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取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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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一愣，半响才答道，“没什么，只是说我们兄弟情深。”
“哦？”棠野惊讶了一下，点了点头，一幅白翊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没想到那个堕妖还真是东方玄鸟，身世也怪可怜的，只是可惜了，一步错步步错，这次的事情，怕没有那么好善终了。”
白翊望了望他，没说话。
回到房间，棠野脱了衣服就往被窝里钻，他最近身体不好，总想睡觉，大概是厉墨寒的毒要复发了。
白翊依旧是合衣而睡坐在窗边，棠野本来想让他过来，但是浑身抖的厉害，也懒得打趣他。
白翊看他睡没睡相，不一会儿就呼声连天，忍不住想到玉枫说的话。他再抬眸望过去的时候，发现被子那边抖成了一团，他以为又是棠野膈应自己，便闭上眼睛继续睡，过了片刻，他终究是心里放不下，睁开眼睛，发现棠野那边抖动的更甚。
他走过去赶紧掀开被子，发现他面色发红，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更是燥热无比。
白翊颤声喊道，“棠野，棠野！”
棠野只是模模糊糊，嘴里说着，“冷，冷……”
白翊把他扶起来然后倒了水喂给他，棠野水根本没法咽下去，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倒是给棠野弄醒了。
棠野唇色发白，看到白翊在一旁，笑的十分勉强，“小白着急了呀？二哥哥没事……”
白翊冷语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嘴贫，我们去医馆。”
棠野一把拉住他的衣服，艰难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这是寒疾，小时候的病根，睡一觉就好了。”
白翊看着他，眼神复杂，知道棠野平时最贪生怕死，这会肯定不是假话。
“真的无碍？”
棠野点头道，“有点冷，这被子还没你身子暖呢。”
白翊思忖半天，最后一挥手熄灭烛火，脱掉外衣上塌。
惊的棠野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你……要干嘛？”
“暖身子。”
白翊半跪在棠野身后，将宽大的袍子罩在棠野身侧，他属火，体热，一开始棠野还有些抗拒。
平日里他可以胡作非为，但是到了真章上面，他反倒满脸娇羞，别扭的不行。
“别动，睡一觉就好了。”
棠野就在那儿痴痴的笑，小声说，“有个弟弟，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棠野出了一身汗，湿了白翊半个前胸，他再用手探棠野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他给棠野掖好被角，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他站在床边看棠野，眼神却越发清明。
第二天棠野醒来的时候，白翊已经收拾好了。
棠野两条长腿在榻上荡来荡去，嬉皮笑脸的看着白翊说，“二哥哥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呗。”
白翊道，“你长手了，自己弄。”
棠野气道，“我昨天晚上生病了呀，你要照顾一下我的。”
白翊道，“自己拿。”
正好门外传来敲门声，玉枫问，“二位可以出发了吗？”
白翊看了一眼棠野，回道，“可以，楼下见。”
棠野塞嘴里一个包子，把脚塞进靴子里就出门了。
楼下玉枫坐在窗边，规规矩矩。
棠野推搡了一下白翊小声说道，“你看他，怪不得是玄鸟，那坐姿，那模样，还真像。”
玉枫回头看到他们两个，率先起身，说道，“现在就走吗？”
“走，事不宜迟。”
再来到陈府的时候，仿佛已经恍如隔世，棠野说明了来由，只是这一次，陈家家丁并不友善。
没带来祥瑞不说，反倒是死了人，换做谁都会觉得晦气。
“我家老爷谁也不见。”
白翊站出来说道，“我能帮他查明令千金的死因。”
棠野赶紧拉着他，这种时候不能逞强的，要是真的查不出来，岂不是丢人。
下人怼道，“拉倒吧，就你们三个，能还能比官府厉害，走走走，没时间招呼你们。”
三个人在门口对峙的时候，把陈老爷惊到了。
陈万千见到是棠野，脸上强颜欢笑，他耐着性子解释，“棠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已经交由官府处理，就不劳烦二位公子了。”
棠野道，“陈老爷是深明大义之人，当初留我在府，棠野始终感激，现如今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令婿又失踪，整件事情透漏着诡异，而我敢说，只有我们能帮你。”
陈老爷抬头看了三位一眼，他这个人平生最喜欢识人，这三位的确不像普通人。
半天之后，陈万全才叹了一口气，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棠野问道，“苏公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沐渊是昨天下午失踪的。”
按照陈老爷说的，前日命案发生之后，苏沐渊在房内郁郁寡欢，第二天一大早就主动跟陈老爷说，他有法子能够让陈兰复生，当时陈老爷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胡言乱语，还找了大夫瞧看，但是苏沐渊坚持七日之后就见分晓，只是谁知道，下午丫鬟再送饭菜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
棠野听完疑惑重重，问道，“难道就不能是他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陈家看守森严，如果他出门，一定会被看到。”
棠野心想，那可不一定，前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不就都出去了吗，也没见发现。
“苏沐渊失踪一个晚上，芸城闹鬼的事情就传了出来，总觉得像是蓄谋已久，陈老爷，这位苏公子的家在哪里？”
陈老爷道，“已经派人去找过了，他并没有回去。”
棠野一惊，说道，“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陈府派了家丁带路，在成婚之前，陈老爷专门给他租了一个府邸，地方不大，但是干净雅致，三个人转了一圈发现一切整洁如新，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家丁又指了一个地方，说苏公子原先住在苏家村，但是那个地方荒废许久了，村里人都快走光了，他们先前也去找过，但是也没有。
棠野看家丁瑟瑟发抖的样子，忙问他，“你是不是害怕了？”
家丁咽了一下口水，没隐瞒，“府上的人都说小姐死后化作冤魂，带走了苏公子，那苏公子必然也是厉鬼，所以他先前的住所，大家都觉得晦气。”
棠野莞尔一笑，这人啊，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吓自己，他让家丁回去，他们自己去找，家丁连忙感谢，小跑似的就溜了。
其实有外人在，反倒是不好找人，他们也没法用法力。
顺着指引，他们来到了一处村子，跟芸城相比，这里慌乱的好像被遗忘的地方，就连门口的碑石都被黄土埋了大半。
就在棠野抬脚往里走的时候，白翊拦住了他，小心提醒道，“小心点，感觉不对劲。”
玉枫嗯了一声，率先走在前面。
村庄已经败落，长街两侧的屋门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响，偶尔吹起一阵黄土，像坟前乱飘的香灰。
玉枫说道，“从风水上来讲，这个村子不应该破落至此。”
白翊回道，“如果人都走了，这里的灵气也就泄掉了。”
玉枫道，“倒是有可能。”
一连走了一条街，才发现还有未搬走的人家，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婆婆躬身弯腰晾东西，棠野小跑过去，喊了一声，“婆婆！”
老婆婆慢腾腾的转身，差点吓了棠野一跳，本就满是沟壑的脸上，结了两大块暗紫色疙瘩，竟然是位盲人。
老婆婆听到声音，伸出手在半空摸索半天，念叨道，“是不是沐渊回来了呀？沐渊是不是带着新媳妇回来的？”
看来老婆婆不但眼盲，大概也有些耳疾。
棠野回头看了一眼白翊，然后转头继续问道，“老婆婆，我们是苏沐渊的好朋友，我向您打听一下他最近回来了吗？”
老婆婆半响没说话，哆哆嗦嗦的招呼他进屋，慢吞吞的说，“沐渊没回来呀，他不是刚刚成亲吗？”
棠野见她虽然眼盲耳疾，但是说话还算利索，村子里几乎没人，也只能问她了。
老婆婆一听是他们是苏沐渊的好朋友，连忙给他们倒水喝，棠野顺着白翊的目光，看到了房间里的喜糖和喜饼，看来之前苏沐渊是回来过的，跟这位婆婆也认识。
棠野琢磨，现在该如何开口跟婆婆聊一下这位苏公子呢，转念一想，心中有一计，他乐呵呵的说道，“婆婆啊，是这样的，我们是受陈家娘子的嘱托，想问问从前苏公子都有什么爱好，有过什么朋友，她想为苏公子的生辰做准备，所以婆婆您要是知道的话，可以讲给我们听听吗？”
果然是满嘴谎话的棠野，说起谎来简直信手拈来，他得意洋洋的冲着白翊扬了一个笑脸。
婆婆一听这话，自然也乐意讲，还说陈家的闺女有心了。
三个人坐下来，听婆婆娓娓道来。
在苏家未败落之前，他们住在城中的大房子里，苏家陈家老早就定下婚约，苏家三代名门，也算是城中望族。后来家中有一位叔伯，在朝中由于刚正不阿得罪了人，到了苏沐渊父亲这辈，就已经生活的很艰难了。
本来苏父是打算携家带口去城中投奔的，但是谁知道还没等到地方，那位仅存的苏家血脉就被抄斩了，他们打道回府的路上，苏父苏母被强盗劫杀，十几口人，就剩下个苏沐渊和她。
棠野一惊，问道，“婆婆您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