天忘记留联系方式了。
还好这人不木，没等宋翾找就自己主动加上了。
通过好友申请后，顺手发了条消息告知对方自己今天请假的事，然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头继续睡回笼觉。
根本就没听见手机接下来的震动。
这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宋翾醒来时，头还是昏沉。他伸手去够手机，准备点个外卖顺便买点药。屏幕亮起，满屏的微信消息。
宋翾随手点开了最顶上的对话框。
划了两下，翻到最上面的信息。
对话框里，程睆阳已经把当天的会议重点、紧急事项回复和晨会汇报都整理成文档发了过来。宋翾挑了挑眉，随手点开最上面的文件仔细看了看。
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些文件不仅条理清晰，连格式都调整得很专业。他回复道：“谢谢，整理得很好。如果有其他问题可以先问问周建他们。”
对面秒回：好的，如果有问题还请您指正。
宋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第一个文件我看过了，做得很棒。
程睆阳回了个握拳的表情。
······
接下来无事发生，宋翾喝药的时候甚至心情好的像在咖啡店喝咖啡一样。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宋翾刚接过自己点的清粥外卖。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宋总，下班了吗。”
“怎么了。”宋翾放下外卖。
电话那头语速很快地说明了情况。分公司那边出了差错，不小心删除了关键数据，而原始数据偏偏就在宋翾忘在公司的U盘里。
宋翾叹了口气，匆匆喝了两口粥就换好衣服出门。这个点周建他们肯定都下班了，他只能自己跑一趟公司。
出租车停在公司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宋翾刷卡上楼，办公室里，磨砂玻璃透出走廊微弱的光，他摸索着打开灯，走向自己的工位。
项目的突发意外，导致有些重要数据需要重新确认。现在数据还卡在最关键步骤，分公司都在加班，宋翾想拖到明天都不行。
拿到U盘，干脆就直接在公司把数据传给同事。
另一边，程睆阳今天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临下班前五分钟还在赶PPT，好不容易做完，回到家才发现手机落在公司了。
“真是…”程睆阳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重新穿上外套出门。
到了公司原以为会一片漆黑，程睆阳没想到远远就看见办公室亮着。
“忘关灯了吗。”程睆阳自言自语走进办公室。
接着，就看见趴在桌上的宋翾，似乎是睡着了。
程睆阳：“……”
找到手机，程睆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宋翾身边推了推他。
“宋总？宋翾？”
宋翾正趴在办公桌上，侧脸被电脑屏幕的蓝光照亮，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
他还发着烧，和同事传完数据后感觉有些头晕。想着在桌上趴会，结果就不小心睡着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宋翾又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咚的一下又栽回桌上。
程睆阳并不知道宋翾生病了，这样给他吓了一跳。
不过程睆阳立马反应过来宋翾好像生病了。
宋翾倒回桌上并没有立马失去意识，缓了几分钟，才压住强烈的头晕。
再次起身时，一杯热水放在了自己手边。
“你还好吗？”
宋翾转头看着说话的人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谁，“没事，谢谢你。”
拿过水杯小心抿了一口水，发现水温刚好就大口喝了起来。
“这么晚怎么还在公司？”宋翾关心下属。
“你生病了吗？”程睆阳没有回答，直接问到。
宋翾微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
“要去医院看下吧。”程睆阳停顿了一下，“我看你的脸很红，感觉你烧挺厉害的。”
听到这话，宋翾摸了下自己的脸，确实很烫。点点头：“嗯。”
就起身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准备去医院。
见程睆阳还站在一旁，宋翾说：“几点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快七点半，我送你去医院。”程睆阳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事。”宋翾连忙拒绝，不愿意麻烦别人。而且对方还是刚来的实习生。
程睆阳直接拿过宋翾手里的包：“别不好意思，谁没个生病的时候。而且我刚来公司以后还要多仰仗您指导呢。”
不等宋翾拒绝，就被程睆阳拉走了。
“我开车来的，挺方便。”
宋翾头脑宕机，慢慢跟在程睆阳身后走着。
已经错过了晚高峰，到医院很快。程睆阳把车停在了靠急诊门口的车位。
医院里，程睆阳帮宋翾挂号、取药。八点多，他已经在输液室挂上了点滴。
“给，趁热喝。”程睆阳递来一杯热粥。
宋翾捧着纸杯，暖意从指尖蔓延：“多少钱？我转你。”
“没多少钱。”程睆阳说，“就当是员工关怀。”
宋翾愣了一下，明白对方是怕自己有负担，不由得对这个新同事多了几分好感。
“你刚来公司就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宋翾小口喝着粥。
“没事，别放心上。”程睆阳看了看表，问：“你家在哪？”
宋翾立马懂了程睆阳的意思，“不不不，这太麻烦你了……”
“输完液大概九点半，我送您回家。”
“因该顺路的。”程睆阳补充，“我住…。”
宋翾依旧婉拒：“是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
程睆阳执意要送他回家，宋翾推辞不过不好意的说：“…我小区好像就和你家隔了两条街，辛苦你了，等哪天有空请你吃饭。”
……
输液室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工作到最近的电影，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车上。
“你这车买得很值啊。”宋翾看着输液瓶说道。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可不是嘛。”程睆阳懒散向后一靠，“前车主是个退休老教师，保养得特别好。”
程睆阳好像又想到什么，说：“最绝的是随车送了本《车辆保养日志》，每次保养都记得清清楚楚。”
宋翾说：“看内饰保养得跟新车似的。”
程睆阳坐直了身子：“感觉你对车挺了解。”
“感兴趣。”宋翾笑了笑，"我爸以前在汽修厂工作，我小时候经常在车间玩。”
程睆阳掏出手机划拉几下，递过来一张照片，“你看这漆面。”
照片里黑色的SUV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宋翾仔细看了看：“确实保养得好，连轮毂都没什么刮痕。不过。”他忽然笑了，“我看你也很爱护你的车啊。”
“可不是嘛！”程睆阳拍了下大腿。
“就是车里总有一股风油精味，我花了一个月才散掉。”程睆阳做了个夸张的皱眉表情，“那老爷子说开车容易犯困，一直备着风油精。我在手套箱里发现了五瓶，后备箱还有一整盒。”
宋翾笑得输液管直晃。
“难怪…”宋翾默默调快了输液流速，“我刚在你车上还在想，这车里怎么有股淡淡的药香。”
“说真的。”程睆阳调整了下坐姿，“这车跟我挺有缘的。看车那天本来约了另一家，结果路上堵车，阴差阳错刚好碰上老爷子来卖车。”
宋翾听着程睆阳兴致勃勃地讲述，突然觉得输液的时间也没那么难熬了。
输完液已近十点。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并不提神。宋翾靠在座椅上，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退烧药开始起效，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程睆阳单手扶着方向盘：“医生说需要休息几天吗？”
“不用休息了，明天就回去上班。”宋翾回答。
“空调温度合适吗？”在一个红灯处，程睆阳问道。
“很好谢谢。”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导航的提示音偶尔响起。
“您平时是坐地铁上班吗？”程睆阳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停顿两秒后随意地补充：“坐地铁的话早高峰挺挤的。”
“7号线确实…”宋翾轻咳一声，发烧后的嗓音还有些哑，“但是偶尔也会打车。”
宋翾目光扫过车内碳纤维装饰，继续道：“不过最近也在考虑买车。”
程睆阳想怪不得刚刚会聊到车上，“要帮您推荐吗，我有个朋友在车城…”
“不用。”宋翾打断的有些快，又放缓语气解释：“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挺好的。”程睆阳意识到自己的冒昧。
又一阵沉默。
到了小区门口，宋翾郑重道谢：“今晚真的很感谢你。”
夜风拂过程睆阳的发梢，他微微颔首：“您好好休息，明天见。”
第二天早上，宋翾刚走到小区门口，一通电话打来。还没来得及接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边。
“程睆阳？！”
对方转过身，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宋总，早上好。我想着您病刚好，可能不方便…”
宋翾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但这太麻烦你了。”
“就今天一次。”程睆阳打开车门，“正好有些项目上的问题想请教您。”
车缓缓驶入晨光中，两人聊着工作上的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友好。
宋翾现在想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生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