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并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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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宋栖迟说，“愿赌服输。”
谢照野伸手：“击掌为誓。”
宋栖迟看了他一眼，抬手——
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轻轻一碰，像某种无声的约定。
全区物理竞赛初赛成绩公布的早晨，谢照野又迟到了。
他推开教室门时，全班正在传阅排名表。宋栖迟的座位空着，桌面上摊着一本翻到一半的《高等数学分析》，钢笔斜斜搁在页脚，像被人匆忙放下。
"哟，转学生。"前排男生晃着排名表，"你和学神包揽前二啊。"
谢照野伸手去抽，对方却突然抬高纸张："先说清楚，你原来学校是不是专门培养竞赛机器的？"
钢笔突然从课本滑落，砸在地上溅出几滴墨渍。
"不是。"他直起身，把钢笔放回原处，"他们只培养听话的狗。"
教室后门被推开，宋栖迟抱着一摞竞赛资料走进来，袖口沾着复印机的碳粉。谢照野晃了晃排名表："学神也有急着看成绩的时候？"
宋栖迟的目光扫过他指间纸张："你头发翘起来了。"
谢照野下意识去摸后脑勺，摸到一撮不听话的狼尾发。
宋栖迟已经坐回位置，用纸巾擦拭钢笔上的墨迹。
排名表上，两个名字紧紧挨着：
1. 宋栖迟 119分
2. 谢照野 119分
宋栖迟在草稿纸上列着复赛考纲，钢笔尖在"电磁学综合应用"下面划了道横线。
"喂。"谢照野用笔帽戳他手背，"这道题你用的什么方法？"
他推过去的是一道量子力学衍生题，超出高中大纲。
宋栖迟忽然从书包里抽出本笔记推过来。
谢照野翻开扉页，呼吸一滞——是封闭私立学校的专用练习簿，和他抽屉里那本一模一样。
"你......"
"一年前省级竞赛用过这套题。"宋栖迟语气平淡，"你原校的讲义第87页有类似题型。"
谢照野的指甲在纸页上留下半月形压痕。
他当然记得那所学校，灰白的围墙，监控摄像头像无数只眼睛。
父亲把他送进去时说："这里能治好你所有毛病。"
包括反抗，包括自由，包括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记性真好。"他扯出个笑，"看来学神没少研究我？"
宋栖迟抽回笔记，在谢照野写过字的角落补了行小字：【你解题喜欢跳步骤，复赛会扣分】。
窗外蝉鸣震耳欲聋。
复赛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谢照野交卷时故意碰倒了宋栖迟的水杯。
矿泉水在答题卡上洇开一片，宋栖迟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抽出纸巾按压纸面。
监考老师匆匆赶来时，谢照野已经在新答题卡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
"抱歉啊同桌。"他歪着头笑，"手滑。"
宋栖迟把湿透的草稿纸展平，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推过来。
谢照野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在新答题卡上写完了第一道题的完整过程。
——是谢照野总爱跳过的受力分析步骤。
成绩出来时，周老师扶着眼镜宣布："并列第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