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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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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和谢栖都一门心思地备考,虽然褚青说自己没什么压力,但谢栖还是不让他做饭了,餐餐都订了让人送上门来。
高压和高强度学习下的谢栖愈发狂躁,像只被惹急了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挠人的猫。
关安回回一定要来找他谈事的时候都恨不得踮着脚,生怕一不留神触了这祖宗的霉头。
“你说他有褚青一个出气包还不够吗?”关安轻轻带上门,忍不住跟温枫抱怨。
“他是高三生,你跟他计较什么?”温枫瞪他,“你高考前没点情绪?”
关安顿时噎住了,那他可比谢栖混账多了。
“我那天早上值班回来好像看到你了,当时那么早,你急着去哪?”
“啊?”关安一惊,“什么时候?你认错人了吧?”
“我早上哪起得来?”
“是吗?”温枫也不确定,他累了一晚上眼都快睁不开了,只看到一个步履匆匆的背影。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温枫语气淡淡的,移开目光,“你天天在外面跑,眼看着天要热了,不考虑买辆车吗?”
“你个大少爷都没买,我急什么?”
“我上班走路才不到十分钟,买车当摆设吗?”
关安咳了两声,“我驾照好几年前考的,现在一点也记不得车怎么开的了。”
“你大小也是个老板了,还蹬辆自行车有点不像样。”
关安笑了,“你不懂,我手里才有点钱就想存起来当老婆本。”
温枫:“······”
高考和中考在即,温枫无意把关安尚且存疑的异状捅到谢栖面前去,往前数将近半年医院里白发病的患者大大减少。他也才给家里去了电话,连港的风平浪静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了,怎么看都没有被打破的预兆。
温枫和谢栖的共识是还没到时候,海晏工厂明显在避风头,明面上照常运转,没怎么大批地辞退过员工了,因病下岗的更是少之又少。
暗地里能查到工厂的盈利大不如前,他们当然知道为什么,干净的钱哪能有脏的来的快来得多呢?
过年那阵子谢栖头一回跟温枫谈起关长的事,“当时情势紧急复杂,我们都不知道他带走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但不难猜到的是他一定在被‘那些人’追。”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温枫思来想去,还是开口了:“他带走的东西不一定多么重要,但是他带走了就向外界发出一道信号,你们没有。”
谢栖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只剩一片空白。
他以前从没想到过这种可能,包括关安······
见谢栖一脸呆滞,温枫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这只是我的猜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离开连港都是一个很正确,甚至必要的选择。”
“否则作为你父亲生前关系最好的同事,很难预料他会遭到何种迫害。”
“我几乎能确定的是,他会关注你的动向。这些年你的努力和成果他一定都看在眼里。”
谢栖一直自觉地将所有人的期待和未来担在身上,这样接近于执念的责任感来自于谢准。
他常常忘了,自己才十七岁。
“哥?”褚青端来一碟切好的菠萝:“歇会。”
谢栖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他歪着脑袋靠在褚青身上,张开嘴:“啊······”
褚青在床边坐下,一手揽住谢栖的肩,另一手叉起块菠萝喂给他,“哥,今天早点睡,太累学不进去的。”
“谁说的。”谢栖嘴硬道:“累了又怎样,谁不累,什么时候不累。”
褚青夺下他的笔。
谢栖哎了一声,却被他按进了怀里,动弹不得,“干嘛?”
褚青不吭声,两条腿也八爪鱼似的裹住谢栖,“哥,你好累。”
谢栖警惕的抬起头挣扎起来,“你不会又要咬我吧?”
“少来这一套。”
褚青:“······”
看清他的表情后谢栖松了口气,仰头倒进他怀里,一只脚在他小腿上踩了踩:“高三都这样,谁都得辛苦。”
“哦。”
褚青顺势把他捞进怀里,一手把他裤腿卷上去,“歇会。”
他揉着谢栖的小腿,力度把握的刚刚好,他跟温枫请教过的。
俩人夜里睡觉小腿还是偶尔会抽筋,这是长个儿的少年共有的烦恼,谢栖疼的脸都皱成包子也说没事,他一心想长高,生怕哪天真的被褚青超过。
“唔······”谢栖像被撸高兴了的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把双臂奖励般的缠上褚青的脖颈,头靠在他肩上。
褚青眯起眼,歪着头蹭了蹭谢栖的脸,手上稍稍加重了力度。
得意忘形,褚青屡屡吃了教训也不长记性,他揉到谢栖大腿上,白花花的软肉从指缝间漏出去,来回捏了几下,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哥,你腿上的肉真软。”
谢栖的瞌睡虫被一扫而净,瞪着大眼看他:“褚青,你说什么?”
“啊······”褚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装傻道:“什么?”
“你!”谢栖揪住他的耳尖:“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
“你不就是有肌肉吗?浑身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没什么,没什么·······”
谢栖不动弹还好,一抬胳膊领口又荡开了,露出他雪白胸口上那枚亮红色的痣,褚青哪能受得了它在眼前晃悠,一口咬了上去。
“啊!”
“褚青,你要造反吗?”
谢栖挣扎起来,但褚青双臂铁钳般箍住了他的腰,他只能竭力推开贴的太近的胸膛:“看我不抽死你!”
“哥、哥,我错了。”褚青连声求饶道:“我错了。”
两人闹得满脸通红,头发都乱成了鸟窝才停下,谢栖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都窝在褚青怀里,撇着嘴道:“再这样你给我滚到床下面去。”
侧卧的门向来是不关的,关安推开大门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他啧了两声,倚在门框上:“你们俩干什么呢?”
“朗朗乾坤,不觉得有伤风化吗?”
谢栖懒得理他,哼了一声就把脸埋在褚青肩上。
关安:“······”
“褚青,你该庆幸进来的不是温枫,否则他真要让你们分开睡了。”临走前他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褚青,还摇了摇头。
眼看着谢栖越来越困,褚青放轻了动作,凑到他耳边问要不要睡觉。
“嗯······”
嗅着谢栖身上的栀子清香,褚青抵着他的额头看那双紧闭的双眼,心底涌上来一股难言的冲动。
谢栖的唇很翘很饱满,颜色红得正好,像颗被冲洗过的樱桃。
想起关安临走前的那句话,褚青也闭上了眼,他摇摇头,将谢栖放平躺下。
但尚没睡沉的谢栖一只手紧紧扯着褚青的衣角,这是他的坏毛病之一,以前谢准总会把他哄睡了出门,但他很离不开人,总要摸着谢准的衣领或者衣角拽住才安心。
褚青没多久也发现了谢栖这个习惯,他很想笑,觉得他哥实在太可爱。
跟谢准不同的是他很少在谢栖睡着后离开,而是等他睡着后再上床搂着他继续睡,那时候谢栖会格外黏人,主动缠上来抱着他蹭。
深夜的侧卧里响起过几声低低的呼唤,那是褚青平常不敢喊出口的,但他不甘心,明明温枫动不动就那么喊谢栖--
“宝贝。”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了谢栖,渐渐的他都忘了自己喊过多少次了,先哄的谢栖睡着了的话他就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喊两声过瘾。
“哥。”
褚青蹭着谢栖的额头,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你是我的宝贝。”
睡梦中的谢栖毫无察觉,他咂咂嘴,想起床头没吃完的菠萝,早知道让褚青多喂自己两块了。
谢栖快十八了,却被褚青惯得越发懒,尤其是在家里的时候,能让褚青代劳的自己绝不动手,往小了的时候谢准也没那么纵着他过,总跟他说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时而梦到谢准,谢栖会心虚,他自己的事情太多都让褚青做了。
有一次在梦中褚青长得比他还高,蛮横的挡在他面前,还不听他的话,变得极其嚣张。
那天谢栖睡醒后一整天都没给褚青好脸色,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褚青不以为意,但关安正义凛然的问谢栖又怎么了,不要心情不好就拿褚青撒气。
“你管我!”
温枫很头痛,他时常觉得屋里只有一个半大人,他一个,褚青算半个。
“人家叛逆期都抽烟喝酒纹身谈恋爱,你倒好,净折腾你弟了。”
谢栖:“······”
褚青悚然一惊,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还好谢栖那点力气都用在他身上了,万一像关安说的那样去谈恋爱就完了。
所以褚青对谢栖雷阵雨般的小情绪越发习以为常了,一阵子没出现还会问他:“哥,你最近怎么没叛逆?”
谢栖大为光火,一把拧住他耳朵,“褚青,你什么意思?”
褚青被拽起来,捂着耳朵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谢栖一手叉着腰,一副要他给个交代的架势,“说。”
“就是、就是你没、没谈恋爱吧?”
“你管我谈不谈恋爱?”谢栖反问道:“你怎么老惦记着我谈恋爱的事?”
褚青这下有了底气,搂上他的腰:“你不能谈恋爱。”
说完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不能跟别人谈恋爱。”