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炮灰的觉醒（？） ...
-
【“系统，这剧情不对吧？”】
【“宿主，请具体说明。”】
【“原著里不是说贺决和燕明哲高中时期就闹掰了吗？怎么现在还眉来眼去的？”】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数据分析显示，目标人物行为与原著存在偏差是正常现象，尚在合理范围。”】
白曜翻了个白眼。
【“废话。”】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按照原著剧情，贺决和燕明哲这时候应该已经形同陌路了，可现实却完全不是如此。
就燕明哲和贺决那样子，这哪儿像死对头？
【“系统，你确定没给错剧本？”】
【“宿主，您看的是实体书，部分内容可能因出版要求有所调整。”】
白曜：“……”
他当初看这本书时，纯粹是同事看到里面有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建议他背诵全文。他草草翻了一下，只觉得贺决和燕明哲是典型的破镜重圆的兄弟情，可现在亲眼所见，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算了，先按原计划走。”】
白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朝篮球场走去。
贺决刚投完一个球，正弯腰捡起滚到场边的矿泉水。白曜趁机上前，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贺同学，球打得不错啊。”
贺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有事？”
【“态度真差，也不知道是怎么成为原著主角之一的。就凭着一张好脸吗？这个可恶的看脸的世界。”】
白曜在心里吐槽，面上却依旧笑着：“没什么，就是看你打球挺厉害的，想请教一下。”
贺决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随手擦了擦嘴角，语气不耐：“没空。”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S级气运人物“贺决”好感度-5”】
白曜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系统，贺决对我的好感度现在是多少？”】
【“宿主，目标当前好感度：-15。”】
【“……”】
白曜咬了咬牙。
【“他神经病吧，给送个水还能倒减好感？！”】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精心准备的矿泉水，瓶身上还凝着冰凉的水珠，标签是他特意挑的贺决常喝的牌子。
结果对方连看都没看，直接甩脸走人。
白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烦躁。
【“系统，调出贺决的详细资料。”】
【“宿主，请查阅。”】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段文字：
【人物档案：贺决】
性格：暴躁易怒，厌恶虚伪，对亲近之人极为护短。
喜好：冰镇可乐，垃圾食品，篮球。
厌恶：刻意讨好，虚伪做作。
【“该档案仅基于宿主对原著人物性格的综合理解，仅作参考。”】
白曜盯着“厌恶”那一栏，突然想起了什么。
【“所以……是我表现得太有目的性了？”】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微笑恰到好处，语气温和有礼。
完美得像个假人。
而贺决最讨厌的，就是“假”。
白曜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系统，有没有快速提升好感度的方案？”】
【“建议宿主采用“自然接近法”，减少刻意行为。”】
【“说人话。”】
【“……就是别装了，我看着都心累，你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宿主。”】
白曜：“……”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水，突然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冷静了几分。
【“行，那就换个方式。”】
白曜随手将剩下的水扔进垃圾桶，转身往教室走去。
既然“温柔体贴”不管用，那就
【“爱咋咋地吧。”】
……
晚上十点，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
教室里热闹起来，人们三三两两说笑着收拾书包离开，白曜早就没了踪影。燕明哲慢条斯理地合上习题册，余光瞥向左边，贺决正暴躁地把课本塞进书包，动作大得像是跟书本有仇。
【“阿哲怎么还不走？又在等那群借他作业的人？”】
【“啧，那群人烦不烦，天天缠着他，阿哲明明是我的。”】
贺决拎着书包大步走过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一小片皮肤。他停在燕明哲桌前，眉头拧得死紧，语气凶巴巴的：“走不走？”
燕明哲抬眸看他，神色平静：“嗯。”
贺决别过脸，耳根却微微发烫。
【“……他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c，别看了。”】
燕明哲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拎起书包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夜风微凉，梧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贺决走在前面，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时不时回头瞥一眼燕明哲。
【“晚上风大，他穿的那么薄，会不会冷？”】
贺决皱了皱眉，突然停下脚步，一把脱下自己的外套，看似粗鲁落手却细致地披到燕明哲肩上：“披好。”
燕·实际上身体素质很好·一点也不冷·明哲：“……”
贺决别开脸，耳根微微发红：“看什么看？我是嫌你走得太慢，冻病了还得我背你回去，到时候妈又得说我没照顾好你了。”
【“好乖……阿哲穿我衣服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燕明哲听着贺决口是心非的话语，沉默了一秒，贺决真的没有被谁魂穿吗？还是附身？精分？即使听了一天的口不对心还是觉得很诡异。
不知道燕明哲头脑风暴的贺决只是心情大好。在燕明哲看不到的方向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像是在拥抱。
贺决偷偷瞄了眼燕明哲的侧脸，心跳微微加速。
【“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燕明哲听着他的心声，眼眸里有一丝不解。
“喂。”沉默了一会儿，贺决突然开口，声音硬邦邦的，“我妈让我问你，明天早上吃什么。”
燕明哲侧头看他：“嗯？”
阿姨什么时候问他的？
月光下，贺决的耳根红的滴血。他梗着脖子，语气凶巴巴的：“就……就早饭！我妈说多做一份！”
【“……其实我妈根本没问，是我自己想给阿哲带，得看着他吃才行，他肯定又不好好吃饭，怎么瘦不拉几的。”】
燕明哲的睫毛颤了颤。
“豆浆和煎饺。”他说，“谢谢阿姨。”
真阿姨·贺决“哼”了一声，嘴角却翘的老高。他低头看了一眼挡路的石子都觉得这石子真好看，长的眉清目秀的。
【“明天得早点起，阿哲喜欢香菇肉馅的。”】
夜风拂过，梧桐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
大院的路灯在夜色里晕开昏黄的光，燕明哲站在家门口，看着贺决的背影消失在隔壁小院。
他收回视线，推开家门。
“小哲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燕明哲应了一声，低头换鞋。玄关的灯光暖黄，照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小决那孩子又送你到门口？”母亲笑着递来一杯温水，“他从小就爱黏着你。”母亲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不过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小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燕明哲接过水杯，水温刚好，不烫不凉。
“……没事。”
他垂眸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咽下的仿佛不是水，而是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妈，我先回房了。”
他的房间在二楼，窗户正对着对面贺决的房间，能透过暖光灯光看见贺决的身影。
燕明哲关上门，靠在书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回忆着白天没能来得及细思的末世的事情。
一个月。
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上一世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红月。
最先出现的是那轮红月。
血一样的颜色，悬在夜空里，像一只睁开的眼睛，大的惊人。
那天晚上，全世界的人都在抬头看。有人拍照发朋友圈，有人笑着说“天文奇观”，还有人站在阳台上许愿，没有人把它当回事。
然后，第一批人开始发烧。
一些人高烧不退，皮肤溃烂，眼球充血，然后他们变成了丧尸。
而另一些人，在昏迷中觉醒了异能，但持续时间不同，很多人看见发烧后大部分人成为了丧尸便把他们误杀死了，异能者从一开始便很少。
燕明哲记得自己当时也发烧了。
他躺在床上，浑身滚烫，意识模糊间听到贺决在门外砸门，声音嘶哑：“燕明哲！你他妈给老子开门！”
后来……
后来贺决踹开了门，背着他一路冲到医院。
那时候水电还没断，街道上到处都是尖叫和哭喊。贺决的手臂被不知道什么尖锐物品划伤了，血顺着往下滴，可他死死地抱着燕明哲，一步都没停。
“别睡！燕明哲！别睡！”
……
燕明哲猛地睁开眼。
窗外，微风拂过，缓解了他的燥热。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笔记本。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他写下几个关键词：红月，发烧，异能者。
想了想，又提笔写下几个词：
“新人类联盟”。
燕明哲写下这个名字时，笔尖顿了顿。
上一世，这个由高阶异能者组成的组织，在末世初期迅速崛起。他们主张“异能者至上”，将普通人视为累赘，甚至圈养为奴隶。
而他们的首领，“炎帝”，一个火系异能者，曾亲手焚毁过三个幸存者基地。
燕明哲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继续往下写：
“复仇者”。
这是一个极端仇视异能者的组织。他们的成员大多是因为异能者失去亲人的普通人，也有少数被异能者伤害过的低阶异能者。
他们的领袖“机械师”，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却凭借机械义肢和狠辣的手段，成为了异能者的噩梦。
燕明哲记得，上一世，“复仇者”曾用□□炸毁过一个异能者据点，死伤近百人。
“自由佣兵团”。
这个组织没有固定立场，只要给钱，他们可以为任何一方效力。
他们的首领“蝮蛇”，是个毒液异能者，阴险狡诈，擅长暗杀。
燕明哲的笔尖在纸上停留了片刻，又写下一个名字：“曙光基地”。
这是上一世他代表军方建立的幸存者基地，也是少数坚持“异能者与普通人共存”的地方。
可惜，最后毁在了内讧和丧尸围城下。
燕明哲闭了闭眼，压下涌上来的记忆。
他翻到笔记本的下一页，开始列物资清单：武器，药品，食物，水源，发电机……
每一项后面都标注了获取方式和优先级。
写到一半，他突然停下笔。
燕明哲抬头看向夜空。
今晚的月亮还很正常，皎白如霜。
但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血红色。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炮灰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