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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感知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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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非这一觉睡得极沉。
连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自己甚至不记得是怎么走进房车，怎么倒在床上的。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车内一片漆黑，原非摸出枕头下的机械表，借着微光看了一眼，凌晨四点，他竟然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喉咙有些干涩，他撑着酸胀手臂坐起身，摸黑打开手电筒，发现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用防蝇罩盖住的晚餐。
比克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听到动静，耳朵动了动，抬起脑袋，睡眼惺忪地看了原非一眼，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又安心地趴了回去。
原非坐到沙发上，倒了杯凉白开，一口气喝光，冰凉的水划过喉咙，脑袋顿时清醒不少，安静几分钟后，他打开房车的小夜灯，比克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又趴下来接着睡。
他摸了摸它的脑袋，眼神无意间瞥见茶几下的收纳柜，那个被他闲置很久的几乎遗忘的存在——爱丽丝。
原非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的黑屏手机，机体冰凉，而且没电了，他在想如果很久没有联系爱丽丝，系统所给予的那些所谓的技能是否都会消失殆尽。
但对于现在这个局面来说，爱丽丝是必要的。
原非拿出配套的数据线给手机充了电。
等待了两分钟，手机开机。
「亲爱的流浪者，好久不见。」
「经验点查询。」
「根据流浪者这一年多以来的活跃，包括前段时间灰狼庇护所的营救任务以及同伴招募，目前所积累的经验已经超过一万点数，可自由分配的经验有8517点。」
原非愣了下，原来手机不带在身边爱丽丝也能知道他在做什么，甚至能自动接收任务领取经验……
「搜寻技能继续升级，1000点。」
「好的，爱丽丝现在为您升级搜寻技能，请等待中……」
「搜寻技能进阶成功，三阶名为感知圈，感知圈技能的搜寻范围不变，但能感知敌方下一秒的行动轨迹，时限一秒，温馨提示，现阶段感知圈若使用过度，会出现意识过载等负面影响。」
「还需要升级其他分支技能吗，比如爱丽丝系统最新上市的厨艺点、狩猎点、药剂调配点，在流浪者们的选择中也有很大的占比。」
「药剂调配能研制出血清吗？」原非半开玩笑地反问系统。
「药剂调配升级最高阶有很大可能研制出病毒血清，这点也取决于流浪者在这方面是否有过人之处。」
他没有再睡回笼觉的习惯，下车后，凌晨空气带着刺骨寒意，头脑顿时清醒了。
走廊边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走动依次亮起，原非走得很慢，直到围墙边缘，目光扫过围墙外的每一寸土地，绕到东侧时，他注意到围墙外不远处，有几个身影在徘徊。
原非返回工具房，拿出头部削尖长度适中的硬木长棍。
他重新回到东侧围墙，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将长棍从预留的射击孔中悄无声息地伸了出去。
瞄准，发力，突刺，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刺穿了丧尸的眼窝。
他迅速收回长棍，又如法炮制，用气息吸引其他几只靠近后解决了。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有尸体倒地的沉闷声音。
处理完麻烦，原非将长棍放回原处，开始沿着围墙内侧跑步。
当他跑到靠近主屋的后院空地时，另一个奔跑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对面。
是费莱。
两人几乎同时放缓了脚步。
费莱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气息稍微有些急促，显然已经跑了一段时间，嗓音低沉：“你也醒了？”
原非点了点头，简短回应：“嗯，你也这个点锻炼？”
“习惯这个点了。”费莱说道，目光在原非脸上扫过，眼睛里的血丝褪去了不少，眼下乌青也消退了，费莱笑了笑，“看来睡眠质量不错。”
原非只是淡淡噢声：“还行。”
“昨天吴斯扬他们钓了几条鱼，你睡了，所以董兰留了条煎鱼给你。”
“几条？”
“五六条，有一条比较大，董兰索性炖了大锅鱼汤，都吃得挺欢乐，都在可惜你没来。”
“那是因为你强迫我睡觉。”
“原来都是我的错。”费莱的语调稍翘，嗓音平静，“瞭望塔的事儿吴斯扬已经准备办了，说今天上午能给到设计图。”
仓库工作台铺满了各种草稿纸，吴斯扬用一支快秃了的铅笔，反复勾勒修改，直到上午十点多，一张眺望塔设计图终于完成。
图纸上，结构、尺寸以及受力点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结合点位考虑到了顶部观察哨的视野范围。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房车，把图纸放在原非和费莱面前。
“看看吧，主体结构用型钢和粗木，交叉支撑，基座要深挖，用混凝土固定，如果找不到足够的现成材料，我们就得去拆了。”吴斯扬说。
原非仔细看着图纸，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费莱也凑过来，他的目光落在结构的关键连接点和预设的射击孔位置上。
“你做得设计图没什么问题，但顶端不能太显眼。”
“外层最后会做点伪装。”吴斯扬收起图纸，“吃完饭就动身吧。”
原非换上雨鞋进牲畜棚捡鸭蛋，今天收获不错，有两颗，他塞进竹篮里，听见鸟叫声，抬头就看见几只麻雀挂在棚顶上。
他把竹篮递给棚外的温圆，温圆说：“你们下午去工业区，我也想去。”
原非笑着说：“你再去基地就彻底没人了，和兰婶守在这里，我们先去探探路。”
“你说嬴风会不会找到我们？”温圆轻声询问，“我这几天都在担心，怕被抓回去。”
温圆的事情，原非听纪白提起过，他摇头：“要真被抓回去，我再救你们出来。”
温圆笑了笑：“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啦。”
下午的烈阳当头，吴斯扬、费莱、纪白和原非四人开着两辆车出发了，目的地几公里外的一个小型工业废弃区，那里曾经是钢铁加工厂。
工业区一片死寂，破损的厂房像巨兽的骨架裸露在阳光下，两辆车停在一个半坍塌的钢结构厂房前。
吴斯扬和费莱先下车，看向那些虽然锈蚀但主体尚存的钢梁：“我们需要这些，还有连接板，螺栓，希望还能用。”
后车的原非和纪白拿下液压剪、大锤、撬棍和麻绳，四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腕。
接下来的工作沉重繁琐，吴斯扬先判断哪些结构重件尺寸合适，可以安全带走，他戴着劳保手套，用起子敲击钢梁，倾听声音判断锈蚀程度，用粉笔在上面做标记。
费莱的力气惊人，动作异常精准，他握紧液压剪，粗壮的钢条应声而断，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四人将一块块材料从废墟中扛出来，汗水很快浸湿了他们的后背，灰尘和铁锈沾满了脸颊和手臂。
最后合力将沉重的H型钢梁抬上后车厢，车身发出沉闷的巨响。
当纪白正用力撬动一块连接板时，旁边一堆不稳的钢铁废料突然哗啦啦滑塌下来。
“纪白！”吴斯扬吼出来，原非立马绕过去观察情况，却见对方安然无恙地跌坐在地上，锈蚀的金属碎片差点擦过纪白的腿肉。
原非松了口气，把纪白拉起来：“你没事吧？”
纪白还是有点心有余悸：“脑袋差点被钢铁架子砸花了。”
“吓死我们了。”吴斯扬说。
费莱却问：“我刚刚看见你被钢管砸到了，没受伤？”
“没有，差点砸到。”纪白摆摆手笑着说。
声音终究引来了周围山林游荡的丧尸，因为腐臭的气味最先抵达，原非已经握紧细钢筋，走到最前面掩护他们：“你们继续搬，我守着。”他利用钢筋刺头戳穿了丧尸头颅，黑血飞溅，抬腿踢开后，又迅速刺向第二只丧尸的胸膛。
远处丧尸的低吼声不断传来，费莱知道原非抵抗不了多久，他从车里拿出弩箭，对准即将偷袭原非的两只丧尸，两只箭矢飞快地捅穿头颅。
“都上车了！”后面收拾完的吴斯扬低喝声。
费莱利索跳上第二辆车，驱车发动，油门踩到底，来了个原地大转弯，高速飞溅地沙土将周围丧尸砸得头晕目眩，他迅速调整车头，开到原非面前，撞开周围五六只丧尸，然后踩刹车：“上车！”
原非开门跳上车：“走！”
回到农庄，傍晚六点，吃完饭巡视两圈就准备睡了，打算明天开始动工，夜间的巡视交给了赞恩和董兰。
瞭望塔最终定在基地的东南角，这里是视野盲区的关键点，而且背后靠近树林，能提供一定的天然遮蔽。
第一步是挖掘基座。
按照图纸，需要挖出深达一米五的坑洞，用于浇筑混凝土基础。
原非和费莱轮流上阵，铁锹翻飞，泥土被不断铲出。汗水滴落在新翻的泥土上，很快消失，比克好奇地在坑边转来转去，偶尔对着挖出的虫子吠叫两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