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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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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何诚阳准时打开直播。小麦色皮肤的青年凑到镜头前,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对着刚涌进直播间的粉丝们挥手:“新的一天!哈喽大家早上好!”
直播间里很快挤满了人,在线人数稳定在一千多,弹幕刷得飞快:。
【早上好!】
【阳哥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们粉丝宝宝呢?】
【别人家主播都疯狂魅粉,什么哥哥姐姐都叫的。】
【别想了,上次有人提,他直接说“都是哥们”】
何诚阳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啊,叫什么宝宝呢,咱们都是哥们!兄弟们早上好!”
【感觉今日的精致OOTD,一下子变得土土的。】
【+1!本来在喝咖啡,瞬间变成蹲路边吃馒头的既视感】
何诚阳笑着摆摆手,没接茬,把手机往支架上一放,蹲下身去点灶台:“今天先不做我的午饭,先给人准备一份盒饭,十点再做咱们平时做的大锅饭。”
弹幕立刻飘来一串问号,他边往灶膛里添柴边解释:“给碉炸天兄弟准备的。昨天他来我家吃饭了,是真瘦,胃口还差。就说在我这吃得还行,我就想着每天给他做一份。反正我天天都要做饭,提前做一份也不费事,等会儿十点他的司机来取。”
这话一出,弹幕更热闹了:
【!大哥真的有厌食症啊,阳哥多给做点好吃的!】
【重点错!大哥居然有司机?这是啥家庭条件啊】
【阳哥阳哥!碉炸天到底长啥样?是不是中年大叔啊?】
【不会是看上我们阳哥了吧!毕竟阳哥做饭这么香】
何诚阳斟酌的说道:认真想了想才说:“长得很帅,皮肤白,个子特别高,而且年纪不大,很年轻。”
【就这?阳哥你多说点啊!】
【好简短的陈述。】
【请详细展开说说。】
【快说!他和你谁更帅!】
何诚阳无奈的笑了一下,读着弹幕上的问题,“得保护人家的隐私呀,不过的确是个大帅哥。”
“跟我比,我们俩谁更帅?那……”他特意拉长了语调,“肯定还是你们阳哥更帅一点点点,略胜一筹!不过这是我的主观想法哈哈哈。”
“不唠了,开工做饭!” 他撸了撸袖子,把洗好的青菜摆到案板上。因为是给宋知寒做的,特意少放了油盐,选了清炒时蔬、番茄炒蛋和一份炖得软烂的排骨,还配了一小碗冬瓜肉丸汤,都是清淡又养胃的。
何诚阳热火朝天的开炒,锅铲在锅里翻得飞快,滋滋的油烟裹着香味飘满厨房,没一会儿,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他从旁边的电饭煲里盛出冒热气的米饭,动作利落的把饭盒都整齐码在保温袋里,最后放入碗筷。
刚收拾完,院门口就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何诚阳赶紧凑到镜头前:“应该是司机来了,我去送个饭,你们等我两分钟啊!”
他提着保温袋拉开门,门外站着个穿深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他身姿挺拔如松,腰背绷得笔直,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眼神沉稳,看着像退伍军人。
“你好,我来取餐。”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何诚阳把保温袋递过去,“就是这个!请问大哥怎么称呼呀?”
“免贵姓何。”男人言简意赅。
“哎?我也姓何!”何诚阳眼睛一亮,瞬间热络起来,“本家人啊!我叫何诚阳,您叫我小阳就行,以后工作日麻烦你天天跑一趟。”
他又递过去一袋洗干净的西红柿,说道:“这是我自己种的,没上农药,何哥你捎着路上吃,这路上两个多小时也挺无聊的。”
何哥抿了抿唇,收下了,“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那我先走了。”
“好嘞!何哥路上注意安全!”何诚阳挥着手送他出门,目光跟着何哥走到路边,一辆黑亮的迈巴赫SUV停在那儿,车身线条流畅又大气,透着股低调的奢华。
何诚阳眼睛一下瞪圆了,男人对车标大多敏感,他当然认识这牌子。昨天宋知寒来了又走,都是悄无声息的,他压根没看到兄弟的豪车。他再想到宋知寒一米九多的身高,点点头,这车子又宽又大,还真挺适合他开的。
……
何诚阳顺利结束了今天的直播,正美滋滋吃着自己的午饭,想着隔着老远的知寒兄弟,今天也能安心吃上一顿舒心的饭,他心里也高兴。
同一时间,市中心写字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却冷得像冰窖。宋知寒俊美的脸庞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纸张散落得满地都是。李秘书正苦哈哈的蹲在地上,整理着被宋知寒打翻文件。
宋知寒站在办公桌前,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宋世安的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机械的忙音。他狠狠攥紧手机,在屏幕上划过,又迅速拨向老宅的座机号码。
电话铃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管家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喂,知寒。”
宋知寒指节抵着眉心,努力压下喉间翻涌的怒火,“我爸在老宅吗?让他接电话。”
“先生在的,我这就去请他。”管家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劲。
等了约莫半分钟,听筒里依旧是管家的声音,“先生说……他不接。”
“不接?”宋知寒的胸口剧烈起伏,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他对着听筒低吼,“你转告他,我今天必须见到他!让他给我解释清楚,两年前他亲自跟米诛工作室签的那份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音落下,他“啪”地挂断电话,手机被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秘书这时已经将最后一叠文件码齐,轻轻放在桌角。
宋知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眼看向他时,语气已恢复了几分镇定,“等午休结束,立刻把当年对接米诛工作室的所有相关人员叫到会议室,再通知法务部和审计部负责人,十分钟内必须到齐,开紧急会议。”
宋知寒的办公室门突然被叩响,“进来。”
司机拎着保温包走了进来,说道:“宋总,您让我去何先生那里取的午餐。”
宋知寒脑海里响起何诚阳那身小麦色的皮子,他坐在定制的皮椅上。
李秘书眼疾手快地迎上去,怪不得今天没让他订餐,原来是找人外出打野回来了。他取出里面的几个饭盒,整齐摆放在宋知寒面前。
饭盒一一打开,氤氲的热气裹着鲜爽的香气漫开来。
李秘书下意识想起昨天老板让他吃的那家私厨菜,每道菜都做得像艺术品,可分量实在是太少,拿到手里时已经变得温凉。
李秘书悄悄抬眼瞥了眼宋知寒,见老板目光落在饭盒上,忙识趣地和司机一起退了出去。
宋知寒捏着银质餐具,翻动了一下碗里的米饭,本来没什么胃口,看着眼前简单,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竟然也感觉有些饿了。
其实何诚阳的厨艺算不上顶尖,胜在食材干净新鲜,炒菜时火候掐得刚刚好,用土灶烧出来的菜,带着柴火的清香。
宋知寒的胃口不好,所以何诚阳也没放太多调料提味,调料太多对胃的负担也重,不如就简单的吃食来得舒服。
宋知寒一口饭就着一口菜,不知不觉竟吃了大半。
夜晚。
何诚阳正站在院子里,一边刷着视频,一边对着夜风拨弄着自己刚洗完的头发。
屏幕里正播着恐怖短片,阴森的背景音乐刚起,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猛敲门声。
“我靠!”何诚阳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差点砸脚背上。他按着狂跳的胸口,扯着嗓子喊:“谁啊!”
门外传来司机何哥略带急促的声音:“小阳,是我!”
何诚阳这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刚拉开门栓,就见何哥正吃力地架着个高大的身影。
宋知寒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平日里笔挺的衬衫皱成一团,浑身都带着浓烈的酒气。
“哎呀我去!这是喝了多少啊?”何诚阳赶紧往旁边让,伸手托住宋知寒的另一只胳膊。入手是滚烫的温度,男人的重量几乎全压了过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和何哥一起把人扶进院里。
何哥忠厚敦实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情,“真是对不住啊小阳,大半夜打扰你。知寒在酒吧喝多了,不愿意回老宅,也不愿意回公寓,非说要来你这。我实在没法子,只能把他送过来了。”
何诚阳扶着宋知寒的腰,听着男人含糊地哼唧着什么,也是一头雾水。他俩虽说算投缘的兄弟,可也没到喝醉了能掏心掏肺的地步。
但看着宋知寒醉得站不稳的模样,再想想人家每次直播都刷大宝剑的“榜一大哥”情谊,总不能把人扔门外。他叹口气:“没事儿何叔,快把他扶我床上吧。”
两人好不容易把宋知寒抬到床上,何哥蹲下身帮他脱皮鞋,边脱边叮嘱:“小阳,麻烦你多照看他点。给他擦擦脸,衣服也给他脱掉,他睡眠一直不好,平时沾点酒就头疼,今晚还没吃晚饭……”
何哥看了眼手机,接着说道:“我家里还有怀孕的老婆,已经快12点了,我得赶紧赶回去陪她了。”
何诚阳说道:“成!何哥你快走吧,我这离市区远,你回去注意安全。”
“辛苦你了小阳。”
“小事,何哥,明天苏知寒还上班吗?需要我叫他起床吗?”
何哥愣了一下,摆摆手,“让他睡吧,明天周六,他们公司不上班。”
“行,那何哥你赶快回去吧。”
送走何哥,何诚阳重新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他回到了卧室,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宋知寒,男人眉头皱得紧紧的,眼尾泛红,像是忍受着什么不适,衬衫领口的扣子崩开两颗,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何诚阳感觉这人睡得也挺香,还需要给擦洗一下吗?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洗手间,端来了一盆水,把晒得像咸菜干的毛巾泡在水里,毛巾一遇水很快就变得柔软了起来。
宋知寒睡得无知无觉的,何诚阳顺利把男人身上蓝色衬衣的扣子都顺利解开了。何诚阳发现,宋知寒看着瘦,脱了衬衫后竟有层紧实的薄肌,腹部的八块腹肌线条清晰。
何诚阳出于雄性的竞争本能,扫了两眼,还是觉得自己的腹肌好看,一块块的巧克力块更饱满。
随后他捏着鼻子,摸上男人腰间的腰带,就见宋知寒突然睁开眼,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了他的手腕。何诚阳吓得一激灵,“我靠!你装睡啊?”
宋知寒的眼神蒙着层雾气,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人,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何诚阳……”他的手慢慢松了劲,垂回身侧,眉头又皱起来,“没力气……动不了。”
“喝醉了还挺多事。”何诚阳吐槽着,却还是俯下身,“没吃饭就喝酒,你作死啊?抬腰,我给你解腰带,勒着多难受。”
宋知寒居然真的乖乖配合,微微抬起腰身,动作间还晃了晃,差点从床上滑下去。何诚阳赶紧扶住他的肩,解下腰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这质感就知道不便宜,可不能磕坏了。
何诚阳叹了口气,动作极为小心、缓慢的把男人的裤子的拉链拉开,“可以了,不勒着腰就行了。”
他蹲下身,在水里揉了两下毛巾,动作不算轻柔的擦拭着宋知寒的脸,索性又把他的脖子、双手都擦拭了一遍。
宋知寒一开始是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后来是真睡着了,有些粗粝的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脸,像是大猫的舌头,一点一点整理着他凌乱的皮毛、狼狈的情绪,舒服极了,像是把他所有的愤怒与疲惫都抹去了。
最后,大猫叼着他的后颈,轻柔的把他放回窝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宋知寒的脸上。他似乎在做一个美梦,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何诚阳把水盆端到洗手间,他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回到卧室,把干净的被罩盖在熟睡的男人的身上,又把唯一的风扇留在这个房间里。
何诚阳从衣柜里抱出了床被子,去了隔壁的房间睡觉。临走前,他还不忘往宋知寒的房间里放了杯温水,怕他半夜渴醒。
隔壁房间里,何诚阳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他还没忘给手机定了个闹钟,总不能让宋知寒醒了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