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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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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封信
周籽麦：
外面的树叶变黄了，秋天要来了。
树叶被吹动的时候会带起很好听的声音，我经常在晚饭后坐在树下，听着声音发呆。
然后被树上不知名的小果子砸了肩膀，不是很疼，像是你在拍我肩膀。
秋天真的是很容易犯困的季节，班里睡觉的人数直线上升，打哈欠好像会传染，我也觉得有些想睡觉。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好像是班长，很多人都开始到教室后面站着听课。
站在我旁边。
我无法表述这种想法，我选择最后的单桌就是因为想安静点，结果他们站在我身边打哈欠。
几分钟后，当我意识到我也开始打瞌睡时，我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对劲。
于是我也站起来了。
哎，秋天不是很好。
最近过得很平常，上课，学习，回家，考试……所有人的高中生活都是这样的吗。
等很多年回想起时，只有一大片的模糊时光，至于剩下的则是单独一小粒的记忆。
我觉得今年能称为最小粒的记忆是向南他们比赛跳高。
举着便利贴跳起来贴在墙上，比谁跳得高。
毋庸置疑，向南最高，都要贴到天花板上了。为此他骄傲了好几天。
你或许疑惑为什么我会记忆深刻，因为这是他趁着所有人不在，踩着我的椅子贴上去的。
还要我别告诉别人，我无话可说。
最近上了很多实践课，比之前忙了很多，现在又要去操作室了，下次和你说。
*
昨天专业部组织老师们拔河，班主任带着我们去凑热闹，结果看见英语老师被拉倒，很狼狈地坐在地上。
后来上课，他说我们很没有眼力见，不扶他就算了，还要拿手机拍照。
拍照就算了，还要发给他。
*
今天专业默写，向南只得了十分，被专业老师抽了几下手心，嚎得十分大声。
下课他非说自己骨头断了，让我去帮他买食堂的鸭掌补补。
神经。
*
十月末了，树叶掉了很多，我原本想收集一些做书签，被王全和刘刚踩了几脚。
他们两个很像两个在叶子中间撒泼的傻子。
幸好我还留下一片，枫叶，脉络和颜色都很漂亮，我写了日期，一起夹进信里。
感觉这封信都夹了点秋天的味道。
*
我受不了了，向南带了严文娜的假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
他不是都看出我喜欢你了吗，为什么没和我保持距离？社交距离也行。
向南耍大劲了，没注意撞到英语老师身上了，被他嘲笑了一节课。
他咬牙切齿表示自己再也不会戴假发了。
*
今天去看了高一的文艺汇演，看见他们的合唱比赛，感觉比我们当时还差一点。
但是声音吼得还是挺大，很有气势。
*
这封信零零散散写了一个周，都是些琐碎小事，希望你不要不耐烦。
顺祝一切都好。
2024年10月31日
第二十六封信
周籽麦：
今天吃过晚饭，在校园散步，发现有人在打架，主角是闻咎。
你还记得闻咎吗，向南的好朋友。
看起来像是三对三，对手我不认识，他也看见我了，给我使眼色让我不要过去。
我想了想，坐在石凳上，如果有老师来了可以给他们通风报信。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打架，我脑海里总浮现擂台讲解：
“第一回合，闻咎选手高抬腿踢到不知名选手肚子上，将人踹后几步……”
“啊！不知名选手倒下了，他还能爬起来吗？”
“三二一……”
诸如此类，不算无聊。
最后闻咎他们赢了，但是身上挂了彩，在经过我时冲我点点头，问我学会怎么打架了吗。
确实是学了一点的。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很迟钝地想他们是因为什么在打架，或许是和拳王金腰带一样重要的东西。
回到班里，向南正在cos露丝。
我觉得他打架时最重要的奖品应该是脑子。
他看见我之后让我扮演杰克……？
我觉得他扮演疯狂戴夫比较合适，因为僵尸吃掉了他的脑子。
*
进入十一月份了，又要开始准备期中考试。
数学学得越来越难，我还是比较吃力，但还能勉强跟上。
我现在上数学课很少走神了，不是因为直面恐惧之类的，而是稍微走神几秒，就跟不上数学老师在讲什么。
下课要花费很长时间去问。
这代价实在是有些高。
今晚数学留了两张卷子，我要先写作业了。
*
我真的很难忍受。
向南在模拟操作时把假人的脑袋摘下来了。
紧接着王全躺在操作床上，假装自己是假人缺失的脑袋，刘刚抱着脑袋表白。
严文娜给男假人换了裙子还带了假发，又被向南抓着表演生死之恋。
这个班里还有正常人吗？
周籽麦，你的朋友也像这样吗？我觉得我需要向你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
期中考试结束了，我能接着写信了。
·（墨水点）
算了，一言难尽，我还是回去在微信上和你说吧，我现在很想听你的声音。
顺祝一切都好。
2024年11月19日
第二十七封信
周籽麦：
昨晚和你通电话，听见你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问你是不是感冒了，你说不是。
可是我接着往下问，你又不想多说。
你的体质是不是变差了很多，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冬天，温度降低，你不想进行户外活动了，我想不如办□□身卡，可以带你一起健身。
*
期中成绩出来了，班级前五。
可能是这次题比较简单的原因，下次还是要继续努力。
今天早上开始，天空就昏沉沉，下午就下了雪，我坐在窗台边，无端想起去年的初雪。
今年的初雪来得很早，他们都叫喊着跑出去玩，摔了几下子，冻得脸很红回来了。
严文娜用床沿上的雪堆了个拇指大的小雪人，现在正站在窗户外面看我。
我看着它，突然想到你应该喜欢吃雪花酥，放假可以和妈妈学。
*
这几天给你发消息都没收到回复，我有些担心，明溪和职高是同步的放假时间，我没办法去明溪。
或许今晚下晚自习可以去看看。
*
找不到理由去明溪，昨天在围栏等了会，也没看见你。
今晚试试。
*
我去了明溪，但是没看见你，你的座位是空的，上面摆满了卷子。
你的朋友认出我，和我说你请假了，还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来上学。
但是我现在还没联系上你。
*
你终于回信息了，说和父母产生争执，手机被摔坏了。
我问你有没有受伤，你说没有。
万幸，这是这些天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我准备去偷偷看你。
——
齐栖把信纸收起来，看着窗外黑夜，齐全智今晚要看晚寝，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明溪。
向南对他的走神习以为常，把手朝上：“作业，谢谢。”
“没写，”齐栖提前三分钟把书包装好，等下课铃声响起迅速起身离开，向南的手还停在半空。
“怎么这么急，”向南挠挠头，呼朋唤友带着人出去玩。
明溪校门口，齐栖匆匆挤进铁门，对门卫礼貌点头，对方早就认识他，也不阻拦。
明溪刚下晚自习，学生们嘻嘻哈哈走出教学楼，只有他逆着人群站在教学楼门口。
周籽麦出现了，身边站着齐栖上次见过的同学。
看见齐栖，周籽麦顿了下，低声和身边说了几句话，应该是示意他们先走。
“你现在进校门很轻松啊，”周籽麦慢慢晃到他身边，“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齐栖感觉他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但是说不上来，中规中矩回答：“我有些担心你。”
周籽麦知道他是说前几天自己生病的事，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回去吧。”
齐栖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唇，把心里的疑问压下去：“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对方重申，良久，周籽麦又问，“齐栖，你要考大学的是吗？”
“嗯，”齐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就回去好好学习吧，不要太操心我，”周籽麦站在路灯下，旁边都是穿着相同校服的人，“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齐栖顿住，心脏像是被手抓住，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几秒后，周籽麦补充，“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让你上大学，你的时间应该用来看书，做题……”
他靠着路灯，脚尖踩着雪堆：“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没有价值的事物上。”
齐栖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等说话，又被他堵回去：
“你上次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
周籽麦扬起笑，在路灯下无端很无奈：“好好学习，好好上大学，好好工作，好好恋爱，好好过一辈子。去吧。”
最后两个字很轻的砸在地面上，没有任何痕迹，只有被砸碎的雪花。
齐栖站着没动。
“回去吧，”周籽麦先挥挥手，“我答应你，如果有机会，等高三毕业的暑假，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
周籽麦，我很多时候都在期待高三毕业。
但你今晚和我作出承诺之后，我突然很害怕。
这是很莫名其妙的情感，让人莫名其妙的鼻子很酸，直到坐在教师办公室，我才想明白。
这是被拒绝的滋味。
但我还没有表白，这种说法又不成立。
我爸爸的桌面上贴着高三学生的成绩单，我意识到另一种说法，你会不会是因为我总追着你，耽误你学习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对不起，我会改正。
今晚我有点伤心，但是会很快振作起来。
应该在刚才叮嘱你多注意身体，忘记了，一会偷偷把健身卡压在你的书下面。
顺祝一切都好。
2024年11月30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