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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遇险 ...

  •   符江离与董易牙皆不通武功,可是董易牙到底更重一些,他整个人压在符江离身上,符江离肋骨都被压断了几根,肺子像是漏风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看就要窒息。

      董易牙压在他身上,问“说,湛卢在哪,你一刻不说,我便一刻不起来。你一个时辰不说,我便一个时辰不起来。只是不知,你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符江离此刻被他压着,脸涨的像酱猪肝,喘气都费劲,哪还说的出话来。薛旗看的着急,扯着嗓子骂“湛卢既然如此珍贵,自然还好好在藏兵阁里呆着,你压他有什么用处?”

      薛旗虽然扯着嗓子在骂,但是他此刻毒入肺腑,不但内力全无,就连平常提起胳膊都做不到,所以他情绪激动,话说出来却是嘶哑的,声如蚊蝇,刚刚打斗中远离了他们的董易牙根本就听不到。

      芳四娘看着符江离要死了,心下快意,想着此刻便是死了,也是值得,便纵声大笑起来。她是女子,吃得少些,毒也发作的没有薛旗厉害,虽然站不住坐不住,但是笑却能传出去。

      董易牙听了这笑声,也不管符江离了,颠着他的肥肉一路过来,“让我看看,哪个小娘子笑得这样开心?”

      先前芳四娘觉得巴佘猥琐,此刻看见董易牙才发觉巴佘眉清目秀,顺眼的很。

      董易牙把裤子向下扯,连拽了三次才扯脱下来,便要对芳四娘行不轨之事,芳四娘暗自将麒麟鞭子攥在手里,只等他压上来便尽全力挥出,成与不成,总不能让他这般轻易。

      董易牙又上前两步,去撕芳四娘的衣服,就在这时,薛旗却突然从侧边滚过来,将董易牙撞得一颤。

      董易牙没想到,已经一个半时辰了,这人竟还能动,心下惊疑,便要除之后快,一双大手向薛旗脖子抓过去,他竟想活生生把薛旗脖子拧断。

      芳四娘麒麟鞭出手。
      这一下她内力已失,肌肉无力,却招式仍在,第二节鞭子正缠上董易牙腰眼要害。只是董易牙太过肥胖,那鞭子打在他身上,竟打不到他穴位,反而被这肥肉吸收,又弹了回去。

      董易牙自负本事,平生用毒,未曾失手,此刻却被左右围攻,当下从原地跳起,就要压落到芳四娘身上,这一下若是让他踩实了,万钧之重,那芳四娘顷刻间便要命丧黄泉。

      芳四娘刚才一招发出,此刻再无力抵抗,便闭上眼睛准备受死。身侧一股力量将她猛地撞开,再便是一声呜咽。薛旗竟然在这生死关头,滚过来将她撞开了,自己被那董易牙活活压死。

      芳四娘双目赤红,不顾恶心,张嘴便咬向身侧的董易牙。董易牙身上肉厚,她咬不住,被他一甩手臂就将人甩开了。

      芳四娘还要扑上去撕咬,被董易牙一脚踹到心口“小妮子,脾气还挺硬。”

      董易牙双手抓住芳四娘脚踝,将她倒着提起,“看你还敢有半分不服”。此刻符江离总算是缓过神来,手里拿着那把载物剑,劈向董易牙后脑。董易牙未曾察觉,突然被这重剑劈下,一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董易牙肥胖太过,倒下便一时半刻都难以站起。

      符江离不敢犹豫,又举起载物,对着他连劈数十下,脑浆都喷溅出来,才停下手来。

      芳四娘离得近,溅了满脸的血,符江离不知她死活,去探她鼻息,倒还有气,松下一口气来,又挨个人探过去。只剩下许安平、芳四娘和他自己三人。巴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谢青云也已经不出气了。

      符江离扛着芳四娘,便扛不动许安平了,只能嘱咐他让他自己跟上。

      只见许安平虽然神色痛苦,却行走自如,还伸出只手抓住谢青云后心,拖着一道向前。

      符江离探出口气“这位兄弟,你又是何苦,谢兄已经……”

      许安平此刻正在努力平复体内被毒气激发的蛊虫,懒得答话,他们背后却突然响起个笑嘻嘻的声音,“他这是在闭气练功,敛息凝神,压制毒性,人家可活得好好的呢。”

      符江离转头去看,却是巴佘。他明明记得巴佘当时已经满脸是血,现在却又干干净净的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所练是什么奇门道法。

      巴佘伸出手,要将谢青云接过去,谢青云却突然睁开了两眼,呼吸恢复如常,直盯着巴佘。这气息十分陌生,故而他突然警觉。
      许安平笑骂“小佘,你太粗鲁了些,吓到我们美人儿了。”

      谢青云不敢将内息全身运转,只恐毒性散发,便将心脉封住,调动四肢百骸的力气向心口集聚,将那毒发作的空间挤压的越发逼仄,只等它们老老实实被团到一起,就将他们赶到腿上再运转周天,逐渐排毒。

      可是刚将毒气挤住,还未及撵走,便感觉有陌生气息逼近,无奈只得重新吸气,复通眼耳口鼻。这才看到,现下所来正是巴佘。

      原本符江离打算自己驾车,此刻看见完好无损的巴佘,也不再吃苦,和谢青云搀扶着上了马车,又将芳四娘也抱上来,许安平在下面站着,却不上车。

      符江离未想许多,只当他练功排毒,是要靠走路发散,就要放下车帘。

      还是谢青云从车里伸出只手来,许安平才拽着他手上来。

      许安平上来后便反客为主,将符江离推到一边与芳四娘坐着,自己和谢青云坐在一侧。

      符江离心下歉疚“我看这位兄弟行走自如,没想到竟然是上不来马车,并非有意晾着兄弟,还请兄台不要生气。”

      这当面揭短的话若是换个人说,只怕便要挨揍了,但是符江离言语真诚,显然所说正是所想,许安平也发作不得。

      谢青云在旁边看着好笑,也不给面子,直接笑出声来。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人自作自受,实在是傻得人忍俊不禁。

      许安平不好与符江离动手,和谢青云却是没有顾忌,当下两人手掌相交,又过了几招。谢青云毒在心肺,仍不敢用内息,只手掌出招,许安平不想再刺激蛊虫,也是不用内力,只用手掌相对。

      符江离不懂武术,在旁边看着这两人对掌,便想起小时候自己母亲教他的童谣,忍不住哼唱起来,“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写大字;你拍二,我拍二,俩个小孩梳小辫。”

      他这童谣调子插进来,两个人倒是不好再动手,又各自转头不说话了。

      符江离待要再言语,却突然觉得头顶一凉,疾风袭来。

      许安平和谢青云二人迅速向侧边闪开,便见一飞斧从上向下砍下,将马车从顶上直接劈成两半。

      谢青云滚落下马,一记流星锤又破空而来,直袭向面门。

      谢青云此刻无法用内力,脚步却灵活,连向右滑三步躲开,又抢上前飞腿虚晃一招,待他后躲,便已经从气势上赢了一截。谢青云问他,“怎得连名号都不报,就下如此狠手?”

      那用锤的却不恋战,转身便去扶芳四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刘马,行三,江湖上皆称一声‘刘三哥’。”

      那用斧的亦退后两步,和他一左一右将芳四娘夹住“在下年纪更长,行二,姓木名牛,江湖上称‘木二哥’。”

      那木牛刘马听闻芳霏在这几日在桐庐附近,却想不通她来此处作什么。她一向深居简出,不好热闹,只爱练武,若是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她,那想必是藏兵阁的消息。
      二人均知道她与藏兵阁结怨之深,也早暗自决定要与她共同报仇血恨,奈何那符老贼龟缩象山,他们总也找不到机会下手。此刻得了消息,不放心这四妹,便也赶过来照应。

      只是他们二人出发得晚,距离又远,今晚才赶到,便见街上空旷,无人往来,心下知道不好,循着灯火一路找到客栈。满目所见,皆是横尸,忙顺着车辙印一路跟上,只当是谢青云他们几人挟持了四妹。

      木牛刘马二人抓住芳四娘向后掠去,芳四娘勉强抬起头,盯着符江离,道“藏兵阁的,带他一起。”

      木牛扶住芳四娘,刘马又攻向符江离。

      几人一言排行,谢青云边听出其应当是李园六杰。李园六杰在东部名声不小,谢青云却从不知道几人姓名,皆因其名字拗口,说书先生每每提及,也不肯念全名。

      李园六杰中有六人,今日却只见其三,芳四娘有人照料,固然安全,符江离却难得善终。
      谢青云抢先一步,挡在符江离前面,“你们不能带走他”。

      “能不能带走,先打赢我再说。”刘马话未落地,流星锤已经朝谢青云甩来。

      谢青云身后便是符江离,退无可退,心下一横,不顾毒性发散,左掌聚气,平推而出,刚直迅疾,正中刘马胸口。
      谢青云道“还不快走。”

      刘马起先与谢青云已经对上过,见他一味闪躲,只当他不会武功,却未曾料想他只出一掌,内力便如此深厚,他虽然一身横练功夫,仍被这一掌打得吐血,不免心下骇然,计较一番,且先与二哥带着四妹离开要紧,便又回撤。

      谢青云使出这一招后,先前凝神功夫全然无用不说,整条左臂都再难抬起,两腿也既酥又麻,暗自蓄力,却是力不从心,再无法调用内息周转了。先前他将毒素强行挤在一处,此刻撕开口子,如开闸放水,毒素扩散得较他人快了何止一二。

      符江离看不懂其中关窍,芳四娘却是清楚知道,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薛大哥救我多次,他二人主仆恩义,我又怎会再要这小子性命?”

      芳四娘目睹谢青云中毒全程,此刻只要开口揭穿,她两个哥哥又如何带不走符江离,此番却缄口不提,显然是想问清楚原因,再做决定。

      谢青云双手抱拳“常闻‘李园六杰’高义,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人还与我有些账目,尚未结清,实在不能将他交予他人。”

      刘马担心事久生变,四妹对藏兵阁怨恨极深,只恐她一时克制不住,便再挑争端。他虽与二哥武功不错,但背着她和藏兵阁的那位,两个人压在身上,想要全身而退,却是不易,当下拽着芳霏右手,和木牛示意,二人一左一右,押着四妹,飞掠而去。

      符江离极目远眺,再不见二人身影,松了口气,道“那二位仁兄身手倒是不错。”

      扭头却看见谢青云颓然坐在地上,忙问“这是怎么了?”

      许安平瞟了地上那人一眼,又背转过身去,冲面前空地骂道“傻子,没长嘴么?有事儿不会言语?”

      谢青云在地上撑了一下,双足麻木,手臂酸软,没站起来,只得坐在原地道“当时情况紧急,没想太多。再说,谁动手不一样?”
      他自己是用这种方法排毒,见许安平也一直皱眉调息,只当二人是一样的路数,擅动内力,便要毒发。况且他和许安平初识,又怎好让他出手,只不过后面这句谢青云只在心里想着,没说出口。

      许安平听了这话,旋即转过头来,一掌拍向地上,地上一个巴掌大小的深坑,坑深一尺,五指掌纹清晰可见。

      谢青云看他内力全然无碍,也心下觉得自己如此行为,甚是好笑,不过对自身安危,倒并不过分放在心上,是以也并无后悔。

      许安平手指在地上划过,手印被填平。他慢悠悠站起来,掸掸袖子,向谢青云伸出手来,道“傻子,起来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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