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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神的觊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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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虺在剧痛中苏醒,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座水晶囚笼中。
他的皮肤上爬满了发光的咒印,每一道纹路都在缓慢蠕动,像是活物般啃噬着他的血肉。
囚笼外,鬼玄翎正倚靠在一根黑曜石柱上,银白长发垂落,右眼的鎏金单镜折射出冰冷的光。
"醒了?"他轻笑,指尖轻敲囚笼,"祭渊的烙印不好受吧?"
泽虺无声地喘息,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他的心脏处。
那颗血钻仍在发烫,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别这么看着我。"鬼怿幽俯身,指尖穿透囚笼,捏住泽虺的下巴,"这才只是开始。"
突然,囚笼外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哎呀,这就是你们藏起来的小新娘?"
一个身穿灰蓝长袍的男人缓步走来,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却艳如鲜血。
最诡异的是,他的瞳孔是竖瞳,像蛇一样冰冷而贪婪。
"血宴,"鬼怿幽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这里不欢迎你。"
被称为"血宴"的男人歪了歪头,笑容愈发妖异:"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听说你们找回了共妻,特地来‘祝贺’的。"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泽虺,舌尖轻舔过尖利的犬齿:"果然……很美味的样子。"
泽虺浑身紧绷,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滚。"鬼怿幽的指尖泛起幽蓝火焰,杀意凛然。
血宴却毫不在意,反而凑近囚笼,伸手轻轻抚过水晶表面:"啧啧,这么凶?别忘了,按照《万神法典》,共妻可是要接受所有神明的‘祝福’的。"
他的指尖突然刺入囚笼,一缕血丝蜿蜒而出,缠绕上泽虺的手腕。
"比如……我的‘血契’。"
泽虺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缕血丝钻入他的皮肤,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红纹。
与原有的烙印交织在一起,剧痛让他无声地惨叫,身体痉挛着倒下。
"你找死!"鬼玄翎暴怒,幽蓝火焰瞬间吞噬了血宴的身影。
然而火焰散去后,血宴依旧站在原地,毫发无伤。他轻笑着后退:"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毕竟,你们的共妻……可不止你们在找。"
囚笼内,泽虺蜷缩着颤抖,新旧烙印在他体内厮杀,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场掠夺,才刚刚开始。
血宴的气息消散后,囚笼内的空气依然凝滞着血腥味。
泽虺蜷缩在角落,新烙下的血纹在皮肤下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毒蛇啃噬着他的血肉。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抠抓着水晶地面,指节泛白,喉咙里溢出无声的喘息。
鬼玄翎的鎏金单镜闪过一道寒光,他抬手一挥。
囚笼外骤然浮现出七道幽蓝火柱,将整个空间封锁。
"血宴这个疯子......"他低语,指尖抚过泽虺手腕上蔓延的血纹,"竟敢擅自留下烙印。"
泽虺颤抖着抬头,苍白的唇无声开合:“这是什么?”
鬼玄翎看懂了他的唇形,冷笑一声:"血神的标记。他在你身上留下了'觊觎印'——这意味着,其他神明也有权利来争夺你。"
泽虺瞳孔骤缩,恐惧如冰水般灌入脊椎。
突然,囚笼外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
一个浑身缠绕绷带的身影缓步走来,每走一步,绷带缝隙间就渗出漆黑的雾气。
"听说......有老鼠溜进来了?"
绷带下的声音沙哑破碎,像是声带被撕裂过。
他的右眼被绷带遮盖,左眼却是纯粹的漆黑,没有瞳孔,只有不断旋转的咒文。
"尸陀,你来晚了。"鬼玄翎头也不回,"血宴已经走了。"
被称为"尸陀"的男人低笑起来,绷带下的身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
他隔着囚笼凝视泽虺,突然伸出缠满绷带的手——
"啪!"
鬼玄翎的火焰猛地截住那只手。
"别碰他。"
尸陀的绷带被烧焦了几缕,却浑不在意。他的左眼咒文旋转得更快了:"我只是......想看看能让血宴亲自标记的祭品......有多特别。"
他的视线如蛆虫般爬过泽虺全身,最后停在他心口的血钻上:"啊......祭渊的'心锁'......鬼玄翎的'镜印'......骨燧的'魂火'......"
绷带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森白的牙齿:
"不如......也加上我的'尸契'?"
泽虺剧烈颤抖,本能地往后缩。
尸陀的笑声越发癫狂,整个囚笼开始震动,绷带缝隙间涌出的黑雾化作无数细小的手臂,向泽虺抓去——
"够了!"
一道骨翼猛地展开,将黑雾斩断。骨燧不知何时出现在囚笼旁,黑袍翻飞,眼中幽火燃烧:"想打架就直说。"
尸陀的绷带缓缓合拢,发出遗憾的叹息:"真是......护食啊......"
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在雾气中,最后留下一句:
"但你们......关不住消息了......众神议会......很快就会知道......"
囚笼内,泽虺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的皮肤上,不同神明的烙印正在互相吞噬,而更深的恐惧是——
越来越多的神明,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