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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楚清姿为爱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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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不去文山…”临出发了，楚清姿开始打退堂鼓了。
“去一下吧。要是不喜欢他们，以后我们也不会住在一起的。”
江墨染知道，她去文山那边多少会受气。不过毕竟涉及到结婚的事，江墨染觉得他们应该一起去。
不过看着楚清姿冷着小脸，不开心的样子，想着现在九月份，山里蚊虫还多…
“那这样，我先回去和家里说好。等我安排好了，再带你过去，或者把他们接过来，好不好？”
江墨染还是妥协了。
毕竟，他那边的事，一塌糊涂的。自己解决好了再和她结婚也行。
“好…”
“那宝宝一个人在华江怎么办？要不，你和外公外婆去苏城，好不好？”把她一个人放华江，他还真不放心呢。
“我会和外公他们一起走啦。你放心。”
“每天都要打视频。”江墨染必须要确定她好好的，安全的才行。
“好。”小女人乖乖答应了，和他吻别。
江墨染走了以后，楚清姿第一时间收拾了一小包自己的东西就去酒店找外公外婆了。
她舅舅舅妈和表哥都要上班，先回苏城了。外公外婆这两天在这里陪她来着。
“外公，我想去找大外公，您能联系到他吗？”
楚清姿想着，她师父手艺到底是没有陈桐荪好的。如果能请到陈桐荪给江墨染治，没准他的脚还有恢复的可能。
“找他还不容易？他都八十好几了，一直跟我们住在苏城，他又不会跑。”
陈桐荪是陈敬之的大哥。本来是入赘到海港城的，不过上了年纪以后，还是想回苏城养老。所以一直住在苏城陈家老宅里。
“那你和外公外婆回苏城。正好，我也让大哥看看，我外孙女回来了。”
“好！”楚清姿求之不得呢！
*
陈家老宅是一个典型苏派建筑，是个苏式合院。比不得靳宇微奶奶住的枫桥小院占地面积大，它的院子小一些，但是主楼有三层，楼体比较大。
“你大外公白天都不在家里的，他白天要去园子里和老头下棋。晚一些你就能见到他了。”外婆搂着她，带她去看她妈妈以前住的房间。
“这就是敏敏的房间了。我们从家属大院搬回来以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的。这几天，你住妈妈的房间好不好？前几天你舅妈已经把这里晒过了。”
“好的，外婆。外婆，有你真好。”楚清姿抱着外婆声音嗲嗲的。“如果我早一些遇到外公外婆就好了…”
“都怪你爸爸，我们不理他了。你和他断了也好，要他有什么用！只是可惜了你姐姐…唉…”
罗丽君心里还算有一点安慰：至少小外孙女回来了。准外孙女婿虽然出身不好，原生家庭不好，但是现在也算是背靠国家，是个真正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今天陈家很是热闹。
陈桐荪把他儿子也叫了回来。
吃饭的时候，楚清姿才看到了陈桐荪和陈景天。
“大外公好，我是清姿。大外公，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总是讲到您，我们所有人都特别崇拜您！”
楚清姿拿着茶杯，以茶代酒敬陈桐荪。
“好孩子，坐。”陈桐荪笑着和她说话。楚清姿哪里敢想，他的偶像，居然是她大外公！
陈景天还不知道楚清姿怎么会在这里。他只知道叔叔家今天请客，是家宴，他爹非让他不管在哪里，要飞回来聚聚…
“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楚清姿走向他，低声问。
“舅舅，请喝茶…”楚清姿嬉皮笑脸敬茶。
“舅舅？？”
“景天，这是我的小外孙女，你陈敏姐姐的女儿，叫清姿。”罗丽君笑着给他介绍。
陈景天愣了好长时间！！
“婶婶，那她叫我舅舅还是师父？我们四年前正月初一行了拜师礼的…清姿是我唯一的徒弟。”
楚清姿也对众人点点头。
“那就叫二舅舅吧。”舅舅陈聪说。“娘亲舅大，舅舅最大！”
楚清姿赶紧敬陈聪：“舅舅舅妈最大！”
“就是，师父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舅舅可是血缘关系，不能不要。”陈学羿跟着起哄，让他妈赏了个毛栗子。
一大家子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餐。楚清姿第一次享受到了家人团宠她的滋味…
“阿江，谢谢你…”她在心里默默感谢阿江，她好喜欢这种亲情温暖的感觉。
在饭桌上，有团宠的，就有团攻的。
陈景天就成了被群殴的对象。
“三十几岁了！该结婚了！！要趁着年轻要孩子…”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
陈景天只能掏耳朵…
好可怜。
“二舅舅，我想请大外公帮阿江看看…”清姿小声和陈景天说，想问问大外公能不能试试。
“我爸现在不肯给人看病了…他年纪大了，手抖，看不清了。之前给一个小年轻施针，治颈椎病，那人颈部僵硬。我爸手抖了，针掉地上找不到…”陈景天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到。
“虽然给他治好了，靠手感按穴的。但是后来他就不肯帮别人治了…老爷子有心结。”
“二舅舅怎么不学施针？”
“怕疼…”
楚清姿：“……”
楚清姿嫌弃地看了一眼陈景天，又看看在和他外公聊天的大外公。
“大外公喝的那是什么茶？”
“老爷子爱喝滇红茶，或者正山小种。”陈景天不怎么喝茶，但是他爹经常喝的他是知道一些的。
小女人眼珠子一转，心里有数了。
“二舅舅，这两天不要走…我需要你…”
“怎么了？”陈景天不理解，她能有什么事？“沪上有几个病人让我去给他们调理一下的。我今天就从那边飞过来的。”
“我真有正事！你别走就就行了！”
*
楚清姿红着眼睛坐在院子里看书呢，手机响了。
江墨染又打视频电话…
“眼睛怎么红了？哭了？”江墨染本来打电话来凶她一下的，看她眼睛红的，又担心了起来。
“没事，就是看到妈妈的一些东西，感慨了一下。我在外公外婆家，难不成还有人欺负我？”清姿擦擦眼睛，把视频转向她身边的外婆。
“外婆好。清姿在您那边，没惹祸吧？”江墨染真担心这个人又脑子不好用，伤到自己。
“放心，小江。她蛮乖的。你那边怎么样了？”外婆很是喜欢江墨染，她很满意这个准外孙女婿。
“我这边都挺好的，过两天就去苏城拜访您和外公。”
江墨染和外婆说了两句以后，突然话锋一转，瞄准了楚清姿：
“宝宝，你看着我。我们好好说话，我有几句话要问你的。”
“嗯？”楚清姿赶紧端坐了起来，认真拿着手机。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瞒着我做什么事？现在我一个人，自己交代，我就不怪你。”
吼！看来是见到张苏苏了…她肯定添油加醋抱着江墨染撒娇发嗲地指控她了…
“我把张苏苏手臂拧下来了…”楚清姿心虚地看了一眼外婆，小声说。外婆深吸了一口气…
“嗯，还有呢？”江墨染声音平静，问题不大…
“把她手上的戒指抢过来了…”
外婆的手已经要来拎她的耳朵了！！
“再想想好，还有没有？我提醒你一下，文山。”江墨染眼神已经有些严厉了…
“文山…你走了以后，我就去了一次文山啊。我没有惹祸，没有再买猪…没有给大家添麻烦了…”
“那你买了什么？”
“去的时候买了一个大金镯子…别提了…说这个就难受…”
她的大金镯子！！！她的八万块！！！
“还有呢？除了金手镯。”
“我没有做什么了啊。就是给你爸妈买了个金手镯，走的时候他们问我拿了八万块钱…没有吵架了没有矛盾…我没做错什么了…”
楚清姿真不记得自己还做了什么了…
江墨染叹了一口气：“宝宝，不要给他们任何东西。现在他们拿着你给的钱，跑去张苏苏家提亲，你心里不难过吗？我回来这么久了你也不告诉我。”
“可是他们是你爸妈啊…我孝敬他们是应该的…”
“可我知道你受那么大委屈，我会难过。”
罗丽君看着挂了电话，又开始看书的外孙女，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你妈妈刚认识你爸爸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楚枫船厂在迅速发展期间，你爸爸每天都很忙，人瘦了很多。你妈妈，一个被我们娇惯养大的小姐，特地为了他学煲汤…”
外婆把她搂到怀里。
“清姿，任何时候都，要先爱自己。我知道小江很好，也许他不会像你爸爸一样时间久了就变了。但是外婆看到你这样做…”
她的外婆看到她为了江墨染，学针灸，让陈景天把脚踝扎成那样…心疼死了…
“外婆，您别担心我，我很坏的。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好；别人要是欺负我，我也不做傻子的。”
有外婆真好，有人真心疼她，护着她。楚清姿心里真的好感动的…
晚上的时候，大外公回来了，他戴了眼镜看清姿的脚，陈景天就站在一边。
“主要扎针位置要在丘墟穴，改善踝关节活动受限，也能有效缓解外踝疼痛。你看，她这个水肿，是因为你扎的解溪穴，扎到血管了，也有应激反应引起的组织水肿。”
陈景天紧张地在那边看着，他拿着针，不敢再下针了。
“不疼的，你试试。”楚清姿让他别磨叽。
她丘墟穴那边没有肿，她都能找到。
“不许试了！都肿成这样了，还扎！你二舅就没学过针灸，他哪里扎的准！”外公不让他扎了，挥手要让他走。
“外公，这个真的没事，不疼的…您不信问大外公，水肿是正常情况。”
陈桐荪也点头，“针灸后出现水肿是正常的，会自己消退的。”
“消退个屁消退！不许扎了！实在不行，等小江过来了，直接在他脚上扎。拿我外孙女做实验呢？”
楚清姿赶紧拦住外公。
“不是这样的外公，是我和二舅舅在一起学呢。中医做不到一针就见效的。我学会了，以后也能帮阿江针灸啊。”
陈敬之毕竟是个老军人，听她这么说，霸气往椅子上一坐。
“来，扎我！”他说着，又指定了楚清姿，“你扎，不是要学习吗？外公给你做实验。”
楚清姿一点不跟他客气，拿了他的脚就开始找穴位。
“大外公，丘墟穴，在外踝前下方凹陷处，对吗？”她摸到了穴位，让大外公和陈景天摸了一下。
“对。是这里。”
得到大外公的肯定，她就拿了棉球消毒，开始进针。
“大外公，进针0.5寸，留针15分钟可以吗？”
她一边问，一边进针。
“可以。小江足踝受伤年久，留针时间可以久一些。”
楚清姿缓慢进针，一家人都紧张地看着她和陈敬之。
“外公，不疼吧？是不是酸胀为主？”
陈敬之细细品味了一番，确定痛感可以忍受。
“清姿手法可以啊。比你二舅舅强。”大外公看她，又鄙视了一番陈景天。
“景天，你看看清姿，什么都好！她针灸比你上手还快！清姿送我的茶我也爱喝！你再看看你…”
小老头看着清姿，再看看自己家的崽，满脑子不满意。恨不得拿个棍子打他…
不过，他靠五十岁才有了这个儿子，老来得子还是很疼他的啦。
“清姿孩子都三岁了，你呢？连个对象也没有！”
“大外公…其实我二舅舅很厉害的，只是二舅舅心善，不想学针灸，不想对我施针，所以才下手不干脆。”楚清姿赶紧替陈景天解围。她二舅舅好可怜…
陈景天和秦思君不能结婚，不能有孩子，不能被公开…
以前楚清姿差点和江墨染也是这样的情况的…现在她亲眼看着陈景天在陈家老宅被催婚…
晚上。
家人都各自回屋以后，陈景天和楚清姿坐在院子里说话。
院子里有些照明灯，不是很亮。但夜色中的庭院挺漂亮的。
“二舅舅，你准备怎么办啊？大外公就你一个孩子…如果…如果你和舅妈结婚，生孩子，又能怎么样？谭先生能拿你们怎么样？”
陈景天看着她，扯着嘴角笑了。
“至少你和阿江比我们幸运。可能是我没有努力，没有本事…如果我和阿江一样，也可以为了娶她，把自己弄得比谭晚宁厉害，也许谭晚宁也能像靳宇微一样放手吧…
“可是谭晚宁根基那么深，事业做到几个省市都有，官商黑白他路路通畅。我怎么和他比…我只是个医生…”
“所以，如果你们背弃了承诺，谭晚宁就会报复你们吗？如果你们结婚，生孩子…谭晚宁就会伤害你们吗？可我不信…他对你很好，你和他明明是朋友，是兄弟的关系…”
“靳宇微和江墨染的兄弟情谊也是真的。靳宇微肯放手，那是因为靳灵儿在他那里，他有了感情寄托。谭晚宁，可能比我更爱思君吧…他极端的事没少做…你逃婚以后，靳宇微紧急改了方案，去法国假结婚的方法，就是谭晚宁的主意。”
谭晚宁经历过这种兄弟和爱人的背叛，所以他知道怎么样的惩罚最深刻。
他得不到，那就让陈景天和秦思君也永远得不到。
“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应得的惩罚…我爸，终究是要失望的…”
陈景天又看了一眼她的脚踝，肿得挺大的…
“希望在阿江回来之前消肿吧，不然我真怕他要来打我…外甥女婿打舅舅，说出去可不好听…”陈景天还笑着逗她。
楚清姿被他说的心里难受死了…
大外公这么大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大外公要是知道了，得多难受…
陈景天肯定也难受的吧…他明知道他爸盼着他结婚生子，可是他却做不到…
“清姿，说真的，真的不疼吗？”陈景天看着她脚踝，看起来挺可怕的…
“没事，不疼…你看我给我外公施针的时候不是问他了，不疼啊。”
不疼才怪！！不疼，她能和江墨染视频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吗？？
陈景天下手和她下手能一样吗？陈景天自己从来没扎过自己，他是没有经验的，所以才会扎歪了，扎到她血管上。清姿被扎了很多次，所以知道进针位置，角度和痛感。
可是他已经好可怜了…清姿实在不想他再因为扎疼自己而愧疚了。
“清姿，我真的为你高兴，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自己爱的人。只是以后，孩子真的就给宇微了吗？”
“嗯。靳宇微是个好爸爸。他是真的疼孩子的。阿江肯定不高兴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应受的惩罚…靳宇微已经很好了…”
“你…有没有对靳宇微动过心…”
陈景天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他也想知道，秦思君这么多年，有没有对谭晚宁动过心，有没有后悔过…
楚清姿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很久很久以前，江墨染，靳宇微，别人都问过她，喜不喜欢靳宇微…
那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大概是喜欢的吧。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楚清姿是遇到江墨染以后，和他相处以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才明白了自己很爱江墨染…
和靳宇微，她是真的不知道…
“大概是愧疚大于喜欢吧…但是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更像亲人…”
两个人正在月下聊天，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楚清姿，我那么贵的茶叶，是不是说给你就给你了？？你答应我的事，你做不做？”
钟先生听起来很是火大的样子…
“怎么了？”
“她哭个不停，闹着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