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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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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柘城经常失眠，他总是想起赵淇，越想他，就越明白自己的位置，他并不是那个能让赵淇找到活着的勇气的人。
其实谢侃决定带赵淇去国外的时候，柘城是不同意的，但是赵淇愿意，他没有资格再阻拦。好在手术做的十分顺利，赵淇恢复的很好。
刚出国的那几个月，赵淇还经常会给柘城打电话、发语音，有时候还会打打视频。后来应该是怕谢侃不高兴，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慢慢只有微信文字消息了。
柘城虽然有些不明白赵淇为什么忽然给他发这条消息，但还是回了个“你也是。”
消息发过去之后，他总觉得有点干巴，但是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犹豫了片刻，又发了句“晚安”。
柘城承认，他爱过赵淇，非常非常爱，甚至是到现在都还忘不了他。
可赵淇给的，始终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赵淇也给不出来。
柘城的手机已经换了两回，但是屏保始终都是高中打篮球时的那个深深扎根在他心里的少年。
他摸了摸屏幕上男孩的脸，眼神中依然有着深深的眷恋。
接下来的几天里，时曦不仅起个大早去天安门看升旗，还爬了长城、看了故宫，他甚至还去了君航的楼下转了转。
在异国的柘城看着微信上时曦发来的照片，突然惊觉自己来北京已经十年了，但是航司以外的这些地方他还基本没去过。
他曾经无比期待去故宫。
“故宫里面好看吗？”
“好看，看得我感慨万千。就是人好多，你可能不会喜欢。”柘城发了个人挤人的表情包。
“我没去过。”
柘城看着屏幕上最上方的“正在输入”跳了好几回，时曦的消息才发来，是一条有京腔的语音。
“嘿！那您可赚大发了，等着爷带你转！行走的知识库咱是！”
“真的吗？”柘城被时曦的语气逗笑。
“比999真金还真！”
“什么时候？”
这回“正在输入”的字样跳了好几次，时曦的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
“我刚才在看日历，十一怎么样？”
“十一我可能只休息一天，但是估计也买不上门票。”
按理说十一黄金周正是客流的高峰期，作为机长的柘城不会休息，但是因为去接新机的缘故，加上7年来他只在2023年的春节和同事换班过一回。
这次说休一天假，航司应该会给批。
“你就说想不想去？”
“嗯，想去看看。”
“你知道自己大概哪天休吗？”
“4号或者5号的可能性大一些，怎么了？”
“ok，交给我了。”
柘城正要回复，时曦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国外应该半夜了吧，你怎么还不睡？”
“有点失眠。”
“你还有这毛病？”
“嗯，时间还蛮久的，这次出门忘带褪黑素了。”
“你方便接视频吗？”
“方便。”
“那我等下打给你。”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时曦的视屏电话打了过来。
“哈喽啊睡觉困难户。”
“你这是在哪？”
视屏里的时曦正坐着蓬船，背景是一片开阔的水域。
“昆明湖西堤，我舍友是北京土著，给我推荐的这里。”
“你旁边的是荷花吗？”
“对啊，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只见时曦伸手将船边的荷叶一下子按到水里，再松手，叶片上的水瞬间就没有了。
“你想试试不？”时曦笑的很明媚，“北京的太阳可真大！”
“好啊。”
“你是不是工作狂？”
“为什么这么说？”
柘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手机靠到另一个枕头上，侧身看着视频画面。
“你好像除了上班就是上班。”
“也不算是吧。可能是工作性质，休息的时候就哪也不想去。”
“你这样下去会有老人味儿的。”
“没有吧？”柘城闻了闻自己身上，“我刚洗过澡，还挺好闻的。”
因为划船大叔离得近，时曦凑近屏幕小声道：“我不信，除非你给我闻闻。”
“好啊，你打飞的来吧。”柘城应该是有困意了，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慢不少。
“困了？”
“有点儿，划水的声音听着挺催眠。”
“那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挂视频。”
“这倒不必，太麻烦了。”
“我不嫌麻烦。”说完时曦又发了条文字消息，“我想看着你睡。”
屏幕里柘城先是皱了皱眉，接着应该是点开了微信消息，然后他就笑了，“你会不会有点夸张了？”
“你睡不睡？”时曦将手机支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了笔袋和画本。
“你要画画儿？”
“嗯，这一片景色挺好的，难得的写生机会。”
“时曦。”
“怎么了？”时曦将眼镜戴上，拿出了速写笔。
“我有点看不透你，总觉得你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你的眼睛是X光吗？还看透我。”接着时曦又发了一条文字，“你想看哪里，直接说。”
“我怀疑你在调戏我。”
“对啊，真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时曦将耳机的音量调大了些，“睡吧你，话都说不清楚了。”
“行。视频真不挂？”
“不挂。”
“好吧。”
“睡吧，你那边要是觉得吵就把音量减小一点。”时曦声音温柔。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