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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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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踏在帝国的领土上，徐徐向着托利安侯爵的宅邸驶去。
沿途是一片绯红的枫叶林，托利安侯爵统领的土地上，遍地都是这般红艳华美的景色。红透的枫叶带着一丝丝凉意席卷而来，令出行的三人披上了御寒的风衣。
“这是魔物？”
安波罗端着茶杯，惊愕不已的看着亚特怀里的小羽毛。
宽敞的车厢内三人间难得抛开贵族皇子繁琐的礼节，一路上畅所欲言，“这么可爱的魔物我还是第一次见。”
“哔。”小羽毛探出头，朝安波罗奶声奶气的叫唤，还将脑袋朝安波罗探，从他手里拿到了一块削好皮的苹果。
“为什么小羽毛对我就没那么友善？”利维坦自认为和小羽毛相处的时间更久，可小羽毛偏偏探头拿了安波罗手里的苹果，对自己的却熟视无睹。“苹果不要了吗？”
小羽毛瞅一眼利维坦，蜷在亚特怀里腆着肚子勾勾尾巴尖，朝着利维坦张大嘴。
利维坦把苹果送进了自己嘴里。
“！”小羽毛直起羽毛，目瞪口呆的看着利维坦一口口把属于它的苹果吃掉。金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滚着委屈可怜的泪光，没一会就大哭出来。亮晶晶的白色绒毛成片垂下去，随着小羽毛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泣，颤抖出层层波浪。
利维坦没想到小羽毛真的会哭，赶紧把自己的全部果盘给小羽毛送去。
“别喂了，再喂小羽毛都不愿意吃晚饭了。”亚特漫不经心的将小羽毛搂到另一只胳膊处，轻轻抚平它那炸开的绒毛，“差不多该到了吧。”
“没错。”安波罗掀开车帘，透过枫叶隐约可以看到山顶宅邸的轮廓。
托利安侯爵的宅邸秉持着帝国建筑一贯奢华贵气的风格，阔气的大理石台阶延绵向上，修整得瑰丽气魄的庭院毫不逊色宫廷。利维坦耳闻托利安侯爵是帝国数一数二的有钱贵族，没想到会富裕到这种地步。
“欢迎您，梅扎尔殿下！”托利安的家主，托利安侯爵亲自迎接亚特的到来。“弊舍能光临圣子大驾，实在是荣幸之至。”
“侯爵阁下言重。”亚特在利维坦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托利安侯爵目光灼灼地看着亚特，感慨：“殿下真如圣典所著，乃天神之姿，是神明降世的吉兆。”
侯爵的话音刚落，素来不喜欢陌生人的小羽毛破天荒从亚特的袍子下探出脑袋，“？”
“这、这是？”侯爵猝不及防被吓了个激灵。
“我的爱宠。”亚特摸不做声的将小羽毛塞到了利维坦身上，利维坦只得摁住这只躁动的毛绒物，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朝侯爵笑了笑。
亚特和利维坦两人来托利安宅邸本就事出突然，托利安侯爵也是听闻此事，匆匆从帝国宫殿赶回家中，只为瞻仰亚特一面。
招待完两人用过晚膳，侯爵才连夜离开宅邸。
第二日一早，安波罗带着两人来到存放龙睛石的地点。为了方便施法，安波罗已命人将龙睛石带到地下室的祭台中央放好。
这间地下室结构独特，在其内部施法，不会影响到外界，同时外界的魔法也无法探知内部的情况，是良好的保密场所。
“这就是那枚龙睛石。”安波罗打开祭台周围的结界。
顺着安波罗所指方向看去，祭台中央一枚血色宝石散发着诡异的流光，中心隐约可见黑色的瞳仁，犹如真正的龙眼。“难怪被称为龙睛石……”亚特刚刚走上前两步，一股古怪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随着每一步逐渐接近龙睛石，这种恶心感越发强烈。亚特脸色泛青，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突然，小羽毛钻出亚特的法袍，冲着龙睛石发出刺耳的叫唤：“哔——”
“小羽毛？！”
小羽毛过激的反应搞得三人措手不及，亚特慌忙把小羽毛抱回怀里，可小羽毛完全没有休止的打算，不断朝龙睛石发出恐吓的叫声。
亚特把小羽毛带出地下室，小羽毛才稍微安静下来，但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金色的眼睛怒瞪着地下室入口。“你怎么了……？”
魔物敏锐胜于人类，小羽毛突然的焦躁并非毫无理由。
“殿下还是留在上面为好。”利维坦说道。
“不，我要下去。”亚特执意要亲眼看着追溯魔法完成。
利维坦走上前，在亚特跟前单膝跪下，“魔法由我亲自完成，殿下不必担心，好好保重身体，如果……”利维坦面对亚特依然没有放弃决定的神色，便将亚特的手握在掌心，说道：“施法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还请殿下务必——保护我。”
不知为何，亚特被眼前的利维坦说服，他搂紧怀里炸毛的小羽毛，颔首：“交给你了，利维坦。”
“不胜感激，殿下。”
利维坦目送亚特离开后，才转身回到地下室。
“你还真是深得皇子殿下欢心啊。”安波罗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利维坦，利维坦没说话，拿起粉笔径直走到龙睛石前画起法阵。
“皇子千里迢迢也要随你来到帝国，看来你要查的东西非同小可。”安波罗注视着利维坦，闻言的利维坦停下画法阵的手，抬头直视安波罗。“我可没有兴趣知道皇子的秘密。”安波罗立马抬手自证清白，“我不会干预你的魔法，看到了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嗯。”利维坦低声应付，法阵很快在笔下成型。
见安波罗识相的离开地下室，利维坦默念咒语。
从龙睛石上传来的记忆画面渐渐涌入利维坦的脑海，昏暗无尽的封闭空间在时间的缝隙间流逝而过，自从十年前被送入托利安家族，龙睛石便再没有离开过仓库。
在这份压抑沉重且单调的回忆中，利维坦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魔力流动开始向自己包围而来。这股力量污秽不洁，与拥有纯净水之力的利维坦相冲突。
利维坦下意识想要避开这股污秽之流，然而——
猛烈的冲击从龙睛石向自己袭来，利维坦意识到危机时，眼前的世界已经被黑暗所取代。
……
亚特和安波罗在后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许久，而怀里的小羽毛紧挨着亚特一动不动，身子紧绷，对周围异常的警惕。
小羽毛到底怎么了？
自打被利维坦劝离了地下室，亚特始终惴惴不安，而小羽毛的反应似乎印证着他的心境，紧张、不安。
亚特端起茶杯又放下，目光忍不住朝地下室的方向望。
“利维坦他好像有些慢。”亚特的心不在焉早已被安波罗看破，“请容在下过去看看。”
“有劳。”安波罗话音刚落，亚特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距离利维坦施法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地下室外听不到动静，但仍让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聚集在底下狭小的空间中。
会不会太久了？
安波罗想着，轻手轻脚踏入地下室，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昏倒在魔法阵中央的利维坦。“利维坦！”安波罗赶紧上前将人扶起，发现利维坦怎么都无法唤醒。
脚下的魔法阵还流转着光，龙睛石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整个空间内的魔力混乱不堪，安波罗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唤醒利维坦，咬咬牙，将人扛到肩膀上带出了地下室。
亚特久久都没等到安波罗的消息，按耐不住只能起身回到宅邸，刚进门便撞见迎面而来的女佣，“殿下，安波罗大人命我领您过去。”
亚特心里咯噔一跳，隐隐知道是利维坦出了事。
随女佣到了一间客房内，一进门便看到利维坦躺在床上。
“利维坦！”亚特慌忙跑上前，只见利维坦黑发散落，眉头紧拧，睡得并不安稳。“他这是怎么了？！”亚特追问安波罗。
安波罗也是一头雾水，“我到地下室时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利维坦是在施法的途中昏迷！亚特深吸一口气，混沌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地下室的魔法阵有什么变化吗？”
安波罗：“没有。”
“记忆追溯的魔法并没有马上中断，说明利维坦还在施法，”亚特飞快做出决断，“安波罗，安排几名魔法师维持仪式，千万别让施法停止。”
利维坦的意识并没有完全陷入沉睡，说明他的灵魂被困在另一处。
“是龙睛石搞的鬼吗？”地下室是魔法封闭空间，能攻击利维坦的只有龙睛石，既然利维坦没有马上中断施法，灵魂仍然处在魔法阵中心。“老师，你是被困在幻境里了吗？”亚特坐在床边俯下身，挨近利维坦小声询问。
没有回应。
“哔。”小羽毛从亚特身上下来，爬到利维坦身边，弱弱地询问：“哔？”
“老师会没事的。”亚特轻轻抚摸小羽毛的脑袋，小羽毛垂下头，在利维坦的身边盘成毛团，紧紧挨着利维坦，仿佛在看护中等待利维坦苏醒。“我会救他回来，我们这么约定过。”亚特柔声说。
“哔。”小羽毛用脑袋蹭蹭亚特，叫声柔软。
“我不会鲁莽行事。”亚特从床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法袍。离开房间，恰好看到安波罗在安排魔法师维持仪式。
“利维坦这个魔法阵消耗魔力庞大，仪式的复杂程度非同小可。”安波罗将亚特来到地下室，便将难处如实汇报，“凭一般程度的魔法师，无法维持魔法阵太久。”
“辛苦了，安波罗老师。”亚特刚刚踏入地下室，恶心感更为强烈，甚至让他本能的抵触去接近那枚龙睛石。但这一次亚特明白，令他产生这种强烈厌恶的正是从龙睛石内散发的腐朽魔力。
这股魔力和亚特圣洁的光元素抵触，所以会产生恶心感。
“殿下，您这是……？”安波罗惊愕的看着亚特走向龙睛石，心头冒出不详的预感，“请等一下殿下！您该不会是要——！”
“我会把利维坦带回来。”亚特没等安波罗阻拦，径直踏入了魔法阵中。“对了安波罗老师，我倒下后请将我放在利维坦的旁边。”
亚特语毕，魔法阵发出一道刺眼的强光，众目睽睽之下，触碰了龙睛石的亚特犹如凋零的圣洁之花，倒在魔法阵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