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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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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摩天轮上下来时，安耀的脸颊还残留着兴奋的红晕。游乐园的霓虹灯在他眼中折射出斑斓的光点，像是把整个夏夜的星光都装进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他不由自主地抓住身旁靳东泽的手臂，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
"靳东泽，我好开心啊。"安耀的声音轻快得像只小鸟，在夜空中盘旋，"不是像比赛拿奖那种的开心，是...自由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安耀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靳东泽侧头看他，游乐园的彩灯在安耀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将他精致的五官勾勒得如梦似幻。靳东泽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悄悄收紧了握住安耀的那只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
"看出来了。"靳东泽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安耀蓬松的发顶，"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
安耀笑了起来，突然向前小跑几步，转身面对靳东泽倒着走。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白色T恤被风鼓起，像一对小小的翅膀。
"我就是开心嘛！"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夜空，"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坐摩天轮。以前总觉得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可是...在最高点看到整个城市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真的好美。"
靳东泽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差点被路边凸起绊倒的安耀。"小心点。"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冰淇淋还要不要了？"
"要！"安耀立刻站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不远处的冰淇淋车，"香草味的！"
靳东泽买了两支冰淇淋，递给安耀一支。在交接的瞬间，他们的指尖相触，安耀感觉一股微小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手指。
"怎么了？"靳东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反应。
"没、没什么。"安耀低头舔了一口冰淇淋，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却无法冷却他突然升高的体温。他偷偷抬眼，发现靳东泽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两人沿着游乐园的小路慢慢走着，周围的游客渐渐稀少，只剩下零星几对情侣和带着孩子的家长。安耀突然想着，他和靳东泽这样并肩而行，会不会在别人眼里是情侣般的存在？这个想法让他的耳根热了起来。
"冷吗？"靳东泽注意到他微微发抖。
"不冷。"安耀摇头，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靳东泽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薄外套披在安耀肩上。"夏夜风凉，别感冒了。"
外套上残留着靳东泽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安耀不自觉地裹紧了它，感觉整个人都被这股气息包围。他偷偷深吸一口气，想把这种安心的感觉牢牢记在心里。
"自行车停在那边。"靳东泽指了指游乐园出口处的停车区，"我送你回家。"
安耀点点头，跟着靳东泽走向那辆熟悉的黑色山地车。他熟练地坐到后座上，一手扶着靳东泽的腰，一手举着冰淇淋。当自行车开始移动，夜风迎面吹来时，安耀不由自主地靠上了靳东泽的后背。
"抓紧了。"靳东泽的声音随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安耀能感觉到靳东泽背部肌肉的线条，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度。他的心跳声大得仿佛靳东泽也能听见，只好假装专注于手中的冰淇淋，小口小口地舔着，试图分散注意力。
城市的夜景在身侧流动，路灯像一颗颗夜明珠，为迷途的孩子指引未知的远方。安耀抬头看着夜空，几颗星星顽强地穿透城市光污染显现出来。
"看，有星星！"他兴奋地指着天空，忘记了自己正坐在自行车上，身体一晃差点失去平衡。
靳东泽迅速伸出一只手向后扶住他的腿。"别乱动。"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想看星星下次带你去郊外。"
"真的吗？"安耀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说好了哦！"
"嗯，说好了。"
自行车驶过安静的街道，偶尔有夜归的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安耀发现自己的冰淇淋已经融化了大半，正顺着蛋筒边缘滴落。他急忙低头去舔，却有一滴落在了靳东泽的外套上。
"啊，对不起！"他慌张地用手去擦，却让情况变得更糟。
"没事。"靳东泽头也不回地说，"反正要洗的。"
但安耀还是感到一阵愧疚，他小心地把剩下的冰淇淋吃完，然后安静地靠在靳东泽背上，听着耳边规律的车轮转动声和靳东泽平稳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自行车开始减速。安耀抬头，发现自己家所在的别墅区已经近在眼前。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他突然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个美好的夜晚。
"到了。"靳东泽单脚撑地，稳住了自行车。
安耀慢吞吞地从后座下来，手指绞在一起。"那个..."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爸妈今天不在家..."
靳东泽挑眉看他，等待下文。
"家里就我一个人..."安耀鼓起勇气抬头，对上靳东泽的目光，"我能不能...去你家再待一会儿？"
夜色掩盖了他通红的脸颊，但掩盖不了声音里的期待和忐忑。靳东泽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突然轻笑一声。
"上来吧。"他拍了拍后座，"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告诉你父母一声。"
安耀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飞快地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敏捷地跳上自行车后座，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环住了靳东泽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靳东泽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蹬动踏板，自行车再次驶入夜色中。
"话说，"安耀突然想起什么，"我一直以为早餐店楼上才是你家。上次吃火锅来这个小区我都没注意。"
"那是租的店面。"靳东泽解释道，"我们家在本地有房，只是妈妈为了方便做生意才租了那个店面。"
自行车驶入一个安静的小区，路灯在茂密的树冠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安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个小区虽然不如他家所在的别墅区豪华，却有一种温馨的生活气息。
靳东泽在一栋单元楼前停下，锁好车后领着安耀上楼。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照亮了有些年岁但整洁的楼梯。
当靳东泽掏出钥匙开门时，安耀突然感到一阵紧张。他虽然也来过靳东泽家，但都是在白天。像这样深夜造访还是第一次，更何况他还打算留宿...
门开了，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灯，电视的光影在墙上跳动。靳妈妈正窝在沙发上看剧，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阿姨好。"安耀乖巧地问好，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甜。
"小安？"靳妈妈惊讶地坐直身体，"这么晚了还过来玩啊？"
"妈，安耀爸妈今晚不在家，他来我们家留一晚。"靳东泽解释道，一边从鞋柜里给安耀找拖鞋。
靳妈妈了然地笑了："那敢情好，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
"不用了阿姨，我们在游乐园吃了好多东西。"安耀连忙摆手，跟着靳东泽往他的房间走。
看着两人走进房间靳母微眯着眼露出来姨母笑，心里想着他儿子真是好手段，就这样把人家小朋友拐回家了。想着她关掉了电视躲回了自己房间。
靳东泽的房间和安耀印象里差不多，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参考书，书桌上也是堆满了许多卷子和资料。旁边架子上的黑胶唱片专辑和那些资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耀的目光立刻被墙角的那把吉他吸引了。
"哇塞，你还会弹吉他？"他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琴弦。
"一点点吧。"靳东泽靠在门边，看着安耀好奇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想听吗？"
安耀立刻转身，眼睛亮得惊人："想！"
靳东泽拿起吉他，却没有立刻开始弹奏。他拉开阳台的玻璃门，顺手打开了阳台的小灯。"这边。"
安耀跟着他来到阳台，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不大的阳台被布置得像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木质地板，边缘铺着白色鹅卵石，石子上散落着几盏暖黄色的小夜灯。角落里摆满了绿植和花卉，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和两把藤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足够容纳两人的黑色秋千椅。
"这...这也太棒了！"安耀惊叹道，迫不及待地走向秋千，"靳东泽，我们去秋千上坐吧！"
靳东泽没说话，只是拿着吉他坐到了秋千的一侧。安耀立刻占据了另一侧，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把吉他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