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雨夜凶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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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清好奇心已被勾起，他问：“什么？”
桥盛道：“一个关于下雨天的恐怖怪谈。”
唐元清震惊：“你还真偷听了？”
桥盛转头看了唐元清一眼：“……她们说的那么大声，不由得我不听。再者，她们口中的事，我了解得一清二楚。”
唐元清偷偷摸了摸耳朵，怎么就我耳朵不好使吗？
一路公交车到了，旁边两位女士上了车，唐元清这才能肆无忌惮地追问：“什么什么？”
“在她们口中，在东顺大道附近一带，若是下雨天遇到有人问你借伞，你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唐元清忽然觉得这个情形似曾相识。
“因为，你若答应，他便会用你给的伞把你杀死。若不借的话，他会把你的皮肤剥下做伞……”
唐元清连忙打断：“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刚吃了饭，到时候全得吐了。”
桥盛镇定自若得完全不像在说限制性话题。
唐元清：“不过这些所谓怪谈，都是人们以讹传讹故意散播的，肯定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也别放在心上。”
桥盛点头。
“鬼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活剥了人皮。”
唐元清：……
他眼看公交车到站，礼貌地道别。
他坐在了车子最后一排，眼见着桥盛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再次回头时，桥盛已不在原地。
唐元清坐在公交车上，闲着无聊便搜索起了桥盛口中那个雨夜怪谈。
他虽然不信这些，但看个乐子也不错。
唐元清用了“东顺大楼”加“雨伞”加“索命”，这三个关键词叠加后，很快搜索到了想要的内容。
当地的论坛上盖上了一个高楼，讲的就是这个事情。
唐元清一点开就是极有冲击力的几张图片。
那是几张血腥的绘画图，图案上一个人的肚子被黑色的长柄雨伞贯穿，肠子和血流了一地。
楼主声称这是最新发生的命案现场图，他作为第一目击者还原的。
色彩鲜艳，重点突出，相当夺人眼球。
唐元清往后浏览，楼主不过是放了张图，后面网友们已经抽丝剥茧开始还原整个“案情”了，有说仇杀的、有说是情杀，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果然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
唐元清作为当地人，还是个热心时事的当地市民，有这样奇异的凶杀案没道理不知道，可这个帖子里的故事，他确实一件都没在新闻里看到过。
楼里其他网友还热心肠地列举了当地一些其他的非自然死亡案件。
比如有一位年轻女士深夜加班遇到大雨，被人发现躺在地下室的楼道里，整个腹部的皮肤被完整的剥除了……
还有一个出租车司机声称他曾遇到个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路中间拦车，还是凭空出现在马路中间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加雨势过大，一不留神，刹车便晚了，车子直接撞了过去。
他不敢下车，没成想那个雨衣男不仅没死，反而脸忽然出现贴在驾驶座旁的玻璃上。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辨不清五官、隐约可见白骨的可怕人脸。
司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连忙踩油门加速离开，不敢再转头看窗户，可拍打玻璃的声音却在疾驰的车上一直响起，从驾驶座旁到后座玻璃……
最后在离开东顺大道才彻底消失……
在这个自称是出租车司机的人出现之前，网友还把凶手定性为一个雨夜连环杀人犯。
此言一出，后续的讨论便成为了雨夜凶鬼。
根据这个雨夜凶鬼的出现时间，有人挖掘出了近五年东顺大道的一些死亡事件，包括意外或车祸等，抛去许多乱七八糟胡编乱造的故事。
有个网友还真挖出了一个有点关系的：
四年前的一个下雨天，有一个中年男人在东顺大道十字路口，被一辆超速的跑车撞死，当时他的死亡照片被传得满网都是。
黑色雨衣下，新鲜的暗红色血液融进雨水，染红了整个街口，他左手滚落着一颗粉色的棒棒糖。
到这里，还算一个常见的意外，并不新鲜。
只是三天后，他才上幼儿园的女儿尸体才被人发现，死因是高烧引起的各器官衰竭……
帖子下面的回复到这里也全都化作了惋惜和震惊。
唐元清抖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头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就好像，他并不是在看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不过，无论是否只是陌生人，看到这样的悲惨经历，是个人都会产生些不忍。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车子正好到站。
——
回家路上，他经过一家老照相馆。
照相馆的店主就住在小区楼上，好几次倒垃圾时，唐元清和店主姐姐打过好几照面。
唐元清之前拍证件照的时候也在这儿光顾一回。
现在社会，手机自带照相功能，还能随时随地美颜p图，照相馆的生意也不怎么好了。
孔姐百无聊赖地刷着剧，见唐元清打招呼，她也招手示意了一下。
唐元清可走了几步，脚步又不由自主退了回去。
“孔姐，你们这儿能装裱画吗？”
见生意上门，孔倩立刻把手机关了，兴致勃勃给他介绍起来。
唐元清解释不是什么名贵古画，就是朋友送的画，不值钱的。
孔姐仍旧热心地把各种卷轴介绍了一遍。
唐元清没好意思打断，最后只选了个最便宜的画框和玻璃。
孔姐和他也算知根知底，也没笑话唐元清抠门。
“现在还送画的人可不多了，小唐你这个朋友一定是个艺术家吧。”
唐元清沉默片刻。
“挺艺术的。”
孔倩正好到时间要关店了，两人便决定一路回去拿画，孔倩直接拿回家里装裱。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但大多数时候唐元清都在微笑着附和孔姐，孔姐给他安利了一路新剧。
唐元清没追过星，也没时间看剧，与她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
孔倩也不嫌唐元清闷，还一个劲儿夸唐元清人帅嘴甜。
在茶余饭后谈及唐元清时，邻居们大多都用古怪来形容。
搬来快两年，总是独来独往，看似热情，但又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几个闲不住的媒婆主动要给他介绍对象，也只是被他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
至今，孔倩也没能从那几个大爷大妈的八卦圈里听到唐元清的半点私事。
倒也算很有本事。
孔倩也不好意思探听唐元清的隐私，聊了半天电视剧，最后她词穷了，问了问唐元清右额角的那块红色印记。
“啊，这不是伤疤，我出生时就有了，应该是胎记。”
孔倩笑道：“好看的人连胎记也这么会长，像是开了朵花一样，一点也不突兀。”
唐元清是真的好看。
偶尔在楼道碰到，他冲自己叫声“姐”都觉得今天不用再补充胰岛素那种好看。
孔倩笑意盈盈地跟着这个小邻居回了家。
等唐元清把要装裱的画拿给孔倩后，后者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去！这……”
唐元清不明所以，有些紧张地问：“姐……你认识画里的人？”
唐元清一瞬间冒出了无数的猜测。
难不成桥盛骗过孔姐的钱？难不成桥盛其实很有名，但只有自己真不知道？
还有一个离谱的猜测，快把唐元清自己都给扼住了：难不成……孔姐供奉过桥盛？
好在孔倩一口气喘完，终于接上了话口。
“这……这也太帅了，是什么新的漫画人物还是什么游戏角色？”
唐元清松了口气。
没见过桥盛真人，见到画中这么一副仙气飘飘的古装美男，第一反应也是：这必定不是个活人。
毕竟那张脸也写着“不食人间烟火”这几个字。
唐元清把“这就是我朋友本人”几个字咽了回去，改道：“我朋友随便画着玩的。”
孔倩点头：“你朋友肯定是个绘画大佬，画得太好了。”
唐元清含糊地点点头。
孔倩小心翼翼把画卷起来，卷到一半，忽然却又发出一声惊叹。
“小唐，你没说实话啊，这画！这不是个古画吗？！”
孔倩小心翼翼把画放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对白手套戴上，弯着腰仔细看着纸张纹理。
“啊？！”唐元清又困惑了。
“你看这个宣纸的成色灰暗细腻，但看得出来不是故意做旧的粗糙，显然是有年头的，而且闻着也没有刺鼻的油墨味……”孔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意思是这画少说也得有几十年了。
唐元清更加迷惑不解。
“不可能的，我朋友才二十六呢。”
他委婉地表示质疑：“孔姐，你对古画很有研究吗？”
孔倩听唐元清这么说，脸腾的一下烧红了，知道自己闹了笑话。
“谈不上研究，那个照相馆在几十年前，还是我爷爷的古董店，我小时候学了一点，不怎么精通，闹了乌龙了。”
唐元清笑着把这茬翻过去了。
只是在孔姐离开后，他鬼使神差地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桥盛”这两个字。
并没有冒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百度词条。
唐元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该不会被同化了吧。
唐元清悚然一惊，决定要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帖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