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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不要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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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半步,和许观保持一定距离,摆摆手无奈道:“是啊,食髓知味,到这会儿还在回想。”
许观笑一笑,凑近他耳边,悄声说:“可你身上没有半点情色气,不像有人陪着的样子。要不试试我呢?我技术很好的。”
报幕声清晰响起,成新歌一把推开许观,沉声说:“不接受职场性骚扰,麻烦保持合理距离。”
说完马上摆出营业笑容,步调轻快地走向台前。许观打量着这个一秒变脸的男人,挪到成新歌刚才站着的位置,按照记忆中的视线角度顺着望过去。
他看着自从成新歌上台后就再也没有低过头的哈布尔,唇角上扬:“有趣。”
许观关掉收音麦,调转脑袋跟助理八卦:“笨蛋,还说什么成新歌脾气差砸吉他,这摆明是小情侣闹别扭,撕到大庭广众之下。不过成新歌居然是gay,长得也蛮对我胃口,你觉得我能把他搞到手吗?”
助理点头,“您有钱有颜,怎么会有拿不下的......男人呢。”
成新歌刚刚唱完,哈布尔就抢先拿过台面话筒发言:“你愿意选择我作为你的乐队导师吗?”
成新歌少见的台前失态,愣了一下举起话筒,嘴唇翕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没办法忽视直视自己的那道炙热目光,沉思一会儿才说:“我想看下其他老师的意见。”
哈布尔难掩失望,慢慢回身靠在座椅靠背上,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如果不是在节目组招商案里看到成新歌的个人资料,他才不会闲着没事参加这种综艺节目,24岁成为音综导师,却没人质疑他的年龄和资历,本身就代表乌素乐队在行业内的地位和影响力。
他不需要这样的娱乐节目给自己添彩,可是他真的很需要有一个机会能够再次见到成新歌。
人就是这样贪心,明明接下来的时候只想着能够见面,再慢慢征求原谅。但真的站在同一个录制现场,又会被一次次的冷漠击中,渴求两个人还能回到毫无间隙的时候。
很快身边的流行乐天后林景选择成新歌加入自己战队,按照节目组给到的台本,她还要在排练期间和成新歌争执被气哭。本来一切都是按照预想的方向前进,没想到哈布尔突然开口要人,幸好成新歌没有答应。
她有点无奈地看一眼哈布尔,心想这人简直是好看但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
成新歌走到舞台边缘的等候区,和已经表演完的几个艺人寒暄起来,根据每个人的妆造针对性的夸奖几句,等到大家都被商业吹捧哄的眉开眼笑,气氛也缓和不少,台上许观那边又出了问题,大家被争执声吸引,纷纷望向舞台。
许观面上带笑,但眼底没有任何笑意,冷静地看着林景,“我要和成新歌组队,还请林老师务必收我。”
按照原定规划,作为节目独家赞助商知优乳业的太子爷,许观应该被分到哈布尔的组中。只是许观本身音乐才华一般,哈布尔本就对这个人是否加入自己队伍秉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可是他说成新歌。
不是因为林景的才华选择她,而是因为成新歌才要选择她。
哈布尔觉得怒气上涌,压着火气硬要人,一字一顿地说:“我希望你加入我的队伍。”
林景还没能收到导演通知要改分组规划,只好笑着周旋几句,求助似的看向后方的录制组。
“平时看哈布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不到讨好赞助商儿子倒挺有一手,死不放人的样子不觉得不体面吗?”
“谁说不是呢,从刚才到现在就开口要过两个人,”一个薄荷绿发色的小艺人用胳膊肘碰一下成新歌,“要你倒是能理解,你俩彩排结下梁子,等他指导你,那不是随便整你?非要抓着许观不放,就有点耐人寻味。”
成新歌脑子乱成一团,他当然知道哈布尔不是为了向金主献媚,无非就是许观提到自己,哈布尔又开始乱吃醋,一定要和人较劲不成。
但他连哈布尔吃醋都觉得恶心。
当初为了自己和同公司CP搭档闫瑜那点营业互动,哈布尔明里暗里不知道发过多少疯,每次吵急了不分场合就要做。当然不止哈布尔会选择这种方式解决争议,成新歌当初为了避免矛盾,也会主动用上床来转移矛盾。
可是这样也埋下很多没能解决的矛盾,两个人都不懂如何解决感情中的问题,成新歌也就一直没发现哈布尔在这段感情中的挣扎和逃避,最终才走到这样的局面。
台上哈布尔愤怒地摘下耳麦,不再说话。许观则笑容更甚,显然已经达成目的,果然大屏幕上展示的林景队伍名单更新,许观的名字紧挨着成新歌三个字,像是对哈布尔的无声嘲讽。
许观踱步过来,坐在成新歌一侧,眼看旁边人又要挪动,他眼疾手快搂住成新歌肩膀,一只手伸到他后腰关麦,小声说:“总跑什么呢。都说了我活不错,你不想试试?”
哈布尔看见许观的手在成新歌腰间,怒火简直要烧尽他的理智,他几乎要站起来罢录,但想到成新歌认真对待每一份工作的态度,他又硬生生忍下所有情绪,继续观看学员表演。
成新歌真的很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公开场合大谈□□,他面部神情不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有病。”
看他不肯接招,许观也不再坚持,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才把视线转向舞台。哈布尔,民族重金属乐队主唱,这种玩小众音乐的有点硬气倒是正常,毕竟也不靠大众喜好和曝光吃饭。
成新歌居然也对赞助商一点不示好,他有点疑惑的想:难不成是两个人互相影响,成新歌也一身傲气,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许观调整下姿势,舒服的半靠近沙发,看着坐姿端正的成新歌,问道:“不累吗?你从坐下就没松懈过。”
“还好。”
“真是惜字如金。”
成新歌结束录制换上常服,又让造型师帮忙整理好已经垮掉的头发,再把化妆师喊回来补妆。直到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又是妆容精致气质清爽的模样,才笑着道谢把人送出去。
通往停车场的走廊过于安静,许多艺人结束录制后都选择换好衣服直接走人,但成新歌为了让粉丝看到状态最佳的自己重新整理造型,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行走在不算明亮的长廊。
旁边储物室的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手臂将成新歌拖进屋内,成新歌刚要动手,就听到哈布尔低沉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围在你身边,我好痛苦啊,成新歌。”
扬起的拳头缓慢落下,在哈布尔后背化成轻柔地拍打安抚,成新歌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冷漠推开这个人,重复那句已经说过好多次的“我们分手了”,可是在这个黑暗狭窄的空间里,他突然就硬不下心那么做。
哈布尔的呼吸很急,一手抓着成新歌的头发,顺着成新歌的耳后舔咬着他的脖颈。
成新歌捂住哈布尔的嘴,压低声音骂道:“你有病吧,粉丝在外面,你想让我被拍到事后照。”
哈布尔停下动作,一双黑色的眼睛在窗外透进的微光照射下更加明亮,他轻喘着说:“你没有拒绝,是吗?那我们去你家......"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冰冷的提问让哈布尔停在原地,但抓着成新歌头发的手却更紧,“我不要清醒。”
哈布尔低头吻下去,牙齿略一用力咬住成新歌下唇,趁他吃痛张口,舌尖撬开防御长驱直入,单手捂住成新歌眼睛,强迫他投入进这个野蛮而极富侵略性的吻中。
成新歌从抗拒到沉沦,再到主动勾住哈布尔的脖子,感受到那只手要离开自己的眼睛,成新歌赶忙伸手压住,“不要放开。我不想看到任何光亮,起码这样我还能在黑暗中欺骗自己,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本意。”
哈布尔继续捂住成新歌眼睛,更加忘情地吻着,直到门外出现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成新歌的手机屏幕亮起,哈布尔低头看到“安安姐”,就退后一步,“你经纪人。”
有点缺氧的成新歌差点砸到身后货架,被哈布尔眼疾手快捞起来。他也懒得计较,靠住对方接起电话:“安安姐,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在洗手间呢。马上过去。”
说完就打开门走人,回到商务车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嘴唇,双唇红肿,口红完全晕染在唇周,眼角泛红头发凌乱,怎么看都算不得清白。
他只好拿出卸妆湿巾小心擦干净脸上的口红,又用气垫在下半张脸一通乱拍,遮盖住原本斑驳的地方后重新涂一只樱桃红色系的唇釉,试图营造唇部微肿来源于唇妆的视觉观感。
等终于告别等下班的热情粉丝,他赶紧佯装疲惫,面朝车窗躺在放平的座椅上休息。
“刚才我碰到哈布尔,他说上次的事是他顾虑不周,向你道歉。”
成新歌闷声回复:“我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