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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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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T基地内，严猎的床上，游讼紧紧抱着被泪水濡湿的被角，声音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我、我们……除了你们三个拿到结营证的，后面成绩稍微好点的被不同赛区战队低价捡走做了替补，再差点的……我不知道他们，恐怕早不打职业了……”
严猎只穿了条睡裤，他盘腿坐在游讼的身边，手里玩弄着男生软绵绵没什么力气的手腕。
“然后呢？你去哪儿看饮水机了？”他撩开遮在游讼额前的头发，轻轻揉了两下他温热的额头，和声问着。
“我……”游讼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记忆涌上来的一瞬间，鼻头酸了，“我、我被飓风捡走了，他们手里捏了不少风格不同的选手，谁都有可能被换下首发。”
严猎默默点头，飓风打不过就换人的比赛风格，他不是没听过。
“我上过几次场，但他们手下厉害的突击手不缺我一个，”游讼喝得有些迷糊，说话的声音拖拖拉拉，眼泪也失禁般潸潸淌着，“而且还有语言不通的问题，我不爱和他们交流，最后那个教练觉得养几个不上场的选手在队伍里费钱费力，随手就把我们全丢进了他们的训练营。”
“就这样随便把你们丢训练营了？狙位？”严猎诧异。
游讼可怜地吸了两下塞住的鼻子，点点头：“不管你原来是突是狙还是指挥，一气儿全去打狙击手了。”
“因为飓风练出来的架枪位向来强势且抢手，他们设想的就是练一波兵，然后变卖出去，拿这些赚到的钱再去买入他们需要的选手。”
“……其实我的训练时间还没打满，但我跟教练打了一架，可能是因为他当时正在气头上，把结营证还有合同什么的丢给我就不要我再去训练了。”
游讼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手脚并用着爬到床头抽走几张面纸，擤了下鼻子，草率地擦了两把脸。
“？”
“……飓风给结营那么随便？”
严猎想着在马德里训练时不分昼夜的拼命，忽然生出一种最初选错赛道的感觉。
“他们要靠卖选手赚钱，肯定得让大家全部合格的。”
游讼捏着手里的纸团瞄准垃圾桶，但脑袋晕乎乎的实在不给力，他只好乖乖作罢，轻轻把纸团放在了严猎的手心上。
严猎起身去丢了个垃圾，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胃里颠来倒去的酒味扰得人没法儿凝神，随便冲了澡后，他就搭着被子的一角在已经睡熟的游讼身边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整个基地都在郑秋实的夺命连环call中苏醒了过来。
游讼撑着床精神恍惚地坐起身，瞟了一眼身旁还准备赖床的严猎，后悔地揉了两把脸。
他妈的昨晚是犯什么毛病要把自己搞得哭哭啼啼啊……
卫生间的镜子前，游讼看着两只肿肿的眼睛，试图通过挑眉来将其撑开。
最后当然是以失败告终的。
他胡乱在脑后扎起一簇头发，弯下腰掬两捧冷水拍醒了自己。
“快点快点都起床！昨晚喝高了，我特么竟然忘了今天官博设定了九点的官宣啊——！！”
三楼的过道里郑秋实的声音来回飘着，几个房间纹丝不动。
严猎躺在床上，翻身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快十一点了。
严猎眉心一拧快速点进了战队的官博，二话不说转发了游讼的官宣——
跟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狙击手Misso，多多关照。
官宣的照片有正面和侧面两张，正面那张自然没得说，被打理过的武士头不再像随意的流浪汉了，反而把游讼那一张天然乖张清冷的脸衬出了无可挑剔的贵气。
严猎躺在床上痴痴看着照片，心里无故就想打一顶皇冠扣到游讼的脑袋上。
很想把他养成一个王子。
正出神着，卫生间的门被轰隆推开，游讼盯着两只哭肿的眼睛，满脸厌烦地走了出来。
严猎看向他潦草扎着的头发，糟心地一咂舌。
九点刚冲上过一波热搜的官宣，在午饭时间因为IST队员们苏醒后的接连转发，又一次霸榜。
严猎手机开着热搜里的那张照片，一意孤行地把游讼堵在卫生间里，笨手笨脚地抓着木梳，说什么也要给他重新把头发扎一遍。
两人在房间磨磨唧唧忙活了半天，热搜当事人才顶着并未有所改观的头发，出现在了基地二楼的餐厅里。
郑秋实看着游讼的眼睛，嘴角一垮：“游讼……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严猎在一旁捯饬许久没用的咖啡机，笑而不语。
游讼飞速觑了一眼他的背影，紧闭着嘴在桌边坐下装起了哑巴。
郑秋实见他懒得解释，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官宣都已经发过了，虽、虽然因为昨晚喝多了大家都有点不走心……”
“没事，我不在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游讼看着碟子里的水煮蛋，想拿起来敷一敷眼，随口答了郑经理的话。
“……”郑秋实不知该不该欣慰，只好勉强地笑了一下，接下去说：“今天下午可以开直播，账号密码我都发给你了，有不懂的你就问严猎，可以跟队友组排，单排也行，主要露个脸和粉丝打声招呼。”
“要露脸？”游讼意外地抬起沉重地眼皮，有些为难地看向郑秋实。
餐厅角落的咖啡机在两人聊天时不断制造出噪音，十分钟过去，游讼早餐差不多都快结束了，严猎端给了他一杯咖啡。
“喝个咖啡，下午晚一点或者晚上播，能消肿。”
游讼接过热腾腾的咖啡喝了口，苦的皱了下脸。
严猎含笑看着他，没忍住多嘴多舌了一句：“下次少哭一点，你这眼睛好像挺容易肿。”
“？？？”
“你把人弄哭了？！这他妈是我刚签下来的新队员！”
郑秋实把游讼当成宝贝，听不得严猎嘴里说出的那一个哭字，瞬间暴跳如雷。
坐在餐桌边刚开始着手吃早饭的严猎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脸云淡风轻：“是啊，还是在我房间里……的床上。”
呲啦一声刺耳的噪音，游讼离开自己的凳子，飞起一脚踹在严猎的凳腿上，差点连人带椅一块儿掀翻在地。
他站在严猎面前表情淡淡地抿了口咖啡，冷冷俯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餐厅。
“我说你们俩，”郑秋实畏畏缩缩地看了眼游讼挺拔的背影，紧跟着凑到严猎的面前压低声音，“分手就分手了，忍一忍别闹矛盾行不？我可不想下一条热搜是IST队内不和的丑闻啊。”
严猎噎了两个包子又光速喝完一碗豆浆，顺手抓起最后半根玉米起身准备追着游讼一起去训练室。
他看着谨小慎微的郑经理，声音丝毫不带遮掩：“谁跟你说分手了？我昨晚还和讼讼激情热吻了。”
跟着门口轰隆一声巨响，地板都抖了两抖。
刚走到餐厅外的游讼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把将门摔上了。
严猎对桌边瑟瑟发抖的郑秋实耸了耸肩，转身又满面春风地喊着游讼的名字追了出去。
一墙之隔的训练室内，陈多和梁酷虽然面上都无精打采，但还是非常勤快地登进了游戏开始热手。
游讼端着严猎的咖啡杯进屋，很快坐到自己的机位前，开机登录游戏。
陈多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杯子，眨了眨眼。
“看什么看？”严猎后脚进屋，正面撞到陈多虎视眈眈的一双眼睛，飞快伸手推开了他的脸。
随后，他把目光落到了陈多桌上的特仑苏上：“不是之前说别喝特能输吗？”
陈多恍然收回视线，瞥了眼自己桌上的牛奶，随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我听话我不喝，那你也去给我煮杯咖啡？”
“凭什么？你是我的谁？”严猎毫不在意地回过头，打开自己的电脑又点进游戏等待加载。
陈多羡慕地看着游讼手边的杯子，语气酸酸的：“合着你只对新队友好呗？”
“他是我对象。”严猎挠了挠耳朵，侧头勾起唇角。
“前任。”
游讼一眼不眨地在训练基地里拿枪热手，喝了一小口苦哈哈的咖啡，眉头皱都不皱。
陈多啧了一声，自知比不上游讼在严猎心里的地位，识趣地打算自己出去找杯饮料，结果还没起身就听到旁边传来严猎轻佻的声音：
“还是前任吗？那你昨晚怎么还和我打啵儿？”
“？？？”
陈多循声回头，某位不知好歹的突击手后脑上的头发，已经非常不幸地被刚入队的狙击手一把薅在了手心里。
严猎将就着游讼手上的力气顺从地昂着头，他脸上仍挂着不知死活的笑容，忽而看向一旁被吓唬住的陈多，漫不经心地解释起来：“家暴家暴，没什么好看的……”
游讼跟着也看了陈多一眼，忽然松了手上的力气，有些尴尬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等到过了饭点，梁酷和陈多先后开了直播跟队友四排，尽管严猎的粉丝不停叫嚷，他还是打算晚一点等游讼一起开播。
一直等到吃过晚饭，游讼同细致的酷队再三确定好一切直播细节后，神情紧张地第一次按下了开播键。
因为战队宣传到了位，所以有很多人都是守着准点踏进直播间的。
游讼坐在电脑前，一慌神没找着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开关。
看着满屏的催促，他更慌了，下意识地侧身拍了两下严猎搭在桌上的手臂：“摄像头在哪儿？帮我开一下。”
严猎探头去看了一眼：“叫我么？”
“不然呢？”游讼以前还没直播过，这人生的第一次实在把他紧张坏了，但是严猎他凭什么在旁边优哉游哉的？！
“叫我什么？”
直播老司机自然什么包袱都没有，严猎拖着鼠标在自己的直播后台磨磨蹭蹭，心情甚佳地逗着游讼。
游讼侧目瞪了严猎一眼，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什么叫什么？！快点……”
说完，他拉了一把严猎的手臂，力道……应该是大了点，但好像不至于让人感到痛吧？
“嘶……讼讼，弄痛我了。”仗着摄像头没开，严猎故意给直播间玩了把大的。
【？？？】
【猎哥我怎么不知道你玩这么花？】
【Hunt别搞，别让弟弟直播第一天就被封啊！！！】
【我何德何能会粉上一个喜欢搞涩涩的选手！！！】
【开了开了卧槽！摄像头开了！！！】
弹幕暴涨之际，严猎被游讼揪着耳朵提到电脑前，再才乖乖帮忙打开了摄像头。
摄像头一开，两人的脸自然而然地露在了粉丝眼前。
游讼的脸被严猎一番挑逗，到现在都红通通的。
男生飞快瞟了眼右上角的小方框，面无表情地把正在对粉丝微笑的严猎推出了框。
【怎么会是这样！泼辣俏弟弟！！！】
【猎哥你好不值钱的样子……】
【弟弟今天什么安排？单排？双排？还是四排？】
【Misso什么时候上场比赛！我要替你摇旗！】
……
游讼看弹幕看得有些眼花，想到梁酷之前说过类似不想回就不回这样的话，便决定按照自己的思路把直播进行下去。
“嗯……那个大家好，我是IST-X的新选手，架枪位Misso，我……”
游讼正说着，旁边突然串进来的声音彻底搅乱了他接下去的思绪。
“今天直播主题？今天直播主题就是看新队友直播。”
“嗯对，画面中大家看到的呢，就是我们IST新来的架枪位，他叫Misso，今年十九岁，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了，比我矮点，体重我还不清楚，昨天掂量了一下，感觉有点瘦……”
“嗯……主播怎么不说话了？”严猎眼看着小框里的游讼，自己眉开眼笑。
“主播好像有点怯场，大家见谅啊他是新人，平时特别慢热。”
游讼丢下一句单排后就不再说话了，他现在急需一间隔音房，把严猎牢牢锁在里面。
“主播现在在练枪啊，他准备单排了。”严猎无所事事地驻扎在游讼的直播间里，看着礼物榜上渐渐堆起来一些零碎的小礼物，忽然心生一计。
【IST-X.Hunt在直播间送出一片森林】
【IST-X.Hunt在直播间播下一万亩种子】
【IST-X.Hunt在直播间送出一片森林】
“主播带粉吗？我是你榜一大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