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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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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阳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仿佛已经预判到了自己被发好人卡、委婉拒绝的凄凉下场。
宋清阳尝试勾起嘴角，想要回复往常的自然洒脱，说自己只是没忍住对他动了心，无论能否接受，他都无怨无悔……才怪，他不能接受！
他无法想象从今晚过后，李悦要和他断开联系，要和他保持距离，要和他回归陌生人的身份。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从今往后无法再与李悦视频、语音，再一起去品尝美味的食物。
宋清阳心中一阵酸涩。
明明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坐在李悦最近的身边，用手机记录李悦在音乐会现场的点点滴滴。
怎么一个小时之后，他却坐在李悦面前的位置，等待着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情落下。
……他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黑色的休闲裤上，开出小小的花朵。
“我知道你在试图追求我，从小到大，这种讨好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容貌带来的优势，会在生活之中的每个地方体现出来，家长们的友善，同龄人的惊艳，年长者的亲近……因为这张脸，我已经习惯别人下意识释放友善，当然，也包括你的友善。”
宋清阳听他开口说话，却没有直接宣判死刑，却依旧神情哀恸。
因为他觉得，这只是李悦心地善良为他找的托词。
王柱说过，李悦一直很善良。
亲兄弟抢新旧两套房子，他不忍心父母在天之灵伤心，于是善良地选择了避让。
患病家长希望他可以陪着自己与孩子上课，他善良地选择了留下任课。
……
他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直到发现自己别有用心，还在绞尽脑汁地帮自己想解释和托词。
宋清阳眼泪直接无声无息地滑落，在脸庞上稍作停留，然后继续在黑色的裤子上开出晕染的花。
李悦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说：“宋清阳，别哭了。”
宋清阳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我不应该让你这么为难的。”
李悦捧起他的脸，强迫这个泪眼婆娑的大男人看向自己：“宋清阳，听我说。”
宋清阳一动不动，眼睛里却满是水光。
“我不傻，我知道你一直在孔雀开屏，用尽各种方式刷好感，试图俘获我的芳心。之前不说，是因为我一直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才能既不伤害友情联系，又能让你中断这份心思。”
宋清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成年男性，此刻却脆弱地发出了一声哽咽。
“柱哥也一直在劝我。他说我们两个地位不同，你在娱乐圈厮混，根底谁也不清楚，是黑是白是善是恶也无人知晓。我也很害怕，你在我面前的样子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毕竟你演技实力我有目共睹，我也……我也很踌躇，很惶恐。”
他试图摇头，但却被李悦紧紧捧住脸颊：“……别动，宋清阳。”
“但是今天，我的一个亲人告诉我，她希望我想单身就单身，想谈恋爱就谈恋爱，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我的一颗心忽然安静许多，甚至见到你的时候没忍住去抱了你……”
宋清阳眨了眨眼，仿佛在回忆出发前的那个拥抱。
“我在演唱会现场的时候，选择了那首《欢颜》，除了当时说的那些含义，其实还有一点点私心。”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清阳，看着对方眼睛里倒影出来的清澈的自己，不知不觉间笑容已经出现在嘴角。
“《欢颜》的经典歌词里，有一句，我非常喜欢。”
李悦保持着双手捧脸的姿势，与他气息交缠：“你想听吗？想听的话就眨眨眼。”
宋清阳立即照做。
李悦莞尔一笑，轻轻哼唱：“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漫漫长途有所依……”
宋清阳一直不敢开口说话，他现在整个人飘在云端，又像做梦一样，生怕一不留神，面前的李悦就开口说出拒绝的话，将他一瞬间从天堂打入地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咫尺间的李悦。
“演唱会现场的那首《欢颜》，让我终于解决掉了心里最后一丝负担。我不想再犹豫、再摇摆、再陷入苦恼之中，只想简简单单，跟随自己内心的指引。”
他笑着看向这个硬朗帅气的男人：“所以宋清阳，你要跟我谈场恋爱吗？”
宋清阳咽了下口水，颤抖着说道：“……要！我要！”
“跟我谈恋爱会很危险的。我这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人也软软的，但是我的内心也会有坚硬冷酷的一面。这段感情开始于你，选择权也在你，但最终解释权在我这里。开始之前，我要友善地提醒你一句，恋爱期间我会做好一切准备，如果你将来要一拍两散，就得做好脱一层皮的下场。”
宋清阳慢慢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没关系，你杀了我都行。”
李悦脸上锋利笑容一闪而过：“杀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想顶着这么帅的脸进局子。”
宋清阳逐渐抓住他的手，眼睛盯在他的脸上，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叮叮两声，机器人提醒夜宵到了。
李悦再度恢复往常，“去把东西拿过来吧。”
宋清阳应了一声，走出两步，却忽然转身抱住他，趁其不备狠狠亲了一口！
李悦猝不及防“唔”了一声，下意识抬手，却在抵住他胸口的瞬间收回了力道。宋清阳吻得很用力，上下两片唇瓣被他嘬得水润透亮，滋滋作响。李悦心里发出无奈笑声，张开了嘴，用灵巧地舌尖主动引领他来探索宝地。
这一下引狼入室，宋清阳用力吮吸着他唇齿间的润滑，舌尖从牙齿开始舔舐，直亲得李悦节节败退，最后呼吸快喘不上气，这才在推搡中停下进攻。
李悦有些气愤地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宋清阳这时才有些不好意思，听话地取了餐点，然后放在桌上一一摆开。他将碗筷递到李悦手上，自己捧起了白粥，刚喝一口，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
“？”
宋清阳像个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子一样，“就是觉得有点像做梦一样。”
李悦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也没太使劲，“这次呢？”
宋清阳突然大脑短路了一下，仰起脸说：“好爽，再来一次。”
“？？？”
李悦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开始怀疑刚才自己的决定了。”
宋清阳连忙求饶：“我不是……我就是、就是想起网上的梗，突然脑一抽……我……我真不是……”
李悦见他急得抓耳挠腮，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吃饭吧。”
吃完清粥小菜的宵夜，李悦先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以后，宋清阳已经把垃圾打包，准备一会儿带走。
李悦直接抬了抬下巴：“丢洗手间的垃圾桶里吧，然后关上洗漱间房门，以防气味乱窜。”
“没事的，我直接一会儿带走就行。”
他环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能够再留下来的借口，只好期期艾艾地告辞：“那你……早点洗澡睡觉，我明天再来。”
说着就打算把垃圾拎出去。
“等一下。”李悦忽然把他喊住，“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宋清阳眼前一亮，立刻抓住机会：“什么事？”
李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来，然后说：“我想测试一下你的持久能力。”
宋清阳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刚才在想，如果谈恋爱之后、感情深厚之后才发现对方那方面存在隐患，没有合适的性行为，伴侣之间很有可能会发生争执与矛盾。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不如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提前验货，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想要测试一下你的持久能力。”
宋清阳开始张大嘴巴：“今晚吗？”
李悦这时反而比他更坦然：“择日不如撞日，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的。”
“那我……是不是要先去买点东西？”
李悦淡定一笑：“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已经买过了，怕你尺寸不合，还买了好几种。哦对了，记得把垃圾丢进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你今晚估计是带不走它了。”
宋清阳这时才明白李悦当时让他丢垃圾桶的意图。
他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和不好意思，“那我先去洗澡？”
李悦笑着打趣：“记得洗干净一点哦。”
宋清阳老脸一红，逃难似的冲进了进去。
洗澡的功夫，李悦下单的东西就已经到了。
他随手戴上宋清阳看演唱会时的鸭舌帽，想了想又翻出口罩挡住脸，毕竟在宋清阳面前装得淡定从容的老司机，其实也只是第一次买避孕套和润滑剂的小雏鸡。
骑手见怪不怪了，送完东西眼睛都没抬一下，转身就走。
李悦松了口气，摘下口罩和帽子，躺在被窝里等待宋清阳来侍寝。
他调低了灯光明暗亮度，又打开电视调出一点声音，怕过一会儿动静太大让周围听墙根。松了口气，又想起网上的各种针孔摄像头，干脆下床用手机软件仔仔细细搜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才继续松了口气。
宋清阳难得洗澡洗了十分钟，感觉再搓一会儿，皮都要被搓掉了。
李悦打了个哈欠：“洗好没有，再不来我就睡了啊。”
宋清阳一听这话，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直接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平日里有衣服挡住，虽然知道他身材不错，但眼下半遮半掩露出的宽肩长腿，还是忍不住让李悦吹了声口哨。
宋清阳见他搞怪，忍不住笑了起来。
“先把头发吹干吧。”李悦起身带着东西进了浴室，“正好我也研究一下这个灌肠器怎么使用。”
这下场景转换，轮到宋清阳在床上坐立难安，等待侍寝了。
李悦折腾一圈终于回来了，往宋清阳身边一躺，吐槽道：“感觉做一次好麻烦的样子。”
宋清阳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小心翼翼地问他：“还、还继续吗？”
李悦朝他勾勾手，宋清阳慢慢低下头来，听见李悦凑到他耳边旁边吹气：
“……来吧，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