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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相识 ...

  •   “叶嘉呁。”
      “叶嘉呁!”

      前一声是坐着的人给他的威压警告,后一声则来自宋鹤舟羞愤大喊。

      男孩就是故意让宋鹤舟听见,目的达成,自己开心了。坐着的人却有点生气,对他开口:“东西拿上,回车里去。”见男孩不动,“别让我再开口说第二遍。”

      宋鹤舟跑出来,脸红羞红一片,感受到周衡真有点生气,“周哥,其实没事.... ”

      周衡摆摆手,看着男孩气冲冲提着东西出去,手指捏着眉心,对宋鹤舟说:“抱歉,他还有点小孩子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回去会教育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又转向阮星泽:“他有点自来熟,之前没交过朋友,除了鹤舟没其他认识的,希望你能谅解。”
      周衡说完,拿出手机多扫了一百进账户,对他们说再见。

      冷菡清跑出来对他俩说:“我去,这男人NB啊,但是你俩把他拦住,他钱多用不完啊?多扫了一百,奶奶说不能要。”

      两人看着已经没见的人影,赶忙追出去,不远处停在路边的车旁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阮星泽刚准备跑前去,被宋鹤舟拦下来了,随后,他看见,

      那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似乎真的很生气,用力摔车门坐在驾驶位上。脱下外套扔向后座,伸出手把副驾驶坐着的人的脸颊用力捏住,掰向自己,不顾男孩的挣扎,低下头撕咬亲吻。

      “他们在亲嘴?!”阮星泽心里有点刺挠,他第一次真眼看见两个男生亲嘴,还是这么强势。

      “周哥,要完蛋了。”宋鹤舟说完这句话,就像是预兆。

      阮星泽看见男孩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转过身不去看他。男孩嘴角渗出血液,男人的脸上也迅速泛红,和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真刺激,所以他说会教育,到底谁教育谁啊?”阮星泽啧啧咂舌,摸上自己脸颊“看着都好痛。”

      宋鹤舟:“哈哈哈那肯定还是周哥教育他,现在只不过是在车里,我之前看见他真正生气教育叶嘉呁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阮星泽:“他干嘛了?疯子啊我去,不会给他注/射什么违/法的东西吧?”
      阮星泽其实对周衡的印象是很帅很高大,严肃且不苟言笑的□□。

      宋鹤舟笑道:“那倒不至于,我先去给周哥说一声。”

      宋鹤舟跑向车前,敲主驾驶车窗。周衡也无所谓他看见也不遮拦,用外套给叶嘉呁盖上头,降窗抬眸对他轻声说:“怎么了?鹤舟。”

      “周哥,你多扫那一百我们不能要,那是奶奶店里的公账。”宋鹤舟拿起手机对他说。

      周衡:“那个,没关系。”

      “我扫给你,毕竟这不好周哥。”宋鹤舟说完,瞥见叶嘉呁怀里抱着一只看上去缝补过很多次灰色兔子玩偶,还穿着淡蓝色的婴儿服套装,“周哥,你还没把那个给他扔了啊?”

      周衡无奈道:“这不扔不掉吗,我说给他重新买一个也不让,只能留着。”

      阮星泽蹲在地上看见那辆黑色的车,他不认识牌子,开走了宋鹤舟也走了过来,“怎么样?”

      宋鹤舟无奈扶额:“不怎么样,周哥倒还给我发了四百,说我们一人一百,真是钱多了。”

      阮星泽:“啊?你朋友傍上大款了啊?”
      宋鹤舟:“应该不算傍吧,他是靠拦车,拦出来的。”
      阮星泽:“有点好奇他身上的事了,这钱咱真能要啊?算了,我那一百就存你那吧。”

      宋鹤舟凑近他耳边:“这像不像情侣,存钱的方式。”
      情侣那两个字咬的很重,暧昧不清,阮星泽转过头对他说:“你是不是也想被打?”

      宋鹤舟朝他挑眉,“那俩是情侣,那我们呢?”

      阮星泽撂下一句我是你爸爸,就跑进屋内,远处天边的彩虹越演越烈,出现双重彩虹。

      宋鹤舟笑着掏出手机给另外两个发钱,给阮星泽发短信。

      ——所以你刚才是不是在吃叶嘉呁的醋。

      冷菡清拿出手机一看,开玩笑说:“今天的工资不是奶奶发吗?怎么是你发?”

      高建也拿起手机:“宋哥,你发财了啊?一百。”

      宋鹤舟刚踏进屋内就听见两人对自己说,他挠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这刚才周哥发的钱,他发了四百给我,你们拿着吧。”

      “ 周哥,穿西服的那位男人?”冷菡清把玩着手机。

      宋鹤舟:“嗯,如果你指望那个大嗓门的话,得下辈子。”

      “那谢谢他了,你加他微信没?得跟人家道谢啊。”冷菡清问。

      宋鹤舟:“....... ”
      忘了。
      光看他两亲嘴了。

      宋鹤舟:“等下次吧,有机会再碰见的。”
      他其实也没有叶嘉呁的微信,转学的时候全部删完了,像是为了让自己忘记一切。

      宋鹤舟手机震动两下,点进短信:
      都说了没有,我想听你朋友的故事。

      阮星泽坐在沙发上看那人站在一旁敲击打字,他瞥了一眼时间,该回家了,他起身脱掉围裙。

      高建:“泽哥,你要回家了啊?”

      阮星泽:“啊嗯,一会不然没车了。”

      奶奶这时从厨房出来了,端着两碗冰的椰汁水果西米露,对他们说:“星星,鹤舟啊,你俩喝了再走吧,等之后再来玩。”

      冷菡清:“奶奶~我没有吗?我要哭了。”
      奶奶把手里的两碗放在桌上,笑盈盈去摸她的头,“有,咋没有了,奶奶给你们端,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回家呀?”
      冷菡清:“我还可以再玩会,七点左右吧。”

      阮星泽:“坐着喝,你尝尝,我觉得还挺好喝的。”
      宋鹤舟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了下,雪白剔透的西米,上面漂浮着西瓜块,里面还有莲子,芋圆各种小料加在椰汁里,低下头喝了一口,他发现这种要勺子就是阻挡。
      他把勺子放在一旁,端着碗抵在唇边,余光感觉他们都在笑自己,“你们干嘛?”

      高健:“看来宋哥挺喜欢的吗?要不要打包一份带走啊?”

      宋鹤舟:“可以吗?”

      —

      —
      阮星泽坐在站台的椅子上,看一眼旁边站着的男生,预估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此刻脸抵在怀里抱着的两盒东西上。

      阮星泽:“这没什么,第一次觉得害羞,你多来几次就好了,恨不得把东西都搬空。”

      宋鹤舟:“别说了。”

      阮星泽双手撑在椅子上无聊得左右晃,思绪飘到他们刚才在店门口看叶嘉呁和周衡亲嘴的时候,手缓缓摸上嘴唇。

      两个男生亲嘴是什么感觉?

      阮星泽舔了下嘴唇,心里肯定到:应该是和亲果冻一样的感觉,明天买个回来试试。

      宋鹤舟看他摇了摇头,耳朵也红红的,把怀里抱着的两盒东西放在椅子上,蹲在阮星泽面前,抬头笑着看他,

      “你在想什么害羞的事吗?”

      宋鹤舟看见那人扭过头说没有,可现在不止耳朵红了,脸也开始升温,又挪动几步看着他脸,“你在想叶嘉呁他们亲嘴?你也想试试吗?”

      宋鹤舟看他欲言又止,欲说不说,心里的邪恶因子根本控制不住,再次问道:

      “你想试试吗?”

      阮星泽:“不想不想不想,我不想。”
      那看来是很想了。

      宋鹤舟偏过头短暂地笑了一下,眼前的人红着脸瞪自己,被轻踢一脚,不能把人逗过了,但还是佯装疼痛,闭上一只眼。
      “好痛啊,站不起来了,一会车来了你背我吧,泽哥。”

      阮星泽沉默看他一眼,“装,我才不背。”

      宋鹤舟像表演节目一样,单脚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脚伸出去,双手去拉裤腿,势必要让阮星泽看看他的“伤势”是如何的惨烈。

      阮星泽低下头去,亲自扒拉他的裤子,哪知,宋鹤舟猛的收回腿,将脸凑近。

      两人的额头就这么贴在一起,发丝也纠缠在一起,久久不开口,就这么互相盯着。

      最先是阮星泽受不了,因为他又想起叶嘉呁就在不久前对周衡撒娇就是这样,“车来了,快起来。”

      宋鹤舟:“起不来蹲麻了。”

      “活该。”说着,伸出手去拉他。

      宋鹤舟被他拉起来,提着东西对他说,“你要不要试试和我坐后面。”

      阮星泽:“随便,我都行。”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都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宋鹤舟坐在里面,从包里摸出手机和耳机,捣鼓了一会,递给阮星泽一只耳机,看着他戴上就转过头看窗外倒退的景色。

      阮星泽将耳机戴进右耳里,一声空灵的男声传入耳朵,头皮都发麻,随后便是充满节奏的鼓点,缓缓闭上眼。

      When you were knee high
      如果你痛苦不堪

      You follow the words from the Gaves
      请听从自己的内心

      Take your last supply
      带上最后一点行囊

      To leave this home behind
      离开这个充满不幸的地方

      If I could hold you
      如果我能拥抱你

      If I would dare
      如果我鼓起勇气

      If I could save you
      如果我可以拯救你

      From standing there
      摆脱痛苦的记忆

      阮星泽听着耳机的歌声,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回到小时候,公交车也变成小学校车,在他才刚开始读小学的时候,他爸妈拿钱让他去读私立学校,每天都送他下山校车接送。

      第一天是奶奶送他,一老一少天不亮就起床,那时候阮星泽长得像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又雪白,他牢牢牵着奶奶的手,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憋得小脸涨红,奶奶还以为他拉裤兜里了。
      他们下山走到公交站,校车已经停在路边了,从车里出来一位女老师戴着黄色的遮阳帽,手里牵着和阮星泽一样眼睛通红的小男孩,阮星泽那个时候像是看到“同病相怜”的朋友,“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奶奶把他抱在怀里哄他:“咋咯咋咯?有虫虫嘛?去老师那就没虫虫了。”
      夏天蚊虫多,阮星泽又特爱招蚊虫叮咬,他的小书包里装着一瓶儿童花露水。

      阮星泽扒在奶奶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奶奶衣服上,委屈巴巴地说:“我不要... 上幼儿园了。”

      奶奶打了一下他屁股,把他放下来“那怎么行,老师在等你呢。”

      阮星泽吸了吸鼻涕,手把衣服揉得皱巴巴的, “那奶奶你要陪我一起去。”
      奶奶答应他,牵着他手走上前和老师打招呼,“老师,星星就交给你们了。”

      那女老师点点头,把旁边那位小男孩先抱回车里,又走下来去牵阮星泽的小手,他紧紧地牵着奶奶的手不肯松一点,老师笑着说:“那奶奶你先上来吧。”

      他不知道老师骗他,奶奶居然也骗他。

      奶奶把他牵着先让他上校车楼梯,自己慢悠悠才踏上第一节,等阮星泽走到老师怀里,回头看奶奶把他手松掉了,立马撕心裂肺的大喊,眼泪直流,车里全是他的哭声,司机师傅无情的关上门,他那小手就去拍打校车门,哭得像那生死离别场面。

      老师把他抱在座位上,给他系上安全带,拿小风车给他玩,又放一颗糖在他手心里,就不管他了,反正哭累了就会自己睡着。
      他一个人坐在后排哇哇大哭,小朋友们看他哭的这么惨,自己也想哭,小声抽泣起来。

      “你是小女孩吗?”阮星泽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是刚才在老师旁边那个,听见他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那男孩坐在他旁边,没听见否认,以为就是女孩,把自己的小瓢虫书包打开,摸出里面妈妈早上给自己装的糖,递给他,

      “妹妹,我给你吃糖,不要再哭了,其他小朋友也要哭了。”

      “妹妹,你奶奶今天下午就能看见了。”

      “妹妹,我叫....,你可以叫我小鸟哥哥,就是天上飞的那种。”

      宋鹤舟理所当然以为他比自己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可旁边的人依旧哭只不过要小声许多,也不理他。

      “妹妹,你为什么不理我,是还不会说话吗?”

      可他明明刚才听见“妹妹”和他奶奶说话的。

      阮星泽看着车里那群要哭不哭的小孩子,把自己的嘴巴轻轻捂着,结果旁边那人一直叫他妹妹,他又不是女孩,带着哭腔开口说:“我... 不是女... 孩子,我是男生。”

      看他递过来的糖,用小手给他推回去,“我不能要,我有老师给的。”

      阮星泽看见那男孩的脸红了一大片,对自己说对不起,他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刚才晃神名字没听清,“我叫..... ”

      “阮星泽,我们到了。”宋鹤舟把他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阮星泽缓缓睁开眼,坐好起身。两人从公交车下来,阮星泽开口道:“我刚才睡着了?”

      宋鹤舟走在山坡上,对他说:“嗯,你梦见什么了?还哭呢?”

      阮星泽:“哭了?不至于吧?”

      宋鹤舟捏起自己衣服肩膀上湿润的一处给他看。

      阮星泽:“那说明,第一天上幼儿园对我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宋鹤舟微滞,“你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阮星泽:“是啊,可是好奇怪,幼儿园校车上面有一个小男孩一直把我叫妹妹,你说他是不是男女不分。”

      宋鹤舟噗嗤一笑,“肯定是你小时候长得太秀气了。”

      “还好吧。奇怪的是梦里他告诉我名字,我一直听不清楚,我就听清他让我喊他小鸟哥哥。”阮星泽走在前面,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对宋鹤舟说,“你是不是也叫小鸟?”

      宋鹤舟停下脚步,正准备摊牌,就又听见那人反驳自己说的话,“不对,你听见小鸟完全是生气,伤心的样子,那个小男孩完全一脸自豪样,算了。”

      宋鹤舟走上前,拉他书包歪着脑袋,“你要不要叫我一声小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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