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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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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凑过来，就看到了沈不书身边杵着个眼熟的人，不由皱起眉头。对方也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她，似乎也认出了她，眼神中有一丝惊讶。唐棠见他看过来，并没有因此收回视线，依旧直直盯着季陵游打量，倒是季陵游有些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起来，默默转开了视线。
沈不书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色竹纹直裰，衬着他俊雅的容颜，着实风度翩翩俊雅贵公子，旁边的季陵游一身黑隐没在夜色中，远处的花灯悠悠烛火为他好看的容颜画出轮廓。两人一黑一白站在那便是一道风景，沈不书众人都认识，可旁边的人是个陌生人，不少贵女的目光扫过两人，似乎想上前搭话。但因唐沅出现，那些不熟悉唐沅的人又不敢再上前，神女的气场让他们自觉地远离。
唐棠看到唐沅的目光从沈不书到季陵游身上，然后停住了。这短短不过一口茶的世间，唐棠脑海中已经闪过好几个本地公主被外乡人拐跑的故事……虽然不说话的季陵游看着确实还不错，但是不行！绝对不行！
唐沅猜测那人大概是唐棠说的沈不书那不正经朋友，不过她有些意外，这人看着并不像唐棠说的是个油腻的登徒子，反倒是沉稳冷漠，见到她也毫无其他表情，不像很多男人多多少少眼里会流出那种男人对女人打量的目光。正因为如此，她很不喜欢热闹，神女表面上被尊重着，但很多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沈不书的朋友想来不是那种人，唐沅望着沈不书，想起那日唐棠跟她说的王记酒楼的事情，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沈不书自然是注意到了唐沅的表情，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听到对面的唐沅慢慢开口。
“听说沈夫子爱喝酒，我那有一坛收藏许久的海棠醉想请沈夫子……和您朋友尝尝。”
沈不书背后一阵冷汗，正要推辞，谁料到一边的唐棠插嘴道，“我也想喝！”她之前尝过一点，确实很好喝。
唐沅撇了一眼插嘴的唐棠，笑容更盛，“正好最近得了些新书，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沈夫子，谁想沈夫子最近陪朋友那么忙，请您都请不到。”
唐棠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好想察觉到沈不书刚瞪了她一眼……她茫然的看看两人，没看出什么不对，于是又扫向季陵游，季陵游见她又看过来，不由轻咳了两声。
怎么都奇奇怪怪的……唐棠心里想着。
“棠儿，也有很多问题要问沈夫子呢。”
唐棠突然被提到，更茫然了，她能有啥问题呢，她一个差生能有啥问题。睁着大眼睛愣愣的看向唐沅，唐沅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唐棠重重点点头。
沈不书偷偷拽了拽季陵游的衣袖，示意他开口找理由推辞，季陵游自然是知道他的意图，但是并不想开口说话，抬头望向挂在树上的花灯，假装不懂。
“好……呀……沈夫子请……”唐棠对着唐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位公主以学业相邀，他根本跑不掉，但是还在无谓挣扎，“大晚上的不太好吧，不然明日……”
还未说完，就见唐沅瞪了他一眼，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弱到自己也听不到了……
为了给年轻人腾位置，长辈们都在花园东侧看戏，其跟他几位好友在唐其院子里交谈，本来沈不书也在那边的，只不过因带了季陵游，因此便早早离开了唐其那边。唐心带着好友去自己屋里看准备的嫁衣，这花园里如今就是唐棠和唐沅身份最尊贵。唐沅本身就不参与活动，唐棠如今熟悉的好友也就秦婉，沈不书虽然惹人注意，但跟着唐沅，似乎就直接被无视了……剩下的季陵游，虽然被不少人议论身份，但当着唐沅和唐棠的面没有人会直接上前询问。
他们没有去仙乐阁，而是去了西侧的观月楼。
唐棠一路上还是很提防季陵游的，虽然直觉上他跟那个滑头老板判若两人，但总觉得这人有问题。季陵游自然是感觉到了那一直打量着的眼光，浑身的不自在，若不是为了沈兄，他能立马走人。
四人一路无言到了观月楼。
“诗香，琥珀，你们在下面守着。画琴你去取我的海棠醉还有准备些糕点。”唐沅吩咐几位跟着的侍从，然后带着几人上楼。
这里很少有人来，更不用说宫外的人。沈不书打量着这观月楼，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但是看看一遍的唐棠和季陵游，他又稍稍放下心。
可这心还没有彻底放下，就见唐沅推开一侧小厢房的门，转头看向他，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一脸冰冷，“沈不书，你进来。”
沈不书一阵冷汗，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唐棠，看看季陵游，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低头默默跟了进去。
唐棠完全没转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姐姐就生气了，还叫沈夫子大名。见他进去了，还迈开腿打算跟进去。
“等一下。”季陵游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一把将她拉住。
唐棠一脸不耐刚想问他做什么，就看到门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了。
“……”唐棠傻了……
“你真看不懂？”季陵游再不想说话也忍不住了，一脸看傻子的看着唐棠，“别去打扰人家。”
“……”唐棠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心绪。有个可怕的想法已经在她脑海里浮现，但是她之前因那两人身份，从来没有多想。
她睁开眼，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姐姐斥责沈不书的声音……抬头望天……她之前还傻傻的跟唐沅说去找个合眼缘的公子吧，结果人家早就找了，还找了沈不书……不愧是姐姐啊！
唐棠整个人都僵硬的站着，脑子里看过的话本子不断闪现……防火防盗防外乡人，结果被家里人拐走了……那嫁神后怎么办？！以前嘴上说的是一回事，但真的发生了，她还是很担忧的。
处于震惊状态的唐棠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个被她称为登徒子的季陵游。
诗香捧着茶点上来，见到两个站在门口的人，自家的公主和沈夫子还不在，立马刹住了脚步，看着唐棠脸上的表情定是知道了……于是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五……五公主？”季陵游记得之前其他人对她的称呼，开口试探道，总觉得两个人站在门口也不算一回事。
“……”唐棠倒是回过一点神，一双杏目瞪的又大又圆，指了指厢房，想从季陵游那再次得到确认，“他们……”
“恩。”季陵游点点头。
唐棠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她不光光是被这突然的消息震惊，更多的是要对这件事情保密的压力……她为什么要跟来啊……她还小……她的嘴巴就是透风的墙……
“小心。”季陵游想要伸手扶她，却又觉得人家是公主这多不好啊，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眼见着唐棠吧嗒倒在地上。
“哎呦——”屁股的疼痛感让唐棠清醒了不少，“我的屁股……”
厢房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喊叫，门被用力打开，出来的是唐沅。
唐沅扫过摔在地上的唐棠，然后是还没有收回手的季陵游，怒道，“沈不书！这就是你朋友！欺负我妹妹！”
“不是不是，肯定是误会，季兄弟不会……不会……”沈不书也跟了出来，看到两个人还在门口，想着刚才自己被唐沅训斥的事情被两人听到了，有些尴尬窘迫。
唐沅将唐棠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确认没有伤口才放下心来。
唐棠也安慰道，“姐姐，我没事，我是自己摔的。”
“姐姐，你们继续说，继续说……”唐棠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示意唐沅继续跟沈不书算账。
唐沅确认了唐棠真的没事，才往厢房里面走去，走过沈不书面前，还瞪了他一眼，沈不书耷拉着脑袋又跟了进去。
唐棠倒是没有太在意季陵游为什么没有扶她，招呼他往外面花厅走去，那边诗香似乎已经准备好了糕点茶水，还有一坛海棠醉。
季陵游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没事。”唐棠摆摆手，扶不扶都难啊，唐棠懂，扶了就是占便宜，不扶就是见死不救……想起那日在酒楼他说的那句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她了然。
“诗香——”
诗香冒着冷汗，跪在唐棠面前。
“交代吧。”
“公主是……是有不懂的地方问夫子，没有其他……”
“……”唐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问啥，问感情？”
“五公主不要生气，公主说，只要五公主不对外说，账单一笔勾销。”诗香擦了擦额头的汗，如实说了唐沅很早之前吩咐的话。
“……”唐棠怂了，有什么东西就是这样轻易的堵上了她那漏风的嘴巴，“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不知道……”诗香没有说谎话，他们身为丫鬟不能多问主子的事情，只能说她跟着唐沅那么多年，不是看不出来唐沅对沈不书的特别情绪。
“很早。”反倒是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季陵游开口了。
唐棠一记眼神甩了过去，立马换了审问对象。诗香默默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季陵游想起他当年遇到沈不书，虽多数时候是被沈不书灌醉，但也有坚决不肯喝的时候。那一次沈不书喝的有些上头，便跟他说了他们北洲城的神女，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喜欢……只可惜啊……神女只能是神女……
若是沈不书出游前就上心了，那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