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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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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商砚时迷迷糊糊的睡着
有脚步声停在榻边，熟悉的清冷气息笼罩下来。
商砚时立刻紧闭着眼，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但微微加速的心跳却泄露了他并非沉睡的事实。
他能感觉到晅崖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惯有的审视。
预想中探查的神力并未如往常般涌入。
然后，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额头。
那触感，与他记忆中掐住他脖颈时的冰冷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温和的探询。
指尖在他额间停留，似乎在确认他是否有发热或其他不适。
商砚时的心跳漏了一拍。
晅崖……他……
那只手很快便移开了，刚才的触碰只是例行检查。
“既已醒了，何必装睡。”
晅崖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般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却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疏离。
商砚时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
他缓缓睁开眼，对上了那双深邃若渊的眸子。
他没有立刻移开视线
“再给我一会时间，我就会回冥府。”他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不再刻意疏远。
晅崖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仿佛在寻找什么。
半晌，他才淡淡道：“本尊说过了，伤好后，你自可离开，现在你本源亏空，此刻回冥府，是嫌命长？”
商砚时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分，他自然知道他身下的冰榻，那可是疗伤的绝佳之物，他上次躺的还不是这冰榻呢
他垂下眼睫，低声道：“下官只是不想再叨扰主神。”
“本尊若觉叨扰，你此刻便不会在此。”晅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晅崖。
晅崖没有回避他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眼眸里，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
“你是怎么打过那结刑犬和那蟒蛇的？”
“就用了锁魂链”商砚时疑惑的看着晅崖，指着不远处的锁魂链
晅崖微眯着眼看着那锁魂链
一条锁魂链怎么能轻易打败结刑犬，更何况商砚时当时还是身受重伤
晅崖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他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将混沌时期的凶兽打死
不是商砚时变强了
而是那些凶兽变弱了
看来是自己疏忽了，以青蘅一人是不可能让叱蠡的封印松动
他背后肯定有人
他需要亲自去查
商砚时看着晅崖的背影暗暗出神
商砚时伤势恢复得极快，不过十余日，他已能下榻缓步行走，只是本源仍虚，神力未复。
这日午后，他正倚在窗边，懒洋洋地汲取着归墟稀薄的灵气，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清越的仙乐，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馥郁花香。
这气息……是瑶光
商砚时只见结界光华微闪，一道窈窕的身影被允入，翩然而至。
摇光身着霓裳羽衣，容色清丽，气质雍容，周身流转着纯净的仙灵之气，与归墟的混沌古朴格格不入。
她手中捧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盒，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仰慕。
瑶光看着晅崖的面容险些入迷，连忙收敛心神，上前几步，对着晅崖盈盈一拜：“瑶光拜见主神。”
晅崖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颔首：“何事？”
瑶光公主双手捧起玉盒，声音清脆悦耳：“父君日前于一处秘境中，偶然寻得此物，感其气息与主神同源，特命瑶光前来奉上，聊表敬意。”她打开玉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鸽卵大小、色泽深邃、内里仿佛有星河流转的晶石——又一块混沌本源心的碎片！
晅崖的目光在那碎片上停留一瞬，指尖微动，玉盒便自行飞到他面前的石桌上。
“有心了。”他语气依旧平淡。
瑶光公主见他收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又瞟向房间里的商砚时，却见对方正死死的盯着她
她掩下不悦，不敢多留，再次行礼道：“主神若无其他吩咐，瑶光便告退了。”
“嗯。”晅崖应了一声。
瑶光公主带着满腹的疑惑和莫名的压力，离开了归墟。
待那仙气彻底消失，亭内恢复了寂静。
商砚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仙界……倒是会献殷勤。
“怎么？”晅崖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冥狱司狱，何时成了锯嘴的葫芦？”
商砚时回神，脸上重新挂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底没什么温度：“下官岂敢打扰主神接收厚礼？”
晅崖执起一枚白子，在指尖把玩，目光却落在商砚时脸上：“机缘巧合所得罢了。仙界虽不及归墟，探寻些小物件的能力还是有的。”
“是吗？”商砚时挑眉，走出房间，走到晅崖面前，手肘撑在石桌上，拉近了与晅崖的距离，眼神锐利了几分，“只是机缘巧合？主神难道不觉得，这巧合未免多了些？青蘅刚伏诛不久，仙界就恰好找到了这么大一块碎片？”
晅崖与他对视，眸色深邃
商砚时扯了扯嘴角，靠回椅背，语气带着点自嘲，又有点冷意，“只是提醒主神，有些人……或者说有些势力，心思未必单纯。毕竟，”他目光扫过那块碎片，意有所指，“能与主神攀上关系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舍得放过。”
晅崖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短暂却惊艳，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三界众生，各有其道。本尊自有衡量。”
商砚时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却又无处发泄。
他知道晅崖说的是事实，以对方的实力和眼界，根本无需在意这些小心思。
可他就是不爽
非常不爽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亭边，看着湖里那些依旧无忧无虑的灵鱼，没好气地嘀咕：“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
就知道吃！
自那日后，许是那块碎片确实聊表了敬意，又或是仙界存了别的心思，那位瑶光公主来访归墟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
有时是送来一些仙界特有的、有助于凝神静气的奇花异草
有时是借着请教道法之名，前来拜见
有时甚至只是单纯地送来一些精致的仙酿点心
每一次，商砚时都在场或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沉默，反而表现得异常得体
他会与瑶光公主寒暄几句，语气疏离却不失礼数
甚至还会善意地提醒公主，归墟寒气重，仙体不宜久留。
但他的眼神，每一次在瑶光公主靠近晅崖，或者将目光过多停留在晅崖身上时，都会变得格外幽深，那里面翻涌的警告与占有欲，几乎毫不掩饰。
瑶光公主并非愚钝之人，几次下来，自然也感受到了商砚时那无声的、却极具压迫感的敌意。
她心中惊疑不定
商砚时竟敢如此……放肆？
而主神对此，貌似也从未斥责
她每次来访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而商砚时，则在每一次瑶光公主离开后，看着晅崖面前又多出来的仙界特产，脸色都会黑上几分。
他盯着湖面，暗自磨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