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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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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直播？”余获言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忍不住对电话那头的李崇喊叫，“你跟我说炒作的时候可没跟我说还有这一出。”
李崇解释：“每对都有，我以为你知道。您老元谋人还没出洞呢？”
余获言平静下来：“别想了，这事不可能，而且严裎也不会答应。”
“严裎已经答应了，”李崇不知道在干什么，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再开口时语气都在颤抖，“明天晚上小张去接你，别跟我扯病，我看见你凌晨游戏在线了。”
他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余获言拒绝的余地。余获言看着黑屏的手机，良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敢保证——余获言绝望地想，严裎一定会拿这些事调侃他，一定会。
与此同时，余获言和严裎共同主演的那部电视剧《风生水起》，刚一大结局，就在互联网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余获言不至于是那种四六不分、放下碗就骂娘的人，也知道这部剧能出圈一部分在严裎，更大一部分是广大的cp粉在宣传安利的原因。
即使他万分反感和严裎炒作，甚至连经纪人和助理给他分享的一系列拉郎视频他都刻意不去看，但一得知要直播，怕被观众看出来俩人关系不好，还是按耐下心来打开各种软件，下了很大决定在搜索栏里把自己的名字和严裎并排。
下一秒，众多“不堪入目”的内容涌出来，无数令余获言颤抖的照片铺满屏幕，他随机挑选幸运帖子，点进评论区，下面却一片祥和。
不过是一些粉丝嗑糖的评论，他已经不愿再陈述，属于多看一秒就要向中午吃过的饭道歉的程度。
余获言突然回想起自己的高中，好像和严裎打闹三年，被班主任抓包偷拍的照片，似乎都没有如今亲密。
这互联网上人人都是媒婆圣体吧？
再往下，余获言滑到一篇点赞量极高的博文，标题是【余音绕裎｜[BE]生长痛】，配图是红白相间的截图界面。抱着好奇的心态，余获言点进去，入目的前两行字就狠狠戳他心肺子——
“严裎×余获言。”
“他说他爱我，爱到最后又嫌我烦。我身后那根尾巴就这样摇啊摇，终于，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骂谁狗呢？
余获言滑了两段，发现这是一篇同人文，而他本人，在里面就是那只跟在严裎身后摇尾巴的臭小狗。
他气得不行，手指狠狠按在屏幕上下滑动，巧的是，另一位当事人的电话这时打进来了。
余获言秒接：“干什么？”
严裎有些差异，顿了两秒才开口：“谁又气你了？”
余获言不回答，又问了一遍：“你找我干什么？”
“李崇给你说了吗，明天白天我有戏，晚上接你过来。”
“说了……等等，”余获言狐疑地坐直身体，“接我，过去？我们在一起直播？！”
严裎不置可否。
“内娱现在已经允许俩男的直播苟且眉来眼去了吗？”
严裎听起来心情很好：“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就是一场普通直播，”严裎向他解释，“而且还有别人，你怕什么？”
“我哪怕了？”余获言迅速反驳，“我那是为净网行动出一份力，别什么随便的东西都能往网上放，回头我就说李崇，就他爱接这种乱七八糟的活动……”
严裎心说这才哪到哪，余获言你未免太正经，谁家剧宣不直播……但他不敢说，毕竟俩人一个多月才打了这么一通电话，他没时间跟他呛。
“对了……”严裎轻咳一声，刚想转移话题问余获言想吃什么，明天他安排，下一秒就被电话那头打断。
“不说了李崇给我打电话了。”余获言连忙朝严裎说道，也没注意刚才他有话要说，就赶紧挂了，迅速接起李崇的电话。
“什么事——”
李崇：“余获言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草！发生了什么！
他手一抖，就挂了电话，没敢给李崇打回去。下一秒，李崇的消息就铺天盖地地传来——
媒婆：【谁跟我说不炒作的？】
媒婆：【这同人文谁点赞的？】
媒婆：【让你巩固cp粉，没说让你不要唯粉吧？】
余获言没回，点开他发过来的截图，上面赫然显示【余获言点赞同人文】几个字摆在文娱热搜上，排名不高，却有上升的趋势。
他心里一梗，深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鬼热搜。”
余获言嘀咕着，没回李崇的消息，赶紧切回微博把刚才的赞取消了。
都怪严裎那个电话！！
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手滑！
余获言点进热搜，发现那个词条基本稳定在榜单三十多，估计一会就下来了。
他告诉李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严裎知道。”他撺掇李崇和严裎的经纪人通气，心里想着反正严裎有工作，而且他不可能主动看热搜。
说一千道一万，余获言就是不想在严裎面前丢脸，用脚后跟想都能想到严裎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贱贱地来找他说些什么“不想炒作，还主动看同人文”“口是心非”之类的话。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他算东算西，妄图把这件事压死在严裎不知道的地方，完完全全把第二天晚上的直播忘了。
严裎再没和他说话，等第二天下午助理小张接余获言去严裎住的酒店时，他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严裎还在上班？”余获言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滑看着手机，没有一条信息。
小张：“严老师正往回赶，余哥你先休息，崇哥说等会再来找你。”
余获言点点头，舟车劳顿，加上他熬夜打游戏，刚一沾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蒙着的被子被人掀开，余获言睡得不沉，瞬间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来人，“你怎么进来的？”
“李崇给的房卡，”严裎坐到床边，把手里提着的外卖放到床头柜上，“起来吃饭。”
余获言瞄了一眼，又闭上眼睛，语气有些不满：“就给我吃这个啊。”
“先垫一口，”严裎没恼他的无理取闹，“晚上再带你出去。”
“好啊好啊谢谢你。”余获言抓住严裎搭在床边的手摇了摇，说话黏黏糊糊的，严裎错开视线，把手抽了出来。
“装什么？这里又没别人。高中三年白住了，白眼狼。”余获言马上变脸，恶狠狠地控诉严裎。
严裎怼他：“我不跟你装。饭别吃了。”
余获言秒怂：“我吃我吃。”
他看着严裎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着。这人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变得更爱生气……可是，仔细想想，难道以前两个人的相处不是这样吗？
直到晚上化妆师给二人化妆时，余获言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但碍于有人在，他想问没问出口，可等化妆师去另一边找定妆喷雾时，他又觉得现在问也没有必要了。
刚坐在直播设备前，李崇走过来跟余获言三令五申：“一会儿别瞎说，知不知道？你俩就算关系不好，也别让粉丝知道。”
看到余获言反复答应，他才安心离开。
晚上八点半，直播准时开始。
那一瞬间，直播间的人数猛地增加，余获言总归是没经历过这些，手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捏紧了严裎大腿。几位主演加主持人连线相互打招呼，主持人开始cue流程，余获言把目光锁定在屏幕上，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同人文好看吗？」
「同人文好看吗？」
「同人文好看吗？」
「同人文好看吗？」
「同人文好看吗？」
整整齐齐。
……
只有严裎一脸茫然：“什么同人文？”
余获言尴尬地捂住脸，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主持人在另一边打着圆场，没有几分钟，弹幕总算回归正常。
就剩余获言满脸通红地盯着直播间弹幕的水军评论看，偏偏严裎还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到底是什么同人文？”
余获言笑容不改，咬牙切齿道：“直播呢，你给我老实点。”
“我检讨。”严裎点头。
“首先是提问环节，”主持人满眼笑意，“有很多观众宝宝对《风生水起》很好奇，官博下面也有很多提问。现在呢，我手里有工作人员整理出来的问题，几位主演来解答一下好吗？”
主持人：“余老师，是什么契机让你选择这个剧本呢？”
余获言故作思考，很快回答：“是严裎老师介绍给我的。刚看剧本的时候我还很惶恐，怕自己无法演绎‘何畅年’这个角色。很感谢这个角色，也很感谢严老师给我的机会。”
主持人一脸姨母笑：“听这个回答，看来最近网上关于两位老师是‘死对头’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怎么可能，”余获言很震惊，“和严老师这样的科班演员一起演戏是我的荣幸，我也学到了很多。”
「家产就是这样双向奔赴啊……」
「除了99我无话可说」
「主持人能不能问问两个人私下怎么相处的，我很好奇。」
「能不能别对视了能不能别对视了能不能别对视了能不能别对视了这里是互联网不是你俩大床房！！」
听了余获言的回答，主持人自然地把话题引到严裎身上：“严老师在里面饰演的是‘何畅年’的外甥这一角色，但是剧外似乎看起来不太一样，严老师觉得自己和许瞬有什么共同点吗？两位老师戏里戏外的相处有没有什么差异？”
严裎仔细想了一下：“剧里的‘何畅年’和‘许瞬’其实更像是一种陪伴的关系，许瞬整个青春期都有何畅年的参与，受很多因素影响，这其实是一个早熟的形象，”他顿了顿，“我们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同时，我和余老师也是很好的朋友、搭档。”
余获言已经不敢看弹幕是什么盛况了。
主持人话锋一转问其他主演，屏幕切走二人的画面，余获言和严裎都松了一口气。
“有点太假了。”严裎评价。
“彼此彼此，”余获言甩甩手，“搭档这种话你都能说出来，我甘拜下风。”
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化妆师上来补妆，听见余获言的话，动作微微一顿。
余获言没注意到，严裎却看见了，从镜子中看了那化妆师一眼。
“严老师，您的电话。”他刚要开口说话时，助理小跑过来，把他的手机递过来，小声在他旁边说。
“好，谢谢。”严裎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余获言妈妈打过来的。
“你没告诉阿姨你今天直播？”场务在不远处提醒画面要切回来了，严裎收回探向余获言的身体，听见他回复：“没有啊。那些评论我妈可看不了。”
正说着，新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严裎瞄了一眼屏幕，没看见自己和余获言的画面，便把手机递给他：“阿姨的电话。”
余获言诧异：“怎么打到你那里去了。”
他接过手机挂掉电话，调出严裎的微信，找到他妈，小声发语音：“妈，我直播呢，先不说了。”
他把手机还给严裎，一抬头，就撞上李崇吃惊混杂着崩溃的眼神。余获言一头雾水，又看向他旁边的屏幕，那上面赫然是严裎和自己的画面。
……天要亡我。
……严裎，你这个惹祸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