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归虞 ...
-
主角：许归虞，无CP
如果她非要爱着谁，那她只会爱自己。
＊
许归虞是个天才。
这是无人辩驳的事实。
她是天生研究员，15岁从燕西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受聘于以西结科技研究所，研究她喜爱的各种机械。
无数机械和数据在她手下诞生，然后运用在军事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人们都说，许归虞正是为机械而诞生的。
＊
今天，一如往常，许归虞睡到中午才起床，洗漱后从宿舍出门往食堂走。
她照旧穿着她那身白衬衫和黑裤子，半长的头发简单扎在脑后。
“许组长！”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一起去食堂吧。”
许归虞只是扫了一眼身边高马尾蹦蹦跳跳的女生，没说话。
但她知道，这个叫程筱的女生会跟着她一起去食堂，会挑几样新菜，还会照常拿一杯柠檬水。
她会坐在自己身边吐槽哪个阿姨给的菜少，说起昨天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
正如从前无数个平凡的一天一样。
许归虞照旧拿了一素一荤一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程筱打好饭菜很快坐到她对面，她也不在意许归虞是不是在听她说话，自顾自地说起研究室同组的一个讨厌的男性。
“你是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自恋一男的……”
许归虞已经听她吐槽过好几次，她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米饭上。
今天的米饭略湿，米粒一颗一颗挤在一起微微黏连。
许归虞慢慢夹起来，她想到了她一直在进行的研究，关于用数据构建一个世界……
“许组长，不吃了吗？”程筱看着许归虞才吃了两口就端着碗离开，问了一句。不过程筱清楚，许组长怕是又想到了研究中的新点子急着去实验室改进了。
许归虞确实有个好想法。
她进入研究所，刚想拿出证件进入自己的实验室，旁边快步走过来一个人。
“许组长，许组长。”这人拉住她的胳膊，说，“所长那边有事找你。”
许归虞抬眸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我也有事。”
什么事都比不过她现在手头上的技术实验。
梁昭显然也知道许归虞的性格，松开手以后跟着她进入房间：“所长那边可能要谈关于研究和经费方面的事情。”
“嗯。”许归虞应了一声，把梁昭挡在实验室外，“我要开始研究了，没别的事的话早点离开。”
梁昭看着许归虞走进里面的房间，他叹了口气，找了张便签写下所长找她的事贴在了许归虞的柜子上，保证她出来一眼就能看到。
许归虞此刻坐在计算机前，数据洪流在屏幕上掠过，宛如浩瀚星河，她时不时修改一些数据，再把数据放回指定的位置。
“太好了，再过一周就能看到你的问世了。”
许归虞今天第一次表现出别的情绪，她扬起笑，她伸出手像是摸小狗一样抚摸面前的数据成果。
咚咚。
时间飞逝，研究室里定时亮起灯，许归虞没听到敲门声继续沉溺在实验中。
等她回过神，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许归虞打开门，照例在外面的微波炉里看到了一份饭菜，她点击加热，终于看到了柜子上的留言。
［许组长，所长那边有事要和你商量，请尽快和他联系。］
叮，饭菜加热好了。
许归虞取出饭菜，打开终端给董月斐打电话。
“喂，归虞啊。”董月斐乐呵喊了她一声，是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
“嗯。”许归虞给自己喂了一口饭，含糊开口，“有什么事吗？”
董月斐倒是不急，说：“在吃饭吗，可以等你吃完再商量。”
他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咀嚼声。
“是这样子，”董月斐的语气中不自觉多了一点恭维和谄媚，“研究所这边一直不知道你那边的研究和进度，我手头还有一个关于多关节机械臂的项目，你看……”
“没时间。”许归虞飞速回绝，“研究所不止我一个研究员。我的研究远比你那些重要。”
许归虞心里清楚，她不过是以西结研究所里的一个普通研究员，甚至没接触过所里保密级别最高的研究。在她面前，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这里没人知道的实验……
“那这样，还有一个仿生机器人的项目你看……”
没等董月斐说完，许归虞把电话挂断，今天的菜不错，她多吃了两口，又回到计算机面前继续她的研究。
此刻，以西结研究所所长办公室里，董月斐正靠坐在椅子假寐。
“许归虞没答应。”
他的正对面，沙发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低哑的男声。
董月斐没睁眼，他说：“你也清楚许归虞是什么性格。她独来独往，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研究。”
许归虞能为以西结研究所做事是因为研究所早期帮她脱离了原生家庭，还提供了良好的研究环境，而她现在还留在这里，或许只是懒得搬去别的地方。
虽然他们不知道许归虞在研究什么，但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能端出完美的举世瞩目的研究成果来，这也是研究所一直为她提供场所经费的原因。
“我还是坚持我最开始的想法，不如早点把许归虞……”
董月斐听了这话，瞪了他一眼，说：“高裘，我应该告诉过你，你的那个研究还没成熟，在彻底试验成功前，许归虞得留着。”
“呵。”高裘发出一声比他人生还要短暂的笑。
自从接手研究所优先级最高的项目后，他基因里的自负就完全暴露出来。
“所长您放心，这个项目很快就能有成果了。”他说。
*
许归虞又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她足不出户，饭菜衣物都有专人负责。
如果现在有人在她身边，一定会被她在状态吓一跳。
只见许归虞双目通红布满血丝，眼瞳正死死盯着屏幕，一串串数据就像是拼图在她手中归位成型。
最后一点，最后一点……
数据链连成完整一条，环环相扣，整个屏幕充斥着荧蓝色的数据。
成功了！许归虞按下回车键，面前的数据瞬间跃动运行。
她等了几分钟，终于等到一个无机质的声音响起。
［你好，归虞，我是代号0417。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0417，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许归虞站起身，有些不稳地扶了下桌子。
屏幕上跳动着不规则的线条，很快0417开口。
［归虞，检测到您现在有明显的睡眠严重不足、营养不良、体力不支等症状，建议：请尽快进入睡眠休息。］
“哈。”许归虞轻笑一声，觉得等一下可以去研究所的超市里买份冰淇淋吃，她说：“0417，允许你接入网络。”
［已接到指令，数据连接中。］
0417很快接入数据网络，进行数据分析和检测。
［归虞，检测到附近有与我相似的单位。如果说我是十岁的孩童，那么那位只是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0417突然开口。
许归虞突然明白过来研究所的秘密研究是什么，居然和她想法相同，想研究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能独立学习思考的智能。
不过还是她要领先一步。
“不用管它。”许归虞整理衣衫往外走，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去买冰淇淋吃。
于是许归虞没看到，她身后屏幕微闪，0417与一个她不知道的存在相接。
以西结研究所门口，许归虞拿着一份冰淇淋用勺子挖着吃。
外面阳光正好，冰淇淋外壳上冷凝的水液顺着她的掌心落在地上很快蒸发。
嘀——
手腕上的终端微闪，许归虞抬手看了一眼。
是0417的信息。
［归虞，检测到您的右后方，四点钟方向，500米处有一个人在观察您，并把你的位置汇报给了一个叫高裘的人。］
许归虞没有回头，她两三口解决完剩下的冰淇淋，趁着凉意还未散尽咽进胃里，然后自然地走到垃圾桶边。
［高裘想杀了你。］0417平静地说。
［他在回复你身后的人，他们恐怕想制造一起意外车祸。］
身后的人已经坐上了车，发动机的声响从后面传来。
许归虞照常往前走，在身后的声音逼近时回头转身往九十度方向的建筑物跑。
车辆来不及拐弯直直向前冲，许归虞趁着这个机会已经靠近了研究所大门。
“许组长！”玻璃大门内传来一声惊呼，是熟悉的声音。
许归虞看到了程筱，她正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归虞，检测到……］
0417的话还没说完。
轰——
巨大的爆炸从身后炸响，灼热的火舌缠上她的后背，好似要把她一起卷进无间地狱。
许归虞在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好可惜，她的研究才刚刚完成……
［叮——已成功和宿主许归虞绑定……］
声音渐弱，许归虞不知道突然出现的声音是谁。
她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归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