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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见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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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过对流层，后尾拖着气浪，舱内两个少年肩并肩靠坐在座椅上。
陈恙勾着他的手指：“男朋友。”
“嗯？”喻晚。
陈恙说：“我帮你写暑假作业吧。”
“行。”喻晚挑挑眉。
陈恙见他答应，笑了起来：“不过不白写。”
“我卖身不卖艺。”喻晚撇了他一眼说。
“不卖艺也不卖身，就是邀请你去我家住几天，你看啊，你爸爸妈妈工作也挺累的，没时间照顾你，不如你去我家，我保证精心照顾你。”陈恙打算着。
喻晚拒绝道：“不用了，我妈挺闲的。”
陈恙撇了撇嘴，想了想又再度惊起：“你妈妈照顾你不方便啊，你看，你妈妈是个女生，你好歹也是这么大的男生了，像什么洗澡啊，上厕所啊之类的总不能让她来吧。”
“这些我自己能搞定。”喻晚无奈道。
陈恙心灰意冷：“哦。”
“把我骗去你家，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喻晚凑近他耳朵小声问。
陈恙立即并起三根手指举在空中：“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想照顾你，要真有图谋不轨，也是排在后面的。”
“这么纯洁？”喻晚有点失望：“那我不去了。”
“啊？”陈恙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我就是图谋不轨！”
他见喻晚似乎是觉得还不够，于是添道：“趁着你手伤严重把你摁床上给我口的那种图谋不轨！”
陈恙声音算大的了，四周的人纷纷看过来，陈恙一惊，不敢动了。
喻晚在一旁忍着笑意，齿间细细密密的笑声袒出。
陈恙拱了拱他，压低声音说：“你别笑了。”
“既然你都这么直白地邀请了，我不去就显得我很不大度了。”喻晚嘴角还留有未褪完的笑意。
“靠。”
……因为那一句话，陈恙跟喻晚说完话后全程装睡。
下了飞机过后两人直接去的陈恙家。
陈恙拧开门锁进门去，这一刻所有的血液流动起来，他才真的感觉到，到家了。
放在书桌上的烟没收拾，让两人莫名都想起了分手那天。
陈恙一愣，下意识就要去挡喻晚的视线：“那个……你先在这里站一会儿有点乱，我收拾一下。”
“我看到了。”喻晚拆破他。
“啊……”陈恙抓了把脑袋，干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喻晚挑眉：“不能过去。”
“那你要怎样？”陈恙无奈问。
喻晚胡乱揉了把他脑袋：“当做教训，不能再犯。”
“没问题男朋友！”陈恙笑嘻嘻说。
“当做赎罪，要不我帮你洗澡吧。”陈恙追上往里走的喻晚。
喻晚推开他：“滚开。”
艰难地洗完了澡。
“去我家？”喻晚擦着头发。
陈恙愣了下：“现在就去吗？会不会太突然？”
“我刚刚在机场就已经跟我妈说了，她现在大概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了。”喻晚说。
“那你陪我去给阿姨叔叔买点东西。”陈恙说。
喻晚皱了皱眉说：“不用买。”
“这你说了不算，快快快，走了。”陈恙推着喻晚出门去。
两人在副北逛遍了陈恙也没看到合意的礼物。
于是决定去副区中心的大商场里。
陈恙最终是在珠宝店住了脚的。
他寻寻觅觅望着橱窗。
“给我点意见，阿姨喜欢哪一种？”陈恙绕了绕喻晚胳膊。
喻晚想了想说：“喜欢你这种。”
“我总不能把我做成首饰吧。”陈恙两眼空空。
“要不别买这些了，你给她签个名就够她高兴好久了。”喻晚说。
“疯了吧我，见父母送签名。”陈恙边走边挑着：“我是有多大个脸去这么嚣张。”
“随便你，别买太贵，她会吵。”喻晚叮嘱完不再发表意见。
陈恙最后挑了一款女士细金链子，吊坠是一个小叶片，精致又大气。
他对着柜台前的服务员微笑说道：“这个，给我包起来。”
付款的时候喻晚一把摁住了他的卡：“疯了吧两万七。”
“我觉得不贵啊。”陈恙攒劲从他手里抽出卡来。
见喻晚松动，好像不再打算阻止自己，立即付了钱。
“叔叔喜欢喝酒吗？”陈恙问道。
喻晚不答。
大概是生气了。
陈恙扯了扯他一角，哄道：“那东西真算不上贵，我一个学生需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多，以前画漫画存了好多钱都没处花，况且我得好好感谢阿姨生了你啊，别生气好不好。”
喻晚无奈回答起他前面的话：“喜欢。”
陈恙笑了笑拖着他又跌进一家超市，大大小小拿了几瓶酒，还有燕窝，面膜，各种品牌护肤品。
一共花了一万九。
“你真不把钱当数？”喻晚喝道。
陈恙轻笑：“好歹第一次见面，不准备得好一点怎么行。”
“服了你了。”喻晚无奈叹道。
……
喻晚从下机到现在才回自己家，是和陈恙一起回。
陈恙的心理路线从激动到兴奋到紧张，最后的情感是在喻晚家楼下爆发的。
他停住了脚，犹豫不前。
喻晚手指绕着钥匙，悠哉悠哉地转着，见他不走，问了句：“我家有鬼？”
便先行一步了。
陈恙追上他去。
“你说我礼物是不是买少了啊，我突然感觉好少，要不然我们再出去买点。诶你看我头发乱不乱，我今天这衣服会不会太花了，我要不要换件衣服……”陈恙一路上都喋喋不休。
喻晚皱眉看向他：“闭嘴，再说嘴撕了。”
陈恙当即闭上了嘴。
到了喻晚家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心有余悸，喻晚三次想要开门都被陈恙拦住了。
“诶别开，我先缓缓。”
喻晚见他缓得差不多了，又去开。
“等等等等，我还没好。”
足足在门口站了十分钟，喻晚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不顾他的劝说直接开了门。
“我还没……”陈恙见门已经开话便说不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喻早朝他们看过来，先是愣了几秒然后连忙起身招呼。
“来了？快进来啊，儿子给他拿双鞋啊。”喻早慈笑着吩咐完又转头看向陈恙：“小伙子真帅。”
陈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意盈盈地回他：“叔叔您也帅，堪比刘德华郭富城。”
喻早不好意思：“哪有那么夸张。”
说着把东西递了过去。喻早连忙接过：“哎哟，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还买这么多，以后不许了哈。”
“小礼物，您别笑话才是。”陈恙说。
“这还小东西，不小了不小了。”喻早说：“快进来。”
喻晚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喻早将东西放到茶几上，陈恙换好鞋走进里去。
喻早冲厨房喊道：“梅啊！儿媳妇来了！快出来看看！”
陈恙刚离开玄关没几步，喻晚跟在他后面，袁梅从厨房里飞奔出来。
喻晚不由得一想：好戏开始了。
他抱着胳膊靠在一旁的墙上准备看戏。
第一场，袁梅女士的锅铲掉落在地。
袁梅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以至于手指一松，手里的东西哐当落地，陈恙上前两步，想要捡起来，袁梅回过神来，连忙弯腰去捡。
陈恙朝袁梅笑了笑：“阿姨好。”
“好……好……”阿姨她不太好。
喻晚在一旁忍着笑意。
第二场，吃瓜一号喻晚被拖走了。
“手伤严重吗？”袁梅先是尽量压着情绪关心喻晚。
“还好，过段时间去拆线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袁梅冲洗着锅铲，突然就跳了个话题。
喻晚一笑：“这不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惊喜个屁，你这是惊吓，合着你是把我偶像骗来了，太不是东西了。”袁梅骂道。
喻晚简直哭笑不得：“诶我怎么就是骗了。”
“不行，你让我缓一下，我感觉这不真实。”袁梅望着天花板：“我的偶像……成了我的儿媳妇？”
袁梅觉得自己应该还没醒。
客厅里的喻早和陈恙聊得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恙，别来无恙的恙。”
“陈恙啊，好名字，不过……怎么这么耳熟？”
“耳熟？”陈恙也不解。
“哦！”喻晚猛地拍了下大腿：“想起来了，你的微信昵称是不是叫陈恙帅炸天。”
“是啊，很酷吧，您怎么知道我的微信昵称的？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加好友。”
“是那次，小晚跟你聊天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简直帅炸了。你看我的。”喻早把手机页面坦了过去：“太炫酷了。”
页面上是他的微信主页，昵称：喻早帅炸天。
陈恙笑了笑说：“叔叔好品味啊，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炫酷。”
喻晚总算被袁梅放走了，这才去了客厅。
他挑了个离陈恙近的地方坐了下去：“你们俩聊得还不错，可以来个桃园二结义了。”
“你闭嘴。”喻早瞪了他一眼，又笑嘻嘻地跟陈恙说：“他这嘴就这样，他妈怀他的时候应该是屎憋久了，全被他吃了，一嘴死臭。”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对……微信……”于是两人又很是默契地聊了起来
袁梅一直在厨房闷头做饭，突然不太敢来客厅。
“老喻，来端端菜。”厨房里袁梅喊道。
喻早恋恋不舍地跟他住了聊天，小跑去端菜，残疾人士喻晚窝在沙发上没动。
陈恙觉得坐这儿也不好，于是决定去厨房帮帮忙。
喻晚本想拦一下，没拦住就已经跑了。
于是无奈地瘫在沙发上，心里倒计时着。
三。
二。
一。
“放那儿别动！”袁梅的喊叫从厨房荡出来，
喻晚一笑。
陈恙手还没碰到碗就被吼住了，猛地停了下来，喻早也被吓着住了手。
几人都不敢动，碗表示它也不敢动。
袁梅捋了捋情绪，优雅又大方道：“没事儿，我来就行，你去坐着等就是了。”
“我……”
“真不用。”袁梅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着外面喊：“小晚！来把他带走！”
喻晚无奈起身去。
“行了，走吧。”喻晚把他拖走了。
袁梅这才安下心来，继续着手里的活，她转头看到一旁愣着的喻早，骂道：“你愣着干嘛？叫你不动的吗？”
喻早苦着脸，区别对待。
“我妈就是这样一惊一乍，你以后习惯就好。”喻晚说。
陈恙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没不习惯，就是感觉怎么她比我还紧张。”
“废话，你是谁？”喻晚说。
陈恙一笑，打趣道：“我是谁？”
菜很快上齐了。
“吃啊，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喻早招呼着。
陈恙吃相在这时候斯文了起来：“好。”
“小夜？”袁梅喊了一声。
陈恙忙抬头看她。
袁梅解释道：“主要是我叫你小恙听起来有点小样的意思，不太好，叫小陈吧，又像是某个公司助理，思来想去，还是叫小夜比较好，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您开心就好。”陈恙说。
其实说起来他原本是叫小夜的，所以说这样喊也没什么关系。
袁梅努力捋直情绪，像一个婆婆问自己儿媳妇一样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陈恙刚想回答，便被提问的人自行回答了：“哦，十六，快满十七了，我知道。”
陈恙笑了笑不说话。
“做什么工作？”袁梅又问。
和上次一样，陈恙还没回答起，又被袁梅抢了话：“画漫画的。”
陈恙有点哭笑不得。
袁梅还想问，喻晚看不下去了，便阻拦道：“行了，别问了，问什么你都知道。”
“为什么她知道？”喻早不解望向袁梅：“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袁梅不好意思地说：“他就是c夜。”
喻早一口饭卡在了喉咙，呛了起来。
“慢点吃。”袁梅无奈给他顺顺背。
喻早满脸不可置信：“这么巧的啊？”
“爸，妈。”喻晚正色道：“现在是你们儿子的对象登门拜访，不是粉丝见面会。”
“哦哦哦！”袁梅似乎真的这才想起来。
“你看上这个臭小子哪一点了？我让他改。”袁梅说。
喻晚差点呛住。
“可能改不了了，他哪点我都看上了。”陈恙笑了笑。
喻晚喝了口水。
“他是怎么把你骗到手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啊？”袁梅问。
陈恙依旧是礼貌性微笑：“是我勾引的他。”
“哦。”袁梅点点头又说：“要不你开个价，别跟着他，阿姨给你找个更好的。”
“妈……”
陈恙一哽，有点蒙。
你认真的？
“开玩笑啦。”袁梅笑了笑说。
陈恙这才松了口气。
“阿姨说认真的，排开偶像与粉丝这层关系，我希望你好好跟我儿子在一起，他上初中过后就有点孤僻，好不容易交上个朋友，又把他骗了，后来我们以为他不会交朋友了，没想到还找了个男朋友，不容易，所以阿姨希望你能一直陪着他。”袁梅正经起来。
陈恙看了一眼一旁无所谓地吃着饭的喻晚，坚定地点了点头：“阿姨我会的。”
“然后就是，你应该知道，他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你尽量接受一下。”袁梅说。
“没事，我脾气挺好的。”陈恙笑着。
“你以后不许对小夜发火听到没！”袁梅怒着调跟喻晚说。
喻晚不情不愿地回应她：“知道了。”
袁梅得到回答，转头跟陈恙说话时调子又不由分说地软了下去：“他以后要是欺负你，就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收拾他啊。”
陈恙压着笑意：“好好好。”
喻晚有点无奈：“到底谁是你儿子？”
“你随时可以不是。”袁梅很直接地回答他。
……
吃过饭后，陈恙主动要求洗碗，但被袁梅强烈阻止了。
“要去我房间参观一下吗？”喻晚邀请道。
陈恙低低回答：“要啊。”
喻晚的房间很简单，床单是灰色的，墙刷的白色，书柜里书本堆放得整整齐齐。
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单调，唯一比较有看点的就是书柜，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高中生的书柜。书柜里不是堆积如山的五三，是一些物理，化学，数学专家必看手册，还有什么黑洞的奥秘之类的。
“还挺有观赏性。”陈恙无奈评价。
陈恙转着眼，望到了书桌上的心形石头，他兴奋着走过去拿起来看：“还在啊你。”
“随手放这儿了，懒得收拾。”喻晚狡辩着。
“哦。”陈恙撇撇嘴放了回去。
“这个……”陈恙的目光停在一个红色的证书上。
喻晚解释过去：“哦，这是上次A市暴雨救灾发的奖状。”
“A市，暴雨。”陈恙想起什么：“是不是初二那次？”
“嗯。”喻晚点头。
“当时你也在啊！”陈恙双眼一亮。
喻晚当时，是跟着喻早去的。
初二那时。
“A市是历史古城，我们中国几百年的历史那里都有保留！那里还有好多孩子，我一定得去！”袁善臣吼道。
“行了，你别去，就让喻早和小晚去，你这身体在那儿去了也是添乱。”袁梅劝道。
袁善臣也许骨子里就刻着军魂，一见国家哪里有难，那股子军魂根本压制不住，愣是想顶着把老骨头去救人。
可是战士也会老，他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采，早已不再能够救死扶伤。
他征愣几秒，突然不说话了。
“外公。”喻晚蹲下身去：“这次就算是我死在那儿了，也会连带你的一份。”
喻晚随同着喻早去。因为他身高在当时已经算是出类拔萃，又是篮球队主力，体力不输很多人，救援队给了他批准。
暴雨如似大敌，喻晚跟着救援队，一处处把人救起。
平房已然被大水冲垮，车子侵入水中，不断上涨的大水淹没去这个城市的建筑，却不足以埋没希望。
“那里有人被冲走了！”有人喊道：“快去啊！”
救援队纷纷从水中奔去，眼看着水流冲击越发狠，水也不断起伏。那人疯抬起手，被越冲越远。
喻晚心一抖，不顾一切潜入水游了几米跳上岸，沿着窄窄一条小道跑到头，又纵身一跃，跃进了冲击最大的深水区，整个人在水面有了几处影，又被水淹没去。
“小晚！”埋在救援队中的喻早大喊起来。
深水区还像刚刚一样不断波动，没有喻晚的回应，也不在看见人。
喻早心里一震，拼命跑去。
还没跑至，就见有人从水里露出头来，不足以看清眉眼，却能知晓那是喻晚。
喻晚死死抓着一人，逆着流将人举起，突然往前一抛，居然抛到了很远处的浅水区。
这将观望与救援的人吓了一跳，逆着流向，脚下甚至布满冲击，还能将人抛出险境，这只是一个少年。
喻早已经哭出来了，他喃喃自语般说：“篮球主力怎么会差。”
救援队见人已到浅水区，纷纷涌去将他捞起。
喻晚刚刚那一抛，已经用去了大半体力，他本想再跟这冲击横一把，但他挣扎两下后却发现体力不够横了，无奈软下身子，仍水冲走了。
喻早双眼一登，尖叫着奔去。
结局就是，喻晚将好心前来的喻早救起，两人坐在浅水区。
喻晚十分无语地说：“你能不能多看看书。”
“我看书干嘛？都出这种事了，我哪里还有心看书。”喻早撇撇嘴。
喻晚看他一眼：“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不出这种事，你也无心看书。”
“怎么说话呢。”喻早往他脑袋上打去：“我好歹是你爹！”
“行吧爹。”喻晚说：“我来之前就看过这个地方的地图了，这里的路况设施我很清楚，刚刚被冲我也知道在那儿落点，我就死里逃生了，你倒是厉害，冲过来就拉着我不让我走，刚刚要不是你，我一定早十分钟上来，我可谢谢你了爹。”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喻早自认无理。
喻晚没再说话，只见不远处的深水区又卷来了两人。
他二话不说又涌入水中。
喻早一愣，看见人也跟了去。
那两人已经急疯了，大概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这里了，不断嚎叫着。
“闭嘴。”喻晚无奈道：“抓着我！”
两人把落水的救起。
喻晚看了眼已经近乎昏厥的中年男人，他全身湿透，赤裸着的脚被水泡的黄肿起来，还有几处不深不浅的划痕。
他心里一动，脱下自己的鞋给了男人。
喻早也把自己的给了另外一位男士。
两人光着脚等着下一波人。
“等到大家都平平安安了。”喻早念叨着：“我要吃你妈妈做的红烧肉。”
“要求挺低。”喻晚道：“我没你那么省，我要买鞋。”
喻早：“……”
喻早本着煽情的意思跟他聊聊天，可惜他儿子不懂情，硬生生搅乱了气氛。
后来暴雨过去，救援队给喻晚喻早都颁发了奖状。
……
“你也在？”喻晚眼睛一动。
“嗯。”陈恙笑意满怀。
“你在那拨救援队，我没见过你。”喻晚问道。
“我当时……”陈恙挠了挠头：“没跟队，自己去的。”
“没跟……”喻晚神色微变：“为什么不跟着队？”
“他们不收啊。”陈恙无奈说：“我年龄太小，还……说不了话。”
喻晚心疼之余却也不忍骄傲，国之繁荣我们都享受着，国之危难我们也都献身过。
所以他们早就注定了。
早在那场暴雨里就注定了未来。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小王让我们起来形容自己的同桌那回？”陈恙靠着他的书桌问他。
喻晚道：“不记得了。”
“哦。”陈恙的笑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喻晚问他：“所以是哪一个单词？”
陈恙一愣，随即笑了笑，他声音清朗：“hero，you are my hero。”
you are my hero。你是我的英雄。
喻晚不算伟大，但却是他的英雄。
喻晚看着他的笑，从眼尾流至嘴角，发丝跟着光荡漾。
他不由得跟着轻轻一笑：“那你还记得我上次怎么说的你吗？”
“child？”陈恙笑说：“是吧？”
喻晚轻轻点头：“you are my child。”
陈恙笑了起来，很满足。
其实他还不算惨，只是晚一点做小孩儿，至少没有完全缺了席。
永远都这样吧，你做我的小孩，我做你的英雄。喻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