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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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那遥远的山之巅、海之角，居住着美丽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明，勇士们与凶恶的野兽和邪恶的魔法对抗，历经千难万阻、重重磨难，最终才能来到那光明的神座之下。而无私的神明会感慨他们的英勇，将会降下神谕，满足他们那小小的请求。
……
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连着远方广阔的天边，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在这样的天气下，应该和家人一起依偎在温暖的火炉旁，享受美好的时光。而此刻，渺小的人影正在雪地之中缓慢前行，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不过很快就被大雪覆盖，再无痕迹。整个天地似乎再无别的生物，安静到仿佛只有他一人，只能听见他一步一步踩在雪里的吱喳声，寂寥的可怕。
那是一位少年，右臂胳膊上已经沾满鲜血，狰狞的伤口预示着他刚才经历过的凶险，不过因为这寒冷的天气，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早已凝结成块。哪怕是这样严重的伤势，少年依旧脚步不停，坚定地向前踉跄前行，直视前方的眼睛哪怕因疼痛变得涣散，却依旧能在那深处看出不顾一切的执着。
终于，走到了雪的尽头。
雪的尽头是一片荒芜。
只是，同时存在的，是一个身高数米、体型壮大的巨人。
“呵，真是长的奇形怪状。”
少年并未因此产生退缩和惧怕之感，反而流露出一丝蠢蠢欲动的兴奋。从破败不堪的衣服里掏出刀刃已经有些卷曲的匕首，这是他仅存的武器，他将用这渺小的匕首刺进巨人的心脏。
巨人原本以为到了这里的会是如何卓越的人，却见他拿出一把只需他轻轻一弹便会粉碎的小刀，看着眼前渺小的人类不禁充满着嘲笑。
只是，一向无往而不胜的巨人直到看见那匕首即将刺向他的心脏，才意识到这次似乎失了策。
齐根深入的匕首，深深刺在那巨人脆弱的心脏。
巨人庞大的身躯倒下，震得大地颤抖。少年也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倒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眼前绽放出绚烂无比的光亮，在这点点微光之中，他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暖床，回到了幼年难得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段让人心安、让人难以忘怀的日子。
之后，那位少年见到了世上最后一位神明。
…………
少年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富丽堂皇、绝非人力所能建造的宫殿。他知道，他已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英勇的人啊，就是汝穿越了种种磨难，来到吾的身边。”
少年的耳边响起宛如天籁般的柔和声音，他下意识地向前看去，只见那高高台阶上的宛如水晶制成的宝座上，端坐着令世人狂热期盼的神明。
而她，也正如世人所幻想的那般，不，是远超世人所想的、无法用言语所形容的美丽。是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敬意和圣洁的美，对她产生任何欲念都是一种无可宽恕的亵渎。
少年很快收起眼中的好奇，右手放在左边胸膛，腰肢微微弯曲。
“是的，尊敬的神明。”少年嘴里说着谦卑之语，眼中却没有任何谄媚和卑微。
“我是人类一个边远小国的新任国王，在此向您表达我的敬意。”
神慢慢站起来，在她周围浮动着的光点也随之颤动。
少年看着神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他面前与他平视，一直恍若静潭的眼睛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真是一位年轻的勇者。”神说，随后她手中浮现出一团微小的光晕。
“那么，汝的愿望是什么？”
少年摇头，“不，我并没有愿望。”
“哦？”神似乎感到好奇，收回手上的光芒。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有人想要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有人想要对他钟情的美人，也有人想要他所爱之人恢复健康。而汝，是为什么来呢？”
少年说：“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证明我的能力，至于那些人许下的可笑的愿望，我并不需要。”
“我想要的，凭己之力，便可拿到。”
神收起一开始的玩笑态度，开始对他抱有了些赞赏。作为神明，任何谎言在她面前不攻自破。千万年来，企图在她面前故作清高、弄虚作假的人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而在那些贪婪之人的映衬下，他的这番言语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好吧，汝似乎是有着坚韧之心的人之王，在这几万年里，来到这神殿的人寥寥，而像汝这样的更是从未见过。”
神对这千万年来的唯一例外有了一丝好奇，就如永远孤寂的生命中出现了一抹令人惊奇的亮色。
从此，这位少年可以在神殿中陪伴着神明，直至他从稚嫩的少年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成熟君王，成为一位真正的人之王。
他时常出入神殿，才逐渐了解这位看似高不可及的神明的背后一面。她喜欢在神殿高处仰望璀璨星河，援引星宿轨迹，理顺世间秩序。喜欢一人坐在神座上独处，眼中是波澜不惊的寂静。
他曾经问过她，那些曾经到过神殿的人到底如何。
她笑意温柔，却不达眼底。“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哪怕是千方百计到达神殿，在提出那些荒谬要求时，便会被汝打回原处，再不得进。哪怕是神明，也不得任意干涉个人的命运轨迹，更何况让他们拥有滔天权势、无尽财富。
那时，人之王才明白，如果他像那些人提了过分的要求，只怕下一秒就会被远远丢到世界的另一边。没想到看起来一向公正和善的神明，还有这样一面，也不禁觉得好笑。
人之王经常带来人间新奇的玩意儿，这些东西给神无尽孤寂的人生带来了一丝慰藉，越来越多的笑容出现在她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
神，仿佛有了人的情感。
那天，他们一起观策星迹。
繁重星子点缀漆黑夜空，组成的炫目光辉，竟让他有了白昼的错觉。在星空下，她几缕丝绸般的发丝垂落下来，给脸庞添上些许柔和，透出了白瓷般优雅的光泽，低垂的眸中的璀璨胜过一切珍贵宝石。
在他看来，星星绚丽的光彩，不及身边之人的万分之一光辉。
星空掩盖了隐晦的、永不言出的悸动。
神突然转头，蕴含星汉的眸子与他对上。
“汝的心为何跳的很快。”
语气中是单纯的疑问和淡然。
突如其来的慌乱，他赶紧扭过头，掩饰似的开口，带了不易察觉的匆忙：“今天的星迹有些不同。”
“嗯。”神没有因他回避产生不悦，而是伸出右手的黄金权杖，在天空虚虚一指，天上的星轨随即发生改变。
“我看不出你的命运，正如同我看不到自己的命运一样。”
神颇有些苦恼的皱着眉，毕竟自己能看到他人未来命运的能力从未失效过，却偏偏在他身上消失了。
人之王看着她沉思的模样，默默无言。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神抬起头，微笑说:
“你的命运，会由你自己来书写，人之王。”
“……哪怕我看不见你的命运轨迹，但我相信，你会是一位优秀的君王。”
那眼中淡淡的笑意和信任，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无上光荣。
片刻，人之王以右拳击胸，单膝跪下，这是人间最高的礼仪。
“神啊，我愿为你献上我最高的忠诚。”
他立下誓言─
“我会将您的姓名，用最锋利的匕首刻在我的胸膛，来表示我的敬意。”
神俯下身，与他平视。绮丽的裙摆铺满地面，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星光撒在他们身上，恍若琉璃般的梦境。
……
这些天来，神明似乎对人的世界很有些好奇。人之王提议道：
“如果您愿意，可以到我的国土看一看，了解人类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神对他的建议十分满意，便即刻动身，下一瞬直接落到那高大山丘之上，在他们脚下是一片人来人往、贸易不断的、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的城邦。
“看来汝的能力很卓越。”
人之王面上也只是露出浅浅微笑。“在您的庇护之下，”
神伪装了自己的容貌和服装，收起黄金权杖，毕竟若是这样走进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走吧，今天我就做个普通的姑娘。”她回过头，微笑着眨眨眼睛，鲜活的神情和随风飘动的亮色裙角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此刻正是集市的热闹时刻，街市上的人络绎不绝，背上驮着孩子的父亲，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仍然健步如飞。妇女用自己的拿手好戏和摊主们巧舌如簧的谈判，最终以较低的价格拿下想要的物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把东西交给身后跟着的丈夫。美丽的姑娘们兴奋的挑选着路边精致的布料和饰品，他们头上小巧玲珑的手是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贩卖各色物品的小贩挤满了街道两旁，纷纷拉开嗓子殷勤的叫卖着。
“哦，美丽的姑娘，来看看我这硕大的珍珠，配上您会绝对熠熠生辉。”
“看看我这精美的布料，可是用运河从外面运进来的上等货，绝对配得上您这美丽的面庞。”
有摊贩注意到进来的两人，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料，立刻笃定他们身份的高贵，用尽全力的招呼着他们。
人之王站在前面，伸出手阻挡着纷纷拿着货物涌上来展示的小贩，随着他脸色愈加冰冷，小贩害怕的打个哆嗦，渐渐如潮水般散去了。
幸亏他的得力，神得以畅通无阻的前进。
“您喜欢这个吗？”见神停在卖珍珠的摊前，他拿出钱买下来她看了好几眼的珍珠。
“不，吾只是好奇这个深海珍珠是怎么得来的……”但是还没等她说完，他已经出钱买下了珍珠。
摊主乐呵呵的收了钱，听到她的话连忙说：“哈哈，我能得到这个珍珠也是偶然，原本只能在浅海找些珍珠，没想到那天似乎是从深海里飘过来一只大蚌，里面居然有一颗这么大的珍珠。啊，真是神明保佑啊！”
就站在一旁的神明本明：啊，突如其来的信仰之力。
离开摊位，神手里一直摩挲着那圆润的珍珠。
“这颗珍珠有什么不同吗？”人之王敏锐的觉察到一向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神，居然对这颗珍珠投以特殊的目光。
神道：“这颗珍珠曾寄居的蚌应当已经活了几百年，只是……最终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把自己所有的精气凝结于这颗珍珠之上。而且，这颗珍珠包含着对人类极大的善意和希望，所以才能从深海之中飘来。”
在她纤细的手掌上的那颗珍珠焕发着炫丽的光芒，仿佛印证着她的话。
“真是个好孩子。”
人之王叹息一声。
他们继续向前走，注意到在集市里的角落里，有的不起眼的小摊。她是卖的都是些少见的草药，甚至有些是店铺都不会卖的。正是因为太过罕见，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哪怕摊前的人寥寥无几，摊主仍卖力的吆喝着。
“来看一看这些药草，上等的药草哟，只要三个铜币！”
看见一男一女停在他的摊边，摊主觉得来了生意，立刻兴奋地介绍着：“这些可都是我从深山里采来的药草，对于各种疑难杂症都有作用。”
神扫过摊上的各种草药，点头道：“在深山中采到这些草药，确实很不容易。这样吧，我全部都要。”
摊主大喜过望，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贵人，急忙拿出唯一的布袋，把草药包了起来。
见人之王又要掏出钱袋，神率先把手里的珍珠递过去。“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这颗珍珠交换吗？”
摊主一愣，连连摇头，伸出双手推辞：“不不不，这太贵重了！这些草药不值这么多钱的，我不能收。”
“收下吧，这些草药确实值这些钱，而且你怀孕的妻子或许需要它。”
把手里的珍珠放在案板上，她和拿上草药的人之王便离开了。
摊主拿起珍珠，疑惑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妻子怀了孕的，只是怀孕之后妻子的身体愈加虚弱，他去深山冒险。采药一部分是为了给妻子用，一部分也是为了换钱给她改善下伙食。
“您故意把珍珠换给他，看来这颗珍珠对他怀孕的妻子应当是有益的。”人之王道。
“这是它最后的愿望，希望去帮助那位母亲产下她的孩子，可能冥冥之中，这就是它最后的命运吧。”
神有些感慨，虽然有些遗憾拥有着这样一颗善良之心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但万物皆有自己的轨迹，一切顺其自然便罢。
“姐姐。”这时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一个只有五六岁的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捧着一篮子花拘谨的走到她面前，把篮子举到她面前。
“要，要买朵花吗？”
好像害怕他们看不上这花似的，她急忙补充着：“是我早晨从野外摘来的，摘下时还带着露珠呢。”
女孩被人拒绝了一早晨，甚至有几个人还粗暴地推开她，这让她有些害怕。不过为了她卧病在床的母亲，她咬咬牙硬着头皮又再一次推销着自己的花朵，然后不过这个姐姐看起来很面善又很漂亮，让她心生亲切之感。
“好啊，这些花我都要了。”这个姐姐丝毫不嫌弃她这粗鄙的花朵，反而蹲下身，亲手接过了她手里篮子。
姐姐回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看起来就很让人害怕的哥哥，哥哥直接拿出一大把钱给她。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不，这怎么可以。”
“你的花很美，为什么不可以呢？”她轻轻把她布满泥土和伤痕的手打开，把钱币放在他手里。“如果觉得这些钱太多，那么就每年在东方种上一朵花吧，那是向神明祈福。”
东方，即她神殿之处。
“而且，把这些草药回家煮给你母亲喝，放心吧，她很快就会好的。”
女孩呆呆的接住草药，年幼的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坚定的认为这位姐姐一定是神明派来的使者，是来救赎她和她母亲的。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之后，她才抱紧怀里的草药，急忙的跑回家去，把药放在破旧的瓦罐里煮给母亲喝。
“您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干涉，为何……”
神没有回答，直到他们又重新回到山丘上，能够俯视这座城市的地方，她柔和的注视着脚下的这座繁荣城镇，才道：
“如果那位摊主的妻子死去，他也会郁郁而终追随妻子。如果那位女孩的母亲死去，她会被收养虐待而死。救下两个人，就救了四个人，这样划算的买卖为何不做呢？”
“吾既能看到所有人的命运，若是袖手旁观，岂不有愧着神明之名。”
“您不怕因扰乱命运而罪孽压身？”
神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眼情绪不明，似怜悯，似悲伤。
“你知道吾之前的神明都到何处去了吗？他们……”神的话戛然而止。
“今时不同往日，不过是增加几桩罪孽，于吾而言，已没有什么区别了。”
人之王心中涌出一丝悲伤和不祥的预感，还未等他问出，神明已然离开。
……
海浪翻涌，山崩地裂，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毫无预兆。人类是那么的脆弱，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弱小无比，甚至父母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年幼的孩子，虽然这样毫无用处。
人之王已经几天没合眼，为了周转伤员，应对灾难不知奔赴了多少地方，整个人疲惫不堪。
“几天没见，汝变了好多。”
空灵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上骤然响起，人之王一惊，立刻向那声音望去。
只见点点星光聚集在一处，逐渐勾勒出人形，慢慢显现。他敏锐觉察出那星光已暗淡许多，神的脸上也流露出倦色。
“你怎么来了。”人之王猛地站起，结果因为起的太猛，眩晕的晃了晃。
神用权杖一挥，人之王便觉得数天积累下的疲惫烟消云散。
可是之后，她沉默下来。
人之王就这么看着她，心中久久不愿接受的事实已经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
或许他心里早已明了，
或许已预料今日到来，
或许是他异想天开了。
过了很久，神道:
“吾是来和汝道别的。”
人之王由心底里涌现出一股无力，就像在这巨大天灾面前他只能接受自己的弱小，只能接受这早已注定的结果。
她也明白，作为神，她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延续这世界。
这是一开始便注定好的。
“可是……”
他想说什么，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不知该怎样说，好像是数年未归的游子，期盼着回去却又犹豫踌躇。
他慢慢走下王座，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正如他以前所做那般，献上他不值一提却最宝贵的忠诚。
神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悲悯，似感伤……她也慢慢俯下身，但这次她不仅仅是与他平视，而是伸出手，第一次抚上他的脸颊。
“伟大的人之王啊，吾祝福你，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汝将战无不胜，让这世间的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是汝能给你的，最后的祝福了。”
神渐渐消散在空中，在他惊愕之下，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在他身侧，留下的只有一根冰冷的权杖。
“哪怕只有汝一人记得吾，就足够了。”
从此，这世间没有了神。
……
从很久之前，在其他的神明为了守护世间秩序一个个身陨道消时，她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看着相处了数万年的身影，一个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滋味并不好受。
直到相互陪伴的那个神明，在那个早晨，横着泪光，笑嘻嘻地对她说。
“吾先走了，人间就交给汝了。”
她知道，轮到她了。
她死后，世间会出现新的神明，新生，死亡，再一次新生……万物皆有定律，她亦在规律之中。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逃避。
有的，只是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淡然而已。
毕竟，这就是她活着的目的和意义。
直到，闯入神殿的那个少年的来临。
那个她无法看清命运轨迹的少年。
冥冥之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可是，正如太阳东升西落，那即将到来的命运也不可改变。
可能，只是有一点遗憾吧，只是一点点。
她违心的想。
……
在后人史书上，曾经有一位英勇的人之王，他幼年饱受痛苦，任人欺压；成年后征战无数，屡战屡胜，征服众多腐朽国家，杀死无数残暴君主，为那些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带来幸福与和平。
最终，在人们的欢呼与庆祝之中带上了象征着和平与胜利的王冠。
而在这位人之王短暂璀璨的一生中，他唯一令后人不解的，便是信仰着一位不知姓名的神明。
自始至终，直至死亡……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平静的坐在大殿之上，眼中闪烁的是跨越几十年的追思与回忆。怀揣着神遗留下来的权杖，他迎来自己的死亡。
可哪怕已经死去，权杖依然紧紧攥在他手中，仿佛那是他最后一根稻草，是远远重于他生命之物。
而距离心脏最近的胸口，镌刻着他一生不曾改变的信仰和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感─
吾之神。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