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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风暴预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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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塔的中央训练场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尘土和能量武器特有的臭氧味。赫利俄斯正单脚踩在一个模拟障碍物上，手里抛接着三颗训练用的脉冲手雷——那玩意儿虽然不会真的炸死人，但挨上一下足够让一个成年哨兵在床上躺半天。
“看好了，菜鸟们！”他朝着一群瑟瑟发抖的新生喊道，冰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真正的战场可不会给你设置什么安全距离！”
话音未落，三颗手雷已经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无比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训练场三个不同的角落。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新生们抱头鼠窜，有几个甚至直接启动了防护罩。在基础训练课上用高级防护罩，这要是让那些老古董教官看见，非得气出心脏病来。
赫利俄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这才像话嘛，战场哪有什么规矩可言？懂得逃跑和苟着才能活命啊。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轮“教学演示”时，一个阴影笼罩了他。
“赫利俄斯。”来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赫利俄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对着来人扯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假笑。
“哟，雷恩老大，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手里的第四颗手雷还在被抛上抛下，“该不会是要给我颁发个'最佳捣蛋奖'吧？”
首席哨兵雷恩站在训练场边缘，一身笔挺的军装与周围汗流浃背的学员们格格不入。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目光在赫利俄斯和那群惊魂未定的新生之间来回扫视。
“我们需要谈谈，赫利俄斯教官。”雷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现在并且，立刻，马上。”
赫利俄斯夸张的叹了口气，把手雷别回腰带。“行吧行吧，您最大。”他朝新生们挥挥手，“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记住，能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新生们如蒙大赦，瞬间作鸟兽散，仅只用了三秒钟，整个场地便干净的如同星际兽舔过一样。
训练场角落的休息区，赫利俄斯大大咧咧地瘫坐在长椅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展着，靴子上沾满了泥土和不明污渍。相比之下，雷恩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军人的严谨。
“我明天就要出发了。”雷恩开门见山。
赫利俄斯烦不胜烦的掏了掏耳朵，“知道知道，边境那些破事嘛。祝您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赫利俄斯，听我说完。”雷恩打断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我离开期间，你最好收敛点。”
赫利俄斯眨眨眼，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不收敛了？”
雷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数据板，开始念上面的内容：“上周，你擅自修改了模拟训练程序，把难度调高了百分之三百，导致十二名学员精神受创，现在还在医疗部躺着。”
“那是他们太弱了。”赫利俄斯撇嘴，“真正的敌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三天前，你在高级战术课上公然质疑莫里斯教官的教学方法，说他的'迂回包抄战术'是'老太太逛花园'。”
“难道不是吗？”赫利俄斯理直气壮，“现在谁还玩那种过家家的把戏？直接正面碾压才是王道！”
雷恩的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昨天，你带着一队学员去野外生存训练，结果把人家保护区里的一级保护动物，那只三百岁的老星龟，给烤了吃了！”
赫利俄斯终于有了一点心虚的表情，“那个绿毛龟，味道其实还真的挺不错。而且它先攻击我们的！”
“它是一只草食龟，赫利俄斯！”雷恩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它连牙齿都没有！”
谈话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赫利俄斯开始研究自己的指甲了，仿佛那里有什么宇宙奥秘。
雷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听着，我离开后，不会再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如果你再这么胡闹，塔会直接启动纪律程序，到时候可就不是写检讨这么简单了。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人在江湖飘，身上总有挨刀的那天，到时候如果首席向导出手，你哭都没地方哭。”
赫利俄斯哼唧了一声，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盯着远处的一只飞虫，看着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雷恩的声音变成了背景噪音，嗡嗡嗡的，比训练场的警报还烦人。
“...所以你必须保证，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再惹是生非。”雷恩最后总结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赫利俄斯。
赫利俄斯猛地回神，“啊？哦，好的好的，保证不惹事。”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您就放心去吧，我一定乖乖的。”
那语气轻快得像是要去春游，而不是做出什么严肃承诺。
雷恩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多年的相处让他太了解这个刺头教官了，刚才那番话基本等于对牛弹琴。
“好自为之吧。”雷恩最后说了一句，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疲惫。
赫利俄斯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他妈的，唠叨死了，老子一个s级哨兵会怕那个冰美人向导，去他妈的吧。”
第二天清晨，整个星辉塔都被引擎的轰鸣声唤醒。雷恩的舰队在城堡上空集结，数十艘战舰排列成整齐的队形。学员们聚集在广场上，仰头观看这壮观的景象。
赫利俄斯也站在人群中，不过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舰队上。他正专注地啃着一个从厨房顺来巨大的烤兽腿，油渍滴在了崭新的制服上也毫不在意。
“终于要走了。”他含糊不清地对肩膀上的巴沙里克说。王蛇兴奋地吐着信子，尾巴尖愉快地摆动。
当最后一艘战舰消失在云层中，广场上的人群开始散去。赫利俄斯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的变化。那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约束感正在迅速消退。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鲜活起来，像是褪去了一层伪装。嘴角慢慢上扬，最终形成一个带着野性的、近乎疯狂的笑容。
“终于他妈的自由啦！憋死老子了！”他欢呼一声，把吃剩的兽腿骨头随手一扔，精准地命中了一个垃圾桶，如果那算命中的话。
他的好心情如同指数般增长。赫利俄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训练场，巴沙里克在他的精神图景中兴奋地游动，搅得那片沙漠幻象飞沙走石。
“来吧，老伙计，”他自言自语，“是时候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注入点活力了！”
第一站是高级战术训练室。赫利俄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时，莫里斯教官正在讲解一套古老的阵型战术。老教官的花白胡子随着讲话一翘一翘的，像极了某种毛绒老头玩具。
“所以在这个'星芒阵型'中，每个队员都要严格保持间距，任何微小的偏差都可能导致”
“可能导致什么？导致敌人笑死吗？还是敌人翻花绳的时候会打结？”赫利俄斯插嘴道，声音大得整个训练室都能听见。
莫里斯教官的胡子翘得更高了，“赫利俄斯教官！我们在上课！”
“正是在上课，我才要来纠正一些……比地球纪元九旬老大爷假牙还老的的观念。”赫利俄斯跳上讲台，一把抢过莫里斯手中的激光笔，“各位请看，这个所谓的'星芒阵型'在三百年前可能还有点用，但现在？”他嗤笑一声，“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智商的敌人都能把它打成筛子。”
他在战术板上随手画了几笔，“现代战争讲究的是速度和冲击力！像这种慢吞吞的阵型，还不如直接排成一排去送死来得痛快！”
台下学员们窃窃私语，有几个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莫里斯教官的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变成了紫色。
“你、你这是在亵渎传统！”可怜的老教官气得浑身发抖。
“传统？”赫利俄斯挑眉，“传统就是用来打破的！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应该骑着马打仗呢！”
他无视了莫里斯快要晕过去的表情，转向学员们：“今天下午的实战训练，全部改用我新设计的'狂野冲锋'战术！保证让你们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战斗！”
结果可想而知。下午的训练场上，到处都是被“狂野冲锋”撞飞的学员。医疗部的担架来回穿梭，忙碌的像是在过什么节日。
“这才像话嘛！”赫利俄斯站在场边，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他刚刚亲自示范了一下如何用肩膀撞飞一个模拟装甲目标，连带着把后面三个障碍物也一起带倒了。
几个保守派教官试图阻止他，但都被赫利俄斯用“实战需求”怼了回去。有个不怕死的甚至想动手，结果被赫利俄斯一个过肩摔扔进了沙坑里，吃了一嘴沙子，狼狈的可以去cosplay星际沙兽了。
“还有谁想试试？”赫利俄斯环视四周，冰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人敢接话。在场的教官们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沉默，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吃沙子的……下一个沙兽。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院。学员们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赫利俄斯是个疯子，应该被关进禁闭室；另一派则觉得他酷毙了，甚至开始模仿他的言行举止。
而教官和管理层则是一个头两个大。会议室内，一群人围着圆桌吵得不可开交。
“必须制止他！”莫里斯教官拍着桌子，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再这样下去，整个学院都要被他掀翻了！”
“怎么制止？”另一个教官无奈地说，“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雷恩首席在的时候还能压一压他，现在...”
会议室陷入沉默。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无能为力”四个字。
“也许...”一个年轻教官小心翼翼地提议，“也许可以请凌晏大人出面？再怎么说，他也是首席向导，应该能管住赫利俄斯吧？”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凌晏大人？”有人嗤笑，“那位大人连自己的办公室都很少出，会管这种闲事？”
“而且你们忘了上次茶会的事了吗？他们两个差点把会客厅给拆了！”
“但是目前看来，只有凌晏大人有可能制住那个疯子了...”
谣言就像野火一样在学院里蔓延开来。食堂里、走廊上、甚至卫生间里，到处都能听到类似的对话：
“听说了吗？赫利俄斯教官又把训练场给炸了！”
“这次是因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他觉得原来的障碍物'不够刺激”
“天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遭殃！”
“要是凌晏大人能出面就好了...”
“得了吧，那位大人怎么可能理会这种小事...”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赫利俄斯，此刻正站在训练场中央，周围是一片狼藉。翻倒的障碍物、还在冒烟的模拟靶标、以及几个正在被抬走的“伤员”。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那头深棕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赫利俄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自由气息。巴沙里克在他的精神图景中兴奋地嘶鸣，巨大的蛇身在沙漠中翻滚，搅起漫天沙尘。
“这才对嘛，老伙计。”他轻声对精神体说，“没有唠叨鬼在旁边指手画脚，世界是他妈的多么的美好。”
远处，星辉塔的主塔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赫利俄斯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塔顶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窗户上，那是首席向导办公室的位置。
“凌晏.……”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有本事就来管管看啊。”
巴沙里克发出赞同的嘶鸣，金黄色的竖瞳中倒映着主人桀骜不驯的身影。
风暴已经酝酿完成，现在只差一个导火索了。而赫利俄斯很乐意亲自点燃它。
用他特有的、疯狂的方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