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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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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不在向我说明,我从一个魔鬼又到了另一个魔鬼手中,而更糟糕的是,前一个魔鬼会跟我做交易,而眼前这个不会。
  甚至可能会因为我的反抗而杀了我,所以我不能动,我不能惹怒他。
  我开始讨好的往他身上贴,让眼睛变得湿漉漉的,争取用更可怜的姿态来博取他的同情心。
  而他似乎非常受用,他开始慢慢松开手,让我的脸颊和下巴放松下来,然后我向下贴着他的手掌心,像只猫儿一样轻蹭着。
  我用软弱和无害在告诉他,我没有任何威胁。
  他的表情太冷漠了,如果不是我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那浓烈的欲望,我甚至怀疑他是在看我扮小丑。
  而我的动作确实与那无异,是的,我在让他以为我是他的战利品,而一个人是不会杀掉他的礼物的。
  他忽然将目光落在我血肉模糊的手腕上,然后揽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膝下,将我抱了起来。
  我无意识的想要挣扎,甚至已经摸到了被我藏在衣服后的刀,可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我便连动也不敢动了。
  然后他将我放在地上,我正警惕着,他凭空在手中拿出一把短刃,并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握了握虚空的手心,脸色一片惨白。
  而他却将刀往自己的掌心上一划,我看着毫发无伤的肌肤,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把刀连刃都没开。
  艾维利尔或许在骗我。
  这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我迟迟无法接受,再回神时便察觉手脚又重新被铐上了枷锁。
  我无助迷惘的看着眼的男人,他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在艾维利尔的尸体上,很快那像是纸烧着了一般被彻底化作灰飞开,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接着他回头看我,我抓紧了手上的锁链,像是被一只猎人锁定,接下来将是任由他屠戮,毫无反抗之力。
  我开始感到羞辱。
  是的,我跑不掉了,这个男人清理了‘背叛者’,而我逃生的唯一希望,也亲手被他打上了镣铐。
  一时间,我心如死灰,甚至为自己之前的讨好产生厌恶感。
  浑身发抖间,我的外衣被他拿起,从空中抛下披在了我的身上,遮住我裸露的皮肤,只留下半个肩头和面露惊慌的脸。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害怕极了,甚至在地上蜷起的双膝微微颤抖着,像极了被侵犯后的残花败柳。
  “艾维利尔!”有人在外面喊,“什么时候轮到我上了?妈的,毛都不长得地方居然有这么不要命的一群家伙,都她妈吃枪药了吧?”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看到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剃了光头,面目可憎。身上还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从一进来就拿那双下流的眼睛就定在我身上。
  “你把他搞出血了?”
  我脑子一片混乱,但我清楚知道地下的血是艾维利尔的,而并非他所说。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先前那个男人的脸已经变成了艾维利尔的脸。
  不,他不是联邦的士兵,甚至可能是混上星船的奸细!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闪过,仿佛在我脑海里投下了了一枚炸弹。我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唇,避免自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看着这个人的背影,一团乱的思绪使我不能理智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我只能等我平静下来。
  ‘艾维利尔’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痞笑着说:“我就差把他搞死了。”
  如果是以前,当我听到这种折辱的话一定会面红耳赤,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去想这个人要做什么,而我又是一种什么境地。
  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艾维利尔所承诺的救我出去,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这群极端恶劣的联邦走狗,淫邪的联邦士兵,他们将我视若蝼蚁,甚至当做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企图让我成为他们的营妓,直到把我送到茫星。
  可这个时候我却连愤恨的表情都不敢露出,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假冒的艾维利尔会不会杀人灭口。
  但那士兵却狠狠皱了眉,似乎是害怕真的把我搞死了,毕竟地下那么一大摊血迹,而且我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又好像随便一碰就要晕死过去,他骂了一句,“下次再搞成这样,我就砍了你那根肮脏的东西。”
  ‘艾维利尔’笑眯眯的,并不说任何话,他跟着士兵愤然离去,砰地一声囚牢又变得漆黑一片。
  我闻到空气中那新鲜的血腥气,紧绷的头皮才终于松懈下来,如一团棉花瘫倒在地。
  我该怎么办?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活下去。
  那个人,我知道那个人的底细,但他杀人如喝水的模样一直在我心底挥之不去,我永远忘不了他面无表情收拾尸体的模样,熟练的就像是在处理一坨烂肉。
  而联邦士兵呢?经过艾维利尔的事,我难道还能再相信这群卑鄙肮脏的刽子手吗?
  我现在最有力的底牌,就是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联邦星船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卧底身份,只有我,只有我!
  我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但他既然这样隐隐藏藏,那就一定不是来做什么好事的。
  或许……或许我可以用这个要挟他帮我!
  想到这,我仿佛被打了一针兴奋剂,整个人激动的撑起身体,可等着股劲过去,身上却蔓延上一阵疲惫,这让我感觉到无比困顿。
  我这几天经历了我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我在极度害怕中沉沉的睡了过去,祈祷梦醒来,我依旧在园子里浇花弄草。
  我是被饿醒的。
  饿的四肢发软,我的头脑一片嗡鸣,甚至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身处何处,直到冰冷的锁链碰到我的肌肤,我冷的一缩。
  窗外无边的星海落到我眼里,心底陡然升起来一阵冰寒,这艘飞船离开了仇安区。
  飞船的窗户外甚至再不能看见人类赖以生存的十七星系,而是无数星星点点伴随着巨物恐惧感的星云和宇宙尘埃。
  这说明,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无数的恐慌萦绕在我心头,甚至忘记了我胃部的抽痛,是的,在过去的五六年里我享受着德鲁列家族的优待,因为吃喝太过精细而养出的折磨人的胃病。
  我受不了这样有一顿没一顿而且粗糙又没营养的三餐,更受不了这生锈的锁链在我手腕脚腕上摩擦的红痕。
  我越想,眼眶就越红。
  然后,那道尘封的巨厚铁门从外到内打开,烟尘在光线里四处逃逸,一双古漆色皮革质地的军用长靴出现在我眼前,这使我错愕几秒,任由眼泪在眼睫下坠落,露出脆弱而又可怜的一面。
  当我的视线随着利落繁琐的军装攀爬至那张脸上时,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无可避免的出现了几分恐惧。
  他一定是古蓝星人,因为他的眼睛太黑了,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光泽,哪怕他现在正在伪装,但我依旧记得那副画面,他几近随意的杀死了一个联邦士兵,就像是杀死了一只蚂蚁。
  在联邦中,古蓝星人是一群可怕稀少而又神秘的人种,他们几乎不参与联邦的任何决策和政治外交,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的掌握着整个社会的各个行业交椅以及各个财阀世家的名单。
  我一瞬间想到,我是得罪不起古蓝星人的,因为这个种族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对待其他人种近乎残忍的手段。
  他们的原则一向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真的能用那件事来威胁他带我离开吗?
  他万一恼羞成怒将我也杀了呢?
  我陷入犹豫,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明明刚才还那么有底气,可我一想到我会被杀死,思绪就犹如浸泡在恐惧里,我甚至不知道我在止不住的流泪,长衫下伸出的小腿在轻微的颤抖,连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而他就那么看着我,那双如刀锋般的眼睛轻轻的眯起,如同一头雄狮在打量一点小点心,轻慢而又危险。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只是单披了一件外衣,遮住了裸露的部位,此时又因为我的动作微微往下滑了一些,将我身上的肌肤暴露的更多。
  与此同时,我又感到羞耻。无论是面对艾维利亚还是面前这个古蓝星人,他们都对我显露了那种折辱的欲望。
  对面这种侮辱,我却只能忍气吞声,甚至还要曲意迎合。
  而他也遵从本心,跨步朝我走来,他的走姿利落又有气势,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到访过德鲁列家的联邦军事官,不,甚至比他还要标准。
  我的大脑在他走来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飞速运转,我该怎么做?我要不要威胁他?他会不会强-奸我?
  不合时宜的,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胃部轻微的痉挛打断了我的思绪,甚至让我露出了细微难受的嘤咛。
  他站在我面前,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甚至能看见他裤子上的异常,以及他即带着欲望又有几分冷漠的神色。
  我一瞬间就觉得脸在发烫,又屈辱又无助,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露出这种姿态。
  这样野蛮而又强势。
  他打开携带的饭盒,到现在我才明白他是顶替了艾维利亚的工作来为我送饭,我此时多么希望他送完就能离开这里,我的眼神也难以掩饰的露出了一些祈求。
  而他半蹲下来,接着打开食盒,他的动作甚至有些优雅,手指修长根根分明,虎口处带着些薄茧,哪怕那个大家伙此时撑开了他的裤子,显得突兀又狰狞,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从容不迫。
  接着他直接用手挖出了食物,伸到了我眼前。颗颗米白色的饭黏在他手指上,散发着欲盖弥彰的香气。
  然后他好暇以整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