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厄运分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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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驾驶的这台飞行器搭载了智能驾驶，但是叶翎在星际航路上没有停顿地开了十几个小时后也精疲力尽，看了一下燃料剩余，叶翎决定在离自己最近的行星补给一下，不仅飞行器，他自己也需要吃点儿东西补给一下。
因为这台飞行器是沈翊骁名下的，系统内置了帝国通行证，所以在进入行星时顺利通过了防御查验系统，安稳降落。
叶翎降落后准备透透气，可一把拉开舱门的他，毫无防备地被呼啸的北风吹了个满头满脸。
怪不得叶翎在进入这颗行星时就觉得隐隐有些凉意。
慌忙关上舱门，叶翎打开自己从沈家走时带的包，和里面清一色的单衣大眼瞪小眼。
叶翎腹诽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完全忘记了每个星球的季节都不一样，竟然一件厚衣服都没带。可现在重新起飞，燃料不一定够自己到下一个行星补给。
无奈之下叶翎将背包里能穿上的衣服都套在身上，调出这颗行星的详情，大致查看了一下地图，叶翎缓慢地将飞行器当做普通车辆一样开到了能源补给点，毫不心疼地付钱给飞行器加满了燃料。
在付钱时，叶翎清楚看到了那个beta在打量自己之后的憋笑。
拢了拢领口，尽量能多挡住些寒风，叶翎忽略掉beta的表情，询问了附近哪里有卖衣服的，还有哪里有味道不错的餐馆。
将飞行器停在能源补给站的附近，叶翎缩着脖子往巷子里走去，去寻找店员beta推荐的那家牛腩饭和恰好就在牛腩饭隔壁的服装店。
巷子里颇为窄小，两侧尝尝堆满了杂物，中间仅空出能容纳一辆车的空间，如果有车经过，道路上的行人时常需要站在杂物附近躲避。
叶翎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四下张望，自己是碰巧降落在贫民窟了还是说这个星球就是这么落后？
先找到服装店，叶翎买了一整套棉衣棉裤和帽子围巾，穿上之后终于不再哆嗦，这才踱步去了隔壁的牛腩饭店，叶翎推门进去就因为屋内的暖气而长舒一口气，店里桌明几净，看着卫生水平也是达标的。
要了一份咖喱牛肉饭套餐，被老板毫不吝啬的暖气烘得四肢舒展的叶翎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在这里吃饭可以看看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下饭。
“您的餐齐了。”
“谢谢。”
叶翎吃了一口后感叹，果然哪儿有好吃的都要问当地人，咖喱味道是温和的辛辣，牛腩炖得入味软烂，咖喱汤里的蔬菜也都带着淡甜，套餐内的玉米浓汤也无比鲜甜，不比沈家厨房出品的差。
叶翎大口吃着饭，无意间抬头时发现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也不知道这里是几月……”
叶翎含糊的呢喃被来送小菜的老板听到，因为不是饭店，老板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叶翎一旁，很健谈地说：“客人是外面来的？C334星现在是1月，正是冷的时候。”
“谢谢，”叶翎接过小菜，称赞老板的手艺，“牛腩饭很好吃。”
店老板爽朗地笑了，没有哪个厨子会不喜欢食客的称赞。
可店老板的笑声被对面药店的争执声打断了，虽然有窗户的隔音，二人也能听到一个无比凶恶的男声。
“想要免费的就同意匹配啊，没钱就滚。”话音落下后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
而被骂‘滚’，现在站在风雪中的药店门口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单薄的小女孩，满面泪痕却眼神恨恨地看着药店关上的门。
叶翎皱眉：“买药的怎么这样？”
店老板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说：“大概是个omega小女孩吧，哎。”说完起身叹了一口气，逃避一样走进了厨房。
叶翎盯着一直站在药店门口的小女孩，两口将碗里剩下的饭吃干净，将饭钱留在桌子上后向那个小女孩走去。
“你要买什么药？”叶翎问。
突兀响起的人声吓了小女孩儿一跳，猛然转头瞪视身后的叶翎，只是脸上泪痕未干让佯作凶狠的瞪视打了些折扣。
“你要买什么药？”叶翎重复道，“如果是钱不够的话我可以买给你。”
原本眼神凶恶的小女孩儿在听到叶翎这句话后一愣，随后凶狠骤然变成了期待：“真的吗？”
小女孩说完就伸出不是很干净的小手抓住叶翎的衣袖，生怕他跑了。
“嗯，”叶翎没有挣脱那只小脏手，“你是要买抑制剂？”
小女孩怯怯地点了点头。
“你这么小就分化了啊？”叶翎因为腺体里的抑制芯片，是闻不到他人信息素味道的。
“是我姐姐。”小女孩小声说，随后又再次确认，“你真的会买给我吗？如果没有抑制剂，姐姐要被卖了。”
叶翎一怔：“卖了？”
小女孩没有再解释，而是催促地拽了拽叶翎的袖子。
看她这么着急，叶翎也不再追问，带着她推开药店的门。
“你怎么又进来了？说了没钱就别来了。”方才将人赶出药店的男人看到小女孩，又是一阵呵斥，而转向叶翎时立刻转换了表情，笑问这个眉眼精致得客人，“您想买点儿什么药？”
“抑制剂。”叶翎说。
药店老板动作一顿，视线在叶翎和小女孩之间来回游移了几遍，随后像是知道了什么，语气变得下流：“这么快找了个金主？”随后意有所指地对叶翎说，“要我说啊，这抑制剂这么贵，你要是有钱，不如直接和她姐姐…要是这小丫头以后也分化成omega，那你一块儿要了也不是不行啊。”
叶翎感觉面前的老板就像是一只一身腌臜还嗡嗡叫的苍蝇，不耐烦道；“抑制剂，多少钱。”
看他还真要买，药店老板从冰柜里取出一支注射器放在柜台：“4800星币。”
这个价格令叶翎暗自咋舌，但是还是点亮自己的终端准备付钱。
药店老板表情好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抑制剂还想转账？拿现金来。”
叶翎冷冷地看着一脸讨厌笑容的老板，取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现金支付了这支昂贵的抑制剂。
药店老板一张一张数着叶翎递过来的钞票，抬了抬下巴，意思这支抑制剂归你了。
那个小女孩像是怕叶翎返回，扒着柜台一把抓过那支抑制剂藏进了自己衣服里。
“去去去，滚下去，台面给我趴脏了。”店老板挥手就要打，被叶翎一把抓住他的手。
“数你的钱吧。”叶翎说完，将自己的帽子围巾摘下，给小女孩带上。
药店老板看到叶翎围巾下的容貌微微一愣，方才他只觉得叶翎露在围巾外的眉眼清秀精致，现在看到全貌，霎时目露精光，目送二人出去。
有了抑制剂的贿赂，小女孩敌意全消，甚至面前的大好人还带着自己去了对面的牛腩饭店，给自己点了一份热腾腾的套餐。
饭店老板在店里看着叶翎进了药店，又领着小女孩回来，目光复杂地上菜离开。
“我叫赵可星，哥哥叫什么？”赵可星也是真的饿了，吃得很急，奋力吃了一会才沾着满脸饭粒问叶翎的名字。
“叶翎。”叶翎说着，手指点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写了‘翎’字。
但是赵可星估计没怎么念过书，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叶翎。
“……那你知道我叫叶翎就行了。”叶翎无奈，“先吃饭吧。”
“叶翎哥哥。”
“我可以问你点儿事么？”赵可星吃饭速度放慢，叶翎猜她吃得差不多时才问道。
“叶翎哥哥想问什么？”
叶翎回忆起之前将自己掳去首都星的女人说过的话，问道：“抑制剂不是免费发放的么？为什么你要买？”
赵可星沉默了一下答道：“如果不加入教会，就没办法领取免费的抑制剂。”
“按照匹配度匹配到alpha不是你们这里一个约定俗成的事么？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加入教会？”叶翎问道，平心而论，如果他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之前作为精密机械师的人生，和这个世界大多数人拥有一样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话，一个偏远矿星的omega因为匹配度而和一个首都星上流社会的alpha结婚，那他应该会是开心的。
赵可星眼神暗淡，用尚且稚嫩的话对叶翎说出了令人窒息的黑暗：
“便宜星球的omega如果加入教会，会优先被匹配给首都星或者这颗星球上的上流社会的alpha，但是并不是最为结婚对象，通常贵族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族联姻，贫民的omega不出意外都是被当做随便可以丢弃的玩具，而且教会的系统也经常瞒天过海，我们看到的系统页面是已经婚姻关联，实际上并没有。之前因为系统匹配嫁给不知道什么贵族的然然哥还有钟林姐姐，都是不到一年就说在别的星球去世了，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大家逐渐就不愿意加入教会了，分化的omega如果身边有合适的alpha就标记结婚。因为抑制剂法案，教会是不允许外面药店卖抑制剂的，没加入教会的omega获取抑制剂的途径只能是黑市，价格很贵，所以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alpha又买不起抑制剂的话，就只能……毁掉自己腺体，虽然身体会变差很多，但是总比被匹配给奇怪的人不明不白地死掉要好。大家都说omega是一种厄运分化呢，都更希望作为平凡的beta安稳地生活下去。”
赵可星看着叶翎错愕的表情，突然扬起笑容：“不过现在因为叶翎哥哥，我姐姐不用毁掉腺体了，她度过这次发情期，刘白哥就回来和她结婚啦！”
看着珍惜地将碗里每一粒米都仔细吃掉的赵可星，叶翎已是满背的冷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厄运分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