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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有你真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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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昕辰是在数学课讲完第三道例题时溜出学校的。
课本上还摊着昨天给涂岩画的辅助线图解，他盯着涂岩空了一上午的座位，指尖把笔记边缘捏得发毛——早上班长说涂岩没请假，他总想起昨天放学时，涂岩聊起球赛时眼底那点没藏住的闷，像被雨水打湿的篮球，提不起劲。他没跟老师报备，往口袋里塞了颗柠檬糖（是上次涂岩说酸得过瘾的那种），顺着围墙根快步走，凭着上次送涂岩到小区门口的记忆，绕进那片栽满香樟的别墅区。
管家拦在铁艺门外时，他急得攥着书包带，声音都有点颤：“我找涂岩，他今天没去学校，我怕他出事……”话没说完，就听见车库方向传来一声极轻的引擎声，他立刻挣开管家往那边跑，远远就看见迈腾的车门半开着，涂岩坐在驾驶座上，盯着挡风玻璃发呆，连他跑近的脚步声都没察觉。
“涂岩。”刘昕辰喘着气扒住车门，额前的汗滴在车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你怎么不来上学？语文老师还问你笔记借不借人呢。”
涂岩猛地回神，看见是他时，眼尾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你怎么真的来了？你翘课了？”
“跟老师说我妈和我妹妹来接我去看牙。”刘昕辰没瞒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新皮革的味道混着涂岩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飘过来，他瞥见涂岩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泛白，“你……一个人在这儿待多久了？”
涂岩没说话，只是拧了下车钥匙，引擎嗡嗡转起来，却没往前挪半寸，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打了个圈又散了。刘昕辰没催，从口袋里摸出那颗柠檬糖，剥了糖纸递过去：“昨天路过小卖部买的，你尝尝，比上次的酸一点。”
涂岩的视线落在糖上，又扫过刘昕辰怀里那本皱巴巴的笔记——封面上画着个小小的草莓，旁边是他没弄懂的函数公式。他突然想起早上妈妈说“补漆要等半个月”，想起爸爸语音里“带小宇去吃法式餐厅”，喉结滚了滚，伸手接过糖，却没放进嘴里，攥在手心焐着。
“这破车，”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还不如你给我讲题有意思。”
刘昕辰愣了愣，随即笑了，把笔记摊在腿上，指着上面的图解：“那正好，我把今天的知识点给你补了。你看这道题，辅助线得这么画，就像你打球要找队友配合，解题也得找‘突破口’……”他故意放慢语速，没提涂岩家里的事，也没问他为什么翘课，只一页页翻着笔记，把重点用红笔标出来。
涂岩听着，视线却从笔记移到刘昕辰的侧脸——阳光从车库玻璃顶落下来，在他睫毛上跳，跟昨天语文课上，他比“秋水共长天一色”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手里的柠檬糖慢慢化出酸味，压过了心里那点发涩的闷。他突然熄了火，推开车门：“走，带你转两圈，别撞着柱子就行。”
刘昕辰眼睛亮了亮，看着涂岩重新握稳方向盘，车子慢慢在车库里挪动。他跟在旁边走，像个小教练似的喊：“右边再挪点！别蹭到你妈那辆宾利！”
涂岩没回头，嘴角却悄悄勾了点弧度。转了两圈停稳时，他刚要拔钥匙，就被刘昕辰轻轻拽住了手腕。
“涂岩，”刘昕辰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没藏住的紧张，他伸手，拇指轻轻蹭过涂岩的嘴角，“有糖渣。”
指尖的温度比车库里的阳光还暖，涂岩僵了一下，刚要开口，就看见刘昕辰微微俯身，眼睛里盛着他的影子。下一秒，刘昕辰的唇轻轻碰在了他的嘴角——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扫过，还带着点柠檬糖的酸意，让涂岩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刘昕辰碰完就立刻往后退了半寸，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手还僵在半空：“我、我就是……”
话没说完，涂岩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把人拉了回来。这次的吻比刚才更久一点，带着点笨拙的试探，柠檬糖的酸味混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的车库里漫开来。
等分开时，两人都没说话。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涂岩的耳朵红透了，却没松开手。刘昕辰偷偷咧开嘴笑，把那颗没吃完的柠檬糖塞进涂岩嘴里：“甜不甜？”
涂岩含着糖，酸得眯起眼，却没像平时那样吐槽，只含糊地“嗯”了一声。车库里的豪车依旧亮得晃眼，可这一刻，那些冰冷的金属都成了背景，只有两人手心的温度，和嘴角残留的柠檬糖味，甜得能化进心里。
“坏了我也是gey！”涂岩那年心里这样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