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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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站在门外。”
在三把扫帚酒馆里，德拉科和布雷斯单独坐了一桌。他垂着眼睛看着桌上的黄油啤酒，默默的把玩着杯子的杯耳。
他说的是马尔福庄园二楼西南角的那间屋子。
大人们在谈论着如何牺牲他的弟弟的时候，铂金少年当时就站在门外。
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讨，而房间的门却没有关严实，马尔福家族的人绝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于是德拉科很早就明白，在西瑞尔明白自己会被牺牲之前，德拉科就明白，他们是故意的。
最开始，德拉科猜测，他们这样用这样的方法让他得知这个秘密是在警醒他，如果他不努力，那么他也有可能成为被牺牲的小马尔福。但很快，德拉科就明白不是这样。
因为小马尔福不是他们家的马尔福，不属于他。
翻开马尔福家族那本古老又沉重的族谱，从马尔福现任家主卢修斯·马尔福往上摸索，几代开外，另一支线下去，一直到卢修斯·马尔福那一辈，有个男人叫做克劳德·马尔福。
名字是灰色的。
他的妻子丽芙·马尔福，名字也是灰色的。
而在他们的下面，一条线延伸出去，是西瑞尔·马尔福的名字。
马尔福这样的家族，族谱是绝不会作假的。
所以德拉科知道，西瑞尔被选为了牺牲的人，和他的天赋没有关系，和他学习的态度也没有关系，这一切只是因为这不是他们家的小马尔福。
纳西莎是个温柔的女人，她去安慰知晓一切的德拉科，并且让德拉科对西瑞尔好一点。她是不忍心对西瑞尔太关切的，卢修斯会不会对此感到生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觉得，如果真的照顾西瑞尔照顾出感情了可就不好了。
而事实上，不需要她的叮嘱，德拉科也会对西瑞尔很好。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德拉科知道西瑞尔有些怕他。当然，从现在看来，这个有些实在是太含蓄了。
小马尔福害怕铂金少年，因为他没有做好牺牲的准备。噢梅林，这并不能怪他懦弱，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出生就注定了要牺牲的命运，更何况他还非常小。
他刚刚开始成长，对一切充满希望，自由令他格外向往，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在小马尔福担惊受怕的时候，德拉科并没有闲着。他用一种怪异的速度成长起来，就连严苛的卢修斯都偶尔会夸奖他。
卢修斯与纳西莎都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传承马尔福家族的荣耀，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更多的，是德拉科想要未来有一天，他能够告诉小马尔福，高贵的马尔福家族绝不会用牺牲自己家人的方式来保全自己的荣耀。哪怕这不是他们家的小马尔福，但是没关系，是他的小马尔福就足够了。
而为了能够说出这句话，他需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铂金少年纵容小马尔福是马尔福庄园公认的事实，虽然他偶尔忍不住说出一些刻薄的话，但是一点不妨碍小马尔福在心里树立起了他的高大形象。
而为了回报铂金少年对他的好，西瑞尔终于勉强能够接受了，所谓的牺牲。
德拉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气的几乎想要呕血，但是西瑞尔对此毫无察觉。他骑着飞天扫帚从森林里冲出来，等快到了德拉科面前便放慢了速度，然后直冲进铂金少年的怀里，马尔福标志性的苍白脸颊上都泛了红。
说实在的，铂金少年非常后悔。在他的设想里，是西瑞尔被他纵容到能够冲他发脾气，告诉他自己不愿意做一个可悲的牺牲品，而不是因为他的好而默默接受所谓的命运。
后来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里，他们的蛇王斯内普教授说出的那句话终于让德拉科明白，原来西瑞尔是像他的父亲，他们都非常柔软。
所以就算气的想要呕血，铂金少年也只能把血往肚子里咽。
“他背着我偷偷学了一忘皆空，拜托格兰芬多的那头母狮子教他的。”说到这里，德拉科似乎笑了一下，“我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但我比他更先学会这个咒语。”
不是为了炫耀自己优秀的学习能力，德拉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他确实非常早就学会了一忘皆空这个咒语，就在西瑞尔决定会为他牺牲后不久。
说到这里，德拉科几乎想要感叹，就算亲属关系已经岔开好几百年，血缘关系早就变得非常淡薄，但是当他知道西瑞尔背着他向赫敏请教一忘皆空的时候，说实在的，当时他是苦笑了一下，因为他们确实是马尔福家族的兄弟，就连想法也非常相近。
对于西瑞尔学习一忘皆空这个事德拉科一度感到非常恼火，他不希望西瑞尔学习这个，但他不能开口。
他没有立场去阻止西瑞尔，因为一旦他开口了，那么西瑞尔就会明白，原来他知晓一切。
那么很快，他们之间会产生更多的问题。
为什么你知道，却没有阻止他们？你就站在门外，看他们决定牺牲我吗？成为了被选择的马尔福，你高兴吗？你对我好，是因为愧疚吗？
一想到西瑞尔可能会产生的这些问题，而他甚至不能挺直了腰杆对西瑞尔说出那句话，他就觉得自己没办法阻止西瑞尔去学习一忘皆空。
这说出来可能有些滑稽，马尔福兄弟学会一忘皆空的初衷都是为对方下咒。但是令人悲伤的是，他们的出发点却都是为了对方好。
西瑞尔太简单了，德拉科不用揣摩就能知道他的弟弟在盘算着什么。
那个向往自由的孩子决定为了他牺牲自己，而他甚至还在考虑着自己的做法会对兄长带来伤害。他怕德拉科会一直记得自己是为了他而选择牺牲，余生都在内疚中度过。
毕竟德拉科对他非常好，并不是作假的那种好。
而德拉科，他是在害怕，如果他没有能够成长到能够对西瑞尔说出那句话，神秘人卷土重来的时候，卢修斯与纳西莎依旧坚持要将他的弟弟推出去，他没有办法保护他。
那么最保险的做法，他希望西瑞尔忘掉马尔福，忘掉他，就此离开巫师界。
就像他对西瑞尔承诺的，他的弟弟会是最自由的小马尔福。哪怕这自由是他无法见证的，远方的蓝天是他不能踏足的地方，但小马尔福在那里会格外快乐。
“他很小的时候就对麻瓜的东西抱有好奇，如果去了麻瓜的世界，他一定会生活的非常开心。”
布雷斯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同伴，他就是想也没想，开口便问，“那么你呢？”
“我？”马尔福少爷的声音上扬了，他挑高了眉头再次露出那种倨傲的表情，“我可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布雷斯几乎就想要告诉德拉科，你和你口中的小马尔福是一样的年纪。可很明显，就算布雷斯没有开口，马尔福少爷也能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跟西瑞尔不一样的，扎比尼，比起我，他太苦了。”德拉科端起黄油啤酒喝了一口，又很快放下。他的喉结蠕动着，最后声音都变得干哑，“他肩上有一个窟窿。”
是麻瓜的武器造成的。
小马尔福睡觉的习惯远没有以前那么老实，可能是在外面苦惯了，回到舒适的床上反而不那么习惯。多数时候，德拉科只能将小马尔福紧紧的裹在被子里才能让后者老实睡觉。
而有一天，他被不老实的小马尔福一脚踢到小腿，火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月光底下小马尔福挣开了睡衣扣子，露出了肩上那块伤疤。
铂金少年嗓子里憋着一口气，他将手从小马尔福的睡衣衣领伸进去，指腹碰到了小马尔福的后肩。
他才知道那是贯穿伤。
而他的父亲甚至拿蛇头手杖戳了这个地方。
“那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跟我说疼，原来不是在撒娇。”
是真的。
这些事情压在德拉科的心口，好几次他不小心看见西瑞尔的伤口，都疼的想要喘气。而在他知道了这些之后，谁能告诉他，他怎么忍心不放小马尔福离开。
无关他自己的意愿，无关他自己高不高兴，只是对于小马尔福来说，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