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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情难自禁 ...


  •   此话一出,刚才心里缓缓流出的温暖好像过眼云烟一般消散了。

      “夜深了,早点休息,明天有场重头戏要拍。”
      商郁站起来,转身走时忘记带戏本子。

      “我不怀疑你,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商郁闻言,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许久,沉默如山的背影动了动,偏过头,露出落下去的唇角:“过去的事已经来不及弥补,还活着的人不如活得轻松点。”

      祁宴初搭在被子上的手突然握紧,片刻后,又缓缓放松:“他们不配活着。”

      “他们不值得你拼命。”商郁倏地回头。

      “商郁,你应该信任你的合作伙伴。”
      祁宴初神色淡淡,捞起桌边的眼镜,伸手朝商郁递去。

      商郁看向他的眼睛。

      暖黄色灯光下,那双眼睛线条平直,薄薄的单眼皮遮住小半瞳孔,似乎是没睡醒,他神色恹恹,嘴唇在最初的水润之后,又变回原来的色泽,像即将凋落的干枯玫瑰。
      然而,一道视线落在他脸上,慢慢逡巡,也没有刻意掩饰。

      脚步不自觉就靠近床边,商郁在他旁边坐下。
      靠近再看,那双眼睛中似乎有深深的漩涡,快要把他吸进去了。

      情难自禁,无法克制,没有来由。
      他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即使关于他的记忆都深深埋藏,即使所有人都说他们在一起并不幸福,他也还是喜欢。

      甜点的和奶香中和了祁宴初身上的冷冽,在这静谧的夜里,并不明朗的灯光下,白天苦苦压抑的隐秘心思自然而然发生。

      不知不觉间,他们靠得很近,进到可以轻松看见鸦青睫毛微微颤抖。

      商郁的鼻梁架上轻微的重量,有点冰凉,眼前的画面由于距离太近而变得模糊。
      祁宴初收回手,食指抵在他的心口,用力:“商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还请自重。”

      商郁唇角缓缓勾起,弧度并不大,灼热的眼神却像一把利剑,将他所见之人定在那里。
      他整个身体几乎都向床上倾斜,隔着一点被角,整个人都笼罩在祁宴初上方。

      浴袍下的身体过分滚烫,祁宴初刚醒没多久,冷白皮肤上隐约还有红晕未褪,热气一蒸,那些淡薄的红意就更明显了。

      他有点迷茫,一时半刻还没想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这种感觉只是片刻,稍纵即逝。

      “宴初,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商郁滚烫的掌心包裹住贴近他心脏的手,微微用力,把那只手彻底按在自己胸口上。
      那样急切的节奏毫无预兆顺着掌心的触感传递到全身。

      “不可以,商先生,你太重了,起来。”
      祁宴初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用力推开。

      为了演这部片子,商郁上个月刻意减重二十斤,以保证现在骨感更强的样子,容易上镜。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被人嫌弃太重。

      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脸黑一瞬。
      商郁抬了抬眼镜,又笑起来:“重一点好啊,以后去哪里都可以随时抱着你。”

      “谁抱谁还不一定。”祁宴初见他不起来,干脆躺倒回去。

      商郁一愣,想象了那种画面,总觉得格外违和,但……

      “乐意之至。”
      唇角的笑容愈发扩大,忽略他现在狗皮膏药的属性,笑起来时狭长的眼睛微弯,眼角有几乎看不见的细微褶皱,薄唇勾起一边,柔和了极具攻击性的脸型。
      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出于本能的对危险的躲避,很少会直视他的脸。

      恍惚间,祁宴初似乎看见了失忆前那个沉默寡言,见到他总是皱起眉,对他哪里都不满意的人。

      结婚后,他和商郁很少见面,除去讨论些剧本的时间,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
      前几年他一直都很忙,不是进组拍戏就是出国,经常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半年,很多时候连电话都打不通。
      那时候祁宴初经常宽慰自己,他是长盛董事长的大哥,忙点是应该的。
      可两个人之间本身就毫无感情基础,又长期分居,连面都见不上,一来二去,异床异梦是必然的事情。

      “天要亮了,再不走,我又要被大影帝牵连。”
      祁宴初不打算和他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拉过被子,侧身,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个回轮觉。
      商郁不愿意说没关系,他总有办法从他嘴里掏出来。

      “那就更不能出去了。”
      商郁缓缓直起腰,却依然坐在床边。

      祁宴初裹着被子,声音闷闷的,认真建议:“你可以从窗户跳出去。”

      “这是十八楼,我要是跳下去了,你明天就只能和死人去慈善晚宴了。”
      商郁轻轻摇头,一边笑着一边重新拿起剧本。

      “你什么意思?”
      祁宴初安静一瞬,把被子拉下来,扭过脖子看向他。

      商郁暗自笑起来,片刻后才抬起头:“字面意思。”
      晚上的起宴初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松雪味的冷酒掺了有浓郁玫瑰味道的威士忌,入喉冰凉却在心里烧起一把野火。

      商郁说:“睡吧,好梦,我就在旁边。”

      祁宴初盯着他好久,才又躺回去。

      夜里格外安静,床上鼓起的包以舒缓的频率上下起伏。
      商郁放下本子,轻轻靠到床边,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他想的是:与其让祁宴初独自去冒险,不如把他护在身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世界沉寂在睡意深处,却在最黑暗的时候突然出现光辉,又以急速向整个苍穹扩散。

      在睁开眼时,看见旁边放大的俊颜,祁宴初愣了好久,倏地从床上翻起来,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旁边:
      “你怎么在这?”

      昨晚他昏过去之后,应该是“他”控制身体。
      可为什么商郁在这儿?

      商郁睡得晚,困意正浓,意识迷蒙间捉住他乱动的手,用力一拉,把他拉过来。

      “商郁,醒醒。”
      祁宴初鼻子撞到他胸口,顿时发酸,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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