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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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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临渊市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许念被手机震动声惊醒，眯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庄雨眠发来的消息："念哥，听说你今天要和知许出去玩？带我一个呗！开学后你的饮料我包了！"
许念揉了揉眼睛，手指在屏幕上轻点："行，十点来我家集合，一起去接知许。"
放下手机，许念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突然想起昨晚那个跌入怀中的温度，和那双映着霓虹的眼睛。
"顾晚舟..."许念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泛起一丝莫名的甜意。
衣柜门发出轻微的响声。许念取出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和宽松牛仔裤——这是她最常穿的搭配，简单利落。穿衣镜前的少女身形修长，卫衣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冰箱门打开，凉气扑面而来。许念熟练地取出一瓶牛奶，手指轻轻一拧就打开了瓶盖。这个习惯从六岁起就养成了——许桐清每天雷打不动的电话里，第一句永远是"念念喝牛奶了吗？"
出门前，许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微信里新添加的联系人。聊天框上方显示"顾晚舟"三个字，她指尖悬停片刻，终于打字："起床了吗？我去买早餐，饿的话可以先去我家拿牛奶，密码1107。"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许念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天润食府里热气蒸腾，各式早点散发着诱人香气。许念点了紫薯饼、桂花糕、糍粑糕和两碗粥。排队等候时，她的目光被门口花店的小雏菊吸引——洁白的花瓣舒展，嫩黄的花心像撒了一捧阳光。
"要一束小雏菊。"许念对花店老板说，脑海中浮现顾晚舟白色衬衫上的蕾丝花纹。
与此同时，308室的顾晚舟被手机提示音惊醒。她撑起身体，右脚踝传来隐隐痛感，提醒着昨晚的意外。屏幕上许念的消息让她唇角不自觉上扬。
"小朋友还挺贴心..."顾晚舟轻声自语，撑着床沿起身。
衣柜前，她选了一件白色厚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外搭卡其色风衣——既不会太成熟，又不失教师的稳重。输入密码进入307室，顾晚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客厅墙上挂满了风景油画——晨曦中的雪山泛着金光，黄昏下的麦田翻滚如浪，暴雨前的海岸线压抑而壮美...每一幅都笔触老练，光影处理得近乎专业。最令她惊讶的是，这些画右下角都签着同一个名字：XN。
"许念..."顾晚舟指尖轻触画框，仿佛触摸到了那个表面冷漠的少女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
钥匙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许念拎着早餐和花束走进来，黑色卫衣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早。"许念率先移开视线，将早餐放在茶几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些。"
顾晚舟的目光落在那束小雏菊上，心跳忽然加快："这是...给我的？"
"嗯。"许念低头摆弄花束，耳尖微微发红，"觉得...挺配你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将这一刻镀上温柔的金边。
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静谧。庄雨眠站在门外，手里举着两杯奶茶："念哥！我给你带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客厅里的陌生女人。
"这位是...？"庄雨眠小声问。
"邻居，顾晚舟。"许念简短介绍，"这是我同学，庄雨眠。"
"姐姐好！"庄雨眠自来熟地坐到餐桌前，眼睛盯着剩下的虾仁玉米粥，"念哥你最好了，知道我没吃早饭！"
顾晚舟看着自己面前几乎没动的皮蛋瘦肉粥，突然没了胃口。她放下勺子，轻叹一声："手没力气了..."
许念正在整理花束，闻言转过头："怎么了？"
"喂我好不好？"顾晚舟眨眨眼，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小朋友..."
庄雨眠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许念僵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却还是乖乖走过来坐下，拿起勺子。
"烫..."顾晚舟抿了一小口，皱眉道。
许念轻轻吹凉粥，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庄雨眠识相地埋头喝粥，假装自己不存在。
喂了几口，许念突然想起什么："我得处理一下游戏设计的事。"得到顾晚舟的同意后，她走进书房，再出来时鼻梁上多了一副银丝框眼镜，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
庄雨眠立刻凑过去："念哥，'西楚霸王'做得怎么样了？"
屏幕上是精细的游戏角色建模，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正在挥舞长枪。许念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还差最后几个技能特效。"
"这要是卖了至少200万吧？"庄雨眠惊叹道。
许念轻笑："卖了就只有200万，不卖我们可以靠这个赚更多。"
顾晚舟悄悄竖起耳朵。原来宋意说的"靠游戏设计赚钱"就是这个——一个价值百万的游戏程序，出自一个语文不及格的高中生之手。
"姐姐想去商场吗？"庄雨眠突然转头问，"我们今天正好要去。"
许念看向顾晚舟："你脚还疼吗？我们可能晚上才回来。"
"没关系。"顾晚舟
三人来到地下车库，庄雨眠眼巴巴地看着奔驰车钥匙："念哥，让我开呗？我寒假刚考了赛车执照！"
许念挑眉："那你今天怎么没开车来？庄叔叔那辆兰博基尼不比我这破奔驰强？"
"别提了..."庄雨眠哭丧着脸，"上个月偷偷开出去比赛，撞报废了。我爸差点跟我断绝关系。"
许念忍俊不禁，把钥匙抛给他："今天有场地下赛车，让你过过瘾。"
上车后，庄雨眠兴奋地给江稚鱼打电话："稚鱼！我们马上到！对了，念哥..."他压低声音，"能在花店停一下吗？我想给稚鱼买束满天星。"
许念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笑了："还喜欢稚鱼呢？"
"满天星的花语是'我甘愿做配角'..."庄雨眠挠挠头，难得露出羞涩表情。
顾晚舟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原来这小子喜欢的是别人。她侧头看向专注开车的许念，少女的侧脸在晨光中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对了念哥，"庄雨眠突然说，"季知时可是一直想要你微信呢。"
许念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别提他。"
"谁啊？"顾晚舟忍不住问。
"我们班语文课代表，"庄雨眠解释道，"仗着自己语文好，总在老师面前说念哥坏话。不过念哥也是，明明初中作文能考42分，到了高中就故意不写完..."
许念一个急刹车，转头瞪他："闭嘴。"
顾晚舟眯起眼睛——原来52分是故意考出来的。她想起学生档案里许念其他科目接近满分的成绩，一个猜想逐渐成形：这个叛逆的少女，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什么的不满吗？
"不过换班主任后，你还能逃课吗？"庄雨眠忧心忡忡地问。
许念重新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所以开学后需要你帮忙打掩护啊。"
顾晚舟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小朋友，你的新班主任就坐在你旁边呢。
花店前，许念下车取了一束海棠。庄雨眠好奇地问："这是给知许的？"
"嗯。"许念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车内的顾晚舟。女人正望着窗外，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像是撒了一层金粉。
那一刻，许念忽然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